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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李世民兄弟 文 / 雷電傳奇之隋唐英雄傳

    正是初秋時節,天高雲淡、秋風送爽,在并州境內通往太原府的官道上,走來了一個身穿青布衣衫,身背行囊的少年。這少年正是姬無涯。

    姬無涯此行的目的並非是太原府,而是距此數百里之外的雲州城。他還記得數月前來時的道路,知道再向前走上十幾里路,遇見向東的大路就要折向而行。正行走間,遠遠看見一處湖水,湖邊是一片樹林,這裡數月前也是來過的,正是一個歇腳的好去處。姬無涯腿上用力,不幾時便到了湖邊。待要尋個乾淨的所在歇息,耳邊突然響起炸雷般的哭喊聲。

    「奶奶、爹、娘、大哥、二哥、四弟,嗚嗚嗚!黑蛋這就跳水自盡了,嗚嗚嗚!別忘了每年的今日可要給黑蛋燒些紙錢啊!嗚嗚嗚!不然黑蛋在陰間可就吃不上飯了,嗚嗚嗚!記著多燒些紙錢,黑蛋飯量可大著呢!嗚嗚嗚!」

    初一聽見這哭喊聲,姬無涯被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太大,簡直是震耳欲聾;又仔細一聽,心中卻是一驚,原來這人是要尋短見;再一聽完,卻是想笑,這人想著自盡還挺多廢話。想笑歸想笑,姬無涯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循聲望去,只見在不遠處一高台之上,正站著個人作勢欲跳。

    救人要緊,姬無涯顧不得許多,展開「姬水凌波」步法,幾個縱落就到了高台之上。只見台上臨著湖水一處,卻站著個十一二歲的黑小子,這小孩子不但黑而且還瘦。姬無涯心中疑惑,這麼大的哭喊聲能是這又黑又瘦的小孩子出的?這般想著,姬無涯不由得四處張望,看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人,但四下裡空空如也,除過他們兩個再無別人。

    姬無涯容不得細想,正要縱身過去救人。只聽那黑小子喝道:「站住,別過來!」這聲音又高又亮還帶點沙啞,難聽極了,根本不像是個小孩子能夠出的聲音。「你想幹什麼,是劫道的還是路過的?」

    姬無涯被問得一愣,脫口答道:「我是路過的。」

    「是路過的就走你自己的路,是劫道的我就先把你扔進湖裡再自盡。」

    姬無涯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黑小子想要自盡了還這麼逗,難不成是個說相聲的,要不就是個演小品的。可這隋朝時候有相聲和小品嗎?

    這麼想著,那黑小子又接著說道:「看你長得跟我二哥差不多,都像是一副好人模樣,算你是路過的,趕緊走你的路,別礙著我跳水自盡。」

    姬無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黑小子大概神經不太正常,有人救他還遭一頓數落。又一想,這黑小子可能不會真的自盡,真的要自盡哪有這心情逗人樂。

    想到此處,姬無涯輕鬆一笑,「我路過此地,並無妨礙你自盡。」

    那黑小子又道:「好,算你小子會講理,我不和你鬥嘴,我這就跳水自盡了,可別出聲礙著我和家裡人別過。剛才都賴你,跟蛤蟆似的跳過來打斷我給家人說話道別。再不敢吭聲了啊!否則我一把摔死你。」說著,又自言自語道:「害的我還要重新和家人再道別一回。」

    這黑小子囉哩囉嗦一堆廢話,最後又和剛才一樣大聲哭喊起來:「奶奶、爹、娘、大哥、二哥、四弟,嗚嗚嗚!黑蛋這就跳水自盡了,嗚嗚嗚!別忘了每年的今日可要給黑蛋燒些紙錢啊!嗚嗚嗚!不然黑蛋在陰間可就吃不上飯了,嗚嗚嗚!記著多燒些紙錢,黑蛋飯量可大著呢!嗚嗚嗚!」

