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麻子聽說自己撞死了人,不禁嚇了一跳,半晌方道:「給老子,原來是恁給立的功嗦。那幾個老二也是,你擋倒起老子爪子嘛,勒哈遭撞死球了逗安逸了塞!」矮個工兵道:「你娃硬是命大咯,啷們幾個鴨娃兒都遭撞飛了,你給老子還沒得啥子大的事得。」
馬大麻子撞死了人,心裡並不高興,反而有些難過,說道:「給老子不說勒些了要不要得?你說哈委座的新式武器是啥子?」矮個工兵道:「我聽別個說是飛機喲!勒哈安逸了!老子們也有空軍支援了,天堂山的棒老二啷個打得贏?」
馬大麻子這才笑道:「飛機我硬是看倒過的,安逸得很!」矮個工兵根本就不相信:「喝別個!老子都沒看倒過飛機嗆啷個樣子。」馬大麻子道:「你娃還莫要不相信,老子硬是看倒過飛機的咯,還是日本國的飛機!」矮個工兵嗤笑道:「麻子臉老子曉得你給老子是殼子大王,又衝殼子嗦!你娃把我王小蛋當鄉旮旮的泥巴腳桿,以為我沒見過世面嗦?」
馬大麻子笑道:「說個二年半,原來你叫王小蛋嗦!不管你信不信,老子硬是見過的,那個日本飛機還擂了兩個炸彈下來,差點沒把老子炸成一包渣渣,現在想起來都駭人!呃,跟你一起挖神仙老殼的那個兄弟伙又叫啥子名字?」
王小蛋道:「切喲!你娃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殼子衝到天切了。我那個兄弟伙叫張大膽。」兩人就此結識一番,互相都很佩服對方。
王小蛋又問起馬大麻子日本飛機的事,馬大麻子想到自己遇見殭屍因而財的事,就忍住不說了:「莫得事,嘿嘿,我硬是沖殼子的!娛樂一哈。」王小蛋鬱悶道:「老子都以為你說的是真的了,結果你又說是沖殼子,你給老子硬是整人嗦?」馬大麻子轉而言他道:「呃,兄弟伙,你待勒點耍哈,我出切一哈。」王小蛋道:「麻子臉你給老子到處迢嘛,等哈兒遭委座逮倒了捨,逗算你立了功也沒得法了哦。」馬大麻子笑道:「勒克事嘜兄弟伙你逗放心嘛,我跟委座熟得很!」王小蛋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吹牛,也就不說什麼了。
馬大麻子轉出營房,悄悄摸近校長室,在窗前有一堆木頭,便躲在木堆後面偷聽,他知道那是阮明珠的臨時指揮部。果然聽見有幾個人說話,卻是曹顯花和阮明珠兩人。只聽曹顯花焦慮的道:「阮姐,我電報是出切了,那邊也收到了,逗是說沒得炸彈哦!」阮明珠安慰她道:「妹兒你莫擔心,我早逗安排好了。你曉不曉得綿陽還有個飛機場?」
曹顯花道:「好嗆是有個。勒又有啥子關係。我們是待勒點打仗哦!」阮明珠笑道:「我已經讓人切綿陽喊人打條子石切了。」曹顯花愕然:「打條子石住啥子?」阮明珠嘿嘿一笑道:「你猜一哈?」曹顯花忽然咯咯一笑道:「阮姐是想把條子石裝待飛機高頭,甩切下來當炸彈?」阮明珠笑道:「妹兒果然精靈,一點都通了。我想讓飛機運他媽幾百砣條子石來,你想一哈,飛機飛得啷們子高,扔砣條子石下來,不是啥子都壓得稀爛了?那和炸彈也差不多塞!」
曹顯花笑道:「阮姐勒招棋硬是高招哦!勒回我們6軍空軍一切出動,天堂山的棒老二硬是只有躬起溝子迢了,嘻嘻。」阮明珠卻道:「妹兒,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你現在下切讓他們好好休息,門天午天一亮,逗準備總攻。哦,對了,你叫他們注意一哈警戒,不要讓棒老二迢切來偷襲。」曹顯花道:「阮姐,你現在硬是越來越嗆柳司令了哦!」阮明珠笑道:「跟老柳比,我還差了好幾篾塊,嘿嘿,我還真的希望勒一仗能多打幾天。」
