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梧桐樹包圍的校園長道上有個白衣黑裙的少女在行進她身形修長一頭披散的黑在風中搖擺她捋了捋耳旁散亂的絲露出無名指上一枚銀白色的戒指。
姐~等等我!」
長少女暮然回衝著來人嫣然一笑。那人衝到她身前叉著腰喘息「呼呼……可算趕上了。」隨後挽住她的胳膊「走吃飯去~」
少女替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總是匆匆忙忙地幹什麼?這飯又不是必須兩個人吃。」
「不行~我怎麼能丟姐你一個人呢!」
「哼」少女輕哼一聲不以為意道「好似前天某人就是丟下我跑去和一個叫什麼群弟相會了哦?」
「哎呀……」樂雯嬌聲道「那是那是他生日嘛……又特地請了我去都是孤身在外的家人不在身邊。看他那麼可憐巴巴的十幾年的老相識了我也不好不給面子就勉強去了唄姐!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少女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鬼丫頭……一會兒請我吃醬鴨我就饒了你!」
「啊?!」樂雯又可憐巴巴道姐給群群買了禮物以後我這個月生活費沒剩多少了呀……」
少女歎了口氣「你又亂花錢買的東西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怎麼樣?要是真不姐就借你一點。」
「夠!自己用是夠了可是請客就……」說著低著腦袋拿眼角偷偷瞟她。
「哎……還是我請你吧……」拉著她開始向食堂走去。
「姐你真好!」
兩人在長道上走著前面通往圖書館的小道上拐出來一人向她們走來。兩相路過那個長著一副精緻面孔的少女向她們笑著點了點頭長少女也回點了一下。
待得走遠了樂雯問道姐你還認生會長啊?」
「你也知道她?」
「當然啦佈告欄裡貼著她的介紹嘛……」回頭看了看她的背影「姐真人可比相片上好看多了哎。」
「這兩年她確實漂亮多了人也變好了呢……」少女出神道。
「啊姐你說什麼?」
「哦」長少女醒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去吃飯吧。」
到得食堂她讓樂雯去打飯自己到了餐廳的一處小賣鋪招呼道「乾娘!給我來一份醬鴨!」
「喲」裡頭穿著白大褂的婦人欣然抬頭「蘇蘇啊下課啦?等著乾娘這就給你切好。」
「嗯!」蘇櫻點了點頭又問了聲「乾爹怎麼不在啊?乾娘您這忙麼?要不吃完飯我來幫您吧?」
「不用不用」婦人邊切鴨肉邊道「你乾爹出去打水了一會兒就回來。乾娘一人也忙得過來。」
這時鴨肉切好她裝盤遞過來卻是不給她刷飯卡說道「這點子醬鴨乾娘還請得起趕緊去吃吧啊?」
蘇櫻知道她的脾氣也不跟她客氣道了聲謝就笑吟吟地走了。
婦人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哎……可憐孩子……」這時從後門進來個黑生招呼了聲「媽我下課了。我幫著洗盤子吧。」說著就捋起袖子開始動手。
婦人過去幫他收盤子隨口問了句「我說剛子蘇蘇她就沒有校再處個對象啥的?」
「誰!」李剛一下頓住手了「媽你看見哪個臭小子糾纏她啦?!說!看我不廢了他!」
「咋呼啥!」婦人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媽又沒說看見啥了只是隨口問問……瞧你這樣那以後人家蘇蘇還能交上對象嗎?」
「反正我兄弟沒話我就得幫忙看著……」李剛嘟囔了句。
「哎……」婦人撫了撫她耿直的兒子「要是天林那孩子能話就好啦……」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兄弟還沒死呢!」
「你這混賬小子!天林還是我乾兒子呢我能巴著他死嗎?」婦人抽了他一下道「可是……可是這都兩年了……音信全無誰能保證他沒個萬一……哎!我那可憐的天林……還有蘇蘇那好姑娘……」婦人鼻子一抽就開始抹眼淚。
「媽你別哭……」李剛連忙寬慰道「我兄弟他不會有事的等放假了我就去找總有一天能找出來的!」
「但願但願吧……」
食堂內一處角落的餐桌兩個少女對面坐著。
蘇櫻在動筷前習慣性地撫了撫手上的戒指祈禱一番。
阿雯看了看她的手姐你就那麼喜歡這枚戒指啊?看上去很普通嘛……」
「是哦……」蘇櫻端詳了下手指點了點頭「多半是地攤貨吧寄過來的盒子也髒兮兮的……」又皺了皺眉頭「不會是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吧?」
姐你說啥?」阿雯一臉的驚恐。
「不會的不會的」蘇櫻連連搖頭「他不會送我死人的東西的……」
「哦…姐這是別人送你的啊?到底是誰啊?我看你把它當寶一樣從來不摘的。」
蘇櫻笑嘻嘻道「這個啊是去年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我哥送給我的。」
「你哥?」樂雯一臉疑惑「你不是獨生女嗎?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哥哥啊?」
「是表哥。」蘇櫻淡淡地回應「別問了吃飯吧。」
「哦……我還以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送的呢……」說到這裡自覺失言樂雯不禁摀住了自己的嘴隨即吐了吐舌頭尷尬道「對不起姐我無心的……」
「沒事……」每個人在她面前都非常避諱提到那個人那個明明說好去去就來卻一去不復返的人。
方天林你在哪裡呢?
既然說都說了樂雯索性就勸解起來「其姐啊你也別太難過……都過去那麼久了斯者已逝就不要太掛念了……」
蘇櫻自從方天林消失以後一度消沉無心成績也一落千丈。只在五月間收到一個郵包後才恢復了生氣並突飛猛進一舉考上了名校廣林一中。
但到了一中沒多久應邀看了幾場籃球聯賽後她又開始鬱鬱寡歡周圍的人都認為她始終掛念著方天林才觸景傷情……
「什麼斯者已逝」蘇櫻板起了臉「不許你這麼說你長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又沒有死。」
「這……」樂雯都不知該怎麼勸她了跟個烈婦似的不講道理只能悶頭吃飯隨她去了。
他還活著一定沒死。雖然不知道活得好不好但肯定活著。要不也不會寄來這枚戒指。
她還記得自己生日的那個早晨依舊像行屍走肉般地去校卻被門口的大伯叫住「蘇櫻吧有你的郵包……」
那裡頭是用油紙包著的一封信和一個破爛盒子。
她先打開盒子那是一枚銀白色的戒指花色非常普通和街邊兩塊錢一枚的戒指沒多大區別。
再拆開信封甚至沒有信紙她心思轉動留意了一下信封內側果然找到一行小字!
那幾個字化成灰她都認得。
櫻兒生日快樂等著我們廣一見。
她當時尖叫一聲跳起飛快地奔回家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遠在異國的阿姨和好姐妹。
她收到他的信了他還活著!
不過應該活得不怎麼好吧?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暗想肯定生活挺艱苦的。要不今年也不會連禮物都沒有就寄過來一個破信封還是在內層寫了幾個小字。
再等等還是廣一見。
什麼玩意兒呀!當人家是守望門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