    姬無涯聽得只想大笑,這小子簡直有點邪門,說的「臨終遺言」竟然和剛才一字不差。正好笑間,卻突然嚇了一跳,那黑小子說完最後一句「奶奶、爹、娘、大哥、二哥、四弟,黑蛋這就去了!」之後,竟然真的就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姬無涯大吃一驚,急把身上行囊和兵器卸下,縱身進水救人。姬無涯水性不弱,在水中尋見正在喝水撲騰的黑小子,一抓其後領,連蹬水帶划水幾下就游回岸邊。上了岸,卻見那黑小子已是死魚般模樣,嘴裡不停吐水,姬無涯忙雙手壓著他的肚子,幫他吐水。正救人間,只見一人一騎飛快趕到,馬上翻身滾下一個二十來歲神色緊張的小伙子大叫著「三弟、三弟!」急匆匆趕到近前。

    姬無涯聽他叫三弟,想必是這黑小子的哥哥,便一邊救人一邊說道:「這位就是你三弟了,他剛剛跳水被我救起,現在並無大礙,吐過水就好了。」

    說話間,那黑小子連咳了幾聲,已是慢慢醒轉過來。

    那小伙子見狀長長出了口氣,「真嚇煞我了,要是三弟有個三長兩短,爹娘和奶奶非疼死不可。這下好了,多虧這位賢弟搭救。」

    姬無涯這下仔細看那小伙子,只見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眉宇間顯著成熟穩重,小伙子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看上去十分的精神,而且說話間十分有禮。頓時,姬無涯心中對這小伙子產生了好感,同時,也覺得這黑小子和他是兄弟,很不可思議。正想著,只見小伙子向自己一揖到地,又是連聲道謝。姬無涯趕忙還禮,兩人客套了一番。

    「光顧著道謝,還沒有請問恩公的姓名。」

    「這位仁兄再不敢如此恩公稱呼,小弟姓姬名無涯,姬無涯便是,家住平陽。」

    「那我就不客氣了,就叫你無涯賢弟,愚兄家就住這太原府,姓李,李世民便是,這是舍弟李元霸。」

    姬無涯一驚,「仁兄可是唐國公之子?」

    「正是,慚愧的緊,不想愚兄仗家父之名望竟也被賢弟知道姓名。」

    姬無涯一聽這仁兄竟是唐國公李淵的兒子李世民,大為震驚,心道:「天老爺,這可是將來的唐朝皇帝啊!這黑小子竟然是隋唐第一好漢李元霸不成?我的天老爺,我竟然這麼輕易地救了這天下第一好漢李元霸」。想到這裡,竟不知該如何對待這李世民和李元霸兄弟了。

    李世民見姬無涯面上變色,不知是何緣故,便問道:「無涯賢弟,你這是?」

    姬無涯忙掩飾道:「我剛才下水急了些,這時候稍有些頭暈。不過並無大礙,這就好了。」

    李世民一聽,心下過意不去,「都是我這愣頭青弟弟,連累了無涯賢弟。」

    「二哥,怎麼又說我是愣頭青。」那震耳欲聾,難聽極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姬無涯和李世民扭頭一看,兩人說話間,李元霸已然醒轉過來,正坐在地上大喊大叫,「二哥,你也不管我,還和這個叫做什麼『有牙、沒牙』的小子稱兄道弟。」

    李世民見兄弟無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喝道:「元霸休得胡言,若不是無涯賢弟救你,你這小命早就沒了,那還能在此胡言亂語。」

    「我原本就是不想活了,爹和娘都說我長得難看,還把我關起來打我,不給我飯吃。我就是不想活了,要跳水自盡,卻讓這小子多事給救了,他得賠我。」李元霸說著很是生氣的樣子對姬無涯說道:「小子,你得賠我。」

    李世民見狀大怒,「元霸,還敢無禮麼。」

    李元霸平素就怕這個二哥,再加之二哥一向對自己很是要好,這下見二哥真的生氣,便低眉順眼不敢再胡言。

    李世民見元霸不再胡言,便對姬無涯抱歉說:「無涯賢弟,我這三弟年幼無知,性情魯莽憨直,一時胡言還請賢弟原諒,不過,他若是明白過來待人還是十分友善的。」說著,扭頭對元霸喝道:「元霸,還不過來謝過恩公。」

