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揚籃球隊的隊員們著實興奮不已,互相擊掌慶賀著,更有甚至還激動地抱在了一起。這一場的比賽的勝利雖說不是來之不易,但也總算是有驚無險,也難怪這些年青人如此興奮,整整一個暑假的汗水可算是沒有白流。
直到場內剩下沒有幾個人的時候,羅修才帶著一幫還沉浸在興奮中的隊員緩緩走出了籃球館,剛一踏出館外,便見門口站著五個身著藍色運動服的學生,這五人個個神色倨傲地盯著曹揚一眾人等。
「是晉元籃球隊的人?」仲樹小聲地嘀咕道。
「他們在這幹什麼?」花越澤不解地問道,目光往前一看,卻現當中最高那一人看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一想,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魚缸?」
站在旁邊那人可不就是余罡,聽得有人喚他的名字,他怔了一下,卻見花越澤從隊伍後面鑽了出來,笑嘻嘻地問道:「魚缸,還記得我嗎?還有韓斌?」說著竟從隊伍中拉出了韓斌。
一見韓斌,余罡就想起了九幽三狼中的另外兩個人,當下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道:「當然記得,簡直就是刻骨銘心。」
花越澤全然沒有現他的異樣,好像在他鄉遇到故人特別興奮的樣子,儘管說來他們也不熟,但花越澤還是饒有興致地又問道:「魚缸,你怎麼變成晉元的隊員了?你家不是在曹揚市嗎?還有你的虹北球館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余罡氣得血都怪噴出來,怒道:「虹北早就叫兩個混蛋搞得不成樣子。」說著忍不住瞪了韓斌一眼,然後又接著說道,「我又不是曹揚本市人,我怎麼不能來晉元打球,倒是你們幾個原來是曹揚籃球隊的,當初我還真沒看出來。」
這話裡藏針,好生的蔑視韓斌他們幾人,花越澤再大條筋也聽出這話不太對勁,當下也不客氣地說道:「你該不會把當初我們幫你打敗九幽三狼的事也給忘了吧?」
「你……」余罡被他戳到痛處,氣得臉都白了幾分。
「哎!余罡,我們是來向曹揚道賀的,怎麼能這麼無禮呢?」從五人當中又走出一人,攔住了余罡道。
此人戴著一副眼鏡,皮膚白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身高大概也有19ocm以上,此刻站在余罡身旁卻還是矮了他大半個頭。
他示意余罡退了回去,樂呵呵地對羅修道:「恭喜曹揚取得開門紅,羅教練真是帶兵有方哪。」
羅修點了點頭,卻轉頭對修傑道:「我們先走,小孩子間瞎鬧我們就不湊合了。」說著頭也不回地帶著修傑離開了,很多隊員看著無趣,也跟著他們倆一起走了。
司徒潮欽低著頭也正要離開,卻被那人攔下,笑道:「怎麼?回來晉元,也不和我們這些老朋友打個招呼。」
司徒潮欽抬起頭望著他,沉吟了良久才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了:「許順」兩個字。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了,又或者是你想都不想起許順這兩個字吧?」說著那個被喚作許順的白面書生轉頭和其他四人相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爆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邱林傑看不過去和花越澤幾乎同時站了出來,大聲斥問道。
「幹什麼?」許順打量了他們二人一番,又冷笑道,「我們老朋友難得見面,敘敘舊而已,怎麼你曹揚籃球隊連也要管嗎?」
「許順,你有什麼話就快說,沒有的話,我先走了。」司徒潮欽臉色蒼白,身體隱隱還在顫抖,分不清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引起的。
「怎麼?你是怕我還是恨我?是不是特想往我臉上來上那麼一拳?」許順咄咄相逼道。
人還真是不能貌相,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卻把骨子裡那股無恥勁頭表露無遺。
「靠!不用說欽欽了,我都特想抽你。」邱林傑咬著牙罵道。
許順大笑了兩聲,道:「那你來呀!」
「你還真是賤,自己找抽。」邱林傑說著就要衝了過去,幸好韓斌和花越澤及時拉住他。
韓斌小聲說道:「別上他的當,打架可是要被禁賽的。」
那一邊,晉元五人也站成一排,個個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邱林傑不甘心,又破口大罵道:「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有本事咱們在球場上分勝負。」
許順陰陽怪氣地道:「哇,我好怕啊,在球場上決勝負,嚇死我了,怎麼辦哪?」說著他又恢復了陰冷的臉色,伸出大拇指卻是朝下比了去,冷冷地道,「就憑你們曹揚,還不夠給我擦屁股用呢,老子閉著眼睛也能滅了你們。」
「你……」邱林傑、花越澤和韓斌聽了這話俱都氣得青筋暴跳,腦子裡哪裡還管得了他什麼,就要衝上前去用拳腳和他理論一番。
司徒潮欽拚命攔住了他們,勸阻道:「不要衝動!聽我說,他就是一個無恥小人,我們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嘖嘖嘖,還是司徒你有大將之風,能沉得住氣,就連自己的馬子被人泡了,你也不吭聲。哈哈哈……」許順大笑道。
「靠!老子今天不教訓教訓他,他還真蹬鼻子上臉,以為自己牛逼的很。」邱林傑火冒三丈,拳頭更是捏得咯咯作響。
「不要理他,我們走。」司徒潮欽拉著花越澤三人離開這是非之地。
走沒幾步又聽到身後傳來許順的笑聲,「司徒你的女朋友還真是不錯,細皮嫩肉的,你放心吧,我會會好好照顧她的,哈哈哈……」
花越澤三人臉色俱是極為難看,只有司徒潮欽低著頭沉默不語,默默向前走著。
「司徒潮欽,他說得都是真的嗎?」韓斌忍不住問道。
司徒潮欽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
「你還真嚥得下這口氣,欽欽,你到底怕他什麼?有我在,你就該狠狠地削他一頓。」邱林傑打抱不平道。
「你離開晉元到曹揚來,就是因為他嗎?」花越澤好奇地問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靜一靜。」司徒抬起頭,緩緩地對三人說道。
邱林傑和花越澤正還要說些什麼,韓斌卻拉著他們倆往前走去,轉頭對司徒潮欽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司徒感激地朝他們點了點頭,獨自拐上一條林蔭小道,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而行。
日正當頭,陽光狠毒地灑了下來,照耀在這傷心人的身上。這曾經熟悉的環境,如今看來卻是那麼的扎眼,深深刺痛的不止是眼眸,還有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部分。一草一木都好像在陽光下出猙獰的笑聲,似是在嘲笑懦弱的人獨自心傷。
司徒潮欽漫無目的地走著,可是哪裡才是他的棲身之處,無論走到哪裡耳邊還呼嘯著那刺耳的嘲笑聲:「司徒你的女朋友還真是不錯,細皮嫩肉的,你放心吧,我會會好好照顧她的,哈哈哈……」
腦海中不經意地浮現出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她應該會過幸福吧?司徒搖頭苦笑了一番,打住自己的念頭,自嘲道:我還有什麼資格去過問她的幸福?離開了我,也許才是她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