馬大麻子聽到這裡,連忙走開,忽然靈機一動:「野!給老子幾百砣條子石,安逸得很!嘿嘿,安逸!」這小子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個賺錢的辦法。眼見天堂山眾匪厲害之極,他早已心生膽怯,最讓他洩氣的是自己畏之如虎的胖大女人白香香居然也在天堂山,這女人看見自己便像貓撞見老鼠一般,對自己窮追不捨,這一次差一點又為她所擒。
馬大麻子心道:「給老子要是哈戳戳的不盯倒遭頭,那逗安逸了。下一回逗沒得恁給好的運氣了,到時候被大莽子婆娘逮倒了捨,打失悔都來不及咯!」這小子見風使舵,找個空兒從學校溜回村裡。然後一家一家的敲門,山民們見是馬大麻子,都問:「麻子兒,你給老子敲我屋頭的門住啥子?又想偷老子屋頭的東西了嗦?」「給老子勒不是偷,敲門那是硬搶!」
馬大麻子嘿嘿訕笑道:「以前的事,勒克逗是,嘿嘿,給老子不好意思。勒回我麻子是跟你們說正事的哦!」主人便問:「啥子正事?給老子說起來聽一哈。」馬大麻子一本正經的道:「天鍋凼背後修學校的事你們曉得塞?」大家都說:「啷克不曉得嘛,是哪個啥子委座過來起的逗嘛。」馬大麻子肅然道:「說對頭了,勒回委座又說了,她搞了幾百砣條子石,大家要切買的話,逗把錢交到我勒點。兩塊錢一砣,相當於一塊大洋買十砣條子石喲,相殷得很哦!」
大家一琢磨,有的道:「野,給老子我屋頭硬還是要幾塊石兜哦,再打個灶兒逗安逸了。」有的卻道:「老子還想再喂條肥豬,還差個豬槽。」馬大麻子連忙道:「嘿嘿,條子石用來打豬槽嘜,那安逸得很塞!」見大家都有些心動,又道:「給老子,幾百砣條子石,相殷得很哦!迢不贏的話逗買不倒了哈。」他一催促,眾人都怕自己撿不到便宜,連忙都湊了錢來買條子石。
馬大麻子生意紅火,一下子便收了六百多法幣,心裡笑道:「給老子換成大洋還有他媽二十來萬塊塞,安逸得很!」眾人又問到哪裡抬條子石,馬大麻子道:「門天午,大家都拿起棒棒和索索,到天鍋凼的地獄寺下頭抬條子石,都聽倒起哈,到時候沒抬到條子石,逗不要說我沒打招呼哦!」眾人都吃了一驚:「給老子,天鍋凼那點不是待打仗嘜,麻子臉你給老子硬是又扯把子嗦?」
馬大麻子不慌不忙的道:「人家打人家的仗,你抬你的條子石。大家都安逸,莫必人家還會從牛圈頭伸出一張馬嘴來嘜?」眾人聽他這樣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因此不再懷疑,各自回去準備第二天山「收貨」。
第二天午,阮明珠見眾人養精蓄銳,準備停當,又早早的讓眾人飽餐了一頓,便一聲令下,這次親率餘部七八百人大舉進攻天堂山。眾人聽她講明有空軍前來助戰,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勇氣倍增。
果然還沒看見飛機的影子,苟師長和唐性等人已經連克兩道防線,已攻到地獄寺山頭之下。龔老三和游老四都吃了敗仗,逃回地獄寺內。阮明珠認為敵人一定會反撲,便命令工兵營即刻挖起戰壕來。
龔老三和游老四等人逃得性命,便都跌跌撞撞的奔入大雄寶殿,向王白貝報信。王白貝見龔老三臉掛花,而游老四則半邊臉被煙火燻黑,不禁大怒。龔老三道:「賽大龍頭你不曉得,給老子今天勒些老二硬是不同咯。勒些老二硬是把腦殼撇到褲腰帶高地,埋倒腦殼嘿起往高地沖,擋都擋不住哦!」游老四也哭喪著臉道:「要是大龍頭不相信,你逗出切看一哈嘛,給老子將將他們用土炮兒打了我一家什,要不是炮兒沒骯,差點都把我除脫了咯!嗚嗚,我死了沒得啥子,屋頭還要婆娘娃兒吶!」