    李元霸走過來,對著姬無涯諾諾說道:「多謝恩公!等你以後被父母責打,也要跳水自盡的時候告我一聲,我也救你一回。」

    姬無涯和李世民聽罷,均是哭笑不得,姬無涯知道這李元霸心智懵懂,性情如此,倒也不計較,一笑扶起元霸。李世民見此,對姬無涯更是增加許多好感。一轉念又想到這元霸剛才幾次說到父母責打、餓飯之事,怕姬無涯誤會自己父母,便又忙著解釋道:「我這兄弟生來具有異象,天生神力、聲若響雷,心智懵懂,性情也是魯莽憨直。雖如此,但家父家母確也是十分疼愛。只是元霸經常惹事,只近月內就惹出多起禍端:先是因見兩牛頂架,就把其中一條健牛舉起摔死;又見官府衙前石獅好玩,竟舉起搬回家中;更有甚者,校場比武之時,竟上台將那比武的兩名軍漢全部舉起扔下擂台,攪得校場大亂。凡此種種,家父家母才生氣將他責打,並關牢幾日以示懲戒。誰想這元霸一時想不開,氣惱至極,竟打碎牢門越獄逃跑。現在父母都是萬分焦急,派出多人出來尋找。我是奔了這南下一路尋來,不曾想這魯莽小子竟然尋了短見,若不是賢弟相救,恐怕愚兄父母就要疼煞了。」

    說話間,三人已離開湖邊到那高台之上席地坐了歇息說話。那李元霸見姬無涯剛才卸下的開天神斧仿製品,拿在手中把玩,愛不釋手,問道:「恩公哥哥,你這斧子這般小,能是兵器不成?」

    姬無涯一時被引得童心大起,心道:「不如就在這將來的唐朝皇帝和天下第一好漢面前顯示一番。」

    想到此處,姬無涯笑笑,卻並不答話,取過那開天斧直奔近前一棵水桶粗的柳樹近前。姬無涯屏息運功使出「橫空出世」一招橫劈向那柳樹,只聽得「卡嚓」一聲巨響,那柳樹被攔腰劈成兩截。李世民兄弟心中驚訝,不由得齊聲喝彩。

    李元霸見姬無涯顯露本領,也被引得手癢,「看我也來試試。」說著走到那剩下的半截柳樹跟前,只見他雙臂抱住樹幹,大喝一聲「起」,那半截柳樹竟然被連根拔起。

    姬無涯和李世民齊聲喝道:「好!」

    姬無涯心中更是大為震驚,自己能夠攔腰砍斷柳樹,是因為借助招式之巧和斧鋒之利,而這十二歲的李元霸拔出樹幹,卻全憑的是真正的力氣,簡直就是天生神力。

    李世民見二人各自展示武功和神力,也是非常高興,對姬無涯說道:「賢弟的武功很是了得,不知是否願意往我父親軍中效力,將來定能建功立業、加官進爵。」

    姬無涯道:「多謝仁兄美意,只是小弟還有江湖之事要辦,若是效力軍中可就身不由己了。」

    李世民知道人各有志,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為答謝姬無涯救元霸性命一事,又開口邀請他去太原家中盤桓數日,以便其父母當面感謝。姬無涯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便婉言謝絕。

    見姬無涯如此,李世民愈敬重,便解下隨身佩劍,「賢弟務必將此龍泉劍收下,一是為了留做紀念,二來也是看你那開天斧隨身取用不便,有了這劍,防身使用也方便些。」

    姬無涯不好再推辭,便收下了。說話間天色已晚,三人一同上路,行至十幾里外,便到了向東邊雲州方向去的岔路口。在此地,李世民兄弟便要繼續北行回到太原府,而姬無涯卻要折向東行去往雲州。於是,三人在這路口依依不捨,又互相叮嚀一番,便揮手道別,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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