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的出現,無疑讓陽龍派的信心大受打擊。這只可惡的巨犬,殺死金鱗豹不費吹灰之力,給他們太多震撼,金鱗豹有相當於初階大脈師的實力,也就是說這頭巨犬的實力至少在四階脈獸之上,有中階大脈師的水準。
周同宇面色陰沉,他知道面對這種局勢,他陽龍派要求的同道肯定有退縮之意。
格夏終於得到緩氣的機會,如今的局勢依然在他所掌控之中,安排旺財強勢出場造成的震懾比他想像的還要好,看到陽龍派邀請的其他門派的高手面帶猶豫,知道震懾退敵的目的就快要達成,就差最後一根稻草。
要讓這些人退出,就需要讓他們有足夠的理由退出。
格夏回過頭,給激動不已的尹秀打個眼色。
尹秀立即會意,事前格夏就給她交代過任務。尹秀叫過三個師妹,悄然消失在人群之中,其他人還沒緩過神,根本沒有現她們的離開。
格夏看到尹秀興奮離開,有些啼笑皆非。他知道尹秀根本就沒有擔心過他,對他有種盲目的信任和崇拜,根本就不知道他所面對的危局。此時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已,陽龍派僅僅失去一個戰力,他還要面對七個大脈師。
剛剛那種自創的招式,其實鑽了空子,利用對方的輕敵罷了,這種攻擊僅僅只能用一次,用第二次就得不償失,也沒有人會那麼傻站在原地讓他攻擊。
他從不妄自菲薄,也從不夜郎自大,他如今的戰鬥力根本無法和大脈師相比,頂多能防禦住對方的攻擊。而這種情況之下,他根本不可能做一個縮頭烏龜一直龜縮在脈盾之內。就算想這樣做,脈力也有限。
周同宇見局勢有點不穩定,又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不管怎麼說,如今陽龍派依然佔有絕對優勢,就算有頭惡狗當道,頂多用兩個人就能牽制住,剩下幾人全力對付格夏還殺不死麼?
「眾位同仁,雖然我師兄死在了這賊子的手,但是,我們絕不會讓這種賊子逍遙,我陽龍派絕對不會畏懼奸邪,我們今天就是要為民除害。屈府上下滿門都是死在此人手裡,婦孺老幼,其手段端是無可忍睹。這賊子簡直就是衣冠禽獸,屈府上下的人做鬼都不放過你。你這樣能夠活的安心麼?難道你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將人命當做草芥?我陽龍派不放過你,眾位同仁也絕不放過你。」
周同宇一通話說的正義凜然,唾沫橫飛,滿臉黑紅,這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堅持正義的俠客。
這一通話極有煽動性,食客們無不拍手叫好,經過周同宇這麼一說,他們才記起這掌門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惡人。
「大家想必都知道,此前不久棒子逝世,但是一些人就不要以為除了棒子就沒人會伸張正義,在永寧鎮地界內,要作惡,我陽龍派第一個不答應。」周同宇指著格夏的鼻子說道。
之所以借用棒子之名,就是為了再次煽動人們的感情,棒子的行俠仗義深入人心,如今棒子死了,普通人心中難免有怨氣。這麼一說就將這股子怨氣激出來,再洩在格夏身上。
很多人聽到棒子又想到格夏的「惡行」,頓時就怒了,棒子雖然死了,但還有千千萬萬個棒子的追隨者。群人捏緊了拳頭,若不是忌憚格夏的實力,肯定撲向格夏,就算打不死咬都要咬掉兩斤肉。
格夏聽完周同宇的話,很想輕鬆淡然的說一句「老子就是棒子」。
不過他知道沒人信,也不會做這種燒包的事情。覺得這周同宇扯得太遠了,都能從屈家扯到玉女派再扯到棒子接著又扯到他,而且還說的如此激昂憤慨。
屈府滿門明明就是周同宇自己殺的,扯到他身上絲毫沒有覺得不諧,格夏不禁感歎,真他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臉厚都能登峰造極。
格夏回過頭看了一眼,見尹秀點點頭,就知道交代尹秀所辦的事情已經辦好。
格夏收起手中的棍子,咧開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著道:「棒子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是我輩典範,連我都為他的精神所打動。做出這種殺人全家人神共憤的事情的人,確實禽獸不如,人人得而誅之。其實我也很想問問兇手,你殺人全家你心安嗎?」
說完這幾句煽情的話,格夏滿身栗子,自個都覺得酸,而且自己還將自己誇了一通,肉麻唧唧的。
格夏說的在理,可這話從格夏口中說出來,眾人頓時就覺得很不爽,自己殺了人難道還不承認麼?連個男人的擔當都沒有,算什麼男人?