王白貝不以為然,哼了一聲道:「你們下切歇一哈氣,等我來親自指揮,老娘逗不信整不贏阮明珠那個小婆娘兒!」說罷,由白香香等人簇擁著出了大雄寶殿。
阮明珠用雙筒望遠鏡向地獄寺張望,這時看見王白貝等人來到山門前,笑道:「給老子勒哈大棒老二出來了!唐性,唐性!」唐性連忙過去問道:「來了來了,委座有啥子事!」阮明珠拍拍他的肩道:「唐老弟,你把兩門土炮兒都調過來,給老子對倒起山門嘿起打幾炮!」
唐性忙道:「要得!老子先把他們的門面打個稀啪爛。」轉頭便叫:「毛二娃,給老子過來,快點瞄倒起高地的門架架,打他媽幾炮切!」一個乾瘦的年輕士兵奔了過來道:「我來了,旅長。炮兒我是修好了,但是勒克炮彈是崴的哦!將將好幾炮整切都不骯哦!」
阮明珠聽毛二娃這樣說,怒喝道:「軍需官待哪點,給老子過來!」軍需官戰戰兢兢的過去,等著挨訓。阮明珠道:「你給老子住的好事,子彈你選爛的,炮彈你選崴的,你硬是要閃老子的蛥子嗦?」軍需官一臉苦相,道:「委座,勒些不是我決定得了的塞,兵工廠那些老二說原料都不過關,也只能造出恁克個樣子了。」
阮明珠怒氣難息,不耐煩的揮揮手,讓軍需官下去了,接著便對毛二娃道:「毛二娃你過來,你曉不曉得『擒賊先擒王』?現在天堂山的大棒老二正等山門那點站起,你給老子整幾炮切,他要死球了,老子你一百塊大洋!」
毛二娃咧嘴笑道:「要得,委座!你逗放心嘛,我的炮兒準得很,只要炮彈有一告兒骯的話逗安逸了。」阮明珠笑道:「逗是不骯,直接落到他們腦殼高地,還不是一樣打死球了。」毛二娃自嘲似的笑道:「要是有啷們子准的話,毛二娃又不待勒點站起了。」
王白貝等人正在山門巡視,只見官軍已在山下集結,密密麻麻,不計其數,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忽然間現兩門土炮正對準自己的方向。王白貝心知不妙,忙叫:「快點迢開!」眾人四面逃散,只聽「颼」地一聲,一炮彈落在最後一名土匪面前,倒插在地,那土匪嚇得呆了,半晌方笑道:「哈哈,給老子沒骯,哈哈,給老子沒骯!」再往腳一看時,卻馬抱著右腳又哭又叫起來:「我的腳趾拇丫,勒哈遭打落了!我的娘也!嗚嗚。」原來這一炮彈雖然沒有炸將開來,卻將這名土匪的腳趾砸破,登時血流不止。
王白貝驚道:「給老子,看來打炮的老二嘿有幾篾塊。各人盯倒遭頭哈,趕緊迢!」眾人向地獄寺一路狂奔回去,只見炮彈好似長了眼睛似的追逐著眾人,不一會兒便是「颼」地一聲從山下飛將來,王白貝等人雖然一路狂奔,卻接連有幾名土匪被啞彈所傷。
王白貝奔回大雄寶殿,喘息不止,恨恨的道:「姓阮的,想不倒七八年不見,你勒個婆娘還是那個寧肯輸腦殼也不輸眉毛的臭脾氣,老娘跟你鬥到底!」
白香香也被炮彈追得疲於奔命,奔回地獄寺半晌方喘息平靜,這時面帶憂色的道:「賽大龍頭,勒哈啷個辦哦!那些老二又有炮兒,人又多,我看要整不贏了哦!」王白貝冷笑一聲道:「老子還有一張王牌還沒拿出來,你們慌啥子?他們的炮兒估計也差不多打完刮了。勒哈該老子們雄起了!」
龔老三等人道:「啥子王牌?賽大龍頭你快點拿出來哦,兄弟伙都要頂不住了哦!」王白貝道:「胖妹兒,龔老三,你們帶幾個人跟倒我來!」龔老三大喜道:「要得!」兩人帶著十幾個土匪跟著王白貝繞到地獄寺後面,不一會兒只見王白貝自信滿滿的走了出來,龔老三和白香香一人扛著一件物事跟在後面。另外十多個土匪抬著五六個大木箱子。
