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便是當初架著怪獸驚了張永的南楚少爺楚方。
楚方架著怪獸到了就醫隊伍後停下,安靜的從怪獸身上下來。一個久後隊伍旁邊的中年修者恭敬的走到他身邊,對他道:「少爺,我剛瞭解到,求醫要先掛號。掛了號才能談治病的事情。」
「掛號?」楚方不解。「這是什麼新規矩?剛剛定的嗎?」
中年修者道:「平時沒有修者來看病,今天有個修者上去,神醫突然要他支付一株仙草來掛號,還說:『不收一文,並不等於不收仙草。』那種普通修者當然沒有仙草了,所以他決定不醫了。可神醫有個規矩,來而不醫,斷臂一隻。神醫要斷他手臂,他便和神醫理論,又犯了神醫不能喧嘩的規矩,所以神醫叫人斷了他兩隻手臂,把他扔到了場處。現在看病的修者都惴惴不安,既不敢走,又怕神醫向他們索求什麼。少爺,我看這神醫邪門得很,我們還是回去吧。要不讓門主出面,請他到府上來?」
經昨晚之事後,楚方自知張永厲害,聽管家一說,便有幾分害怕。「我是南楚派的少門主,他也敢斷我的手臂嗎?」
中年修者道:「神醫行為怪僻,誰也說不清楚。」
楚方道:「神醫能把那些女人的病治好,我的病他也一定能治好,我若回去,他明天走了怎麼辦?」
「這個……我看還是等門主回來再說,這樣穩妥些。」
「他有四級怪獸,比我這個厲害多了,我看父親回來也請不動他。父親已經同意用仙草為我請高級醫師治病,現在他要,不如給他算了。」
中年修者驚恐道:「仙草是門中重寶,少爺怎能輕易給別人?」
楚方道:「哼,我的病醫不好,下半身的幸福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株仙草而已,給他不就行了。」
中年修者道:「有了仙草,門主可以請一個中級醫師來為少爺治病了。這神醫雖然醫術高明,不見得就真能治好少爺的病。」
楚方怒道:「別跟我說那些自命不凡的醫師了。他們說什麼賤人的病好治,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你見他們治好幾個賤人了嗎?」
中年修者不說話了。
楚方又道:「我聽說厲害的醫師脾氣都很怪異,這位神醫開口就要仙草,說明他有本事。我若錯過這次機會,以後恐怕就完了。你看,自從得了這病後,我的修為一直進步緩慢。父親這麼寵我,要是知道他能治我的病,一定會同意的。」
中年修者道:「我只是擔心他要得太多,而且……這位神醫看上去對修者好像……」
楚方道:「好像什麼?」
中年修者道:「我也說不清楚。」
楚方道:「他不就是想要仙草嗎?有了仙草他還會不醫?你去把仙草取來吧,我會小心的。」
中年修者見說不動,輕聲道:「少爺,門主不在,你千萬別惹怒他。這神醫脾氣怪異,殺人如麻,我真怕他……」
楚方越過人群,見張永歪嘴而笑,一點也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心想:「那天我得罪他他都沒把我怎樣,應該不會為難我吧?」
想到這裡,楚方突然對中年修者道:「你多拿一株來,我怕臨時有變。」
中年修者雖然心中不忍,還是道:「少爺想得周全,我這就去拿來。」
就在這時,一個修者哆嗦著走到小尋面前:「女神醫。」他恭敬的叫到。
小尋正要為他把脈,被張永叫住了。「你是修者,到我這邊來。」
那修者又哆嗦著走到張永面前,見張永歪歪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心中咯登一下,頓覺不妙。
「有仙草嗎?」
「沒有。」
「有異草嗎?」
「有。」
修者連忙從兜裡拿出了很多異草。
張永奇怪的問道:「我叫你拿出來了嗎?」
聽張永這麼說,修者心都涼了。一雙手攤在張永面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張永歪歪嘴,從他手上拿了一株異草,說道:「收起來吧。」
那修者大汗淋漓,把異草收起來後,連忙將手乖乖的放在桌子上。
眾修者個個聚精會神的看著,見張永只收異草,頓時放鬆下來。「原來要先和女神醫打招乎。」
張永不知道這些人做何感想,他為修者診脈後,探知修者可能某次外出和怪獸戰鬥,受了點內傷,獸氣未除。於是為他紮了幾針,立馬就好了。
修者如蒙大赦,高興極了。「謝謝神醫。」一邊說,一邊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修者從張永這邊走來。他先恭敬的走到小尋面前叫了聲女神醫,才走到張永這邊。
張永奇怪的看著他,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時間?」
修者一聽這話和先前張永問那修者的話一樣,心中咯登一下,大覺不妙。
他恭恭身,小心道:「對不起。」
張永可憐憐兮兮的看著他道:「有仙草嗎?」
「沒有。」
「那你來幹什麼?」
「看……看……病。」
「知道規矩嗎?修者看病,得先掛號。」
「知道。」
「那你知道修者為什麼要先掛號嗎?」
修者冷汗涔涔。「我想……是……是因為修者和賤民不同。」
張永淡淡道:「不是不同,是很不同。因為修者的手臂斷了,我一般不會接上。」
那修者聽後目光一寒,嗆的一聲拔出長劍,竟要來殺張永。但他的劍還沒出手,一把劍已經插在他的心上。一個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緩緩從他身上拔出長劍。
眾修者嚇呆了。他們中,不止一人動過這樣的心思。現在見這個修者慘死劍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心中大懼。一些修者開始放下姿態,和他們所謂的賤民站在一起。其他修者也都打消了暗算的念頭,只想斷一隻手就斷一隻手吧,算自己倒霉,以後再不來找這個神醫看病了。
楚方正站在隊列之中,見當初他最看不上眼的幾人居然更加厲害,心中後怕不已。心想:「幸好自己先報出南楚派的名號,要不然以神醫的脾氣,一定會殺了我的。」
他以前囂張遇到麻煩,用的都是這個方法。
但他自小和修者打交道,自知高級修者的厲害。不要說他了,連他父親見到這樣的人,也要恭身侍候著,心怕哪裡做錯了。
所以楚方見到這一幕後,更加覺得張永不是一般人,小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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