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正魔間的撕殺在七曜山展開,法寶的光華和修仙者的鮮血在空中飛灑,他們為的不是什麼正義,而是七曜山上的異寶和無上的功法,甚至那脫生死的彼岸之道。
為了長生,無數高階的修士勇敢地在這裡把命拋棄。
戰爭在正魔雙方聯手把七曜山的禁制破開的一瞬間爆,像一群蒼蠅,蜂擁而下,為了先一步衝進七曜山底的那七個洞府。
洞府的門口已經堆滿了修仙者的屍,幾個遁快的已經溜進了洞府,大多數糾纏在洞府的門口,正派暫時結成同盟,修魔者視死如歸地狂攻。
憑什麼,前人的遺物該是正道的人所得。
雷隱的靈識掃過,卻沒有現葉荷和她的師傅董紫芹,倒是萬獸山的幾個長老正守在一處洞府門口,和魔道眾人打的難分難解,顯然五大派已經暗中商量好了,各取一處。
他們守的洞府門上,刻著一個「月」字。
「月曜之府,雷某要定了!不想死的就閃開!」雷隱一個雷遁,一道閃電衝了過去。
眾人被雷隱猛然釋放的強大靈壓鎮在當場,一個個都目送著雷電射進了洞府。萬獸山的幾個長老,想要攔,但那裡能夠。
「那聲音,為什麼有點熟悉?」吳悔轉頭望向旁邊的傅怒安,見到他也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且說雷隱一個雷遁,很快來到了一堵雷電之牆的面前。
牆的前面站著三人,如今的萬獸宗主梅卓,以及宗主夫人蘇瞳,還有已經凝成元嬰成為太上長老的梅斟。
一堆碎骨和法寶的碎片散落在四處,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雷隱的到來,讓三人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閣下,是……」梅卓現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不由色變。
萬獸山只有三名元嬰修士,一名在爭奪洞府的時候和魔羅門的一位長老同歸於盡,一位就在剛才,想要穿過雷牆的瞬間,被雷殛成灰。剩下的只有凝成元嬰數年的梅斟,而他顯然不是來者的對手。
「七曜的遺物自然是強者得之,何況,月曜北帝是雷修士中的最強者,你們當中無一人修雷法,卻想要妄圖月曜的洞府。」雷隱大手一擺,「你們走吧。」
「雷……隱!……」別人認不得,蘇瞳卻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神秘的高手,她顫抖著聲音,下面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梅卓一聽,驚慌間,一揚手,靈鼉劍大放異彩,劈向雷隱。他看不出雷隱的修為,料想雷隱最多也就是他哥哥梅斟那樣的修為,而自己身上還有幾樣萬獸山的鎮宗之寶,聯手絕不會輸給他。
「不可!」梅斟喊了出來。
「轟!」氣流激盪。
梅卓呆了,他的靈鼉劍碎成了數十段,濺落在四處,竟然被雷隱輕輕一拳,空手就破了去!
「前輩,請息怒。請看在萬獸山的面子上,原諒我弟弟的鹵莽,我們這就走。」梅斟惶恐地說。
「梅斟,我個人還是比較欣賞你的,不像你的弟弟,一無是處,這萬獸山的宗主應該你來當才是。」雷隱看了蘇瞳一眼,「你們走吧。這雷殛之牆,不是你們這種修為的人可以突破的。」
蘇瞳心裡一痛,雷隱看她的眼神一如止水,彷彿她是一個陌生人。
「前輩,我宗太上長老房玄嶺也是雷屬性的元嬰中期修士,可他剛才……」梅斟臨走時,好意提醒。因為他感到了雷隱修為的可怕,他同樣看不出雷隱的境界,但感覺得到眼前的雷隱與天地隱隱融為一體的大境界。
雷隱不以為然地一笑,一伸手,按在了那雷電交加的牆上。
「啊——」蘇瞳忍不住喊了出來。
