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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突圍 文 / 鬼神秘案

    原來王白貝眼見兩處關口一處煙火騰起,另一處卻是毫無動靜,連忙派出兩股土匪四處搜索,要將官軍截住圍殲。不料天忽然降下瓢潑大雨,游老四等人被一陣雷電擊潰,這一場大勝只變成了小勝。

    唐性站在石崖下一塊石頭四處觀望一下,只見山下左右兩側,各有一股土匪向這邊撲了過來,左邊的一股土匪足有三四百人,右邊的土匪也有一百來人,不由得臉色鐵青的道:「給老子,今天環豎不順,山神爺和妖怪都找倒我們了,現在棒老二也默倒我們,嘿嘿,沒得啷們撇脫,兄弟伙!都給老子聽倒起!勒哈都把腦殼撇倒褲腰帶高頭,跟倒老子打進地獄寺,把天堂山的大棒老二揪出來!」

    眾人心裡都沒底,稀稀拉拉有幾個人附和:「要得!打進切!」「那逗走塞!」

    唐性轉身對馬大麻子等人道:「你們留一百來萬人待逗待勒點守倒起,其他人跟老子衝!老子們硬斗硬!」說完大喝一聲,身先士卒的撲下山頭。眾人連番幾次擔驚受怕,本來早已萎靡不振,此時見長官勇猛異常,都是精神大振,一聲喊,三百多人跟著唐性衝下山去。

    山下的大股土匪見官軍從山撲了下來,連忙散在樹叢之中,向官軍紛亂射擊。唐性槍法精準,接連撂倒兩三個土匪,正要往下猛衝,只聽「咻」地一聲,自己頭的帽子被人一槍打飛,唐性嚇了一跳,連忙蹲下,摸過去將帽子撿起來一看時,只見帽子一個大洞。

    唐性嘿嘿冷笑一聲,忽然大聲道:「山下的棒老二,給老子看不出你槍法也還可以嘛。」只聽山下有人答道:「老子勒槍是給你報個信兒,快點投降,要不然我龔老三打了性,待你腦殼高底打幾個眼眼擱起!」這股土匪正是由龔老三率領。

    唐性聽龔老三說自己要「打了性」,不禁哈哈大笑:「姓龔的棒老二,你給老子曉不曉老子逗叫唐性,你娃是魚鰍跟倒鴨子攆,你娃勒是找死!」說完「呯」地一聲就是一槍,子彈擦著龔老三右邊耳朵飛了過去。龔老三見他槍法精準,知道遇了勁敵,連忙匍匐在地。瞅個空兒向唐性射擊,然而對方也是狡猾之極,卻也難以傷他分毫。

    兩人見都打不著對方,便轉而將對方的手下各自撂倒了幾個。兩方就此山山下亂戰一陣,雙方勢均力敵,互有傷亡,一時間都佔不了風。

    馬大麻子等人也想跟著唐性猛衝,但眼見右側山下一股約百十人的土匪已經悄然摸了過來,只得就地防守。馬大麻子見只有一共不到五十人留在山頭,心裡不禁打鼓。山下的土匪已然看見了眾人,馬躲在樹叢中向山射擊。

    馬大麻子填了火藥槍,瞄準山下為的一個肥胖女匪射擊,只聽「通」地一聲,火槍擊,這一槍略略偏了,打在那女匪身前的石頭,呯然作響。那女匪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只見山一個黑臉的矮胖子正抬槍向自己射擊,不由一愕,隨即大怒道:「麻子臉,又是你給老子嗦?看你他給老子打,老娘逮倒你還不吃你的茹!」說罷率領數十個土匪大舉撲了來。

    馬大麻子聽那婦人聲音,再細看那婦人身形,不由得嚇得魂飛膽裂,拖起火槍便逃。原來這肥胖女人正是白香香,這女人曾在降頭山捉拿馬大麻子,聲稱要用他給自己「暖被條窩」,後來又把馬大麻子一拳打暈,因此馬大麻子對此人畏如蛇蠍,一認出對方之後便即勇氣全無,只想著如何逃走。

    守在山的幾十個士兵見馬大麻子屁滾尿流的逃走,以為這女匪十分厲害,跟著便逃,剎時間兵敗如山倒,眾人都向左側山下逃竄,轉瞬之間唐性腹背受敵,氣得他大罵:「龜兒子的,都迢下來爪子?給老子頂住!」有人向他報告道:「旅長,山高頭的土匪少,我們打回切!」

    唐性盤算道:「老子們現在出來大半天,肚皮都還是餓起的,兩哈打出切算了!」打定主意便問:「還有沒得炸藥包?拿過來一個!」眾人紛紛道:「都遭水淋濕了,整不骯了咯!」唐性罵道:「給老子硬是急得死人,現在棒老二恁們凶,我們啷個打回切塞!」忽然一個士兵大喜過望的道:「旅長,我勒個炸藥包還是乾的哦,整一哈嘛。」