眾匪見龔老三懷裡抱著的似乎是一槓抬槍,但比抬槍大得多,前面甚至還有兩個支架,十分沉重;而白香香則扛著一根筒子似的鐵傢伙,都七嘴八舌的問:「野!給老子是新武器嗦?賽大龍頭,你說的王牌逗是勒個嗦?」王白貝笑道:「勒是我侄娃兒從重慶搞來的武器,正規軍台裝備得有。」又指著龔老三抱著的槍道:「勒克機槍是啥子二十四式重機槍,照倒起德國人的槍整出來的,又打得遠,又打得快,子彈還多。」白香香放下肩鐵筒似的東西,問道:「那勒個又是啥子家什?」
王白貝道:「勒克是啥子八十二毫米的迫擊炮,蔣委員長的金陵兵工廠整出來的。嘿嘿,勒是高級貨,說了你們也不懂。你們看姓阮的婆娘自稱啥子委座,她有沒得勒個家什?算不算是王牌?」
眾匪都聽得大眼瞪小眼,張口結舌,隨即大喜過望,個個手舞足蹈。正在這時,只見游老四急匆匆的進來報告:「賽大龍頭,不得ど台,山腳腳的老二開始往高地沖了哦!老子們要擋不住了!」王白貝不屑地一笑道:「怕啥子!現在你們看倒起老子的!」說罷叫四名土匪抬起一個大木箱子,道:「跟倒我走,老子要用迫擊炮把他們打下切!」又對龔老三和游老四道:「勒桿重機槍,逗讓你們兩個打!」說完便扛著迫擊炮筒大步衝了出去。
龔老三抱著重機槍道:「游老哥子,我先打一買賣要不要得?」游老四道:「哪有恁給撇脫,你拿過來哦!」說罷從龔老三懷裡搶過重機槍,龔老三爭他不過,只得幫著眾匪將裝有機槍子彈的大木箱抬到外面。
不一會兒,只聽「轟隆」「轟隆」幾聲巨響從山下傳來,眾匪一陣高呼道:「打倒起了!山腳腳那些鴨娃兒都遭炸翻了,哈哈,給老子勒哈硬是整對頭了!」游老四摸索半晌,終於給重機槍裝子彈,「噠噠噠」地向山下亂射了一通,笑道:「給老子,硬是要得!勁仗大丫,安逸!」
阮明珠親眼看見王白貝等人逃回了地獄寺,雖然寺前有土匪的防禦工事,但是土匪們的武器也不比自己好到那裡去,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兩門土炮將土匪們嚇破了膽。這玩意兒有時候打十也是不聲不響,有時候卻「轟」地一聲,將土匪們掀了天。因此土匪們都覺得自己前途未卜,是生是死要看這炮彈脾氣,早已大有懼意,向山下射擊時並不十分賣力。
阮明珠眼見眾匪凶悍的氣焰被己方壓了下去,便命令苟師長和唐性率領部隊衝鋒,不料忽聽山「嗖」地一聲,接著一炮彈落在還未來得及散開的隊伍當中,將一大群士兵炸得四分五裂,鮮血內臟濺得到處都是。阮明珠嚇了一大跳,連忙大叫:「爬倒起!」拉著曹獻花趴在地。
然而山的炮不停的打將下來,接著山便響起重機槍射擊的聲音。阮明珠的這一次衝鋒徹底被打垮,阮明珠眼見傷亡慘重,只得命令士兵們後撤。
正在這時,只聽西南方向傳出陣陣馬達轟鳴的聲音,曹顯花大喜道:「阮姐,飛機來了哦!」阮明珠氣哼哼的道:「給老子勒時候台來,老子們差點被棒老二打回老家切了!便讓眾人原地待命,只等飛機轟炸天堂山得手,便可趁勢反撲。
天堂山眾匪用迫擊炮和重機槍打退了阮明珠所部的進攻,正要大肆反撲,忽聽西南方向隆隆之聲不絕傳來,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便看見天搖搖晃晃的飛來一個古怪東西,好像一隻張開翅膀的大鳥,都不禁大眼瞪小眼的問:「給老子,勒是個啥子家什?還嗡那嗡的骯?給老子怕是敵人的啥子新式武器哦!」
眾人正自疑惑不解,只見那怪物越飛越近,片刻之間已到地獄寺空。忽然間只見那怪物一個俯衝,接著便丟了幾大塊東西下來。土匪們見那怪物忽然掉下幾大塊東西,無不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只聽得幾聲震天價巨響,大雄寶殿前的一棵大樹「卡嚓」一聲斷成了兩截,前面的空地也被砸出幾個大坑。
