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指著中年醫師的死臉,對鎮長道:「你看,從大醫師死時的表情看,兇手乎他的想像。說明這個兇手不在他的想像範圍,或者這個兇手太過於恐怖。你再看看他的傷口,是個巨大的爪印。千幻大6修者無數,功法千奇百怪,不排除某些人類修者會造成這樣的傷害。但你看邊緣這些液體,是只有怪獸的傷害才會出現的。從這些狀況來看,大醫師應該是被某種怪獸所傷,而這個怪獸,又是大醫師無法想像的或者讓大醫師感到極為恐懼的。」
張永一邊說,一邊遙指丹爐,一個念頭「進!」然而他斜眼瞟去,丹爐竟然原封不動!
「靠,空間怎麼不聽話了?」
張永講了這麼多,就是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偷走丹爐。不想平時使用順手的空間,竟然不聽話了。他一連念了幾次咒,空間都沒有反應。
「晚上,修者應該守在這裡。我要想拿到他,得想別的辦法才行了。真是倒霉,怎麼會在關鍵時刻停槍呢?」
張永一邊想,一邊繼續道:「千幻大6的怪獸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人類區域來傷人,彈環山裡能夠在大醫師沒有還手的情況下將他殺死的怪獸,也應該沒有,所以這隻怪獸一定非常恐怖或者實力非常強大。在千幻大6,可以控制怪獸的門派只有血宗,神宗,和鬼宗。其他一些門派雖然聽說也可以,但謠傳的成分多些,成功率不足。所以,大醫師一定得罪了什麼厲害的門派,橫遭殺害!」
張永說完冷冷注視著鎮長和譚方。鎮長大張其口,雙眼圓睜,彷彿難以置信。「大醫師竟然是怪獸所殺,天,大醫師都這麼厲害了,這個怪獸倒底有多厲害?看來真的是抓錯人了。可大醫師死在我這兒,我要是抓不到兇手,怎麼辦?怎麼辦?」
譚方則微微一驚,反而怪異的看著張永。
「小子,你不要賣弄了。這些小地方知道這三個門派可以控制怪獸的人不多,你這樣說,反而會讓他們更加懷疑你的身份。」老頭提醒道。
「啊!」張永大吃一驚,他本想將禍水東引,哪想反而引到了自己身上。是的,他們一定會懷疑我是某個醫學宗派的子弟,因為大醫師得罪了我,所以我暗中安排怪獸殺死了大醫師。
「靠!」張永一邊暗罵,一邊尋求對策。「不如,趁他們以為我是世家子弟,借勢離開?」
想到這裡,張永突然對鎮長怒道:「鎮長,你們抓我是想找個替罪羊吧?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你難道還想讓我『坐牢』嗎?」
鎮長嚇了一跳,對張永連忙哀求道:「大醫師恕罪,這些都是下面人胡鬧,把事情搞砸了。但此事已經上報,無法挽回,大醫師要走了,我也沒救了。看在我熱情款待的情面上,希望大醫師能夠救我。」
張永大怒道:「救你?我還有要事要做,你擔待得起嗎?」
「……」油嘴滑舌的鎮長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在千幻大6,修者都是強大而又殺人不眨眼的存在。他雖然是鎮長,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這時,譚方字斟酌句的說話了:「大醫師,此事確實與鎮長無關。當初我聽信那些小人言語,將蕭醫師的死因上報。如果大醫師離開,上面依然會繼續追查。雖然大醫師出身世家,但……」
張永本想借勢離開,聽譚方一說,他反而猶豫了。「就算他們誤會我是世家子弟,不得不放我離開,但齊海帝國的醫官還會繼續追查下去,對我以後會有影響。既然這樣,不如給鎮長一個順手人情,待上面下來探察時,他們也看不出什麼道道,自然會將我放了。」
想到這裡,張永總算很不情願的對鎮長道:「此事本來與我無關,但既然遇上了,我也不便推脫。只是上面人下來時,你們兩個要證明我醫師的身份,我自己不便詳說。」
「那是,那是……」鎮長見張永鬆口,連忙討好道。「大醫師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一定全力辦到,保證大醫師喜歡……」
「不用了。」張永道:「我這次出來歷練,不打算過於招搖。鎮長給我準備好一日三餐,安排一個練功的地點,不讓人打擾就可以了。」
「沒問題,今天大醫師練功的花園以後就由您一人使用了,我一定吩咐下人好好打整,不再准人進入。」鎮長聽張永願意留下,更高興了。
譚方心中的懷疑得到「確定」後,他看向張永的目光也生了改變,他似乎想上來搭話,又不知該怎麼說。
張永視若不見,繼續對鎮長道:「上面調查的人恐怕一時來不了,我想出去逛逛,不知道附近哪裡風景不錯?」
「這……」鎮長遲疑。
「放心,我既然答應,就不會私下逃跑,何況我要跑,你們可以攔住我嗎?」張永見鎮長遲疑,反問道。
「那是,大醫師一言九鼎,自然不會欺瞞我這樣的小人物。既然大醫師想出去遊玩,我就讓人準備車架,好讓大醫師風光出遊。」鎮長討好道。
