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夏小葉便在夏氏姐妹的草屋中居住了下來,夏雨夏雪心中光風霽月,對男女之防也不大看的起倒是夏小葉頗為不好意思,不過兩人不以為意,若是自己說出來,倒顯得不好。
如此呆了一些日子,三人已是漸漸熟稔,夏小葉每每想起二人的遭遇,心中便忍不住決心出手援助。只不過縱然留下錢財,如果夏雪不去賣藝彈曲,得罪了村人,終究要被驅逐。
想來想去,為今之計,只有帶二人離開此地。只是自己孤身一人,遊走天下,一路艱險,不說兩位少女能否吃得了這個苦頭。自己帶兩個少女在身邊,終是不便。若要任由二人在此自生自滅,卻又於心不忍。
這一日,看看傷勢將養的也差不多了,耳邊聽聞夏雨彈琴,夏小葉正斟酌著如何措辭,才能勸動二女離開這裡。突然間心神一動,似乎腦海內有什麼東西被夏雨的琴音觸動,自動蹦了出來,正自呼喚著自己。
夏小葉手腳不動,心神浸入神識內,仔細感受著那一抹呼喚。神識中一團玉色的光團在閃爍著,飛舞著,繞著自己打轉,似乎有著說不出的欣喜之意。
夏小葉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一團光,它卻似乎受了驚嚇,「嗖」的一下,竄出老遠。等了一會,似乎見夏小葉的確並無惡意,又靠了進來。
如是幾次之後,那一團光突然自夏小葉的手心中鑽了進去。
夏小葉雙目霍然睜開,眼內神光閃動。面上卻一點喜色也無。原來那團光便是朱賽花留下的封印力量,傳承給夏小葉之後,可以借此封印遠自身修為的修真者。連那幅「卷軸」都要被這一團光封印住,其威力可想而知。
不過夏小葉想起了朱賽花,神色唯有黯然。
琴音也不知什麼時候靜止了,抬頭一看,屋內空無一人。想來夏雪外出準備飯食,夏雨大概是隨村人去了。
夏小葉下床走動,想起幾日來兩位少女對自己的照顧,心頭一暖,決意幫助二人的心思更堅定了。
想起那日夏雨所言,勸自己忘卻憂傷,從新開始,生活的陽光一些,不禁搖頭苦笑。
夏小葉原想等夏雨回來,詢問一下姐妹的意見,再決定何去何從。不曾想這一日眼看要過,夏雨卻遲遲沒有回來。問問夏雪,知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兩人等的焦急,突然門外一陣喧嘩,湧進了十來個人。夏小葉見來人氣勢洶洶,顯然是來者不善。不知道生了什麼。
只見為的一人身形微胖,臉上肥肉橫堆,一臉怒容。另一人面色陰鷙,陰沉著臉,一雙眼內卻閃著惡毒的光芒。還有一人是個壯碩大漢,一道刀疤自額頭斜斜滑過,途徑左眼角一直到鼻翼。還有一些人,衣衫破舊,看來是村民無疑。
那個胖子大大咧咧的在屋裡一站,沉著冷靜地點著了一支煙袋鍋,深深吸了一口,閉上眼睛,似乎在靜靜品味,面上漏出滿意的神色。在那裡慢慢悠悠的吞雲吐霧。
夏雪那裡見過這等陣仗,一張小臉嚇的白,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個壯碩大漢,似乎等的不耐煩,「砰」的一聲傳來。卻是他一腳踏在面前的竹椅上,將之踏的粉碎。
這一聲好似開了個頭,就像大年夜的第一聲爆竹,緊接著,眾人都像得了指示,「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傳來。
夏雨夏雪家中貧窮,那些傢俱無一不是辛辛苦苦所得,今日卻被人一腳踢壞,不由嚇得哭了出來。
夏小葉大怒,這些人上來不說一句話,就砸人家中物事,和地痞霸一般無異。再也顧不得,越眾而出,喝道:「住手!」
他這一聲雖然顧忌小雪,沒有用真元力,聲音也是不小,那些人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目光惡狠狠地看著夏小葉,好像要把他撕了。
夏雪此時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跑到夏小葉身邊,撲到他懷裡就哭了起來。夏小葉輕聲地安慰著她,待到夏雪平靜下來,夏小葉緩緩說道:「不敢請教幾位何方高人,怎地行事如此不堪?」
他這一句話雖然語氣平緩,卻已有了指責之意,顯是對幾人的行為大為不滿。意思是你們一個個英雄好漢,跑到一個弱女子家裡來撒什麼野!
眾人如何聽不出他話語裡的譏誚之意,頓時破口大罵起來。倒是那個煙袋鍋,揮了揮手止住了眾人的喝罵聲。站起身來,走到夏小葉身邊,大嘴一張,對著夏小葉的臉龐噴出一條長長的煙霧,眾人轟然叫好!
