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那幾個幫派都過來沒?」坐定之後劉永強問。
山猴子說:「一個禮拜前來過,不過最近幾天又沒了蹤影,總共來追殺了三次,有五個小弟被他們打死了,另外還有十多個受傷的,至今還有幾個沒出院。」
「都是哪些幫派的人?」劉永強問。
山猴子想了想說:「這個不是很清楚,很亂,我們曾經派人跟蹤打聽,但一點兒結果都沒有,往往都是跟蹤到最後人都消失不見了。」
「強哥。」山猴子旁邊一個小弟說:「我認為是幾個幫派聯合起來故意那樣搞,你想想看,只要我們查不出他們是誰,那我們青衣幫就只能被動挨打,而找不到他們的老巢,他們背後一定是同時幾個老大在指揮。」
劉永強聽了點點頭說:「嗯,你說的很有道理,與我們推斷的一致。」
接著劉永強又問山猴子:「難道警察就沒出面協調一下?就沒有哪個部門管他們一下?***警察不會只抓我們青衣幫的人吧?」
「強哥你有所不知啊!」山猴子說:「我們青衣幫殺的人最多,把警察們惹火了,並且有好幾個警察局長副局長都因為我們青衣幫殺人的事被革職了,所以現在警察跟我們青衣幫可以說是深仇大恨源遠流長啊!自從強哥你們幾個跑掉之後警察就把殺人的罪名全部扣到了你們幾個人身上,所以警察們現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打擊我們青衣幫。」
山猴子停頓了一下說:「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可以解釋警察為什麼不抓那幾個幫派,因為那幾個幫派一般都是在晚上行動,殺了人就跑,所以警察根本沒辦法注意到,又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注意到;我估計啊,警察對這件事一點兒不知情;但又因為它屬於我們幾個幫派之間的恩怨,所以不好叫警察來插手,萬一人家把我們抖落出來那麻煩就大了。」
劉永強想了想覺得還真是那麼點兒意思,於是又沉默了。
想到十二小殺華南虎他們在監獄裡面沒事劉永強懸著的心不禁放下了一半。
「強哥,你看還顧哪頭?」徐風問。
「當然是外面啦!先把那幾個幫派找出來再說。」
劉永強說完接著又轉過頭去問山猴子說:「外面還有多少兄弟?」
山猴子想了想說:「強哥,外面的兄弟是多,不過有將近一半都很長時間沒來開幫會了,估計如果你再晚回來一段時間的話他們就都得跑掉。」
劉永強想了想,這的確是個比價棘手的事,他擔心的不是青衣幫小弟跑掉,而是擔心跑掉的那些青衣幫小弟加入到被的幫派,那樣一來就比較操蛋了,萬一他們幫別的幫派過來攻擊青衣幫麻煩就不是一點點了。
沉默了一下劉永強對那幾個小弟說:「你們為幫派出了不少力,我劉永強是會記得的,不過現在還需要你們的幫忙,你們得盡量把那些小弟召集攏來,就說是我劉永強回來了,我相信有一部分人對青衣幫還是有感情的,估計他們會回來。」
「強哥你放心,我們會盡量說服他們回來的。」其中一個小弟回答說。
「他們跟了我那麼久,我不想到最後反目成仇,我相信大家也是不希望看到那一幕生的。」劉永強接著說。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只有那喪失開去的那些小弟召集回來劉永強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看到底採用哪種進攻方式。
「強哥,我看現在越來越麻煩了,真是內憂外患啊!」那幾個小弟走之後豹哥不無擔心地說。
「我也知道啊!」劉永強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看情況說話吧!」
第二天一整天劉永強他們幾個都待在房間裡哪兒都沒去,劉永強心裡很忐忑,不知道會有多少小弟會回來。
「強哥你放心好了,那些小弟只是因為暫時沒有管事的所以才走掉的,我相信聽說強哥你回來後他們都會回來的。」豹哥安慰說。
劉永強點點頭但沒說話。劉永強心裡其實是有把算盤的,以前他對小弟比較狠毒,動不動就刀子伺候,雖然幹掉的那些全都是叛徒,但說什麼以前都是跟過他的,都還是有些感情的,不知道其他兄弟看在眼裡心裡會怎麼想。
如今就是檢驗的時刻到了,萬一有些小弟本來就不服氣、只不過沒機會表達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劉永強又想起了威哥對他說的一句話:不要鋒芒畢露,或許以前他是鋒芒畢露了,但現在才有點兒後悔的感覺,劉永強第一次感覺到善待一個人有多麼重要,因為一旦你惡言相向,今後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向你伸出援助之手呢?就像現在的劉永強,他曾經做過一些可能會傷害其他兄弟感情的事,那些兄弟會不會以牙還牙在這個關鍵時刻離他而去?
