迪歐輕蔑的笑著緩慢的搖頭像在對著一個無知的孩子拿著未知的凶器卻誤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你錯了平亞莫優秀的戰士絕不比騎士遜色不需要神的祝福戰士也可以與騎士不相上下。何況」他的臉上又浮現了那種哀傷「黑騎士從來都不是受到神的祝福的人黑騎士接受的是惡魔的詛咒。」
「胡說!」平亞莫激動起來灰黑色的毛都在顫抖「我是最強的角鬥士卻遠遠比不過你們!為什麼我達不到!你在騙人!」
「那只是因為你不夠格你的訓練你的意志遠遠不夠。」迪歐緩緩轉頭望向我的方向卻不是對我說話「戰士所經過的洗禮是平亞莫你所難以想像的艱難是不是納達?」蒼蘭色的眼睛平和安詳注視著壓迫著我的戰士納達。
我感覺到納達的手略微鬆了一下隨即又緊了似乎被迪歐所震懾。但我不明白迪歐那麼平靜的表情又什麼值得讓納達畏懼的呢?
「你也是騎士有什麼資格說我!」狼嚎起來真是刺耳還帶著歇斯底里。
「在我成為騎士之前我是戰士。」迪歐驕傲而尊嚴「平亞莫今天我就教教你什麼是戰士的實力!」
「笑話!你已經輸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色厲內荏獸騎士?我想。
很奇怪的迪歐那種平靜好像也感染了我讓我有了從容優裕的心即使明明看見我的朋友傷痕纍纍卻還是有著奇特的自信相信他能贏得勝利。
「輸?你忘記了嗎平亞莫在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前誰也別妄談勝利。」迪歐笑了淡淡的撇了嘴角連臉上的疤都舒展開了「現在的你比角鬥士的你還不如。太悲哀了。」
「啊!」更猛烈的攻擊迅雷般襲至死亡騎士惱羞成怒的平亞莫連理智都要隨著獸化而喪失了。
迪歐的動作卻沒有他的話語那般矯健也許是因為受了傷顯得有些遲緩雖然就地一滾躲開了平亞莫的攻擊撿起丟落在一旁的三叉戟不過腳下似乎被漁網絆了一下隨即就把漁網踢到了一邊閃爍的銀色金屬被暴露在外。幸而沒有徹底趴在地上卻顯出了些許狼狽。
平亞莫沒有給迪歐任何的可以繼續站起的時間下一輪攻擊緊迫而至張牙舞爪的對著迪歐的頭臉。迪歐繼續躲閃著勉強逆著角鬥士的方向從對方的身子底下滑到安全地帶手中的三叉戟拄在地上戟尖朝上藉著力量才站了起來因為承受了他全部的體重三叉戟被按插入地面牢牢的釘在了地板上。
「啊嗚!」狼嚎再起我覺得平亞莫根本已經徹底脫離了人的形體變化成了真正的狼。
迪歐終於藉著三叉戟而站立穩當了一掃之前的狼狽奔逃的窘態安定而利落。他弓著腰右臂彎曲沉肘就像他無數次教導我的那樣動作乾淨標準。我知道下一步他將要向右側移動因為他說過單打獨鬥的時候要學會讓對方露出破綻而圍繞著對手轉圈是最合適的選擇因為這樣不僅可以讓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合適也能讓對手緊張然後露出那麼幾個馬腳。他還說過大部分人都是習慣用右手的所以往對方的左手側移動會讓對手覺得壓抑和不舒服我相信迪歐說的話果然迪歐向右側移動了他的交叉步還是那麼沉穩。
然而就在迪歐移動了幾步之後平亞莫出手了就像拍蒼蠅那樣隨意巨大的爪子就那麼直直得照著迪歐的頭拍了下去狼臉上還帶著恣肆的笑。好在迪歐似乎已經知道了平亞莫會來這一手矮身往左側一滾堪堪躲過了這一擊不大概沒有完全躲過我看到平亞莫從拍下去的左手爪縫裡拉出了一點什麼東西衝著迪歐炫耀。
但迪歐已經站起來他還是那樣屈膝彎腰沉肘一點也不混亂然後這次他慢慢地向左側移動了步伐依然是那麼的舉重若輕。然後迪歐移動了六步那雜種又出手了和上一次一樣萬幸的是迪歐又躲過了這一擊而且這一次平亞莫雙爪空空如也。
迪歐明明說過的所有人都有弱點為什麼平亞莫卻可以雙手都如此靈活?我懊惱著獸化了之後的角鬥士真的擁有了野獸的能力嗎?
迪歐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站起來他用右手捋了捋腦後的亂。可是奇怪的是他沒有再屈膝彎腰沉肘他的右腳向後側了半步整個人側對著平亞莫兩腿微曲顯得鬆垮垮的這是為什麼?
平亞莫衝著迪歐猛然撲了過去我站在這裡彷彿都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勁風我想喊但是嗓子裡什麼聲音都不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傢伙左手曲臂收在胸前右爪在身前畫了個弧向著迪歐的左側襲來那噁心的大嘴裡的獠牙滴著濁黃的液體讓我的脖子都生出了一股寒意他這是想把迪歐往他的爪子和獠牙下逼他這是在戲耍迪歐。
可迪歐僅僅是簡單的後退了半步然後側過了身體最簡單的動作卻有著最有效的結果他閃過了平亞莫的攻擊而平亞莫就那麼直直的撞上了早就插在那裡的三叉戟脖子剛好卡在戟尖上被穿刺在那裡。
迪歐輕輕的笑著之前因為受傷而顯出的疲憊一掃而空。
獸騎士嚎叫著大概是因為疼痛而受到了刺激他把自己的脖子從三叉戟上拔了下來前胸的毛都被血糾結在了一起。他不甘心的再次撲擊大張的手臂像要把迪歐箍在自己的懷裡然後擠壓之後再啃咬撕碎那張瘋狂的臉上寫著這種瘋狂的意圖。
迪歐仍是輕鬆的躲避然而他的左手卻成了拖累那條不能動的手臂沒有辦法跟著他身體的旋動而快閃躲於是被獸騎士大張的爪子掃了一下又留下了幾道血痕黑色的血汩汩的湧著被犁過的傷口白肉外翻。他的臉上顯出了一絲忍耐只是轉瞬即逝又掛上了淡然的笑:「忘記教你一件事了平亞莫戰士不單只是需要技巧和力量還需要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