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索恩都在忙於處理娜塔爾的事情,直到中午才撈得小憩片刻,看著空空蕩蕩的辦公室,索恩不禁歎氣。整支部隊的大小事務都必須由自己最終負責,沒有人在一邊分擔壓力的日子很不好受。櫻儀這一段時間經常離開營地,而蘭蒂爾需要去大學課,再加最近並不怎麼需要談判專家執行任務,她也沒有時間來幫助索恩處理這些瑣事,伊瑟莉爾雖然或多或少的幫了一些忙,但是這段時間她卻回去了伊特拉爾,似乎是參加蒼崎重工某項重要項目的研工作,這樣,彗星部隊幾乎所有的行政事務都壓在了索恩一個人的身——邁爾斯已經被證明了不擅長處理行政事務。
或者我應該讓魯斯蘭或者吉格斯來幫我,索恩靠在自己的沙轉椅,打了一個大哈欠,如此想到。他瞇起雙眼,看了看牆的掛鐘,現在的時間是中午一點十五分。太好了,索恩心想,總算抽出點時間來休息一下。
但是,十五分鐘之後,當索恩面前的電話響起,他只能煩躁的從桌子爬起來,抓起電話懶洋洋的問道:「喂……誰啊……?」
「卡拉維爾少校你好,我是江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那位不知是不是真間諜的斯比基克文職軍官顯得有些窘迫的聲音,當然,被打擾了休息的索恩自然沒什麼太好的脾氣:「啊,江,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啊……」
「是這樣的……似乎這裡有一位,額……打扮的像是電視記者一樣的女士徘徊在我們營地的門口……身邊還有一位白人男性,你們的衛兵正在盯住他們的行動,讓我來通告您……」江緯說道那兩個徘徊在門口的人的特徵的時候有一些猶豫,但是索恩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回答了一聲「噢,馬來」之後,索恩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好,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想到,專職漫畫家之後是記者,我這裡是娛樂公司還是一支軍隊?
抱著長期瑣碎工作帶來的不耐煩情緒,索恩帶著自己的佩槍來到了彗星部隊的門口,這時候,門口的窺探已經演變成一場爭執,那名女記者被兩支步槍攔在門外,但是依然大聲的宣稱自己並沒有違反任何法律,並且聲稱要以記者的權利報復那兩名新加入彗星部隊的斯比基克士兵,但是,很顯然,那兩位斯比基克士兵並不吃這一套,所以爭執愈演愈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索恩用這句話宣佈自己的存在,一場即將開始的爭吵才稍稍有了緩解的跡象:那兩名被激怒的士兵被索恩不滿的語氣促使著稍稍冷靜了一些,而那名記者則是因為聽到了索恩的聲音,而把注意力轉向了他:「啊!謝天謝地,卡拉維爾少校,中午好,我想,你還記得我,對嗎?」
「你是……」索恩對面前這個有著黑色短,穿著整潔的白色襯衫以及黑色短裙的女孩的確有印象,不過他也花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她是那位曾經在斐亞拉倉庫武裝襲擊事件之後採訪過索恩的女記者安婭?沙利文,以及她的搭檔本格?華。這讓索恩稍稍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對搭檔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至少,索恩不會誤會這兩個天空新聞網的記者是什麼圖謀不軌的人物,因為他們今天甚至連他們的採訪設備都沒有帶,只有本格?華的手中拎著一個牛皮紙袋子,正是因為如此,索恩差點都沒認出這對記者搭檔來。不過他還是把兩人請進了彗星部隊的會客室之中:「抱歉,我們這裡也沒有多餘的人手,想喝什麼的話請自便.」
「是嗎,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安婭對索恩輕輕的鞠了一躬,轉身就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了一聽啤酒,索恩還沒來得及對記者小姐居然喝酒表示自己的驚訝,安婭便率先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隊長先生,我這次來,是專程為了在斐亞拉的事情向您道謝的。」
道謝?索恩疑惑的想到,我做了什麼值得記者小姐感謝的事情嗎?
