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先請！」支婁迦讖單手問禮道。雖然是性命相搏支婁迦讖也不願失了禮數和風度。
「老和尚遠道而來貧道豈能不盡地主之誼？和尚先請！」南華道人也稽為禮道。
此戰在常山之巔進行。從清河到常山兩人不過瞬間便到了兩人卓立相對的兩座山巔之上。蘇佩讓鬼谷子皇甫嵩和其將領先走而左慈帶了自己方面的一些將領後出自己和朱燮帶著眾女最後走留蘇傑三兄弟防守。
蘇佩等人到達後便見鬼谷子、左慈已經在附近的高峰處設下結界可以看到整個戰局。見蘇佩和朱燮到來他們打開結界入口讓蘇佩等人進去。由於蘇佩是和朱燮一起到皇甫嵩以為只是朱燮帶蘇佩等人過來。這正是蘇佩要的結果雖然蘇佩在識見上讓皇甫嵩驚訝了一下但是凡人對於說什麼總是沒有對於做什麼那麼看重。若讓皇甫嵩知道蘇佩也有如此能耐他必然不會再以凡俗的眼光來看蘇佩。而嚴佛調和支婁迦讖一起到站在距離支婁迦讖近的另一處山頭觀戰。
南華道人和支婁迦讖此時問訊完畢彼此都未先動手而是在相互觀察對方的破綻。皇甫嵩深悉兵法雖然不懂道法也知道二人屬於氣勢對壘階段連試探攻擊都尚未開始。
眾人正在這種沉悶的戰局中不耐煩地時候只聽支婁迦讖道：「既然道友謹守地主之禮如此僵持下去沒有了時老衲冒昧搶先了。」
聽支婁迦讖如此說蘇佩心裡暗叫不好。因為在僵持過程中有兩種情況下會搶先出手：第一種是由於氣機牽引不得不出手；另一種是觀察到對方破綻。由於氣機牽引不得不出手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悠閒地說出這麼一段話來是以蘇佩暗叫糟糕。
只見支婁迦讖微微一笑手上赫然出現一柄禪杖來。他也不作勢隨手刺出一杖只見此杖出金黃色的光芒來宛如禪杖延長般急奔南華道人而去。南華道人一張口吐出一柄飛劍來顏色深紫絢麗奪目纏住禪杖的光影絞動。霎時間將其光影絞成虛空然後劍勢不變奔支婁迦讖電射而去。
支婁迦讖將禪杖往身側一收雙手合十隻見其嘴裡唸唸有詞彷彿飛出一朵金色的雲來托住南華道人的飛劍。蘇佩凝神細看原來是一個單憑金色氣勁凝結成的一個「嗡」字金光閃爍不斷翻滾著和飛劍戰在一處。原來支婁迦讖在這些年裡對於大乘宗的經典綜合後又有新的突破這真言凝結的法門正是其功法突破的表現。
其實若按照功法支婁迦讖氣勁凝結便能擋住南華道長有實體的飛劍攻擊這在功法上就要高上一籌。因為在所有法術當中用氣凝結實體最為困難。南華道人的飛劍本就有實體用若干法門煉化成氣藏在體內故凝結起來最是容易。打個比方說事物都有本相在使用它的時候用其本相自然最是省力而在儲藏時使用別的相當然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如果你在使用某種東西的時候還得同時分力量保持其非本相這自然會很費功力。
蘇佩暗暗驚心因為據他從後世帶來的記憶當中這真言有六字。按照常理來推此功法大成境界能同時凝結六字宛如同時控制六口飛劍一般。看看其中一字便能和南華道人鬥得不相上下若能同時凝成三、四個南華道人必定敗在片刻之間。蘇佩所疑自然正確但實際按照目前支婁迦讖的功力只能凝成兩個字。此功法講的是口、身、意三者與佛為一體因此分享佛信仰的力量。而一是由於支婁迦讖本身處在入門階段另一方面則是在華夏土地上佛信仰力量不足因此他此刻他最多凝結兩個字其中第二個「嗎」字還不能如意運轉。
南華道人見此情景也知道自己敗局已定剩下的問題不過是自己讓對方受創大小的問題乾脆拿出渾身的解數和支婁迦讖戰在一處。
功法本身的高低畢竟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這和功法段數高低也有關係飛劍功法雖然比凝氣成形功法低級但是南華道人飛劍術畢竟浸淫日久雖未至極數但究竟段數不低因此二人攻防拉鋸著實進行了一段時間。之間劍氣沖天而常山則如同刮起了一股颶風許多樹木都被二人對攻的餘波連根拔起。這也是兩人自覺地選了人跡罕至的常山之巔作為比拚的地點。實際上以兩人的功力即使鬼谷子等人製造結界也很難不生結界被損的局面。何況蘇佩也不會讓此三人冒險去製造結界。
