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著更多的真氣湧入漩渦，張永深深舒了一氣。
有了螺旋組織，張永可以讓更多的真氣進入漩渦。更多的真氣，也帶來了更強的壓力。他不得不再一次經歷破壞、修復的痛苦。
強大的生命，都是一步步從艱苦中奮鬥出來的。
經過破壞修復後，張永丹田處的星雲團開始穩定，變大。原來不到一根頭粗細的漩渦軸心，也變粗一倍，出現了分層。
軸心的內層，是早期形成的核心細胞。他們形成早，穩定，強悍，效率高。軸心的外層，是最新變異的，他們還稍顯稚嫩。但有了他們的保護，內層細胞很難再破裂了。
不要小看了這一細小的結構和數量級的改變。
他的出現，使命門處真氣的濃度再次略略提高。被壓縮的量，也增加了幾倍。這點量對於張永整個身體來說，也許不足為道，但一次次的改變，終有一天會形成一個龐大的渦流，使整個身體內的真氣都得到徹底的改造。
還有一點，結構的改變，使張永的漩渦穩定了。
如果一日一層的下去，他還會擔心將來全身真氣湧入時，漩渦崩毀，暴體而亡嗎？
水滴石穿。
張永突破第二層，又加快了一步。而這一步，實在是極為關鍵的一步。
思仙訣原本有晉級的密訣，但張永改變了修煉方法，按那個密法修煉，他恐怕二十年都晉不了級。真氣如海，是極大的優點，也是極大的挑戰。
所謂：「越強的功法，越難修煉。」這並不絕對。很多時候，是我們沒有找到關鍵的訣竅而已。張永現在找到了決竅，使他晉級的日程至少縮短了大半。
原先要二十年，現在還要不了十年。
十年，很多人一輩子都過不了這關。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決竅。
而這一切，還只是表面所見。如果張永內視的能力再強一點的話，他一定會現。由於大量的真氣湧入，漩渦核心處的核心細胞細胞核膜上，同樣儲藏了一些紫色的真氣。胞漿內的線粒體、核糖體、高爾基器……因為環境極度「惡化」，正像繁忙的電廠一樣，開足馬力製造。
他們製造的，不只是常規物質，還有一些特異的，只有漩渦軸心細胞才可以製造的物質。這些物質小的不能再小，以至於張永雖然已經可以內視，仍然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張永內視體內的變化，滿意的收功。他睜開眼後，將兩注神光射入雲霧繚繞的山頂。「山上會什麼呢？昨天我只走上去一小段，就承受不住山上的罡風。」那時，他看見身體內的細胞因為罡風入體而被殺滅，心中大駭。
「得想想辦法把細胞修改強悍點，再上去試試。」
張永走到藥園裡，仔細觀察藥草的生長。和外面相比，這裡面雖然陰沉沉沒有陽光，但藥草的長勢並不差。
這次採挖，除了大量的普通藥草外，張永還挖了不少特異的藥草。比如開頭讓野獸止步的厭獸草。配置一些毒藥的毒草，還有一些可以消除修煉戾氣的藥草。如連雲草。
張永的修煉同樣會產生戾氣，但張永身體被改造後，自我「消化」功能強大，不需要藥物的幫助。只是以後難免要結交一些修者，為他們消除修煉戾氣，應該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張永順手採了一些可能要用的藥草後，見狗狗從山上回來，知道他已經去了羅煥草栽種的洞中看過。
「狗狗，是不是要開了？」張永把狗狗抱進懷裡，不斷的蹂躪他。狗狗同樣伸出利爪，不斷反抗。每天，兩個都會在沒事的時候這樣互相交戰，樂此不疲。
第二天，張永早早的就坐在花園裡吸納紫陽真氣。自從製造出漩渦後，只要張永注意吸收的量，紫色真氣不再散逸出體外。當然，這樣會使他吸納的度減慢很多。
為了隱秘，張永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被「軟禁」，整天無聊，多花點時間練功也不錯。張永剛剛收功，就看見鎮長在不遠處站著看他。旁邊，譚方冷冷注視，對他頗有幾分好奇。
鎮長見張永起身後，連忙上來婉轉的諂媚道：「大醫師練完功了？我聽說修者練功，都會在身邊形成異象，但我看了半天都沒有現，是不是這種異象也不是我這樣的凡胎俗身可以看見的？」
鎮長本是為了貶低自己，彰顯張永，但譚方聽去，兀自一驚，對張永讚道：「大醫師這樣年青，功法如此奇特，實力又這麼高，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啊。」
張永見兩人無來由的誇獎自己，心中終於舒坦了幾分。他不想兩人懷疑他，就道：「功法要想進益，需要相應的仙草相助。我只是調劑一下渾身真氣，消除戾氣干擾，所以自然沒有異象。」
