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道友夤夜光臨廣宗城不知有何貴幹!」蘇佩和鬼谷子、朱燮、左慈、趙雲、周泰、水柔、梁欣八人土遁入廣宗城不久便遇上了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在月色下看此人大約四十四、五的樣子。一襲黃衣襟帶上全是陰陽魚狀披頭散。聲音低沉但略有金屬聲如梟啼般。由於他面對月色而戰蘇佩等人看得清楚此人眉眼間似乎鎖著一腹陰謀詭計般展不開。
原來蘇佩等人回到界橋軍營後便商議入城救於吉之事於是決定入城探看是否能夠在城破前將於吉救出來但剛入城不久便給此人察覺。
蘇佩見形跡已被識破乾脆便顯出身來:「敢問道友可是張角師兄?」
實際上張角只感應到周泰、水柔和梁欣三人的靈力波動而此刻隨著蘇佩現身趙雲、周泰、水柔和梁欣都現身出來這讓張角嚇了一跳。而三個半仙人物到底人老成精根本就不被張角這種招呼所打動自動現身出來。實際上周泰控制水方面的法術自從戰魂覺醒後有如天生而其它屬性特別是克制水性的土系法術就很差比初窺門徑的水柔和梁欣都要差點。
張角看看多出來的兩人看起來兩人都在十五、六歲的樣子。張角看看蘇佩明顯感覺此人是眾人之於是道:「正是黃天上人張某諸位道友何事光臨敝處?」
蘇佩暗笑張角至此還嘴硬但還是上前見禮道:「吾乃於吉師父座下弟子蘇佩。見過同門師兄!」
張角愕然地看著蘇佩道:「你就是蘇佩?」
蘇佩笑道:「廬江蘇佩有何冒充必要?何況吾等來意不善除了我自己還有誰來此冒險觸怒黃道宗師?」
在此等形勢下張角竟然閉目如神遊物外般出奇地沒有回答。見鬼谷子等三個半仙都沒有露面而張角也沒有問及蘇佩心情大穩於是也沒有採取行動。
過了一刻張角睜開雙眼目注蘇佩道:「你終於來了很好!」
蘇佩聽不清楚這種掐頭去尾的話暗想是因為他知道囚禁了於吉自己早晚要找上門來。於是道:「你我終屬同道中人只要你放了我師父你與官兵打生打死我可以不去管。」
張角展顏一笑這種笑在他臉上竟然幾乎看不出悲喜來。他露出白生生的牙齒:「此刻似乎已經有人破了我的禁制想來師伯已經脫困。」蘇佩聞言心下更安。
張角看著蘇佩道:「都尉大人若有勇氣接受挑戰吾可以悉數奉上這些年來的積蓄和部分驚天秘聞!」
蘇佩還沒有考慮如何回答周泰和趙雲同時向前大踏一步道:「欲與吾家少主一戰先過此關!」兩人並沒有商議便異口同聲地向張角出挑戰此時兩人心意相通對視一眼下長街上頓時戰意盎然。張角自然感覺到二人戰意和身上蘊含強勁的靈力他皺皺眉沒有說話。
蘇佩上前兩步對周泰和趙雲笑道:「不妨聽聽張道兄的章程再說。何況我對其藏寶和所謂的秘聞未必就有興趣!」然後他轉身對張角道:「張師兄此刻窮途末路以藏寶和秘聞為餌恐怕也難以挽回局勢!不過我蘇佩還有些好奇想聽聽師兄有何秘聞可以讓蘇某和張道兄決一死戰?」
張角看著蘇佩五人忽然改了主意:「決一死戰大可不必吾如今受胡僧一擊重傷在身。而都尉大人手下將領尚且如此想來張角決計不是都尉大人的對手。吾所言接受挑戰不過是願與都尉大人私下一談!」
蘇佩直視著張角的眼睛覺到他真誠的味道於是點點頭:「道兄請前面帶路!」
趙雲等人見蘇佩答允知道也不能反對於是堅持跟著。一路上遇到了幾對巡查的黃巾軍但是看到是他們的領袖帶領著於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施禮。這樣眾人隨張角走到其內府中。走到一間房子前張角道:「就是這裡了都尉大人隨貧道一起進去其他人只能在外面!」
趙雲道:「吾等信不過你先讓我進屋看看然後吾家少主再進去吾等在外面等候即可!」
張角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讓趙雲先進去。趙雲出來後示意沒有危險才讓蘇佩和張角一起進去而此四人在外面等候。
進了屋裡張角和蘇佩分賓主坐下。蘇佩用靈力掃視了一下屋子現除了有幾處法器設置將此屋變成視聽和外面隔絕的空間外別無其它。張角在主座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過了片刻道:「敢問都尉大人今年貴庚?」
蘇佩道:「今年滿十二。」
張角掐指算了算:「那就是了命數中的人物一定就是你了既然你出現了我大限也就到了!」
蘇佩驚訝道:「道兄何出此言?」
