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始終沒見陳木返回來,陳景未免有些不安了,她想到帝王娛樂城的豪華,及帝王娛樂城猶若迷宮般錯綜複雜的建築。她忍不住要對向純心說:「我哥哥都出去很久了的,怎麼還不見他返回來?他會不會是上廁所之後,出來時不注意走錯方向迷路呢?」
向純心不相信陳木會迷路,但相信陳木是耍滑頭,很可能識破大家想合夥灌醉他的陰謀,才找借口跑出去故意躲藏著不再返回來的。她翹起個櫻桃小嘴兒,瞪著眼睛審視有些焦慮的陳景。她不覺中站起身來,伸出右手拉過陳景說:「要不我們現在出去看看,看你哥哥到底在外面是怎生起的?」
陳景沒有反對,她低頭向各位吃飯的同學莞爾一笑後,更主動拉著向純心往外面跑。
緊隨其後,又有幾個女孩嬉笑拉扯著瘋瘋癲癲的跟了出去。
冬梅花只顧自己吃飯,好像大家眼中的陳木與她完全不相干,其實她心裡早已猜明白,陳木離去的瞬間就注定不會馬上回來。她能看出陳景與向純心是商量好的存心想灌醉陳木,陳木不呆不傻自然也能夠看出來。她是不想把陳木找回來讓幾個女孩灌醉的,那豈不令她今晚與陳木有的另類快樂泡湯了。
農舍裡,始終飄揚著若有若無的音樂,中間夾雜個女聲,甜蜜柔弱纏綿。
推開小窗滿目暮色
你可在遠方
看夕陽慢慢暗下來
月光牽著過去
過去牽著溫暖
我的淚
滴在思念的滄海
我知道
夢中的你還在
……
或許,我們的相逢有段日子
或許,我們未曾擁有過分離
……
不知不覺的,冬梅花浸入那份淡淡的憂傷,似乎看到今後的自己與陳木,天涯相隔夢相守。漸漸地,她有後悔跑來帝王娛樂城吃沒意思的晚餐了,她很想馬上見到陳木,很想與陳木傾訴她的情感。她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來,見餐桌上還只有她一人,更胡亂扯過幾張紙巾,邊擦嘴唇邊向外面走去。
農舍外的服務台前,在緊張熱鬧的氣氛裡,陳木端起留長男人為他倒的又一大杯五糧液,也有樣學樣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也很瀟灑的一滴不剩的讓酒全進了自己肚子。他已看出來,留長男人的酒量不淺。
「好,好酒量。」留長男人的同伴情不自禁的為陳木立起大拇指。
周圍的女孩和服務生也不由自主的為陳木喝彩,過後傳出些服務生膩死人的嬉笑打鬧。
留長男人的臉色瞬間裡變得難看了,他為陳木又能輕鬆喝下一杯酒很是震撼,同時更為自己擔心。按往常喝酒的標準,他今晚喝的酒早已過以往有的最高記錄,可又清楚自己目的沒達到還不能停下來。他已感覺到頭重腳輕有點兒坐不穩了,就把自己身體緊緊斜靠在服務台邊上,做個手勢請同伴幫忙再倒酒。他告訴自己努力堅持不能輕易倒下去,即使撐不住也要隱藏好劣勢穩住陣腳先強制扛著。
留長男人的同伴也不屬於善類,他皮笑肉不笑的拿過酒瓶子,隨後很利索的又把兩個杯酒倒滿,再揚手對陳木做出個請的姿勢。這一輪酒應該由陳木先舉杯喝,他不想給陳木絲毫可以喘息的機會。
陳景站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又一次忍不住要開口制止。向純心倒是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按住陳景的嘴輕聲提醒道:「你今晚不是想把你哥哥灌醉嗎?怎的還沒事兒反倒先擔心了?」
陳木倒也爽快,面對眾人毫不遲疑的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又是個一飲而盡,沒皺眉頭沒溢出半滴。他依舊有樣學樣很瀟灑的先把酒杯倒過來,向留長男人來回展示幾下後,才又把杯子放到服務台上。
周圍頓時又響起一陣陣對陳木的喝彩聲,場面比前面更加激動人心。