「強哥,其實不用擔心那麼多,就是有一半小弟走掉那不還有一千多人麼?再用點兒小小的計謀,我相信對付那幾個幫派也不是難事。」山猴子安慰劉永強說。
「嗯。」劉永強回答了一聲。
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當天晚上的時候就有小弟回來報告說差不多所有小弟都通知到了,並且他們也都答應回來幫忙。
「你都跟他們說是我劉永強回來的?」劉永強問。
「是啊。」一個小弟回答說。
「那好!明天晚上在天霸老家集合,到時候我會過去跟我們說話的。」劉永強說。
「知道了強哥。」幾個人回答說,接著就走了出去。
別說,經過一段時間的逃亡劉永強感覺自己的脾氣都變了好多,變得有點兒多愁善感起來。
「當老大的起碼資格是敢愛敢恨。」
威哥曾經這樣做劉永強說。
敢恨劉永強是能做到的,並且輕而易舉,敢愛就不一定了,因為愛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培養出來的,那需要滄桑的經歷才行。
所以,劉永強決定明天說話的時候對手下的小弟盡量輕言輕語了。
是盡量,畢竟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髒話說慣了,要改過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山猴子就把劉永強人們幾個接到了天霸那間舊房子裡。
當劉永強他們進去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坐滿了小弟,黑壓壓的一片。
見劉永強走了進去,那些小弟全都站起來跟他打招呼:「強哥!強哥!強哥!」
一聲接著一聲。
聽著聽著劉永強就覺得熱淚盈眶,久違的感動啊!
那種場面以前見了好像沒什麼,現在才知道它的重要性,要是沒有這些小弟跟著他呼聲,那青衣幫從此也只能灰飛煙滅了。
「強哥,只有二十幾個小弟還沒聯繫上,其他人都來了。」山猴子說。
「嗯。」劉永強點點頭,別說來這麼多,就算那些原本走掉的小弟如今不回來劉永強都是不會感到驚訝的,他在瞬間明白了某些道理。
劉永強走到最前面的那個檯子上朝下面望了一眼然後說道:「很高興大家能回來,我知道,你們不是給我劉永強面子,而是給整個青衣幫面子;但不管怎樣,我劉永強都要謝謝你們,以前做過的那些讓大家之間不愉快的事希望大家不要往心裡去,希望我們能站在同一戰線上對付相同的敵人。」
「強哥!我們都聽你的!」有人大聲喊道。
「是啊強哥,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吧!」又有人附和著說道。
「那好。」劉永強說:「我相信在座的對青衣幫現在的形勢比我們幾個站在前面的人都要清楚,看樣子對方是打算要將我們置於死地,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大意,要記住那些死去的兄弟,要記住那些兄弟是為什麼死去的。」
「強哥!你開口吧!我們一起去殺了他們!」有人大聲喊道。
「是啊強哥,組織我們去殺了他們!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
劉永強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仇,而是找出幫派後面的操縱黑手,只有那樣才能直搗黃龍,才能做出最有效的打擊;所以我要你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對前來挑釁的人多加注意,有機會一定要跟蹤他們進而找出他們的老巢,然後我們才找機會一舉殲滅他們!」
「強哥,那要是他們來追殺兄弟們怎麼辦?」有人問道。