但奇異的一幕,讓三人都楞住了。
雷電包裹在雷隱週身,但絲毫無法傷到他半毫,只是像一條條電蛇纏繞著他,吞吐著耀眼的光芒。
「哈哈——長生久視乃飛去,五行參差同根蒂。三五合氣其本一,誰與共之鬥日月。」雷隱大笑著穿牆而過。
……
雷殛之牆的厚度,足有一里,但雷隱如閒庭散步,反而在其中領悟著雷生萬物的奧妙。
終於,雷電散去,一間寬敞的石室赫然出現在眼前。
腳下的大廳上刻著太極圖,兩排石柱延伸向前,一張巨大的石塌在正前方,石塌上有一隻九足的鼎,鼎上飄著青煙。那鼎非金非玉,色呈翠綠,光可鑒人,上面都是朱文符菉。
石塌上還擺著一卷玉簡,室內的光,來自那些石柱,青幽幽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雷隱隔空手一招,玉簡就到了手中,封面上刻了一個「鴻」字。靈識一探,「太一雷訣」四個蘊涵了大道的刻字呈現在雷隱眼前。
一路看下去,其中雷的奧妙讓雷隱不由歎服,本來他得到了鵬神的雷法,以為對雷已經有了相當的瞭解,看了這「太一雷訣」後,才知道自己仍然是井底之蛙。
「道之無窮,玄之又玄。」
通篇瀏覽了下來,結合了自己的陣法造詣,可以說,在一瞬間就領悟了三層玉簡上的功法,道的境界,不知不覺拔高了一層。
「主人,怎麼了?小碧我感到主人有些慌張。」躲在雷隱小千世界中的小碧,用靈魂和雷隱交流著。
「沒什麼,」雷隱苦笑,「我要度雷劫了。」
「恭喜主人,」小碧高興地喊道。
石室頂上的虛空之處,雷息生雲。
「在這度雷劫,地方太小,必死無疑,我得快走。」雷隱捲走了那只九足鼎,破開虛空,遁逃了出去。
雷劫的引力大的出了雷隱的想像,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破空逃到千里之外,可雷隱突然現,自己卻身在七曜山的上空,無數修仙者抬頭望著他。
巨大,濃稠如液體的烏雲,在上空盤踞著,紫色如龍的電在烏雲間忽閃。
「有人度雷劫了!是化神修士!」
「我竟然能看到雷劫。」
「是誰?正道還是魔道?」
眾人在議論驚歎,一時,大家都停下了手,有幾個乘機溜進了洞府。
瞧見在烏雲間翻滾的紫電,雷隱也不禁變色,更重要的是,現在度雷劫,要留好後路,萬一有個化神修士乘火打劫,那就麻煩大了。
「轟隆隆——」四道紫色咆哮的電龍同時降臨,那巨大的威力靈壓讓所有旁觀者心驚膽顫,心裡都是一個念頭,換作自己必死無疑。
「來吧,是你靈界的雷狠還是我雷隱狠?」
上百條被雷隱貼了失心斗魔符的雷翅蜈蚣沖天而出,尾相銜,繞成六層大圈,把雷隱圍在了中心。
「**列宿!」
雷隱雙手合十,催動那百條蜈蚣遊走,蜈蚣的轉快慢不一,四條紫龍轟天而下,彷彿具有了靈性,四龍的龍爪大舞,「卡擦」,一下扯碎了最表層的兩圈蜈蚣陣。
「砰砰……」
雷爆聲不絕於耳,纖細的紫色電弧漫天閃爍,綿延數里,幾乎罩定了整片七曜山的天空。梅卓蘇瞳他們遠遠地看著,特別是蘇瞳,雖然已經是做媽了,但依然看得癡了,看得心潮澎湃……
紫電消失,雷隱盤坐當空,週身的雷翅蜈蚣已經一條不剩,仰頭朝天望去,天空的烏雲彷彿怒了,裡面湧動的紫電更加粗壯,更加霸道,更帶有毀天滅地的靈力。
「人之長生,是與天斗的結果。天外之天,脫彼岸,彼岸之意,全在斬斷。」雷隱將佛法般若融入對天道的領悟,一個人喃喃自語。
五條帶著怒意的紫電巨龍破雲而下,分襲五處,竟然從不同方向朝雷隱衝了過來。紫電之上跳動著金色電弧,在純雷靈力之外又帶上了金銳之氣。
「來吧!」
雷隱的雙手扣成一個奇怪的環,接著快地變換著手上的法印,一個、兩個、三個……整整十八個玄奧的法印。
遠處有幾個悟性群的修仙者,頓時從雷隱的法印中有所領悟,回去後,有幾個還真創出了自己的絕學道術。
「十八合一,天輪無悔!」