「不了,坐在車架裡走的太慢,看不到什麼風景。我一個人出去就行,大概五天後,我再趕回來。」張永說完,不理鎮長,直接邁步朝鎮廳外走去。而一隻雪白的小狗,一直在屋裡亂跑,直到張永出去,他還在裡面瞎逛。
鎮長無奈,只好跟在後面送別。嘴裡,卻不斷嘀咕:「他要是跑了,那些傢伙一定會遷怒於我。不,他是世家子弟,不會騙我的。我的身家性命,就在他的身上,老天保佑,他能平安回來……」
張永徑直走出大廳,廳外,譚方想要跟隨,也被張永止住了。「你回去吧,我出去逛逛,順便做一件小事情。」
盤河鎮在彈環山外圍,周邊沒有什麼過於特異的地貌,也沒有什麼厲害的怪獸。張永正在山間行走,一隻雪白的小狗叼著個火爐躥了過來。張永給狗狗一個讚賞,便將火爐拿到手裡端詳,火爐不大,卻有五個鍥形的火門。爐上刻著四個字「五火丹鼎」。
「一個恆石作的丹鼎,雖然結構考究,但煉製普通的丹藥還可,煉製特殊的丹藥餘力不足。」老頭道。
「恆石?」張永疑問。
老頭道:「製作丹爐的材料可以是天地異石,可以是怪獸材料。恆石是一種不錯的天地異石,但用來做丹爐,很一般。恆石之上,還有天青石,天玉石,雷靈石,雨靈石,風靈石,火靈石……有些異石只有記載,沒有實物,據說只在某些空間和一些奇異的世界裡存在。千幻大6最好的,便是天玉石。」
張永好奇道:「天玉石?有什麼神奇之處嗎?」
老頭道:「天玉石非常耐火,即便天方紫火也無法將它溶化。所以整個大6,就算有天玉石也沒人可以將它製成丹爐。天玉石通靈,暗藏天魂,據說用天玉石製作的丹爐煉藥,可以讓丹藥具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張永聽後,露出了嚮往的神色。「我要是能得到就好了。」
老頭道:「你現在得到了,也沒有用。」
張永把目光放在了五火丹鼎上。
「今天煉什麼丹藥呢?對了,前段時間為村民治病,每個人都要開一個藥方,太麻煩了。要是同時治幾千人,怎麼辦?我得煉一些通用藥丸才行。比如清洗腸胃的滌蕩丸,提振心臟的強心丸。還有滋肝丸,潤肺丸,益腎丸,壯骨丸,舒筋丸,醒腦丸……這些通用丹藥不但治療方便,還會大大提高治癒的效果。以後再為村民治病,老頭也不會說我浪費時間了。」
張永現在煉丹的經驗不足,也正好拿這些丹藥練手。
要煉丹藥,得先找到丹火才行。按老頭的說法。丹火有天地野火,岩漿地火,地心靈火,核子聚火,天方紫火,三昧真火……
天地野火是初級丹火,雜質太多,效果太差,煉製時間極長。岩漿地火是一級丹火,雜質稀少,效果一般,煉製時間一般。地心靈火雜質極少,效果不錯,時間也不長……
張永現在能駕馭的,就是天地野火和岩漿地火。但岩漿地火必須要特殊的環境才有,周圍地貌平平無奇,他只能用天地野火了。張永雖然煉製了失樂園的解藥,但煉丹基礎太差,正好用天地野火鍛煉鍛煉。
天地野火是天地間普通物質產生的火焰。使用天地野火的關鍵,就在於如何去除焰火裡的雜質。比如煉鋼,炭火裡有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硫,會使鍛造的鋼材變脆。同時,一些更少的微量元素也會影響鍛造的品質。煉丹也一樣,丹藥都有一定的性質,如果參雜了其他一些物質,就會變質,甚至對食用者產生傷害。所以去除雜質,是使用天地野火煉丹的關鍵。
去除雜質絕非簡單的事情。每一種天地野火,都有不少特異的雜質。根據老頭的說法,消除雜質的辦法就是高溫。任何物質在高溫下,都會自行消解。不能消解,只在於溫度不夠而已。根據這個原理,張永最先要做的,就是聚火。先將火焰聚集,產生更強大的火焰,使焰火中的雜質自動去除。再控制焰火的溫度,煉製丹藥。
說做就做,張永尋了個隱秘的地點,用最普通的松枝點起了火焰,再用事先準備的鐵架將丹爐搭起。松火帶著煙霧,很難用來煉製丹藥,必須經過聚火純淨不可。
控制火焰對於張永來說,難度不大,但怎麼聚火呢?
《千幻藥典》的煉丹裡提到了一些方法。修者可以在丹爐下用真氣製造一個虛腔,讓火焰在裡面回流。這個過程起初很難,因為修者的真氣雖然能夠聚集一線,但很難帶動火焰旋轉。張永卻與之相反,他的真氣不能聚集一線,反而能夠帶動火焰旋轉。用老頭的話說,他的真氣是最適合用天地野火煉丹的。
張永盤腿坐下,攤開雙手,真氣被一一推向丹爐。隨後,煙火在張永真氣的牽引下,不斷朝丹爐底部聚集,回轉,燃燒……漸漸,一團熊熊的火焰在丹爐下面出現,濃密的煙霧也因為強大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透亮的火焰湧起,朝丹爐的五個空洞鑽去。
一道真氣打入丹爐,伴隨的,是一批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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