「不急,大家千萬不要硬碰硬,那樣就中了人家的計謀,我們要保存實力到最後決戰的時候;決戰之前大家一定要保存好實力,盡量不要與那些挑釁的人起正面衝突。」劉永強說。
「知道了強哥。」小弟們齊聲回答說。
如此一來劉永強就感覺氣勢大了不少,情緒是可以傳染的,當一群人的氣勢傳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一股巨大的能量就會被激出來形成扭轉乾坤的力量。
那幾天劉永強都住在山猴子家的地下室,吃飯睡覺都是,一步房門都沒出去。
警察查得很嚴,有幾次還進到了山猴子房間來查,幸好沒現躲在地下室的劉永強他們。
「強哥,我看還是換個地方吧!」徐風顯得很擔心地說:「萬一警察再折回來把我們找到了那不就操蛋了麼?」
「靠!你難道沒聽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麼?怕個卵啊?」
豹哥也跟著說:「是啊!這是人性的弱點,看來你還得好好學習學習!」
說也奇怪,那幾天都沒人來騷擾青衣幫,一切都很平靜,彷彿曾經的這裡什麼都沒生過一樣。
直到第五天的時候才有小弟回來報告說犀牛角那邊有十多個小弟被人圍攻,到現在都還在那裡。
犀牛角就是六碼頭後面,因為山頂上有一塊狀似犀牛角的大石頭而得名。
「山猴子你帶人去看看!」劉永強氣急敗壞地說:「給老子抓兩個人回來問話!他媽老子就不信還能跟我們長久打游擊!」
「好的。」山猴子應承了一聲,接著就帶上傢伙跟著那個小弟出去了。
劉永強把原先那幾把從華南虎兄弟那裡買來的手槍給了手下的小弟們用,畢竟那是改造來的,買子彈只能從固定的人手上買;像劉永強他們逃亡的這次麻煩就跟著出來了,別人那裡的子彈配不上,所以劉永強就把它們送人了。
新手槍是從林然那裡收繳回來的,另外還有幾挺機關鎗,不過相對很笨重,劉永強還是喜歡三十公分長的那種機關鎗,主要是便於攜帶,而且殺傷力還不小,特別適合野外作戰。
大概兩個小時後山猴子就回來了,跟另外幾個青衣幫小弟,每兩個人手上押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傢伙,不用說都知道是別個幫派的人了。
劉永強走到他們跟前打量了一番。
「強哥,這幾個就是剛才追殺我們兄弟的那幾個人,還有三個跑掉了,不過兄弟們還在追,估計也能抓回來。」山猴子說。
聽說欺負青衣幫的人,徐風走上去「啪」就是一個耳光,打得那傢伙腦袋直晃悠。
「說吧,你們是哪個幫派的?老大是誰?」劉永強用一種盡量平和的語氣問。
幾個人都低垂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靠!強哥問你話你還敢不答?」徐風大聲喊道,接著又「啪」一個耳光扇到了那個小弟臉上。
「說!到底是誰叫你們來的?說了就放你們走,免得受罪!」劉永強說。
幾個人仍然不說話。劉永強惱火了,雖然他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終究還是沒能控制住,飛起一腳踢在另外一個小弟脖子上。
「哎呀!」
那個小弟嚎叫了一聲,接著整個人就蹲了下去。
「說!誰叫你們來的?老大是誰?」山猴子一把抓住他頭把他拉起來問道。
「我呸!!!」
沒想到那傢伙居然瞪著恨恨的眼睛吐了劉永強一口唾沫。
這回劉永強是徹底被激怒了,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按住那個小弟的手指,然後手起刀落「卡嚓」一聲幹掉了三個手指頭。
鮮血緩緩地流淌出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畫筆在極力描繪出一副完美的圖畫。
小弟嚎叫起來,聲音震動了人的耳膜,周圍那幾個都忍不住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