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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章 願長生 文 / 玉蒼蒼

    「世間凡人,終日勞心勞力,只求一世溫飽平安。然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窮奢極欲,享盡人間繁華,竟爾起了長生不死的念頭,召集四方術士煉製那不死仙丹!」

    「然而,事實卻與帝皇的本意大相逕庭,所有服食者,結果不是中毒就是病死亡。故有人言『服石求神仙,多為藥所誤』。但儘管如此,歷朝歷代也未能因此而停止對長生不老的追求。」

    「千年前是煉丹之風愈加鼎盛,一時無兩。九州大地所有皇帝盡皆衷於此事。而這些皇帝們也大都死於「長生不老丹」。其中就有當時的神州主神如風、夏州王夏炎、荊州王荊無忌、陵州相國司馬青、青州皇劍南天、以及惠州國師、宣州大將軍六人身亡。中毒者數不勝數。」

    「當時有人作詩曰:

    神王服硫黃,一病訖不痊;

    夏王煉秋石,未老身溘然;

    司馬得丹訣,是夜肝腸斷;

    青皇誇藥力,炎日心寒;

    或疾或暴夭,悉不過中年。」

    「即使如此,煉丹之風依然長盛不衰,宣州王於京師設仙坊煉藥;兗州王親詢方士金丹之事且命人入山訪仙;在祖州大地曾經豎起一座座高爐,成千上萬的雲遊方士集聚於此埋頭煉製丹藥,據說食之可益壽延年,甚至會長生不老,羽化升仙!」

    「這種局面的出現,一方面固然是由於帝王貪得無厭,追求長生不老,企圖永駐人間,永掌天下。更根本的原因卻是:長生不死藥是的確存在的!」

    「什麼?」夏小葉雖然於悲傷之中,仍然被震驚了!如果白雲所言為真,那麼豈不是說,世人竟然真的可以通過服食不老藥達到長生不死?!

    既然不死丹藥果真存在,那麼為何無一人成功的煉製成功呢?

    似是看出了夏小葉的震驚與不解,白雲又接著說了下去,這次卻是道出了一宗千古懸疑來。

    「三千年前,天下其實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當時並沒有九州之分,天下為夏王一統。夏王雄才大略,並不滿足於人間至尊,求得天下間奇人異士共千又九百人,窮舉國之財力,耗二十年光陰,搜尋天下奇珍,後又於鼎爐內凝煉七七四十九日,終於得成不死丹一枚。」

    「傳言丹成之日晴天霹靂,響雷陣陣,紫光閃爍,繞丹爐千百匝而去。隨之異香遍室,聞者無不飄飄欲仙,醉於其中。夏王喜極欲狂,仰天大笑。當下便有那煉丹之人,以玉鼎盛之,獻於夏王。夏王急切之間,順手去接。不料當此之時,變故突生!」

    「滿院之人,只覺眼前一花,似有一物閃過,待到細看之時,玉鼎已然不見,遠遠傳來數聲戾鳴,一物早已疾飛而去,哪裡還追的及!」

    「夏王滿擬丹藥已成,自此常駐天地間,享不盡的人間洪福,不料到頭來,竟然反為他人做嫁裳,結果是竹籃打水,白白勞碌一場。」

    「當日夏王大怒之下遷怒其他,將所有方士全數賜死。待到夏王醒悟過來,為時已晚!只得重新召集人手,再次煉製。」

    「然而直到到夏王身歿,不死藥也沒有煉成。夏王駕崩之際,處死了所有的參與人員,與他陪葬!」

    「那盜走丹藥的究竟是何物呢?」夏小葉輕輕問道。

    「關於此事,後世眾說紛紜,種種猜想千奇百怪。有說是山間異禽,修煉有成,為煉丹時所溢之香氣吸引,故來盜取!有說是九天天神仙見凡間之人,竟然妄圖長生,行那逆天之事,特遣使者,下界收回仙丹!反正最後此事成了千古懸疑,無一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了。倒是仙丹被盜成了不爭的事實。更為可惜的是煉丹之法竟也隨之而去,這才是真正可歎之事!」

    「不死藥煉製之法,自此失傳。而後天下大亂,群雄並起。致使如今成九分之勢!九州之王,無一不想得長生不死,故而先後醉心於煉丹一途,可惜自夏王后,在無一人煉出真正的不死丹」

    「故老相傳,失敗的原因,乃是在於少了一味極為關鍵的丹引!」

    「丹引是為何物?」

    夏小葉已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尊白玉佛陀!據傳,夏王初次煉丹時,曾投一白玉佛像於丹爐之中,丹成時,千萬種材料俱都熔煉化丹,唯有有白玉佛像安然如初。後來與那一枚不死丹藥一齊消失不見!」

    「難道說,蓮花寺的那枚佛陀雕像……?」

    「不錯,傳說中的佛像與蓮花寺後山的佛像相似的驚人!更何況此像不知是何材質鑄就,非金非石非木。以我當時二百年修行的金剛神力,竟然也無法在其上留下絲毫印記,絕非白玉所成。因此,就算不是煉丹之引,也必定不是世間凡物!」

    「以我思忖,此等事物流傳到世上,必然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為了爭奪此物,不知會有多少人徒然隕落!所以嚴令寺內知情之人,不得洩露!然而消息依然傳了出去……」

    白雲語氣沉痛,半響之後,方才長歎一口氣道:「我寺一向威名在外,那些人不敢明目強搶,居然在寺內飲水之源頭下毒!可憐我寺三百二十一條人命,無辜喪命!」

    夏小葉聞言,心下惻然,眼見白眉白雲神色痛苦,心裡難過已極,然而此際,卻是什麼也說不出!

