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之後,彗星部隊來到了深夜的斯利爾福爾國際航空港,逕直向著小型客機用的降落跑道跑去,路的平民都很驚奇於彗星部隊的出現,並且紛紛猜測到底出了什麼情況.索恩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想到,不知道這些人知道真實情況之後會不會有「我們的稅款都被浪費了。」這樣的想法呢?
到達了跑道邊的vi休息室,索恩卻被告知由於天氣原因,卡布裡參議員的私人飛機將晚點到達,索恩輕輕的聳了聳肩,讓隊員們在vi休息室裡坐下了,而自己則是閉起眼睛,回憶自己這幾天收集到的慣於卡布裡?麥卡倫參議員的資料。
卡布裡?麥卡倫,男性,四十五歲,洛克法蘭聯邦共和國國會參議院議員,出身北部少數民族巴族,有妻子一名——這在依然保持著一夫多妻制的巴族之中實屬罕見——女兒一名,旗下公司擁有資產近三億洛克法蘭元。同時,他也是洛克法蘭聯邦國民警衛隊的預備役校,在都步兵指揮學院讀完碩士課程之後以傘兵尉軍銜參加綠島戰爭,並且和索尼婭?列維利?麥卡倫相識,相戀,最終成婚。戰爭結束之後退役,回到部族之中成為現任領袖。一個豐富多彩的人生,而且也很成功,索恩輕輕的聳了聳肩,這樣想到。
政治,卡布裡參議員屬於溫和的中間派,一切決策皆以對自己的部族展有利為準繩,同時更加傾向於協商手段解決問題,在參議院之中頗有人脈,情報分析者給出的評價是「一個有彈性的人」。
但是這些都是表象的東西,雖然也可以窺知一二這位北方少數民族領導人的性格,但是索恩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用來判斷的情報太少了——就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機場的工作人員趕了過來,通知彗星部隊卡布裡參議員的飛機已經到達。
「好,各位,放輕鬆,好好表現,」索恩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略微有些煩躁的心情,接著說道:「這裡有誰不怕槍林彈雨,卻怕面見長官?很顯然,沒有,我說的沒錯?」
「沒錯,長官!」隊員們的回答並不整齊,但是都很有力,也很有自信——惟獨一人例外。娜塔爾輕輕地合了手槍的保險,有些魂不守舍的把手槍腿部的槍套裡。當她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的時候,她才吃驚的抬起頭來:「咦?怎,怎麼了嗎?」
「沒事,走,娜塔爾。」索恩站起身來,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柔和,娜塔爾怔怔的看了看索恩,最後才遲疑的點了點頭。
五分鐘之後,彗星部隊第一小隊全員列隊完畢,靜靜的站立在空曠的機場跑道旁邊,不遠的地方,一架小型雙引擎商務客機已經打開了防撞燈,向著開啟了燈光輔助著6裝置的跑到慢慢的降低高度,藉著地面的燈光以及強化的視力,索恩看見那架商務客機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只有機尾被塗了一個很簡略的巴族的圖騰符號。飛機在眾人的目光之中緩緩著6,最終停穩在彗星部隊的面前,放下了登機梯,接著,卡布裡?麥卡倫魁梧的身軀便從艙門口走了出來。
違和感,索恩驚訝的現,自己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第一感覺居然是這樣的,強壯的身軀被一件簡單的灰色西裝所包裹,板寸頭的下面是一幅無框眼鏡,雖然穿著西褲,但是腳踏著的卻是一雙貨真價實的傘兵靴——在索恩面前展現的,便是這樣的一幅畫面,身邊的隊員之中已經開始有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索恩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示意隊員們安靜。
「哦,這就是『彗星』部隊,恩?」卡布裡參議員用饒有興致的眼神掃過了面前的士兵,感慨似的說道:「讓我想到了我當年的戰們,一樣的優秀,一樣的精神飽滿,一點都看不出是執勤了一整天一整夜的樣子,恩?」
「收到您的讚賞,是我們的榮幸,閣下。」索恩彬彬有禮的回答了卡布裡參議員的話,同時心中的第二個印象也隨之浮現——不難相處,並非唯力量論者。
