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人影無,曉風弗柳夜鶯哭.愁雲慘霧橫天際,縷縷鄉思滿躊躇。
劉湘雲躺在一座花園中的草地上,看著那烏黑的夜空,腦子裡不斷地思索著近兩個月來的林林總總。
三個月前,劉湘雲被那兩兄妹用兩馬之間搭的一塊兒布將其運回了家。然後便是一個據說是名醫的大夫給他進行診治,好在劉湘雲的身體除了幾處不算嚴重的刀傷外便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刮傷了,而且不知道因為什麼,劉湘雲現在的這個身體很是奇特,那些個刀傷刮傷在那個大夫來看的時候都已經結巴了,所以,之後的日子劉湘雲只是好好地在床上休息加上一勁兒地吃補品加湯藥的大補便很快地好了起來。
然而,等到劉湘雲的身體徹底地好了之後,他的心卻隨之徹底地沉了下去。
原來,等到劉湘雲清醒了,並且能夠說話的時候,他立刻聽到了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消息,那就是他居然來到了漢朝,而且此時還是東漢末年,確切地說,此時正是黃巾之亂的前一年,公元183年,古時候的人又稱漢光和六年或癸亥年。
天啊!劉湘雲聽了那個自稱是家主,叫做范闊的老人和他說的這些事兒後幾乎都快抓狂了。他難以想像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雙博士人才居然會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古代,而且還是亂世將起的時期。要知道他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世界活的有多麼的自在,學歷高,女朋友漂亮,而且又找到了一個好的工作,那可是一個年薪四十萬的工作啊!自己只要在那個位子上做上幾年,那自己可謂要什麼有什麼了,車子、房子、票子什麼都有了!在那個現代化的社會,那是多麼好的事情啊!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各種高科技產品琳琅滿目,可是,偏偏在這幸福即將來臨的時候自己卻莫名其妙地被弄到了這裡不是在玩兒我嗎?
然而,不管劉湘雲如何地鬱悶,如何地不想相信,可當他能夠下地走動的時候,他還是清清楚楚地認識到,自己果然是來到了古代,這個什麼都沒有,只有戰爭和死亡的年代。
起初的劉湘雲在確定自己回到了古代的時候不僅十分的頹唐,乃至都有尋死的想法。他心想,自己既然是因為被鯊魚咬死而來到這古代,那是不是等自己在這個時代死了就又會回到以前的那個時代了呢?
不過,當劉湘雲意欲引頸自殺卻被一個小女孩救下之後,他的想法突然有了轉變。
救下劉湘雲的就是當時將他從死人堆裡救回來的那對兄妹中的那個小女孩,她叫范靈兒,是那個家主范闊的小女兒。
當范靈兒救下要自殺的劉湘雲後,她十分的生氣,然後對著劉湘雲吼道:「你這個懦夫!你這個不是男人的東西!居然在遇到了一次小小的失敗就如此頹廢,居然還想自殺?真是讓人看不起!難道你不知道當年韓信曾受過**之辱?難道你就不知道當年高祖是如何的屢戰屢敗?你如此小的年紀就身為將領,顯然你是有些本事的,可是如今為了一次小小的失敗你就如此自暴自棄,如此尋死膩活,真枉費了你生著一副男兒身!更枉費了我和哥哥將你從死人堆兒裡救回來!」
隨著一縷鮮血從劉湘雲的脖子上流下,劉湘雲的腦子嗡的一聲鳴響。他知道,此時這范靈兒顯然是誤會了自己,以為自己是因為那場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生的戰爭失利而自暴自棄,乃至想一死以謝天下。可是,不管這范靈兒是不是誤會自己,她說的卻讓自己想到了更多的東西。那就是自己為什麼非要回到那個二十一世紀呢?雖然那個二十一世紀十分的達,可是要想在那個時代混也不是那麼的容易,自己雖然學歷很高,也很快就能變得有錢,但是,那也只是相對一部分人說的,而還有另外一部分的人,那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過的。可是,在這個古代就不一樣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政經加史學雙博士學位,自己的學識那可謂比這個東漢和以後的三國時期所有人都要高出一千多年的水平,而且,自己可是很清楚這個東漢末年乃至三國時期的事情,如果自己留在這裡,靠著自己腦子裡的那些高科技知識,說不定自己還能在這個時代混出些名堂來呢!甚至,自己都有可能剿滅那些所謂的梟雄,統一中國,坐上皇帝。