從索恩的臉讀出了他的困惑之意,安婭索性開門見山的點明了到底是為何而道謝:「就是您幫我取得三國元機場演講的記者證的事情,我真的必須向您道謝,多虧您的幫忙了。」
「不……其實那也不算是什麼大事……」索恩被面前這位女記者的恭敬態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從這點來看,他和女瑪莉薩還有著不少的共通之處。但是,對於索恩的說法,安婭的看法顯然不一樣。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我們當時幾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多虧了您的幫忙,天空新聞網才不至於轉播別台的新聞。」
「是這樣的,軍官先生。」攝影師本格?華插話道:「天空新聞網在斐亞拉只有一個二級記者站,而在斐亞拉局勢不穩之後,記者站裡的人員也撤的七七八八了,因為我們也曾多次在暴亂中受到那些南方佬的衝擊,所以大家都比較害怕,不過只有安婭這不怕死的傢伙留了下來,而由於總統的閃電出訪,面也來不及派人再去斐亞拉,如果我們沒能進行實況轉播的話,我想級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本格?華說了這麼多換來的是安婭一個白眼,他也只能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索恩輕輕的點了點頭:「所以,因為那段視頻,你現在已經是名記者了,對?」
「正是,所以卡拉維爾先生我一定要親口向您道謝。」安婭放下了自己的酒杯,想要站起來向索恩鞠躬。但是索恩慌忙擺手制止了她:「這真的沒什麼,你這樣我反而感到困擾了啊……先不說這個,你們今天是專程為了道謝而來的?」
「這個……啊哈哈哈哈哈——」安婭不好意思的搔著後腦勺,裝傻似的大聲笑了起來,看著她的這幅表現以及身邊偷偷歎氣的本格?華,被打擾了休息的索恩是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爽。看著索恩臉表情的微妙變化,安婭慌忙收起裝傻的表情,認真地說道:「其實另一個方面,我也不光是代表新聞網方面向您道謝,我自己也因為您的幫助而受益不少,我現在已經是國際新聞特派組的外派記者了,昨天剛從斐亞拉回來,明天就要去斯比基克,所以特地抽出時間來向您道謝.」
「啊,原來如此。」索恩這才明白記者的工作辛苦,心裡的不悅感淡了不少。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那麼,斐亞拉現在的局勢如何了?」
「表面看去很平靜啦……」討論到了這個話題,安婭明顯放鬆了下來,她隨便的靠在身後的沙說道:「維和部隊駐紮在斐亞拉南部的緩衝區,對立情況稍微好一點的地方則是在軍事觀察員的監督下由斐亞拉的騎士團駐守,那幫教士的生活還是和過去一樣無趣,但是也有人表示不滿的啦。」
安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語調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就是,我從我在聖堂騎士團的一個朋那裡聽說,聖堂騎士團聖騎士部隊的指揮官和副指揮官一個跑到了他們位於南邊的大軍事基地之中,另一個則根本不知所蹤了.這兩個人好像素有矛盾,但是宗教信仰都很堅定,而且激進。」
「是嗎?」彗星部隊從聯邦安全局獲得的情報也證實了安婭的說法,對此,索恩不禁感歎面前這位年輕女記者的情報搜集能力。很顯然,斐亞拉已經變成了一個多事之地,這讓索恩不禁開始思考斐亞拉的恐怖主義威脅,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畢竟,第一自己手邊的情報不足,第二,這也不是彗星部隊分內的工作。
接著,安婭有說了些她在維和部隊前線採訪的時候遇到的趣事,三人就這麼聊天聊了一個小時。安婭看了看手錶,覺時間已經不早了,便從沙站起身來:「那麼,卡拉維爾隊長,我就先走了。」她停頓了一下,接著像是終於想起了重要事情,一拍腦袋,從自己的搭檔手裡奪過牛皮紙袋子,遞給了索恩。索恩吃驚的問道:「這是——」
「哎呀,謝禮啦,謝禮。剛剛只顧著聊天,重要的謝禮都忘了送了。」毫不在乎索恩的吃驚表現,安婭強行把手中的牛皮紙袋子塞進了索恩的手裡,然後,在索恩反應過來之前,她就已經拉著她的攝影師搭檔跑出了會客室的大門,只留下索恩一個人傻愣愣的打開紙袋——那裡面放著一盤dvd光碟,以及一個銀色的小盒子,很顯然,那是從某個禮品店裡面買來的禮品,索恩打開銀色的盒子一看,是一隻不知道什麼金屬材質製成的鷹雕像.
