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o9年1o月27日星期二,香港,跨海大橋上。
一個很幸福的男人,他叫劉湘雲,38歲,政經及史學雙博士學位,剛剛被一家大型外貿公司聘為中國區總經理,就是ceo了!而且和他戀愛了十三年的女朋友也總算在三天前同意了他的求婚,此時,他算是人生最得意的時候。
然而,正當他高高興興地打算著自己美好未來的時候,他面前迎面走來了個老道裝扮的老者,這個老者看了看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喃喃自語道:「印堂黑,烏雲蓋頂,即將走霉運了!而且這怎麼看怎麼像倒霉倒到死的那種衰神運呢!」
就這麼一句話,結果卻預示著劉湘雲的人生從此生了轉變。
劉湘雲並沒有聽到老道的話,而老道也沒打算和劉湘雲說。
為什麼呢?
老道今天很鬱悶,他前前後後看到三個有災劫的人,他也很好心地和當事人說了,不過沒人信,不得不說,現在這個社會騙子太多,雖然老道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別人所想的那種騙子,但是他說的話就是沒人信。於是,當老道再次看到一個即將倒霉倒到死的劉湘雲的時候,老道一來氣,我不說了!結果,劉湘雲的人生就由於這次的霉運生了轉折。
一個旱天雷,在劉湘雲剛剛看到他的女友並想揮手打招呼的時候劈中了他,好在這個旱天雷不算強勁,所以被劈的劉湘雲只是身體麻木不聽使喚地倒在了地上,可好巧不巧,巧在劉湘雲站的地方有些坡度,結果不能動的他立刻不由自主地滾到了車道上。
幾秒後,當劉湘雲剛剛恢復了一些知覺並晃晃悠悠地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一輛飛馳的卡車突然開至,在卡車急剎車的聲音中劉湘雲的身體瞬間被撞的騰空而起,還好卡車撞的不是要害,僅僅將劉湘雲的下半身骨頭撞了個粉碎。
感覺到下半身傳來麻木感的劉湘雲還沒反應過勁兒,自己的身子便飛飛離大橋掉到了橋下。橋下是一片蔚藍的海水,當劉湘雲即將掉到海裡的時候,一條快艇飄然駛來,快艇前端的一桿掛旗的旗桿再次將劉湘雲撞飛。還好,這次劉湘雲撞得雖然是上半身,但卻沒有撞到他的心臟,於是他繼續飛行,飛落到更遠的海裡。
剛剛落水的劉湘雲強忍著全身傳來的麻木感和劇痛感,口中喝著一口口又鹹又澀的海水,心裡還在想:「沒事兒,挺住!一定沒事兒的!現在醫療技術這麼達,一定沒」
沒等劉湘雲想完,他就看到了一條大鯊魚向他游來
倒霉的劉湘雲在被鯊魚咬了三百多口之後與世長辭了!
當晚,香港的各大新聞媒體爭相報道:今日,據警方透露,在跨海大橋上生了一起奇異的交通事故,結果造成一名市民當場死亡。警方稱,當時有目擊者親眼看到一道閃電落在遇害者的身上,接著遇害者翻身落入快行車道上,接著被經過的一輛消防卡車撞飛出大橋,接著被橋下經過的一艘海岸巡邏挺再次撞飛,最後被時常在海岸游弋的鯊魚吞食。等到警方接到報警並在那艘撞了人的海岸巡邏艇及後來趕到的野生動物保護協會集體打撈搶救後,終於在遇害者被鯊魚咬了近半個小時後將遇害者的殘骸打撈上來。萬幸,死者的頭部在這一系列打擊中沒有受到損傷,從而令警方很容易地確認了死者的身份。此人名叫劉湘雲,男,1971東北出生,現年3
一縷微風拂過,夾雜著青草、野花和濃重的血腥味兒瞬間鑽入劉湘雲的鼻孔裡,渾身的疼痛立刻將劉湘雲弄醒。
「我沒死?我居然沒死?哈哈~」一身的疼痛居然沒有讓劉湘雲感到沮喪,相反,他感到了無比的幸福,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幸福。不為別的,只為他還活著,只要他活著他就會慢慢好起來,哪怕暫時不能工作,哪怕暫時無法結婚,甚至糟糕到被女友甩掉,但是只要活著,那就會有希望。劉湘雲是個開朗的人,他相信,人只要活著就能改變一切。
緩緩地睜開眼睛,一片蔚藍的天空映入了劉湘雲的眼簾。
「好美!我以前怎麼沒有現香港的天空這麼美呢?」劉湘雲一邊試圖動一下身子,一邊在心裡讚歎著。
或許任何一個從死亡線上走過來的人都會對那些平常不以為然的事物出讚歎吧!畢竟,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知道活著的可貴。
時間過去了許久,一直在嘗試著控制自己身體的劉湘雲在疼得出了一身汗之後鬱悶地現他現在四肢百骸根本就動不了,而且都奇痛無比,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手指關節微動一下都是刺心的痛。
「難道我只能在這裡躺著等死嗎?」劉湘雲心中想著:「難道我剛剛有了一絲生的希望就要這樣破滅嗎?」
「噗噗~」就在劉湘雲忍受著身上的劇痛,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連串響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是什麼聲音?」劉湘雲皺起了眉頭,他怎麼聽著這麼像馬蹄敲擊地面出的聲音呢!不過他記得自己曾經去過的賽馬場中馬蹄擊打地面的聲音要比這個脆多了。
「大哥,你看,那邊有一堆死人,好像是鮮卑人和咱們的人在那裡打過仗。」正當劉湘雲躺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
「嗯!此地已經不是很安全了,妹妹,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父母又該惦記了!」隨著那個女孩兒的聲音落下,一個很剛毅的男子聲音接著響起。
「救命!」劉湘雲一聽到那個男子說要離開,不由得急了,心說:此時我渾身不能動彈,好運地是現在居然有人打身邊兒經過,這個時候我如果不好好地抓住機會的話,那我豈不就是自尋死路。於是,被死亡威脅著的劉湘雲瞬間忘記了疼痛,拼著他那體內最後的一點兒氣力喊出了出來。
「咦?」隨著劉湘雲的一聲喊,遠處原本準備調轉馬頭離開的那兩兄妹齊齊地出了一聲驚呼。
沒別的,只是有些被嚇到了。試想一下,在一個遍地屍體的地方,如果你突然聽到有人歇斯底里地喊上一句「救命」你會是個什麼感受?
