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涯遠遠看見小石頭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急掠過去抱起他,「小石頭、小石頭!」
但是,小石頭已經氣絕身亡,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姬無涯眼見這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轉眼間就命赴黃泉,心中又痛又恨,胸中一陣翻湧,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姬無涯擦乾嘴上的血跡,把小石頭輕輕地放在一處柔軟的草地上,然後回轉過身來,幾乎噴出火來的雙眼緊盯著何奎和焦大6這班響馬,「是誰幹的?」
眾響馬見姬無涯嘴上血跡未乾,雙眼噴火,臉上猙獰恐怖的樣子,一時間都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聽他這麼一問,都去看那摔死孩子的何奎。
那何奎故作鎮靜地冷冷一笑,「姓姬的,你現在自身性命難保,還想著要給這娃娃出頭,不是昏了頭吧?」說著他沖眾響馬叫道:「大家不要怕他,他就算是頭老虎,也是頭半死的老虎了,弟兄們一起上啊!殺了他給張成報仇,還有許多「硬貨」,每人都有份。」
姬無涯見狀就已經明白是何奎害了小石頭,旁的他聽都不聽,一步步走向何奎,一字一頓道:「何奎,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讓你給小石頭抵命,如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說罷,姬無涯緩緩抽出開天斧,就要大開殺戒。何奎、焦大6等這些響馬知道姬無涯身負有傷,而且仗憑著人多勢眾,又有那些「硬貨」,就都見錢不要命,呼啦一下子就把姬無涯團團圍住。
姬無涯怒喝一聲,「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這孩子為我而死,我要殺了何奎為他報仇,誰若是膽敢阻攔,可就別怪我手中斧子不長眼。」
這些響馬平日裡殺人慣了的,哪裡會把一個放牛娃的生死放在心上。何奎呼喝一聲,眾響馬各執兵器,一擁而上,就要把姬無涯碎屍萬段。
姬無涯見對方人多勢眾,便使出一招「翻江倒海」,把開天斧掄開,只見一道斧鋒就在姬無涯週身一圈劈殺而出。這一招威力甚巨,「彭彭」幾聲爆響,幾個嘍囉被震飛出去,離得近的兩個竟被斧鋒斬成兩段。
這一下,可把眾嘍囉嚇破了膽,原以為姬無涯身負有傷,又勢單力薄,沒有想到竟還如此威猛凶悍,眾嘍囉嚇得紛紛後退。
「擋我者死!」姬無涯一招之內,力斬兩人,此時是殺氣大盛,直奔何奎衝了過去。
何奎嚇得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叫:「弟兄們大家一起上啊!殺了他就有銀子,快快殺了他!」
但是那些嘍囉們已經被姬無涯剛才威猛的一招殺的肝膽俱裂,哪裡還敢再上前阻攔。只焦大6還上前攔擋了一下,但是被姬無涯一斧擊退,就再不敢上前了。姬無涯此時眼裡只有何奎,緊追不捨。
何奎見勢不妙,便飛身上馬就要奪路逃命。姬無涯哪裡能讓他走脫,縱身躍起,就是一招「雷霆萬鈞」,閃著寒光的斧鋒直向何奎連人帶馬劈殺過去。
「卡嚓」一聲響,何奎的馬跑的慢了些,竟被姬無涯一斧把那馬的後半身劈下,那馬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立時斃命。
何奎被馬血濺了滿身都是,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狂奔逃命。姬無涯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狗賊,哪裡逃!」說著,又是一斧劈殺而來,斧鋒閃著復仇的寒光直劈向何奎,眼看就要把他身異處,劈成兩瓣。
正在這時,卻只見一道人影疾飛至,替何奎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斧,「轟」的一聲,斧鋒爆散。姬無涯一看,這救了何奎的人竟然是單雄信。
原來,何奎攛掇著焦大6等人下山去追姬無涯之後,就有人偷偷報與孟萬山,單雄信自然也就知道了。單雄信是何等身份,姬無涯既然憑了武功過關,要是再被清風寨的人追上,這在江湖上說起來可就失了道義,另外在白虎堂上官金甲那裡也是不好交代。所以,單雄信和孟萬山便急忙追了下來。
單雄信一槊挑散姬無涯的斧鋒,救了何奎一命。那何奎和焦大6等人見單雄信和寨主都到了,這下可就有恃無恐,變得底氣十足,立時又把姬無涯團團圍住。
姬無涯強壓著怒火,直面單雄信,「單盟主、孟寨主,我已經『叫山『過關,卻不知你們又派人追殺與我是何道理?」
姬無涯這一問,讓單雄信和孟萬山臉上都是紅一陣白一陣,無言以對。
孟萬山一想是自己手下惹的麻煩,便硬著頭皮向姬無涯道:「姬兄弟,你誤會了!單盟主和我怎麼能夠做出這等事來。只是,手下兄弟為了要替張成討個說法才擅自追來,我們是聽說了此事,才趕來阻攔。」
姬無涯對孟萬山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冷冷一笑,「孟寨主真是高看了你的兄弟,他們哪裡是為了什麼張成的義氣,只不過是看中了我的那點財物。」
這話把孟萬山說的十分尷尬,臉上很是掛不住,但自知理虧又不好作,只是狠狠地瞪著焦大6、何奎等人。單雄信也是心中暗暗埋怨孟萬山對屬下管束不嚴,連帶讓自己也大失顏面。
孟萬山這人倒也是個豪爽的漢子,便對著姬無涯一抱拳,賠禮道:「姬兄弟,是我對兄弟管束不嚴,讓你受驚了!還請你原諒則個!現在天色將晚,你又有傷在身,不如今夜就不要走了,跟我們回山歇息療傷,明天再走不遲!」
姬無涯見他如此說,便也不再糾纏此事,對著孟萬山雙手一抱拳,「孟寨主果然爽快,在下佩服!此事就讓他過去,不再提了。但是有一事,現在卻是我與何奎個人的恩怨,還請清風寨不要再插手。」
孟萬山和單雄信剛才見姬無涯死命地追殺何奎,本就覺得很奇怪,現在又聽姬無涯說什麼他與何奎的個人恩怨,都是不解。兩人都看何奎,只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話都說不成。
姬無涯去把小石頭的屍身抱了過來,強壓著滿腔怒火對單雄信和孟萬山說道:「單盟主、孟寨主,在下剛才路過此處昏迷倒地,是這小牧童救了我,又看護我在窯洞中運功療傷,與我有搭救之恩。可是,何奎帶人追來,竟然害了這可憐的孩子。這孩子因我而死,我必要殺了這何奎為他討還公道。這是我與何奎二人之間個人恩怨,與他人無關,還請二位前輩不要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