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姬無涯一切準備妥當,就要上路了。此行公開的說法是,副總虎衛姬無涯去雲州分舵巡視。林浩然一直把姬無涯送出十里,臨別之時又交代說:「無涯兄弟,此去艱險萬分,定要小心謹慎,多多保重,愚兄等你凱旋歸來。」
姬無涯見他說的沉重,便笑笑說道:「林兄不必多慮,儘管放心,我定會大功告成很快回來的。」
說罷,二人拱手道別,姬無涯帶著隨行的兩名虎衛翻身上馬離去。林浩然眼望著姬無涯離去的背影,心想和這小兄弟雖然相識時日不長,但是卻共同經歷了幾場凶險的對敵廝殺,這般生死與共的兄弟情義真是叫人難以割捨。姬無涯這一去,林浩然心中是大為擔憂,但是想到堂主還安排有強手在豫州接應,又稍稍安下些心來。這般想著,眼見姬無涯遠去的身影逐漸模糊了,這才回去了。
再說姬無涯帶著兩名虎衛一路南下,只用了一天時間便到了雲州。雲州分舵舵主史金棟得報說是副總虎衛姬無涯來了,快步從堂中迎出,一見姬無涯親熱的是不得了,「無涯兄弟,可想死我老史了,聽說你又在總堂那邊立了大功,還封成了金虎尉,要我說你早就應該封成虎校了。對了,你把在雲州殺敵所得的賞銀都給了弟兄們,大傢伙兒都是感激不盡,這下你來了,我老史可要好好給你擺上酒宴,一醉方休。」
這史金棟一連說了這麼多,姬無涯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再一聽還要喝酒,趕忙道:「史大哥,千萬不要擺什麼酒宴,兄弟我真的還有些事情要辦,在你這裡簡單用了飯,還要即刻就走。」
史金棟見姬無涯說的認真,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但也是粗中有細,知道姬無涯此行定有重要任務,於是不再多問,拉著姬無涯的手直奔後堂。一邊走一邊囑咐下屬,「叫廚房趕快準備一桌最精緻可口的飯菜,就說是我們雲州分舵的大恩人姬無涯兄弟來了,敢怠慢了半分,小心老子把他耳朵割下來當下酒菜。」
姬無涯在雲州分舵住了一夜,次日一大早給史金棟留了個便條,就獨自一人離開雲州直奔豫州方向。一路上,姬無涯曉行夜宿,快馬加鞭,不幾日就到了豫州城外六十里的上馬鎮。按照事先的交代,姬無涯找到一個叫做「悅來客棧」的地方住下,只等著總堂安排的接應之人前來聯絡。
時間已近掌燈時分,姬無涯見還不見那接應之人的影子,便下樓在堂中草草吃了些東西,就又回到客房。一進門卻見屋內早有一人坐著,還未等姬無涯問話,這人已開口道:「風蕭蕭兮白水寒。」
姬無涯一聽正是接應的暗語,便接道:「壯士一去兮虎回還。」
這接應的暗語,上句之中有個「白」字,下句之中有個「虎」字,正合了白虎之意。二人見對上暗語,都是一笑,(就差想電影裡地下工作者那樣說「同志,可找到你了」)那人道:「這位就是姬無涯兄弟了吧!想不到這麼年輕。」
姬無涯拱手施禮道:「小弟有禮了,還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那人說道:「我是『虎風』,我等一直秘密行事,還請恕不便說出姓名。」
姬無涯在白虎堂時也有所耳聞,知道這「虎風」和「虎影」都是白虎堂中秘密行事的高手,一般不為人所知,類似二十一世紀的間諜和情報人員。這次姬無涯秘密潛來豫州鋤奸,堂主便派出「虎風」和「虎影」前來協助和接應。