「救命!」再次扛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喊了一聲,劉湘雲終於被疼昏了。
好在,此時的那兄妹二人已然從最初的驚訝清醒了過來。當中的那個男子扭頭看了看在他身邊的妹妹,最終提馬向聲音傳出的地方而去。
「哥哥,好像是他!」已經從馬上下來的那個小女孩找了半天終於將劉湘雲這個死人堆裡唯一還喘氣兒的傢伙找了出來。
男子聞言快地來到了劉湘雲的近前,他低頭大略地檢查了一下劉湘雲的全身,然後一臉驚訝地說道:「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此人傷得如此重居然還能活著,真是讓人無法相信!」
「好了!你就別在那裡感慨了,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救救他吧!」聽到自己的哥哥在那裡絮絮叨叨,小女孩不禁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看他的裝束好像是咱們漢人的士兵。」
男子聽到妹妹的話,連忙一收臉上的驚異之色,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嗯!此人裝束是我大漢步兵的裝束,想來他不是因為被打掃戰場的人遺漏了,那就是他們這隊人都全軍覆沒了。哎!真是可憐!」
小女孩見到自己的哥哥又要嘮叨,立刻板起臉說道:「哥哥,你就不能幹些正事兒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那裡嘮嘮叨叨,可是就是不動手!」
被自己的妹妹這麼一說,那個男子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不過,他的這個妹妹可是他及他家裡所有人的小寶貝,所以他也不便開口反駁或者像坊間的那些兄長那樣去斥責自己的這個寶貝妹妹,於是,男子只好二話不說地去牽來了自己和妹妹的兩匹馬,接著從掛在馬背上的一個大兜子裡掏出了一塊比較大的布,將其四角綁在兩匹馬的馬鞍上,這才回身在妹妹的幫助下將劉湘雲抬到了那個被兩匹馬撐起的布上。
男子當做完了所有的一切後,不禁一臉無奈地看向自己的那個妹妹,問道:「這樣總行了吧?我的好妹妹!」
小女孩一邊飛身上了馬背,一邊扭頭看向自己的哥哥,然後微微一笑道:「呵呵,哥哥,你真厲害,想都沒想就能有這麼好的辦法!我剛才還在犯愁要怎麼將這個渾身是傷的傢伙弄回去呢!還是哥哥聰明!」
聽到自己的妹妹一個勁兒地誇自己,男子原本苦著的臉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後也是一邊飛身上馬,一邊說道:「哼!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咱們馬城的第一聰明人」
「嗯?」小女孩一聽哥哥這話,不禁大眼睛一翻,看向男子。
男子經小女孩這一看,立刻轉了口風道:「的哥哥啊!」
「嗯!」小女孩聽到哥哥這麼說才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了看此時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兩馬之間的那塊布上的劉湘雲,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哥哥,我看咱們還是快些回家吧!不然這個傢伙可能會死在路上!」
「哦!」男子答應了一聲,便隨著小女孩一起縱馬向回而行。
「呃!啊!哦!呃~」一時間剛才因極力喊叫而疼昏過去的劉湘雲立刻出了一聲聲長短不一地呻吟聲。
無他,只是那男子和那小女孩實在不是什麼善於照顧人的人,所以他們這一縱馬而行便忘了劉湘雲所趟的那塊兒布離地的遠近,不時在兩馬之間出現的大塊兒石頭或者木樁他們也不在意,結果就苦了劉湘雲,一次次的碰撞使得昏迷中的劉湘雲立刻清醒,然後便是一聲慘叫,接著再昏迷,再甦醒,再慘叫,再昏迷!直到三四次後,那男子和小女孩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兒,從而將兩馬之間的距離盡量拉大,然後又時時地注意起前方的地面,這樣才結束了劉湘雲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