伴隨雷隱的怒吼,空間一陣狂扭,空間顫動所過之處,萬物俱滅,三座七曜峰的峰頂消失了,幾個好奇大膽就近觀戰的修仙者不見了,那五道奔騰的雷電也無影無蹤。
「粉碎虛空!」
修仙者們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終於知道了化神修士有多麼可怕。但他們不知道,雷隱這一招即便是有些化神中期的修士也未必能施展,靠的全是對天地法則的領悟。十八天龍印合而為一,龍族世世代代又有幾人能辦到。
這一次,雷隱以本身的靈力拳意硬抗了雷劫,但也耗去自己七層的靈力,下一次,面對更可怕雷劫,雷隱不得不借助於外物。
空中的烏雲在低吼,彷彿有人身居其中,瞧見剛才的一切,既憤怒,但更鎮驚。雲依然翻滾,駭人地越縮越小,但裡面溢散出來的幾絲靈氣卻更為可怕。
眾人都不自覺地祭起法寶,保護自己。但沒有人嚇得逃走,化神修士度雷劫的奇觀,千百年來,有幾人看見。
一粒烏雲乍破,天地都為之一晃。
六條驟然間充塞天地的如巨大山峰般的電龍,挾著拚死一戰,蔑視眾生的力量,降臨人間。這六條紫龍,分別帶上了金、青、藍、紅、黃、白六色,意味著每一條龍又帶著另一屬性的力量。
「雷附眾靈,果然如此。」突然,雷隱感到了幾道強大的靈識從下面的七曜峰傳來,掃過自己,竟然是不弱於自己的存在。
「如果自己度劫失敗,恐怕落井下石的會有不少。哼,想揀我的便宜,問我手中的『雷飲』吧。」
一把細長的長劍從雷隱體內湧出,劍一出現,龐大的靈壓令全場的各屬性法寶都為之一顫,天地間的各屬性靈力,瘋了似的,一股腦兒衝向了長劍。
「那是什麼法寶?」眾人心裡一顫。
「雷飲」一聲長吟,聲鎮千里,雷隱雙手握劍,信心大增,一個揮劍朝天空劈了過去,劍光所過之處,粉碎虛空!同時,雷澤雙劍迎頭而上,分別扎向兩條電龍。
「轟!——」
空間抖動了片刻,烏雲緩緩散去,天空中,一人仗劍傲然而立,各色雷電在長劍上閃耀跳躍,雷隱已經衣衫不整,有些狼狽,但強悍的肉身讓他毫無損。
「四位化神修士,看雷某度雷劫這麼久,也該出來現現身了。」雷隱高聲說道。
「呵呵,恭喜道友進階化神中期,成為這中土修仙界的第一人。」
「第一人?孟老頭,你是不是忘了,我魔道萬年以來的第一奇才江宏,他可也是化神中期。」
「呵呵,許老怪,你沒瞧見那道友的本命法寶嗎?老夫活了萬年,想來不會看錯,那是『萬雷松』煉製的東西,天下第一。」
四道人影停在了雷隱周邊,卻是兩兩對峙。
一邊是一男一女,女的生得和玉人相似,眉目如畫,彷彿甚美,含笑不語。男的鬚髯如戟,遍身虯筋裸露,奇醜非常,沖雷隱一抱拳,「交洲島孟氏夫婦,見過道友。」原來那一男一女竟然是夫婦。
「雷隱見過兩位道友。」雷隱收了劍,還了一禮。
另一邊,一人彷彿是個怪物,看去白如繩,披拂兩肩,眼大如盆,碧光閃閃,闊口箕張,銀牙如斧。身高足有八尺,手臂長有四尺,粗如合抱巨木,細審形相,頗似石人成精。另一男的,年約二十多歲,生的猿臂鳶肩,蜂腰鶴膝,眉目英朗,神采奕奕。
「孟老頭,你是不是得到了金曜的遺物?」石人怪物問。
「呵呵,許老怪,你是不是也得到了土曜的東西?」姓孟的醜男反問。
兩人都大笑,心情極好。
「江宏,也出來了。」年輕男子淡淡說到。
眼前的四人都是化神初期的修為,雷隱沒想到中土的水還挺深,並不弱於東星大6。但平時,根本聽不到他們的消息,只有這次的七曜山算是把他們引了出來。
一道黑色的魔雲從一座山頂上衝了出來。
魔元褪去,現出一個黑面少年,還有雷隱日思夜想的葉荷和她的師傅董紫芹。
「雷隱!」
葉荷撲到了雷隱的懷裡,就在眾修士奇怪董紫芹和她徒弟怎麼會和那魔中之神的江宏在一起的時候,雷隱的名字讓他們再次吃驚,四下裡議論起來。
「你結丹了!太好了!」雷隱愛撫著葉荷的秀。
「你呢,你……」葉荷問。