「你們應該感到驕傲,年輕人,我的稱讚並非隨意的恭維之詞,要知道,我當年可是號稱『地獄傘兵』的第七十五空中游騎兵團的一員。」卡布裡參議員讚許似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把女兒拜託給你們磨礪,看來,這個抉擇我是做對了。」
這個……可能您真的要是忘了,索恩腹誹到,你的女兒在我們的部隊裡並沒有得到多少提升,反而還弄出了一連串的亂子來了……
「娜塔爾?麥卡倫中士!出列!」
驀然間的一聲大吼,打斷了索恩心有愧疚的沉思,這時候的卡布裡?麥卡倫,才有了一些幻想小說之中野蠻人的樣子,而伴隨他的一聲暴喝,站在隊伍尾端的娜塔爾?麥卡倫幾乎是情不自禁向前邁出了一步,索恩光是看側臉就能夠知道,娜塔爾現在,正在害怕的顫抖著……
「很好,我的女兒,你能在這樣一支優秀的軍隊之中,我相當欣慰。」卡布裡參議員走到了女兒的面前,兩米以的身高和她女兒只有一米五六的身高相比較起來顯得極其具有威壓感,參議員繼續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拿出刀,讓我看看。」
在那一瞬間,娜塔爾明顯的遲疑了一下,卡布裡參議員的臉瞬間掠過了一絲不祥的陰鬱,但是很快的便重新恢復了單純的嚴肅表情,而這一切都被彗星部隊的隊員們看在眼裡,柯特茲湊近了索恩,小聲的說道:「喂喂……事情好像有點……不妙啊……」
「閉嘴,做你該做的事情。」索恩也小聲回答道:「多管閒事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特別是這一家子的。」
「我同意。」柯特茲聳了聳肩,這樣說道。兩人接著都將目光投向了麥卡倫父女——彷彿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一般,娜塔爾從她的身後慢慢的抽出了一把金色的短刀,慢慢的交給了自己的父親。卡布裡參議員接過了刀,粗粗的看了一眼——
砰!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麥卡倫父女,以及擋在麥卡倫父女之間的那個人,索恩?卡拉維爾,娜塔爾驚訝的看著面前用左手擋下父親巴掌的隊長,出了遲到的驚呼:「不——不要——」
而卡布裡參議員則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的保持著扇女兒巴掌的姿勢,索恩只感覺自己左手收到的壓力越來越大,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依然是一名在中世紀以強橫無匹的力量被稱為戰場噩夢的巴族狂戰士的個中翹楚……
但是,在塔波莉婭的泰伯利亞催化下,索恩也揮出了怪物一般的力量,生生的扛住了卡布裡參議員的巨力,而卡布裡參議員臉的表情,也逐漸由憤怒,轉變成驚愕,再轉變成棋逢對手的笑容——接著,他巧妙地卸去了自己手的力量,把措手不及的索恩帶了一個趔趄。
「小子,你搞清楚,她可是我的女兒。」卡布裡參議員一揚下巴,驕傲的對狼狽的從地爬起來的索恩說道:「你是在質疑我作為一個父親的權利嗎?」
「不,閣下。」索恩盡力不去管手酸痛的感覺,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是,她到現在為止,同時也是我手下的士兵。」
「哦?說下去。」
「……沒錯,她現在還屬於彗星部隊,屬於第6o1聯合步兵連隊這支隊伍,而這支隊伍的長官,是我——」索恩整了整有些歪斜的領帶,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參議員的臉,神情一肅:「如果連自己的部下都不能保護,我還有什麼資格帶領這支部隊?」
「……說得很好,年輕人。說的非常好……」僵持了幾秒鐘之後,最先開口說話的是卡布裡參議員:「為了部下敢於頂撞不講理的司,現在,這樣的軍官恐怕已經沒有多少了啊。你做得對,少校,我向你道歉……唉……」
卡布裡參議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金色短刀,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我族的象徵,這神刀『庫圖內希爾卡』……真的,再也後繼無人了嗎……唉……」
「這,這就是庫圖內希爾卡?」隨隊前來的伊特拉爾精靈雪莉?銀葉驚叫了起來:「我的老天啊……這難道就是和我們精靈族的魔法弓『林海洞穿者』,還有聖堂教會的神劍『開海』同樣級別的神器?」