張角苦笑道:「熹平元年七月乃吾道數初成之時想來都尉大人便出生於此時。」
蘇佩點點頭但嘴裡道:「以吾觀之不過巧合而已。道兄如今以黃道宗師身份有數百萬信徒何必自誤?」
張角道:「天下之大你我如滄海之粟;世局迷亂你我又如棋子耳!」
蘇佩道:「不知道兄宣我來見要說什麼?」
張角道:「不過是讓你來聽一個故事罷了。」
蘇佩正襟危坐道:「道兄請講蘇佩當洗耳恭聽!」
張角道:「從前有個道僮天資聰穎跟隨師父在常山中學到道。」
張角閉上眼睛也不管蘇佩如何徑直說了下去:「他學了十五年道術初成便下山。他那門的道術要到第五重時才能行術濟民所以第五重也就是他道術小成的標誌。下山後他開始用道術給周邊的平民療病並用一些道術周濟貧民。漸漸地來依附他的人逐漸變多。他自己有兩個弟弟也開始跟隨他學習道術希望能夠幫上他的忙。漸漸地隨著人心的依附這個道僮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人們的信仰似乎直接可以給他帶來力量。於是他開始改變了策略開始以俘獲人心作為行道的最高目的。本來他兩個弟弟還沒有達到治療疾病的境界但是為了讓更多的人依附於他信仰他他讓兩個弟弟出去鼓動民眾遷徙往他們所住的郡縣內。」
蘇佩知道張角在說他自己於是便靜靜地聽。張角道:「不久這個道僮的師父來了看到這種情況於是幫助他以道術救濟貧民。由於這些人信仰的是這個道僮因此這種情形他師父也不清楚。過了不久這個道僮的師伯來了。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要這個道僮停止聚集信徒的行動。這個道僮自然不依於是將其師伯禁閉起來。其師父這時雖然還在幫這個道僮做事但是明顯地沒有那麼積極了。過了些時間朝廷開始意識到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的危害於是便來捕捉主要的組織人物。這些信徒奮起反抗一時之間遍地反抗不斷朝廷將這些人都稱為『蛾賊』——意思是飛蛾撲火般不絕。又過了幾年這個道僮出去探視軍情被一個胡僧擊成重傷其師父出去尋仇而不返。」
說道這裡張角睜開眼睛問道:「你猜得到他師父怎樣了嗎?」
蘇佩鄭重地道:「師叔前些天在常山之巔和胡僧支婁迦讖決戰破了胡僧兩項絕技自己功力耗盡已經歸仙了。」
張角眼中放射出一絲不忍來:「是我害了他他有什麼話留給我嗎?」
蘇佩道:「他讓我來救走我師父。另外他讓我將他殘留的內丹和飛劍用在我身邊人身上我已經按照他的遺囑做了。」
張角長歎一聲道:「青蓮叩靈台十生如一日!」他停頓了一下道:「我早該知道是這樣一個結局的。不過我避諱去推算師父的大限而已。」
沉默良久張角道:「今日請都尉大人來此密議不過是要告訴都尉大人一些道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而已——此等事情向來連我師父都不曾得知。」
蘇佩訝然道:「連師叔這樣的人物都不知道的秘密該是多大的事情?」
張角道:「如今天下道家分為四宗。如吾二人之師實際屬於散修而已而不屬於此四宗之內。此四宗有三宗論人力與組織隨便一家便可使得天下震盪。最為強勁的一宗便是道德宗此宗本自黃帝后有老聃為其中興。另有昔日楚地玄天宗西蜀天師宗。而逍遙宗則出自道德宗門下以莊子為開宗祖師。此四宗有的在凡俗世界中有其代言而有的則沒有。」
蘇佩知道自己開始接觸一些秘辛見張角停下來便問道:「不知道兄從何處得知這些秘聞?」
張角道:「吾以道術濟世時民眾日聚漸多此四宗中除逍遙宗外其它三宗都以不同的方式來接觸過。」
蘇佩拱手道:「道兄請講蘇佩願聞其詳!」
張角道:「天師宗開宗不久其在凡塵的代言人如今亦為張姓的道士其名為張陵。在西蜀一帶以米布道也稱「五斗米」教。」見蘇佩露出思索的神色張角道:「蘇師弟是否聽說過該教?」
蘇佩道:「吾昔日入蜀曾聽人說起。據說其教眾有『祭酒』、『鬼卒』等高下之別只是不知是否此張天師耳!」
張角道:「正是此人。此宗來聯絡吾不過欲聯成一氣耳而另兩宗則為尋找代言而已。」
蘇佩問道:「師兄如何應答?」
張角道:「在張某看來黃山的道德宗乃道門正統於是便答應了道德宗之邀。吾能以術困住師伯法門也出自該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