    唐性大喜道:「要得,你給老子把炸藥包點燃,照倒山腳腳的棒老二腦殼甩下切!」那士兵笑道:「要得,掟東西我最得行!」說完拿出火鐮一打,將導火繩點燃。龔老三正在下面觀望,見這士兵露出頭來,正要開槍,只見他將手臂一輪,一大團東西冒著火花朝自己頭頂落下,連忙閃開,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煙霧瀰漫,一棵大樹被炸成幾段,龔老三嚇得不輕,只覺雙耳欲聾,忙叫眾匪查看時,眾匪都道:「給老子,勒些鴨娃兒迢了哦!」

    龔老三道:「山高頭是胖妹待把守,他們人少,怕是整不贏哦!快點切!」前面的人卻道:「胖妹兒他們也沒有切攆勒些鴨娃兒,也迢了哦!」龔老三道:「婆娘家住不成事,她迢了我們也走球了!」說完也不指揮眾匪追擊,自行撤下山去。

    原來白香香只想抓住馬大麻子,根本就對山的官兵不感興趣。眾匪拚命和官兵交戰,然而頭領卻獨自開了小差,眼見唐性大部人馬衝了來,見不是頭,都掉頭便逃了。唐性率眾大搖大擺的突圍而出。

    馬大麻子見白香香如蛆附骨一般向自己追來,既不敢嚮往下撤,也不敢往沖,只得落荒而逃,從雜樹叢中逃去。白香香哪肯罷休,邁開大步,撥開樹叢,只管向他追來。馬大麻子逃到一棵大樹後道:「大莽子婆娘,你莫過來哈,老子有火藥槍哦!你過來老子把你當野物子打球了!」

    白香香見他又嚇唬自己,笑道:「老娘是糍粑林的麻雀,駭大的。你給老子駭得倒我嗦!」說罷在樹叢間左一晃,右一晃,又追了過來。馬大麻子見她來回亂晃,料定難以擊中,不禁嚇得拔腿又逃。白香香罵道:「你迢,看你給老子迢,你迢到閻汪殿老娘也要逮倒你!」馬大麻子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沒命價往樹叢中鑽去。

    一次是在降頭山,馬大麻子和烏光宗被白香香和兩個婦人追逐,這一次卻少了烏光宗。馬大麻子後來在李家大院聽說烏光宗還活起得,也為他高興了一陣子。這時卻只恨沒有烏光宗在自己身邊,眼看白香香腿長步大,馬就要追自己,害怕已極,眼見前面是一個陡坡,自己已無路可退,馬大麻子心道:「勒個婆娘惡得很,老子逗是死也不能遭她逮倒起!」將心一狠,身子一蜷,抱著火槍直滾下坡去。

    白香香追至斜坡,見馬大麻子像一隻圓球一般滾落,最後滾到山下一個坳裡便再無蹤影,不知是死是活,踱腳惋惜道:「該曉得不攆啷給急喲,麻子臉勒回硬是遭躂死球了!」歎了口氣,又望了一陣才走了。

    馬大麻子只覺天旋地轉,在陡坡一連滾了數百個圈兒,自知凶多吉少,卻又只能聽天由命。卻聽山下有數人驚呼道:「給老子!山高頭擂下來一個啥子東西?來了哦,來了,讓開,讓開——唉喲!」

    只聽「彭」地一聲大響,馬大麻子和好幾個人撞在了一起,將幾個人撞得直飛了出去。馬大麻子也就此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時,只聽一人道:「唐旅長他們回來了,給老子一個個整得寡迷日眼的,聽說還遇到了山神爺和妖怪。」另外數人道:「綿陽那些鴨娃兒現在都還待屋頭長伸伸的躺起得哦,一個二個整得臉青面黑的。給老子天堂山的棒老二硬是凶,不好整哦!」一人卻道:「他們說門天委座要用新式武器,電報都到成都切了。」

    馬大麻子連忙翻身,只覺渾身好似散了架,沒有一處不酸痛。只聽旁邊一人的聲音道:「麻子臉,你醒了嗦,你娃立功了哦!」馬大麻子忽聽人說自己立了功,精神大振,一咕嚕爬將起來,只見自己躺在一張草蓆,原來這裡是一間營房。幾個憲兵在營房外談論,旁邊坐著一人,卻是矮個工兵。馬大麻子忙問:「我立了啥子功?」矮個工兵道:「你娃從山高地擂下來,把山腳腳的幾個土匪撞到巖腳躂死球了,老子們把你抬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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