這個瘋狂的念頭一出現在劉湘雲的腦海裡,瞬間他想死,想回二十一世紀的念頭都消失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劉湘雲一邊暗暗地盤算著自己該選擇在哪個時期撅起,如何地加入到三國的爭霸賽中;而另一邊則開始一改頹廢的心情,開始和家主范闊以及那兩個救了他的小恩人范闊的長子范華范子清以及次女范靈兒不斷地交往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湘雲一邊學著古代人的生活習慣,一邊從范闊三人的口中旁敲側擊地瞭解他所在的地方,以及一些其他情況。漸漸地,他終於可以漸漸地融入到古代人的生活之中了。
「劉賢弟,你怎麼還沒睡啊?」隨著一個男子的聲音,劉湘雲的頭頂方向立刻出來了腳踏泥土的細微聲響。
劉湘雲被這男子的聲音從思緒中驚醒過來,同時他一挺身,坐了起來,然後回頭看向來人,微微一笑道:「怎麼?難道范兄也睡不著嗎?」他聽出來了,來的人就是那范華范子清。
「呵呵!是啊!有些心事!」范華說著微微一笑,然後他幾步來到劉湘雲的身邊,一邊坐下,一邊接著說道:「劉賢弟,不知道你是因何不能眠啊?」
「心憂社稷,故不能眠!」劉湘雲拽了一句文說道。
范華聽得劉湘雲的話,微微一愣,不過立刻他就反應過來。心說:可不是,這劉賢弟可是個將軍,他心憂社稷也屬正常!遂點了點頭,誇獎道:「壯哉,賢弟你身披戎裝,心憂社稷,真乃忠義之士也!」
「兄長謬讚!」劉湘雲一聽范華居然給自己這麼高的評價,心裡不免有些慚愧,心說:我那是在盤算著怎麼將堂堂華夏納入掌中,和什麼忠義那是堅決地靠不上什麼邊兒。不過,劉湘雲心裡雖然這麼想,他可不敢開口說出來,他知道古時的人腦子可都有些那個,一個個對當權者那是近乎盲目的崇拜,所以,他連忙話鋒一轉,問道:「兄長,不知你又是為何而憂?」
「哎!」隨著劉湘雲的這一問,范華不免一聲歎息,然後沉吟了片刻才回答道:「不瞞賢弟,今天白天我家迎來了一位客人,此人乃是本縣城的王縣令派來說媒的。」
「說媒?」聽到范華的回答劉湘雲微微一愣,然後有些不解地問道:「說媒本為好事,可是兄長為什麼會有這般愁容呢?」
「哎!」范華又是一聲歎息,然後接著說道:「賢弟,你有所不知,這王縣令派來的媒婆乃是為舍妹說媒,而且還是要舍妹嫁與那王縣令為妾。」
劉湘雲一聽,不禁就是一愣,心說:我還以為是給這范華說媒呢!結果卻是給那個才十五不到十六的范靈兒說的。不過劉湘雲隨即便想到,歷史上似乎記載漢時女子十三四就能婚配,官府更是規定女子過了十六如再不嫁人就要收取一定的稅賦。所以,劉湘雲便沒有在感到驚訝,而是平心靜氣地問道:「這又有什麼可犯愁的呢?雖說靈兒妹妹才十五,但是也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而且對方又是個縣令,想來即便靈兒妹妹過去做個妾室那也是不會吃苦的吧?」
華一聽劉湘雲的話,不禁有些啞然。不過,也僅僅是片刻,范華便恢復了開始的一臉愁容,然後接著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賢弟可能不知道,那王縣令今年已經五十有三,而且他的妻妾也有十幾個了,而最最讓我犯愁的就是我那妹子是死也不願意嫁與那王縣令,而且她還和我及我父親說,如果我們逼她下嫁,她就離家出走,或者,就是尋死膩活。」
「」聽到范華的這幾句話,劉湘雲無語了,他沒想到這古代色狼還真不少,都五十三了居然還想著老牛吃嫩草,他們難道就不彆扭嗎?摟著一個比自己孫女兒還要小的小女孩兒他們也安心?
沒有怎麼接觸黃色文化的劉湘雲不免對那個王縣令打心底的鄙視起來。
「那個」見到劉湘雲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范華不免有些為難地搓了搓手,然後臉上有些尷尬地小聲說道:「那個賢弟啊!有句話不知道為兄當不當講?」
「哦?」劉湘雲從自己的思緒中退了出來,然後扭頭看向一臉尷尬的范華,有些好奇地問道:「兄長,你有什麼話但講無妨,怎麼如此扭扭捏捏的?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有什麼話不能講的呢?」
了劉湘雲的回答,范華的臉上的尷尬之色不禁淡了幾分,然後咬了咬牙,緩緩地說道:「我想說的是,賢弟能不能取了舍妹,這樣以賢弟的身份,我想那個王縣令也不敢如何!」
「」劉湘雲目瞪口呆地看向范華,不禁再次地無語了!心說:這都什麼事兒啊?居然讓自己取個幼女?不過,劉湘雲似乎忘了,他現在的身體不過也才十六歲,他與那范靈兒說起來倒是還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