夏小葉怒氣填胸,只是掛念夏雨安危,故而隱忍不,問道:「不知幾位何人,所來何事,但請賜教?」但是圍觀眾人卻人人以為他害怕了。
那名壯碩大漢,踏前一步,粗聲道:「你是哪裡來的野小子,村長的名諱也是你配問的麼?」說著不壞好意地看了看躲在夏小葉身後的夏雪,目光中閃爍著醜惡「難道你是夏雪這個小娘們的姘頭麼,嘿嘿,想不到啊,平日裡裝的跟什麼似地,背地裡還不是一樣騷!」
他話音未落,人群中又是一陣哄笑,有人起哄道:「蠻漢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個小子可不是夏雪的姘頭,乃是夏雨偷來的漢子,只不過姐妹情深偶爾借夏雪玩玩罷了!」
夏雪突然大聲道:「你,你們都說謊,我姐姐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張臉漲的通紅,語音顫抖著,顯然是氣壞了。只不過她本不會說話,出聲申辯,更加被那些村民哄笑。
那個陰鷙的漢子,面色蠟黃,倒像是大病初癒之人,自進屋後一直一言不,這時卻突然喊道:「夠了,大家把這一男一女拿下,獻給河神。將屋子一把火燒了,不要浪費口舌!」
眾人齊聲大喊:「請河伯出手,擒下這兩人!」,「河伯武藝舉世無雙,天下無敵「
夏小葉突然間冷笑一聲,那個煙袋鍋,憐惜地目光看了過來,說道:「年輕人,你真是死到臨頭尚不自知,不過能作為河神的祭品,也算你三生有幸了!」
夏小葉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把我扔到河裡,難道還要我感恩戴德麼。身形一晃,出現在了那個胖子的面前,旋即又退了回來。
被叫做河伯的男子突然一聲慘叫,雙手摀住**,慘嚎不止。眾人一看之下,不由的大駭。原來那個胖子的煙袋鍋正插在河伯的**上,鮮血迅殷紅了他的褲子!
而那個胖子的雙手還握在了煙袋鍋的尾端。只不過全身打顫,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屋之人,仿若看鬼魅一般看著夏小葉,那麼多雙眼睛,竟然沒有人看出來,他是如何辦到的!
原來剛才一瞬間,夏小葉已經提起胖子,將他手中的煙袋鍋**了河伯的**中,只不過他度實在太快,是以中人只覺眼前一花,就出現了眼前的一幕。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有鬼啊!」眾人齊聲大喊,各自奔逃,門口太小,有兩個人被擠倒了,其餘眾人竟然踏著倒地之人的身體奔了出去。
夏小葉冷哼一聲,閃身而出,他身形晃動間,像拋沙袋似地把那些四散跑開的人一個一個的扔了進去,先扔的在下面,後扔的在上面,彷彿疊羅漢一般疊在一起。!眾人誰也動彈不得,身子已經被夏小葉封住了!
夏雪初次見到流血事件,嚇得呆住了,連哭也忘了。
夏小葉安慰了她幾句後,就問道:「誰說出夏雨的下落,可以不死!」
頓時喊聲一片,彷彿炸了鍋一般嗡嗡響。夏小葉倒提胖子,走出外面。不一會兒進屋又撿起一個,走了出去。如是幾次。夏小葉回屋,一腳一個將眾人都踢了出去。
夏小葉眉頭微皺,他分別向眾人瞭解情況,怕是這些人有所欺瞞。然而所得消息一模一樣。夏雨在戲台彈琴之時,出現了一個天仙般的女子,不由分說搶去了夏雨的琴,被夏雨古井無波,說出了一番指責的話。那個女子被問的啞口無言,又怒又驚,忽然間遷怒下來,將夏雨賣進了。並且把戲台砸了。
那個女子揮手間就是一道亮光,戲台便成了一個大坑,眾人被鬧的灰頭土臉,所幸無人傷亡。村內眾人以為夏雪招惹晦氣,天仙降臨,以下懲罰,決意將夏雪送給河神,祈求平安。
夏小葉心內雪亮,那個女子十有**是修真者,不知她為了何事搶奪夏雨的古琴。據眾人所說,那個女子最明顯的特徵是衣服上繡滿了鮮紅的杜鵑花。
現在夏雨在,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地方。夏小葉來不及多說,只是叫夏雪在家等候。提起那個胖胖的村長,就奔了出去。
奔出沒幾步,夏小葉突然轉身,解開了那些人,大聲說道:「你們好生看顧夏雪姑娘,如有閃失,定取爾等性命!」言罷,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