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陳木三輪摩托車回到家中,付惠琳進屋沒有現掉東西,心裡便踏實了.她給姨媽打電話,說冬梅花腳腕受傷住院的事兒,隨後又火急火燎的出門去找歡歡。外面的天差不多黑了,有風迎面吹來,帶著絲絲入秋後的涼意,感覺冷到衣服心裡去,讓人有些惶惶不安。
付惠琳匆匆忙的向陳木家走,她此時只有自己女兒歡歡,其它的全沒往心裡去。
然而,歡歡沒在陳木家,這令付惠琳非常失望,之餘是為歡歡緊張。胡蘭在旁邊極力安慰,「歡歡伶俐乖巧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在咱們村沒啥好擔心的,你應該為歡歡放一百二十個心。」
付惠琳不敢樂觀的去為歡歡設想,要萬一生個意外怎麼辦?她急忙同胡蘭告辭。
胡蘭忙問不見人影的陳木,付惠琳這才想起忘記講有關陳木的事,於是邊往外走邊把陳木晚上在醫院照顧冬梅花的事說了。胡蘭拿起旁邊桌上的手電筒,追出門要陪付惠琳一起找歡歡。付惠琳謝絕了胡蘭的好意,又急匆匆向緊挨陳木家的張家跑,張家有個男孩名叫張巷,比歡歡約大點兒,常與歡歡玩耍。歡歡此時肯定在張家。
不料歡歡的人沒在張家裡。付惠琳頓時失去目標了,只好挨家挨戶去找,轉一圈歡歡卻在狗子家裡玩,在同狗子折紙飛機。歡歡舉著折好的紙飛機蹦蹦跳跳,嘴邊叫嚷著:「叔叔,我會折飛機了,我會折飛機了。」
付惠琳站在門口,聽到歡歡的叫嚷聲,透過門的縫隙朝裡偷看,見歡歡興奮的樣子格外欣慰。歡歡沒有出事就好,同狗子玩也沒啥關係。她恨狗子,不准歡歡與狗子玩,今晚沒計較那些舊想法。她默默的站著,不忍心破壞歡歡的高興,當歡歡同狗子又折好一架紙飛機後,才推開門輕聲喊:「歡歡,快來跟媽媽回家。」
歡歡朝付惠琳跑過去,伸手拉起付惠琳要往屋裡面拖,她指手畫腳得意洋洋,「媽媽,我還要折紙飛機,我幫你折個,你要不要?好漂亮好好看,可以用手拿著在天上飛。」
「我不要,」付惠琳回答著歡歡本不想進狗子家的門,可她無法拒絕歡歡的那份快樂心情,她猶豫半天還是走了進去,她說:「歡歡,天已經黑完了哦,我還要回家忙事情的,再陪你折一架紙飛機就回去好不好?」
「好!」歡歡滿意的回答著,她鬆開付惠琳的手又去先前的地方折紙飛機。
狗子呆站著沒動,心頭「咚咚」跳個不停。他把下午醞釀的計劃又在腦海過濾一遍,確定萬無一失後,賊嘻嘻的說:「惠琳嫂,沒想到你這麼快會跑到我家裡來找歡歡耶,我感覺你今晚上特別的漂亮。」
付惠琳轉身看狗子,沒好氣的說道:「我漂不漂亮關你狗子啥事情?」
「還說呢!你的漂亮讓我看著就想對你犯罪。」狗子迎上付惠琳的目光,色迷迷的說,「哎!真不知是我哪輩子做人欠了你的,天天睡覺老想你。」他激動,言語明顯不怎麼流暢。
「想你家養的那頭母牛吧!那樣或許會實在些。」付惠琳開口不自覺要嘲笑狗子。
「我說你惠琳嫂也是的,你那樣子對我講話是不對的,我是個大男人,要說想你才實在些的。」說道此色迷迷的看付惠琳,臉上泛起紅光堆滿笑,無恥淫邪。「我說惠琳嫂,你老公常年沒在家裡,我看你一個人在家也活得很寂寞,要不我們私下裡悄悄打個商量,彼此湊合,相互將就將就?」
「我操你老媽,你跟你家的母牛將就將就吧!」付惠琳瞪幾眼狗子想收拾狗子,卻怕髒了自己的手。
「惠琳嫂,我是個活人耶,我怎可以跟牲口生關係?我想我們左鄰右舍的好打商量些的,你身上那東西如今閒著也是閒著,今晚上湊合著到我家裡來了,給我搞幾下子會怎麼樣?反正我拿不走你身上的那個寶貝。」狗子一張一合他的臭嘴巴,吐吐舌頭,弄出幾個怪動作。