只見瞬息之間兩人已經有來有往斗了數十招。皇甫嵩看得眼花繚亂只能憑借兵器距離二人的遠近來判斷形勢有利於何方。看見兵器相鬥之處在靠近支婁迦讖的一方因此他忍不住手心汗。皇甫嵩雖是臆度但距離普通的戰局分析相去不遠——正如兩國交兵若被突破了中間地帶自然是沒有多少大的空間迴旋。可是這也和戰局在另一個角度相關——深入到敵國腹地若久攻不下則必耗力。南華道人的情形正是如此他飛劍深入而支婁迦讖則近距離控制自己的氣勁在靠著靈力控制的比拚下雙方開銷的差異自然很大。蘇佩看見此情景卻是為南華道人捏了一把汗。
果然鬥到上百招支婁迦讖忽然一笑將身前的禪杖一推禪杖如車輪旋轉一樣飛奔南華道人而去。同時他嘴中默念一個金光閃閃的「嗎」字風馳電掣朝南華道人印去。蘇佩大叫一聲不好身子從結界電射而出。早得到囑咐的朱燮自然針對皇甫嵩將蘇佩的身影用法術隱將起來。
即使如此蘇佩也晚了。只見南華道人微笑地看看朝他疾射而來的蘇佩在「嗎」字和禪杖還未至時猛地一咬牙關將舌尖咬斷只見劍氣光華大盛將與之糾纏的「嗡」字絞個粉碎然後朝支婁迦城當胸戮到。支婁迦讖以為自己的「嗡」字訣法足夠防守所以將兩件法寶一齊祭起務要讓南華道長神形俱滅。這當胸刺到的飛劍支婁迦讖躲無可躲只得身子稍稍側開一點任其從右胸腔洞穿而出。
而南華道人咬斷了舌尖的同時一顆受損的紫色內丹從其眉心浮起遇到後而先至的「嗎」字雙方撞擊一次「嗎」字和南華道人的肉身固然消解於無形但是內丹光華稍減搖搖欲墜。此時蘇佩趕到將紫色的內丹一把抓在手中籠在袖底。然後用佩劍刺中旋轉而至的禪杖正中央用力一挑禪杖電旋著跌入常山亂山中去不一會便傳來山崩地裂的響聲。
失去主人的飛劍在空中兀自盤旋光華漸漸變淡蘇佩趕上前去也將其收入袖底。
支婁迦讖的字訣本就是功力凝結被連破兩字之後再被當胸一戮後也幾近油盡燈枯見蘇佩終於出手知道此時的自己和嚴佛調都不是對手。他任由嚴佛調將自己扶著艱難地對蘇佩笑笑：「匪終告覆滅！此處有都尉大人坐陣老衲等人已無大用請代老衲上陳皇甫大人老衲這就返回白馬寺療傷。恐數年內老衲無力聽命於朝廷也請都尉大人代為陳情。」說完便在嚴佛調的幫助下也不怕驚世駭俗朝京師方向遁去。蘇佩知道這些話有多一半是說給自己聽的此刻他也無法和佛宗撕破臉對陣。任由其遠遁而去。
蘇佩轉回鬼谷子等人立足處鬼谷子等人已經打開結界。蘇佩向皇甫嵩簡單交代了幾句也不瞞他說兩人相搏南華道人失敗覆滅而支讖大師也遭受重創。並說自己拿到了南華道長的內丹看有什麼用處因此需要在常山要呆幾個時辰。於是讓朱燮帶著皇甫嵩和其下屬回去準備攻城左慈帶領自己一方的將領返回自己和鬼谷子留下來看看如何利用南華道人的內丹和飛劍。
蘇佩叫過水柔從袖子裡取出內丹來交給鬼谷子：「太師父這就全是你的事情了。這種事情徒孫也只是聽說而已畢竟沒有幹過。請給徒孫演示一下以後就不用勞煩太師父你了。」
鬼谷子笑道：「又當一回苦力不過就讓你看看如何利用內丹好了。」
鬼谷子將南華道人的內丹凝在手中對準水柔的腦心一邊指導水柔調息運氣一邊將內丹灌了下去。只見水柔被如此灌頂臉上紫氣繚繞眉心凝結出一顆小的藍色丹體沿著經絡開始運行起來。
鬼谷子微笑道：「成了讓她運行三十六個周天就凝成形了。大概要一個時辰以後就可以了。」
蘇佩不雅地打了個呵欠：「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觀眾看得都打瞌睡了！」
鬼谷子大笑道：「這麼成的法門有什麼技術含量？愛打瞌睡也由他們去罷誰讓那個叫拉美白楊的傢伙沒有想像力沒辦法！」
蘇佩大叫道：「卡！別忘了還有飛劍術這個東西可是需要練習滴！」
鬼谷子笑道：「去！台下十年功也不能讓觀眾看上十年啊！你那支廢銅爛鐵還能利用就交給我吧太師父我自會教水柔這妮子飛劍術。不過等她們一個個都會飛劍術時當心你腦袋被她們嫉妒的時候給喀嚓掉！」
「哇呀呀哪來這麼多女娃子的粉拳！老夫先溜了！別告訴太師父我你不能將這群母老虎帶回去啊！」鬼谷子的話在常山亂山中迴盪了好久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