「算了,好歹是心意。」索恩苦笑了一聲,把那個鷹的雕塑放在了會客室的架子。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櫻儀?」索恩皺起了眉頭:「有什麼事情麼?你下午不是說被穆爾拜託做事,所以請假了麼?」
「斯比基克北邊塔佈雷的分離主義勢力控制的武裝襲擊了沃雷坦的一處皇家6軍兵營。」櫻儀一開口就是對索恩的答非所問:「納莫諾夫已經宣佈開始對塔佈雷地區的『叛軍』的軍事鎮壓行動了。」
「你是說——」索恩驚訝的轉過身來,原本準備丟棄的銀色盒子啪啦一聲掉在地:「戰爭開始了?」
「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櫻儀皺了皺眉頭:「伊瑟莉爾已經趕回來了,我們幾個高級軍官,具體的說是你,我,魯斯蘭,伊瑟莉爾,卡茜莉斯,被要求去特種作戰司令部開會.」
「我們幹嘛摻和那種莫名其妙的——」
「因為我們是國際聯合反恐怖部隊,就像gdi一樣。」
櫻儀說完,便匆匆的離開了會議室,只留下獨自愕然呆立的索恩一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到:「老天,那個記者的直覺實在是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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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情況比索恩想像的要複雜很多。晚七點,在特種作戰司令部,來自國防軍的一位中校軍官抓著一本文件夾,開始給坐在下面的彗星部隊軍官們做簡報。
「斯比基克軍隊現在依然保持著最低限度的克制。」中校的語氣有些底氣不足,看起來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面前的情報:「兩個裝甲師——級單位,正在向塔佈雷集結,預計可能在三天之內就能集結完畢,一個星期之內部署入戰場。「
「度不慢。」卡茜莉斯簡短的評論道,她以實體大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而由香裡則是侍立在她身後:「看來納莫諾夫並非廢柴。」
「但是這和總——和安全局內部專家預估的有些不太一樣.」中校這樣說道:「原來我們認為納莫諾夫會直接採取進攻行動,但是他現在卻把原本就部署在塔佈雷的兩個b級部隊重新部署在城市裡作為維持治安和防守之用。而調往戰區的第5o1『魔女』戰鬥航空聯隊也按兵不動。」
簡而言之,他縮卵了。索恩在心中暗自腹誹,當然,他認為這種時候適當的退縮不但毫無損害,而且看起來是一種很高明的戰略。這說明納莫諾夫並非是總統認為的「一個激進的,喜好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政客」。但是,似乎福勒總統有著不同的看法。
這看法來自於一名深藏於斯比基克現任政府之中的「內線」,索恩對這個內線一無所知,在場的軍官之中只有櫻儀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福勒總統似乎非常信任這條內線的情報,從而,他得出的結論是,納莫諾夫正在考慮用軍事手段解決問題。
「那麼,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伊瑟莉爾皺起了眉頭:「這是斯比基克內政,並非嚴重的國際恐怖事件。」
「對不起,我不知道,伊瑟莉爾殿下。」中校誠惶誠恐的搖了搖頭,他自然之道面前這些人的真實身份:「這是斯比基克政府的請求,他們的議會已經通過決議,認定他們正在進行的是一場反恐怖戰爭.」
「也就是說——我們有可能會摻和進去?」櫻儀皺起了眉頭,索恩看得出來,她有些不快和不情願。
「這要看斯比基克人怎麼想。」對這個問題,主持會議的中校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九條校,你我都知道那個協議裡面的內容,我們是軍人。」
櫻儀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麼,但是索恩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失落感,索恩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這大概是屬於九條櫻儀,不可觸摸的黑歷史。
「那麼。」索恩轉換了話題:「從戰術的角度來說,我們應該增加一些野戰訓練?特戰司令部是否有這個建議?」
「來自斯比基克皇家6軍總參謀部的意見的確是這樣的。」中校肯定了索恩的話,接著說道:「還有,你們可能需要修改你們的戰場數據傳輸接口,以便和斯比基克方面的系統相互接駁……」
索恩在椅子坐直了身子,準備裝出一副好好聽建議的樣子。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什麼人拉動了一下,他早有準備的笑著轉過臉來,輕聲的對身後的櫻儀說道:「我可不是在幫你。」
「謝謝你。」
這是索恩第一次看到九條櫻儀臉紅的表情,他自己的臉一下子也紅了起來,不得不轉過頭去,專心聽那個6軍中校講那些和廢話無異的建議。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十一點,搭乘「仙女龍」vtl機回到了斯利爾福爾,索恩立刻開始計劃一次步兵野戰訓練,必須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威脅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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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佈雷危機」在接下來的一周之內愈的惡化,伴隨著更多的部隊進駐塔佈雷地方,各種針對駐軍的恐怖活動愈演愈烈,特別是作為塔佈雷自治地方府的沃雷坦,幾乎每天都會生大大小小的槍戰,唯一值得安心的就是,根據斯比基克皇家情報局傳來的情報,位於沃雷坦東郊的彈道導彈秘密拆解基地並沒有收到恐怖分子的關照。
「所以,很有可能在那一天,我們也會去塔佈雷執行任務,所以最近一段時間的野戰訓練會加強,我希望大家回憶起你們的野戰戰術技巧,因為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用到它。」索恩說完,將用來做新聞簡報的文件夾放在一邊的餐桌,下面的隊員們很快就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剛剛吃飯的時候,被一通電話叫出去的櫻儀一臉煞白的抓著一張紙走進了餐廳。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要調整自己的心情一般,索恩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被命令出動。」櫻儀的語氣已經不復往日的冷靜:「四名洛克法蘭的新聞工作者在採訪當地抵抗組織領科斯塔?墨菲的時候,受到另一個派別的分裂主義武裝組織的襲擊,全部被扣作人質,科斯塔?墨菲,以及抵抗組織的好幾個高級領導人也成為了階下囚。」
「搞什麼鬼?!」索恩驚訝的站起了來:「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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