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憋悶得厲害,陣陣甜腥湧喉頭。熠瞳努力嚥下喉間的異物,來到房中唯一的一張桌前。拉開抽屜,屜中散落著幾樣小物件,無非是筆硯玩飾之類,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熠瞳心不在焉地關抽屜,手感卻有些異樣,微一皺眉,又將抽屜整個拉開。原來屜下還藏了幾張白紙,熠瞳信手將它們取出,塞回抽屜。
面兩張紙什麼都沒有,然翻到第三張,紙卻活靈活現畫了一幅畫。畫是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兒,小女孩長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活脫脫是縮小了的諾顏。
她的面前站了一個小男孩,身量比她略高,面容卻是非常模糊。畫的小諾顏正彎下腰,一口咬在小男孩的手背,鮮血一滴滴地濺落下來,形態十分誇張。
熠瞳手微微抖著,揭開這張紙。下面的那張紙還畫了一幅畫,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肖像,雖只廖廖數筆,卻是清晰而傳神。熠瞳再也忍不住,一口墨黑的血從口中噴出,噴了畫男子滿臉。
這些天,他曾派人秘密調查流螢1x,確信流螢就是當年失蹤的太子炎。流螢的畫像他看過,與這張畫的男子一模一樣。原來,蕭貴妃沒有污陷諾顏,她果真與流螢有著來往,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倖霎時消失殆盡。
原來,他們那麼小就認識了,還是青梅竹馬呢。她將畫藏在這樣秘密的地方,是想常來睹物思人嗎?
熠瞳不知道,這畫並不是諾顏畫的。那是流螢看望諾顏的那次,向瑩露講起小時候的趣事,打趣地說:「你都不知道,你家小姐小時候可厲害了呢。」
說罷拿了張紙,將當年雪地的情景誇張地畫下來。他記不清諾顏小時候的模樣,因此比照著她現在的容貌,加兩隻沖天小辮,畫成一個小女孩的樣子。
瑩露曾隨諾顏學過畫畫,也拿了張紙為流螢畫了幅肖像。流螢看了誇讚不已,但沒有帶走的意思,隨手塞進抽屜。事後瑩露曾打開抽屜尋找這幅畫,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她不知道畫無意中鑽進了抽屜底部,還以為流螢後來又帶走了呢。
本是玩鬧的兩幅畫,現在卻成了諾顏與流螢私通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