土匪們見這怪物如此厲害,一時間士氣低落,唐性率領混成旅終於攻下一座小山頭。
阮明珠用雙筒望眼鏡看得明白,得意洋洋的道:「嘿嘿,給老子效果不錯,讓他們繼續請石匠打石兜!」
眾土匪都慌了神,向王白貝報告:「龍頭大姐勒哈整得安逸,給老子天來了個怪物,幫倒切那些老二來整我們,還屙他媽幾砣屎下來,差點駭死我們!」王白貝笑道:「你們真是些土老坎,勒是飛機,曉不曉得?」土匪們道:「我們看他給老子硬是嗆飛雞,逗是沒敢說。原來勒個飛雞屙啪屎恁們子厲害嗦?」
王白貝又好氣又好笑:「不是你們屋頭喂的飛雞,勒個是會飛的機器,懂不懂?他們沒得炸彈,運幾砣條子石來,默倒駭得倒我,硬是要笑死人。」這下土匪們才明白過來:「給老子,硬還是先進吶,鐵殼殼機器都搞到天高地飛了。啷個得了哦,老子們又沒得啷給高,不好打哦。」龔老三試著用重機槍向敵機亂射,卻毫無效果,對方大搖大擺的扔下十餘塊大石,便飛走了,石頭卻大多落到了山下,只有兩三塊砸中地獄寺。但不大一會兒又飛來一架飛機,仍然將石頭往地獄寺一扔,轉頭又飛走了。土匪們為了躲避石頭,都是心驚膽顫。
王白貝見眾匪都是垂頭喪氣,連忙安撫眾人說:「給老子怕啥子?等飛機把條子石甩完了,逗不怕了。你們各人找個旮旮躲倒起。」土匪們見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各自尋找蔽身之所。
然而這兩架飛機彼來我往,我來彼往,走馬燈一般地往地獄寺扔石頭,雖然大多數掉落山下,將山下大片地方砸得坑坑窪窪,然而仍然有幾十塊石頭掉入地獄寺內,把地獄寺的藏經閣都砸壞了,大雄寶殿也給石頭砸了一個大窟窿,雖然土匪們基本沒人受傷,但是都擔心這沒頭沒腦的石頭砸將下來,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阮明珠將隊伍退到安全地帶,看著飛機來回「轟炸」,用望遠鏡看著地獄寺的土匪們東躲西藏,笑道:「嘿嘿,給老子硬還是還有點效果。等飛機把棒老二整得蔫啪皮臭的,老子再回切收拾他們。」忽見肖子生狂奔過來報告:「委座,給老子有新情況哦!山下面有多人拿著棒棒和索索過來了,不曉得是不是棒老二。」
阮明珠奇怪道:「棒棒和索索?給老子,勒是啷個回事?先不要動,先看一哈他們搞些啥子檯子。要是和棒老二一夥的,我們再開槍打。」肖子生又退了下去繼續察看,一會兒便回來報告:「委座安逸了,勒些老二都是些泥巴腳桿,他們給老子把條子石都抬起迢了哦!」阮明珠哭笑不得的道:「野,給老子,你們勒些老二還曉得撿撇脫丫,老子請人打的條子石你們來撿現成。」肖子生道:「勒些泥巴腳桿拿起棒棒和索索,迢得飛快,跟倒我們的飛機攆,還扯起嘴殼子嘿起吼哦。」
阮明珠奇道:「勒些老二吼些啥子?」肖子生道:「我學一哈,是恁個喊的:『野!快點迢哦!委座又送豬槽來了哦!安逸得很!』」阮明珠無可奈何的道:「給老子,勒些老二還曉得揀撇脫丫,算了算了,讓他們抬嘛。」
既然阮明珠等人視而不見,山下抬石頭的山民也就越來越大膽,四處搜索從飛機掉落的石頭,還喊著「嘿咗,嘿咗,陰咗,陽咗」的調子,將條子石一塊一塊的抬走了。
馬大麻子這時站在東邊外青龍山,看著山民們爭搶石頭,得意的自言自語道:「安逸得很,他們打仗我住點小生意,劃得著。」忽聽山下有人說話,有幾個人往這邊走來,連忙躲在一塊石頭後面,偷聽他們說話。晚十點半傳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