「小姑娘,你男朋友現在可是中土修仙界的第一人,化神中期大修士。」姓孟地說。
「化神……你也……」葉荷驚喜萬分。
雷隱感到了來自黑面少年的殺氣,淡笑著說,「想不到,你竟然比我早一步踏上顛峰。唉,你現在已經不甘於做我的分身了吧?」
黑面少年那原本模糊的臉漸漸清晰,現出一張和雷隱一模一樣,只是膚色黑黑的臉。紅色的瞳孔,散出奪人心魄的光,彷彿無數魔雲在他瞳孔裡翻滾演化。
眾人大驚。
四位化神修士尤其震驚,一種久違的恐懼升上心頭。中土兩大絕頂的修仙者竟然是同一人,那魔道傳說中的第一人,是那少年的分身!如果兩人聯手,天下還有可以制約他們的力量嗎?答案顯而易見。
四道驚虹破天而去,四個化神修士連招呼都不打,倉皇而逃。他們怕,自己剛得了七曜的遺物,如果雷隱此時心生覬覦,那麼他完全可以把他們四人都幹掉。
「葉荷,你和你師傅暫避一下,我和他還要較量一番。」雷隱輕聲說。
「可是……他……」
「葉荷,你讓一下吧。我不會讓別人把你奪走。」雷二說。
「可你就是他,你們……」葉荷慌了。
「小荷,我們走。」已經元嬰中期的董紫芹命令道,她現在的震驚也是不小,但她清楚,分身反噬,想要獨立,想要翻身做主人的情況是常見的,特別是一個已經化神中期的絕頂存在。
天空中,只剩下雷隱兩人,至少在百里範圍,沒有一個修仙者敢再靠近。他們旁觀著,不肯離去,裡面也有雷隱認識的史坷、樓月以及萬獸山一干眾人。
「你這次,必敗。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雷二冷冷地說。
「既然你就是我,那你應該知道我雷隱是從不打沒有把握的架。」雷隱回答。
「你有曠古神兵在手,可你剛度過雷劫,法力十去其六,你的靈獸小碧呢,她最多也就是化形,可我這幫手倒是不少。」
雷二祭起一張卷軸,嘩啦一下,卷軸展開,上百個元嬰級的夜叉蹦了出來,一個個獠牙外翻,雙目血紅。
「十二金人,上!」雷隱劃破虛空,現出一道門,十二金人一個個衝了出來。
金人和夜叉打了起來,一時間還難分勝負。
「我們也來吧。」
雷二化成一朵魔雲,朝雷隱捲了過來。
魔雲極其詭異,蘊涵的靈力讓雷隱都有些心驚,他不知道雷二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奇遇,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雷殛雲海!」
無數雷電組成的雷雲翻滾著衝向魔雲,這正是雷隱剛領悟的雷雲法術。
「雷嗎,我的魔雲沒有任何東西能破壞。」
魔雲裹上了一層雷電,但很快就消失在烏黑如墨的雲中,彷彿那雲可以吞噬一切。
「亂披風斬!」
「疋殺地藏!」
「小樓春雨!」
「火禪晦暝!」
「十八龍印合一!」
雷隱揮舞著雷飲,道道靈氣撕破空間,露出可怕的黑暗虛無,但一切的攻擊在魔雲的面前似乎毫無效果。
「道的盡頭是虛無,我這魔雲融合了當年日曜度劫失敗後留下的天寶之靈,剛才我更是參透了他的《暗始元訣》,這魔雲可以說是暗道的極至,也就是虛無之雲。虛能納萬物,看你拿什麼來破!如果,你讓我控制你的神識,乖乖做我的分身,我就放你一馬!」魔雲中傳出雷二的聲音。
「放屁!你本來就是我雷某的分身,現在卻要本末倒置。」雷隱大怒,「給我封!」
上萬金翅魔蝶繞著魔雲,一層層圍了數圈的「伏曦大陣」,翅膀上金光大放,一時間,那鬼神莫測的魔雲竟然突圍不得。
「陣法能困五行,但要困住我,恐怕你這些魔蝶的修為不夠!」
一隻隻魔蝶露出嬰孩般的臉,一個個咬牙切齒,卯足了全力。天空中數環金光裡罩著一團墨汁,但金光在一圈圈的淡去、熄滅。
「去死吧!」
雷隱御起雷飲,一下子衝進了魔雲裡。