不想譚聽後，大驚道：「大醫師修煉的功法，難道是什麼厲害的神功？我聽說，只有極為厲害的修練功法才必須要仙草的幫助方能進階。大醫師莫非是什麼世家子弟？」
張永沒想到譚方會這麼說。他腦海裡的是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他練的，又是大6第一神功。哪裡會知道普通修者的心聲。一個普通修者，可能永遠只能停留在第一層。而一本普通的功法，能夠將修者帶到第三層就不錯了。那能夠繼續突破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再加不少運氣才有可能。所以張永的話，讓兩人都大吃一驚。
「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者而已」張永說完朝大廳走去，欲蓋彌彰。「鎮長，大醫師的死查得怎麼樣了？如果能抓到真正的兇手，我也可以早點離開。」
鎮長尷尬道：「呃……還沒有一點頭緒。」
「也許，我可以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給你提供一點線索。」張永見沒事，有點好奇狗狗是怎麼殺死醫師的。
「這……」鎮長稍微猶豫後，爽快道。「大醫師要去，我真是求之不得。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個小小的鎮長承擔不起，希望大醫師能夠給我指點迷津，我必當感激涕泠。」
張永可不需要他感謝什麼。
蕭醫師的房間在鎮廳一角，視野開闊，裝修華麗。和張永那間相比，顯得更氣派些。
鎮長見張永打量整個房間，擔心他會有想法，連忙解釋道：「這間是這裡最好的房間，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蕭醫師死後，也不好將大醫師您安排進來，所以只好將大醫師您安排在了那邊。大醫師不會介意吧？」
張永沒有在意。
房間很寬敞，正面靠牆是一排書櫃，旁邊擺著一張書桌，桌上放著一盆花草。離書桌不遠，有一個貨櫃，櫃子上擺著一個爐子，張永進來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爐子。
「丹爐？」張永心中一動。他早就想要一個丹爐了，奈何老頭說起碼要繁華的省城才會有賣。好的丹爐，還要在一些厲害的宗派裡才會有，否則就只能請造爐大師特異打造。但材料，很難一時湊齊。
桌上的丹爐不大，和一個茶壺差不多。從外表材質看，應該是個普通的丹爐。但和張永臨時用赤炎怪獸皮製作的丹爐相比，已經大了一個等級。造型，也講究了太多。
「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他，我就可以煉製更多的丹藥了。」張永的目光沒有停留，繼續移向房間正中的窗戶。窗戶半掩，面向東邊。狗狗可以輕鬆進入。
此時正是早晨，一束陽光透過半掩的窗戶射進屋內，落在房間正中的大床上。床上有一個冰棺，裡面躺著個死人。死人雙眼爆睜，彷彿難以置信所見的事情一般。而他的胸口，一個越尺的爪印明顯，邊緣滲出一些奇怪的液體。
張永走到床邊，仔細端詳死去的中年醫師。
「此人面相陰鷙，皮膚淨白，隱隱透著血紅。應該是修煉某種吸納精元的邪功。從表面看，這種邪功算是中等，只是他自身醫道不足，邪功反噬，使他變得很醜陋。同時，他的功力也難以進益，只有不斷吸納女子真元維持自身的平衡。」老頭道。
「邪功都這樣嗎？這不是太邪惡了？」張永聽說要吸收女子精元，好奇道。
老頭道：「邪功之所以為邪功，並不是因為他邪惡，而是他走的道路屬於陰面。」
「修煉邪功的方法有很多種，好的邪功只要駕馭得好，效果和正道沒有分別。像此人修煉的功法，如果他駕馭得當，對女子不但無害，反而有益。所以再好的功法，都要有相應的醫術與之對應，否則妄圖修煉都會禍害別人。」
「邪煉體，正修氣，二者本無善，均是逆天途。」
張永心想：「功法有正邪，本無善惡之分，之所以會有惡，完全是因為他們駕馭失當的緣故。而真正的邪惡，在於人心本身。」
張永問道：「老頭，如果我當初突破失敗，會不會成為一個殺人狂魔呢？」
老頭道：「功法不同，走火的後果不同。以你來說，那一刻，你定會殺掉身邊所見之人，毀滅所擋之物，直至你自身消亡。」
張永唏噓不已。
鎮長見張永時而恍然大悟，時而唏噓萬幸，好奇問道：「不知大醫師有何高見？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