留長男人不甘示弱,兩眼迷離看了看輕鬆自如的陳木,端起酒杯也想玩個一口乾,不料手不聽使喚舉不起酒杯把酒杯摔在了服務台前的地板上,接著整個人失去骨頭似的往地板上趴下去。他的同伴忙伸手去扶。
此時此刻,最高興的莫過於和陳木結伴來帝王娛樂城吃飯的女孩,她們蹦到嗓子的心落下去了,攥緊的拳頭揚了起來,大家圍著陳木抱成一團忘情的大聲喊:「我們贏了,我們終於贏了……」
冬梅花才走出來,滿頭霧水弄不明白到底生的是怎麼回事兒。她很不友好的去扯抱著陳木的女孩,酸意大非常氣憤的厲聲質問陳木,「你剛才都是做些什麼了?怎麼所有的人都呆在這裡呢?」
始終站在不遠處吞雲吐霧的兩個男人,見自己人沒像預期般那樣放倒陳木,兩人交換下眼色,開啟第二個針對陳木設計的行動計劃,氣勢洶洶的向陳木走過去。如今沒啥值得顧忌,只要能控制陳木,所付出的代價都是有賬目可計算的。他們今晚對陳木是志在必得,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拿到王香臨死前遺留下來的木盒子。
穿紅衣的男子先走到陳木跟前來,他分開站在旁邊的女孩,找個很牽強的理由凶,「他媽個巴子的,你小兔崽子今天終於讓我又遇上了,我看你今天還往哪裡跑,快把偷的錢包還來。」他叫囂著抓住陳木,不給陳木有反抗說話的任何機會,更揚起拳頭向陳木頭頂上猛的砸過去。他想一拳收拾陳木後,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要強行把陳木帶離有目擊證人的現場。
緊跟後面穿黑衣的男子,更加毒辣更加霸道,上前不聲不響出拳就朝陳木背後打去。
兩面突然間受敵,陳木本身體力丟失還未恢復正常,又加上才喝大量的酒,思維反應自然大打折扣。他想要快躲閃,感覺卻是個心有餘而力不足,可向他襲來的拳頭,沒絲毫減緩的在向他飛靠近。
危急時刻,陳木旁邊的向純心,毛手毛腳的去打穿紅衣和黑衣的男子,嘴裡還非常氣憤的亂罵:「你們這些瞎眼的王八混球烏龜蛋,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陳景她哥天天呆在家裡幹農活,哪有機會偷你們錢包……」
喜歡和向純心作對的肖雪,聽到向純心氣憤的罵聲後,也火急火燎的去推穿黑衣的男子。「我恨死你們,你們都給我滾開些,平白無故鑽出來冤枉人,你們統統都不得好死。」嘴邊叫嚷著,伸出的雙手就推在了穿黑衣的男子腰上,而那穿黑衣的男子碰到肖雪手後沒任何反抗和預兆的倒下了,保留著打陳木有的動作。
肖雪給眼前出現的變故嚇呆住了,如根木樁靜靜的僵立著。當她稍有些清醒後,不覺又為自己申辯,「我還沒有動手打他,是他自己突然生病倒在地板上了的,和我扯不上任何無關。」
向純心扭過頭看肖雪,對肖雪眼前有的一幕也像是給嚇住了。她往後退去,碰了穿紅衣的男子,那穿紅衣的男子也像中邪似的倒在了地板上。隨著穿紅衣的男子倒地出的聲音,向純心大聲叫喊:「邪了,邪了,我身後這個臭男人也倒在地板上了。邪了,邪了,帝王娛樂城有鬼。我們都快點兒跑啊!」
一個個似同木偶般的女孩,聽到向純心的喊聲,像重新找回失去的靈魂,拔腿就往外面瘋跑去。陳景與冬梅花夾持著陳木,也忐忑不安的跟著女孩們向外面瘋跑。
樓道口拐角處,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攔住跑在後面的向純心,輕聲喊道:「純心小姐,今晚總經理來酒店視察了,想請你馬上同我到總經理辦公室去下。」
「沒時間,我不去。」向純心看也沒看攔她的男人,便不客氣的拒絕了男人的請求。
「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又問,「剛才被你作弄的那幾個男人,我們該怎麼去幫你處理呢?」
「你們又不是小孩子,你們自己看著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