一進魔雲,什麼感覺都沒有,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但雷隱神奇的雙目藍光大盛,瞧準了那一道模糊的身影,全力衝了過去。
雷飲劍上的雷電不斷產生不斷被吞噬,但依然撐出了一片空間包裹著雷隱。
黑暗中,雷二的臉出現在雷隱的面前,手上一把血盈盈的刀,是那把赤瀾刀嗎?雷隱還沒有瞧清,雷二便笑了,說:「在我的雲中,我就是神。」
一道血光在黑暗中亮起。
……
一個個新生的空間在碰撞中產生,泯滅。
魔蝶不見了,十二金人不見了,那些夜叉也不見了。雷隱衣衫盡碎,手上的雷飲劍震飛到了百里之外,越法寶的強悍肉身在歷經雷劫和這一次媲美數十個小千世界崩塌的巨大力量的碰撞下,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魔雲收斂了起來,全鑽進了那把赤瀾刀內,消失不見。雷二渾身焦黑,冒著煙,但嘴角掛著笑,「天下只有一個我,葉荷永遠屬於我,而不是你。」
血光再起,那可怕的赤瀾已經過了雷隱的想像,這是不下於雷飲的絕世神兵,而且是魔中聖器。那一片當年日曜在最後一下九九雷劫中,魂念飛散卻融合在本命法寶黑剎雲的魔雲,已經出了這一界的存在。
如果不是雷飲,雷隱已經葬身於虛無。
瞧著那一刀劈來,雷隱無力再抵擋,手一伸,百里外的雷飲穿越虛空,回到了手上,可他體內的靈力空空蕩蕩。
空間一陣波動,小碧憑空出現,她頭上的角不見了,手上持著殺生刀,瞬間朝雷二衝了過去。
「小碧!」
雷隱大喊,他知道小碧能衝破自己的小千世界,完全是因為用了自己給她「小寅血神符」,瞬間將自己提升到化神的境界。但那終究不是真的化神,面對雷二的赤瀾,無疑是螳臂當車!
無物不克的殺生刀碎成千百片,同樣碎裂的,是橫在雷隱面前的小碧,她就那麼消失了。
「不!」
雷隱怒吼,剎那間,與小碧在一起的種種往事飛在眼前閃過,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小碧在他心中的位置原來不弱於葉荷、胡漱兒!
「雷飲,合!」
雷隱化成一道雷電,融進了雷飲劍中,雷飲劍又化成一道憤怒的紫雷,轟然朝雷二撲去。
雷很大,如果你站在雷二的位置,你就會看到雷的橫截面呈現出奇特的圖案,是太極之圖,是蘊涵了天地五行萬物之變的創世之雷!
「太一雷!」雷二呆了。
但雷二在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舉刀劈了過去。
……
天空的靈氣紊亂,終於平和下來。
空間的波動漸漸緩和,空中只站著一人。
「小隱!——」
葉荷從遠處飛來,在雷隱面前站定,她嘴唇白,「你把他殺了?」
「是,臨死前,他回歸到了我體內。」雷隱看了葉荷一眼,痛苦地現,原來葉荷在心底也許更愛那個雷二,更愛那曾經的自己。
在雷二肉身毀滅,靈魂回歸本尊的瞬間,雷隱知道了雷二在中土大6的種種奇遇,和葉荷的幾番離合,還有心底對葉荷的愛,越了自己本尊對她的愛。
天空烏雲再起,遠處漸漸靠攏的修仙者們大驚。
「小隱?」葉荷抬頭驚訝地看著天上隱現的巨型紫電。
「我得了雷二的所有修為,現在進階化神後期了,可是以現在的狀態,十有**會在雷劫下灰飛湮滅。」
「那怎麼辦?能躲嗎?」葉荷急了。
「除非不在這一界,」雷隱平靜地說,「小荷,我要離開一會,我要去救小碧,也為自己的承諾。」
說著,雷隱一揮手,禮神六器繞成一圈,通曉了絕大部分天地法則的雷隱瞬間啟動了它們,一個漆黑的黑洞憑空出現。
在七道巨型紫雷降下的同時,雷隱消失在了黑洞裡。
黑洞一眨眼,又急劇收縮,小的再也無法看見,彷彿不再存在。
近處,葉荷停在半空,心中一片惘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