「神器?!?!」這一次,驚叫的是彗星部隊全體——包括索恩。
但是令人吃驚的事情還遠不止這一件,眾人驚訝的話音還未落定,一直彷彿忍耐著什麼似的娜塔爾忽然開口了:「神刀,神刀,神刀——在你的眼裡,我還沒有這把刀重要嗎!爸爸……最討厭了!」
說完這些賭氣的言語,幾乎忍耐不住哭泣的娜塔爾,轉身推開了身邊的雪莉,拐進了vi休息室,向著停車場跑去……
「這……這又算怎麼回事?」傻眼的柯特茲如此喃喃自語道,而他身邊的吉格斯則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小聲的說道:「真是個麻煩的孩子啊……」
「有時間說這些東西還不如快點去找人!」索恩轉過身來,無奈的說道:「現在是他媽的說閒話的時候嗎?快點去娜塔爾找回來啊!」
接著,他轉向了身邊目瞪口呆,悵然若失的卡布裡參議員,用不悅的語氣說道:「那麼,參議員閣下,我個人是不想對您的家庭生活說三道四——但是娜塔爾現在依然還是我的隊員,我想問一下,這到底是該死的怎麼一回事?」
於是,趁著第一小隊的隊員們四處尋找賭氣跑開的娜塔爾的時候,索恩和卡布裡參議員來到了機場的服務區,在一家連鎖咖啡館裡坐下了。同樣稍微冷靜下來的索恩叫過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接著說道:「參議員,可以說說,您把娜塔爾送到我們這裡的目的嗎?娜塔爾現在還是我的部下,我必須對她負責。」
「好……」卡布裡參議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掏出了被放在自己懷裡的那柄名為「庫圖內希爾卡」的金色短刀,無奈的說道:「剛剛,那位精靈小姐也說過了……這把刀的確是所謂的『神器』,而『麥卡倫』在我們的語言之中,也正是『守護者』,或者『監護者』的意思……換句話說,麥卡倫部族正是在整個巴族之中守護這把神賜之物的部族……古的年代,祖先們用這把刀與神明締結了契約,無數次從外敵手中守護了我們的種族……但是……到了我這一代……這把神刀的祭祀卻不得不斷絕了……」
「原因呢?」索恩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卡布裡參議員,他忽然生出了一陣同情的感覺,為人父母的苦楚雖然索恩並沒有體會,但是他能想像的到,被自己最親的人所討厭的那種感覺。
「這把神刀……只能由女性來使用……」卡布裡參議員苦楚的說道:「但是這並不是最關鍵的原因,最關鍵的是……這把神刀,代表了一種精神,一種意志……索恩少校知道?近期我們的族人所犯下的罪行……」
「你指的是……北方的巴族分離主義犯罪組織?」索恩皺起了眉頭,聯邦安全局最近才組織了一個針對巴族分離主義組織的專項打擊行動,其中擊殺最大的分離主義組織「巴族戰士同盟」的主要領導人之一的薩文?拉塞爾是聯邦安全局取得的一個有著標誌性意義的重大戰果。但是索恩不明白這和這把刀到底有什麼關係。
「因為神刀無人祭祀的事情流傳了出去,讓大家認為神已經不再眷顧我們了……所以,不少心存異心的年輕人就舉起了反叛的旗幟……唉……在這樣下去,巴族就會被人們的怒火和鄙視所毀滅掉的啊……」
參議員又歎了一口氣,看來,他不但是憂心於自己的女兒,同時也更加擔心種族的未來,這讓索恩不禁對這名四十五歲的壯碩男人肅然起敬。
接下來的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了——為了重振民族精神,麥卡倫家族直系最小的女兒不得不擔當起了犧牲品的職責,為了得到似乎擁有者自我意識的神器的認同,娜塔爾從小就被灌輸了諸多強者故事,這毫無疑問和她的性格形成有著直接的聯繫,但是卡布裡參議員也沒有別的辦法,在種族和家庭之間,他必須做出抉擇。
「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唉……」女兒的話很顯然給了作為父親的卡布裡?麥卡倫很大的打擊,但是很多的事情,生了,就再也沒有辦法彌補了……
「……總之,先得把那傢伙找回來……不管啦。」索恩站起身來。他從來都是一個行動派的人:「至於作為父親的苦心……雖然我並沒有做過父親……但是,我相信,娜塔爾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否則,她也不會在我的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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