    白雲又道:「當日我修習的金剛不壞神通已有小成,故而逃過一劫……朝廷、武林各路人馬追殺,都被我或躲或闖,逃了出來。直到遇見了七殺門!我與七殺門七位門主對敵之際,七殺門的總門主諸葛星,突施偷襲,將我重創……」

    「當日我自知已無幸理,卻也不想白玉佛陀落入如此狡詐之人手中,遂縱身躍下萬丈懸崖……本來以為必死無疑。未曾料想天無絕人之路,絕壑之下,乃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沒有樹木、沒有花草、沒有生命!有的只是濕泥、臭水和迷霧般的瘴氣,而我整個人都已被浸入泥水中。泥水鬆軟粘稠,所以我並沒有摔死,但是卻在不斷地向下沉去。」

    「雖然身陷絕境,我心裡卻明白的很,在那種情況下絕對不能掙扎。越掙扎,下陷的便會越快。是以我運起龜息**,憋住一口氣,俟圖見機行事。」

    「後來,我現,這沼澤本身乃是不斷流動的。於是我順著它的流勢,慢慢移動。憑著感覺,恍惚間好像經由地底溶洞穿過了一座山。然後慢慢的地勢愈來愈高……」

    「如此過了許久,在我已經就要憋不住的緊要關頭,我的腳下,終於感覺到了堅硬的泥土。危急關頭我再也顧不得許多,猛然力衝出了泥面。這才現已到了另一處所在。那一處地勢不知比原先要高出多少,淤泥也不過僅有兩三米深的光景!」

    「劫後餘生,得脫大難而不死,我悄悄返回了了蓮花寺,一來因為愈是危險的地方便愈安全,估量那些人一時也不會想不到我竟然又返了回去;二來,我寺千年傳承盡皆收藏於後山底下密室,而那日逃亡卻是無法攜帶,故而捨卻,以圖天幸不死,在尋覓時機回頭取出。」

    「也就是說返回寺內更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取回遺留在密室中的秘籍,功法。我在寺內暗暗修煉療傷,待到風聲過後,便取出地下密室的一切書籍,從此流浪於九州大地。我一路漂泊,行蹤不定,是以防被人認出容貌。」

    「也不知是那些人以為我已死去,還是時間過的太久了,竟然沒有人在找上門來。而且,當年那件傳聞也漸漸的淡了下去。十六年前,偶然經過青牛村之時,不知怎的,卻是突然有了定居的心思。也許是年紀大了,厭倦了飄泊,也許是覺得不用再防備七殺門前來奪寶尋仇。總之,我是在此地逗留了下來。現在想來,當日的無心之舉,卻是換來了你我的數年緣分。」

    「我自蓮花寺無辜滅門後,便一直心思慘淡,覺得向來所信佛祖也是一般忠奸不辨,好壞不分,與那無道昏君也無甚分別。而世間百姓頂禮膜拜,香火供奉的九天諸仙又何曾理過人間疾苦?!」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那日萬谷佳節,本是喜慶之時,不料竟然成了慘禍之日。我為仇人追殺,所幸未你娘所救。然而後來竟然生出種種不測之事,我見你孤苦無依,無端地想起了蓮花一寺的悲慘遭遇,更感念你娘的救命之恩,於是將你帶回……」

    「一念之間,遂有今日之果。好孩子,我雖出家之人,卻非不近人情。有你相伴的數年,實在是我百年了最為開心的一段光陰……咳……咳咳」

    卻是白眉白雲,突然咳出數口血痰。

    夏小葉知是白眉白雲,已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淚水再也禁不住的潸潸而下。

    白眉白雲卻似不以為意,勉強說道:「藥力就要退卻了,果然是到了要走的時候呢!孩子,咳咳……莫要悲哭,聽我說完……咳咳……」

    「我沒有料到,……咳咳……七殺門終於是找了上來,想來那個總門主,必然仍在世間,也只有他才對白玉佛陀如此瘋狂。」

    「數日前,我驚覺自己內力運轉有異,細察之下,知道自己中了毒。……咳咳……我自修成金剛不壞神通後,幾可百毒不侵,是以不甚在意。但也知是有人找了上來,我本意是不變應萬變,……咳咳……靜等其上門。」

    「然而我所中的毒,乃是上古奇毒之一的苦毒,尤為陰損毒辣……咳咳……不現世間已有千百年,不知下毒人是從何處所得。而我也是後來才辨識出,即使金剛神力也為之漸漸侵蝕。」

    「想來這些人必然等到最後一刻才會出手,屆時我將毫無抵抗之力……咳咳……無計可施之下,我只得假裝中毒已深,臥床不起。最後終於將那下毒之人引了出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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