付惠琳火了,嘴上一哼,怒氣衝天,「整天要想搞女人,去找你老媽,是她把你生出來的。」
看著付惠琳的凶樣子,狗子膽怯了,他退一步說:「不搞不搞,讓我比兩下,安慰安慰我,總可以吧?」
「我**的逼,你想安慰,找你死去的老媽,躺在泥巴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付惠琳叫囂著走,是打算抱歡歡回家。她不想再與狗子多呆一秒鐘。
「不比不比,我無私為你照管一下午歡歡,你那個給我摸摸總可以吧?只讓我摸摸。」狗子跛著腳緊跟在付惠琳身後,哭喪個臉厚顏無恥的哀求著。
「摸你媽的逼耶!」付惠琳這下真是火冒三丈,她抱起受驚的歡歡,迎面給狗子一腳尖。不提歡歡還好,一提歡歡,意識到自己在歡歡面前被狗子調戲,簡直天理不容,還好歡歡人小不懂事。
見付惠琳要走,狗子急忙堵在門口,苦苦哀求道:「惠琳嫂,你可憐可憐我吧!我活著也不容易,我不想連個女人都沒碰過就老死的。今晚上你我之間的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仔細想想把話拿回來說,你獨守空房不也寂寞嗎?讓我搞你不同樣可以享受我帶給你的樂趣?而你不出什麼又不需要損失什麼?你老公過年從外面跑回來,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
真他媽的越說越離譜,付惠琳抓起灶背後的雜樹丫子,朝著狗子頭上一陣子猛打,「你好吃懶做整天光知道想搞女人,你咋的不弄點事賺點兒錢去外面找個,外面大把好看的女人,天天老打我的主意,我的人是善良是好欺負些是嗎?我讓你想,我讓你去想……」
付惠琳想到在菜地裡遭狗子耍流氓的事,她叫囂著越打越有氣,這狗子無法無天簡直是色性不改,今晚若不借此機會收拾他的人,往後再遭他耍流氓被陳木看見怎麼辦?自己原本屬於潔身自愛的人,若久而久之被陳木撞見自己和狗子言行舉止不清不白,要被陳木產生誤會,自己以後還怎麼好意思找陳木幫忙做重活。
不管狗子的哭爹叫娘,付惠琳打累了,往狗子身上吐過口水,才甩掉手裡打狗子的雜樹丫子往自家走。
幾分鐘後,付惠琳回家裡,讓歡歡自己玩。她橫躺在窗邊的床上,目光望向夜空,身心感覺特別累。她看見陳木了,再是冬梅花,再是整個村的人,卻惟獨沒她自己。她到處去尋找,可怎麼找也找不到。
鳥鳴劃破沉寂的夜空,付惠琳無力地站起來,決定先做晚飯吃。歡歡有早睡的習慣,要是把晚飯做遲了歡歡更吃不到。歡歡如今正長著身體,她不願老看歡歡不吃東西就上床睡覺,她望自己女兒比人家女兒健康漂亮。
廚房的門敞開著,付惠琳走進去,往鍋裡加幾瓢水,然後去灶前取柴燒火。早上有現存的冷飯,放點油加個雞蛋炒熱後可以對付著吃,歡歡喜歡吃蛋炒飯。她加緊忙起來,不想依舊慢了點兒,當她炒好蛋炒飯喊歡歡,歡歡卻躺在涼椅睡去。她沒敢強行叫醒歡歡,因知道叫醒歡歡不但不吃飯還會哭得昏天黑地。她抱歡歡上床,然後蓋好被子。她也沒心情吃飯了,回廚房坐凳子上呆,讓自己不存在,讓思緒不存在。
門口停的三輪摩托車,月光下清晰可見。付惠琳看著想起與陳木的點滴來,陳木今晚會做些什麼?冬梅花的話在腦海旋轉。她的心開始糾結,是後悔讓陳木在醫院,後悔做媒。對了!醫院沒被子,得想法給陳木送去,要凍壞陳木,大嬸會不高興的。付惠琳暗罵自己粗心,於是沒了平時的怕黑怕鬼,決定馬上送被子去衛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