接下來,這個「虎風」便把除掉韓建邦的計劃一一給姬無涯交代清楚。原來,「虎風」和「虎影」早已通過眼線得知:韓建邦自投靠青龍會後,因為掌握白虎堂情況,所以是被青龍會奉為上賓,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伺候著。再加上因他提供情況致使衡州分舵被襲擊得手,所以愈趾高氣揚了,但是,他眼下也不敢把所有知道的情況都一股腦給青龍會倒出來,害怕落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所以,眼下越快除掉韓建邦對白虎堂就越是有利。近來,這韓建邦惡習未改,在豫州城內有名的風月之處「牡丹樓」看上個頭牌小姐,經常來此廝混,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時機。「虎風」和「虎影」已摸清了韓建邦的行蹤,算定他在幾日後定會再來「牡丹樓」,所以在牡丹樓旁邊的一家客棧已經給姬無涯安排好了客房,只等韓建邦來便在路上伏擊或是在牡丹樓上動手。此一擊無論得手與否,按照堂主指令,「虎風」和「虎影」將不惜一切代價接應姬無涯脫離,一刻不停返回白虎堂。
聽了「虎風」的計劃,姬無涯覺得是十分周密細緻,便問:「我們幾時進入豫州城。」
「虎風」一笑,「你之前連殺青龍會幾個高手,現在已是青龍會上下都警惕防備的殺手,這等模樣進城,恐怕還不到城門就被知道了。」說著,拿出一個包裹,從中取出些物件來,「這些是易容之物,我來給你裝扮一番。」
於是,姬無涯就任由「虎風」塗抹、黏貼一番,等事畢照著鏡子一看,自己已經變成一個商販模樣的中年人,連自己也認不得了。但姬無涯覺得現在這模樣似乎和「虎風」隱約有些相似,便問那「虎風」。
「虎風」一笑,「我也是易容過的,因為易容的物件和手法相似,所以看上去模樣也有些相同。」姬無涯心中大為欽佩,剛才自己竟一點也沒有現「虎風」是易容了的,可見這「虎風」手段高明。
一切準備就緒,姬無涯和「虎風」二人便在客房之中安歇了。次日一早,二人離開客棧,直奔豫州。一路上打馬揚鞭,不到晌午便到了豫州城。這豫州城畢竟是中原富庶之地,城中一派繁華熱鬧景象,大街上來往之人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街邊的生意店舖攤販也都是一個挨著一個、一個擠著一個,街上騎馬的、抬轎的、推車的、走路的擠作一團,吆喝生意的、喊叫同伴的、賣藝唱曲的、乞討要飯的更是嚷成一片。
好一個豫州城,要比雲州、冀州繁華好多,興旺熱鬧的景象比起二十一世紀的大城市也是毫不遜色。姬無涯這般想著,便和「虎風」已經走到了一個叫做「有朋客棧」的大門前。門前站著的小二早就迎了上來,著人牽過馬匹,又忙把二人引入客棧。前面說過,「虎風」早在此定好客房,於是二人便上樓進到房中洗漱歇息。
吃罷午飯,「虎風」便帶著姬無涯走出客棧,在牡丹樓跟前走了兩回,又把附近情況全都看過一遍,姬無涯一一默記在心。夜間,姬無涯和「虎風」便把周圍情況又認真分析了一番,選擇好了幾處下手的地點,又把撤退的路線和方法商量妥當。第二天,便是進一步熟悉周圍環境,尤其是昨夜選定的幾個下手之處,同時也把撤退的路線一一看好。到了夜間,又是如此,因為實際動手的時間就是夜裡,所以在夜間去看,情況更為真實。
如此幾番下來,那「虎風」對姬無涯是大為欽佩,想不到這個江湖閱歷淺顯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心機,看來他能夠一連擊殺青龍會多名高手並非是碰巧得之。
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姬無涯和「虎風」只等那叛賊韓建邦來到牡丹樓。果然,第三日上,傳來線報:韓建邦明日便來。姬無涯和「虎風「終於盼到這一天,都是大為興奮,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明日一舉擊殺韓建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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