周同宇聽完話,覺得有點不舒服,事情是他做的,他自然自知,他說出那番話還沒有什麼,可別人說著就覺得極為刺耳。
「秀兒!」格夏懶得瞎扯,回過頭暗示了一下尹秀。
尹秀得到暗示,走進大堂,很快扶著一個人出來。這人面色慘白,脖子上一個猙獰的傷疤,看樣子還沒好利索,這人正是屈子力。
很多人都注意到屈子力,這些食客大都是永寧鎮本地人,大部分人都認識屈子力。
「此人不是屈子力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到這句話,周同宇身形一顫,驚愕的抬起頭看向大堂,就見屈子力惡毒的看著他。心中頓時一驚,出氣都粗重了幾分,他實在想不到屈子力竟然沒死,屈子力是他師弟,化成灰他都認得,絕不會認錯。周同宇知道大事不好。
「這就是屈府的大少爺屈子力,想必不少人都認識他,也無需我多說什麼。」說完,格夏笑吟吟的看著面色青白的周同宇,見這時的周同宇六神無主,心裡很是享受,剛才不是很大義凜然麼?不是一身正氣麼?如今呢?
屈子力站在門口,惡狠狠的看著周同宇,牙齒咯崩作響,他真的很想生啖其肉、挫骨揚灰,他全家人都是周同宇殺死的。同門師兄弟啊,竟然殺他全家,他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五味陳雜。
「周同宇,你殺我屈府滿門,我屈府一直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心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屈子力想起滿門被殺的慘象,聲淚俱下。
癟著嘴巴哭喊著要撲向周同宇,因為重傷未癒加之失血過多沒有多少勁道,被尹秀幾人拉住。
「你說啊,你為什麼要殺我全家?」屈子力坐在地上看著周同宇,他真的很想殺死這禽獸,但他如今沒有力氣。
「不!不!不可能,當時你已經被割斷脖子,怎麼……」周同宇不敢相信屈子力還能活著,震驚的無以復加,不知不覺就說漏了嘴。
格夏冷冷一笑,沒想到這周同宇如此配合,隨即照周同宇剛剛的原話說道:「屈府上下滿門都是死在你手裡,婦孺老幼,手段端是無可忍睹。你簡直就是衣冠禽獸,屈府上下的人做鬼都不放過你。你這樣能夠活的安心麼?難道你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將人命當做草芥?我格夏不放過你,眾位同仁也絕不放過你。」
眾位食客聽到屈子力的話,愣住了,接著聽到周同宇竟然承認,聽完格夏的話,終於明白了真相。原來這殺人全家的人竟然不是格夏,而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周同宇。
原來如此,果然禽獸不如,不但殺人全家還利用屈家滿門的死來嫁禍他人,而且還說的如此正氣凌然,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原本還能保持理智的食客們頓時大怒,他們本以為陽龍派是好人,結果卻現兇手竟然就是陽龍派的周同宇,一開始就利用他們造勢,眾人都不笨,這周同宇不是擺明了耍他們。
「真他媽的禽獸不如。」
「不是東西啊!」
「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
如果不是顧及陽龍派的實力,他們真想一口唾沫將這周同宇吐倒在地,貼在地上扣都扣不下來。
聽到叫罵聲,周同宇怒氣大盛,真沒想到會出現如今的狀況,怒視格夏,不禁感歎這傢伙好手段,最開始的時候不說什麼,現在一次將真相全部揭開,這樣他根本就沒有台階可下。
周同宇第一次感覺如此憋屈,明明實力更強,卻不得不受制於人。
「我想其他幾個門派的強者應該是受陽龍派的蠱惑吧?你們不明真相,我玉女派肯定不會為難你們的。」格夏看著周同宇旁邊的大脈師,報以善意的笑意。
他知道這些人肯定也想趁火打劫,可如今一個陽龍派都對付不過來,盲目樹敵多為不智。他將旺財拉出來震懾眾人,再讓屈子力說明真相,自然不是只為了讓周同宇臉色難看這般簡單。
目的只有一個,讓這些矛盾不是很尖銳的人能夠知難而退,並且給足他們後退的理由,讓他們覺得他們不是害怕才後退,而是因為道義。
「格夏掌門客氣,我等今天來本來是為了為屈府討回公道,沒想到這事情真相不清楚,對掌門多有冤枉,還望別見怪。」
格夏說完,周同宇旁邊一個較為儒雅的中年站出來,很客氣的說道,再也沒有剛到玉女派的囂張。他說的委婉,既不想和玉女派結仇,同時不想得罪陽龍派。
「不知者不見怪。」格夏說完,這一筆算是揭過。
看到喊來的幫手竟然打算退卻,周同宇頓時惱羞成怒,喘著粗氣吼道:「不就是一個玉女派嗎,何需如此麻煩,師兄師弟,咱們一起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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