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宮內廳瞬間陷入了極度混亂的狀態中,德瓦約國王將面具扯下來扔到了地,他擠開混亂的人群中向那個出女人尖叫的地方奔去,自己愛人的安危深深的牽動著這位國王此時的神經。
一個女人此時就倒在那片地,白皙的脖子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住往外湧著紅色的血液,身那華麗的長裙早已經被染成了深深的紅色。不過她顯然並沒有斷氣,當她那迷離渙散的目光看到德瓦約國王的時候,不禁吃力的抬起了沾滿血跡的手,喉嚨中出焦急般的呃呃聲。
這個女人並不是芙琳,所以這讓德瓦約國王不禁將揪著的一顆心暫時放回到肚子裡。可是他卻從這個即將要死去的女人那焦急的眼神中現似乎要告訴自己什麼。
德瓦約國王急忙前將女人的身小心的扶起來,不顧那溫熱的血液流到自己的皮膚和衣服,甚到他還試圖用手捂著對方脖子的傷口去止血,但是這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女人的手掙扎的想要摘掉自己臉的面具,可是卻無能為力,最終德瓦約國王幫助她做了這件事。
當看到對方的容貌時,德瓦約國王馬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今天午跟隨弗羅裡斯一同前來參加祈福儀式的那位貴夫人。這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同時極力安撫著這位神情緊張的女人:「好了夫人,沒事的。你會好的,我誓。現在請您安靜下來。」
「陛……下……,王后……陛下,被,被弗,弗羅……裡斯的人,給劫……劫走……了。我……我……」女人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艱難的從喉嚨裡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德瓦約國王連忙點了點頭,他轉過頭看了看混亂的舞會現場,然後抱起這個女人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是的,夫人。我知道,我知道。請您別著急好嗎,拜託您。」
女人微微的搖了搖頭,眼角邊滑出兩道淚痕,隨即猛的咳嗽了兩聲,口中的血沫噴濺到德瓦約國王的臉。她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劇烈的喘息著說:「我……我無意中知道了弗羅裡斯的陰,陰謀,所以想,想阻止他,他們,但是,但是我沒有,沒有……」
「好了,好了夫人。您別再說了。」德瓦約國王的聲音輕柔,他對這個女人的勇敢和正義所深深感動,所以他非常希望對方能夠活下來,但是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夫人,您知道嗎?您這樣做實在是太傻了,您不應該這樣白白犧牲自己!」
女人蒼白的臉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她伸出一隻手與德瓦約國王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幾乎失去生命光輝的眼眸中佈滿了晶瑩的淚水:「陛下,我……我不想讓他那邪……邪惡的陰謀得懲,他……他必定會受到偉大聖主的審判。您,您看著,他一定會……一定……」
說到這裡,女人的目光隨即黯淡了下去,呼吸驟然停止,眼睛慢慢的閉了,只剩下兩道令人黯然的淚痕。
德瓦約國王輕輕的將對方軟軟的身子平放在地,急握了那只漸漸冰冷的手片刻,然後將她的兩手只交疊的放到胸前。接著他對著死者默默的祈禱,祈禱著天的聖主能指引這個聖潔的靈魂能夠到達天堂。這位夫人的被害讓他感到心情無比的沉重,遺憾的是他並沒有來的急瞭解對方的姓名。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屬於男人們之間的鬥爭,往往犧牲的卻都是那些毫無關係的女人們。德瓦約國王複雜的心內此時不時的再問自己這個問題,卻怎麼也得不到問題的答案。此刻的他早已經心亂如麻,和這混亂的場面如出一轍。
「陛下!陛下,哦,原來您在這裡。天吶,陛下,您受傷了?!」這時候國王身邊的那位侍者擠出慌亂的人群,當他看到德瓦約國王混身都是血跡的時候,不禁大聲呼喊說。
「不,休納德,我很好。」德瓦約國王面色沉重的看了一眼地那位死去夫人的屍體說,「這些血跡都是這位尊敬夫人的,她為了阻止弗羅裡斯的人劫走芙琳而被害了。」
其實不止是德瓦約國王心情充滿了悲痛與沉重,就連親眼目睹這位夫人被一隻雪亮的鋒利匕割斷脖子的科恩斯心情也是如此。事實當時的情形生的有些太快了,而且出乎他的預料。因為他根本不會想到會有人察覺有人要劫走王后的行動。
科恩斯知道被割斷脖子的人肯定是必死無疑,所以對粗魯般的擄走自己的那兩個其中一個便是殺害這位夫人的兇手人,他當然也不會善待他們。因此兩人的遭到了比割斷脖子更慘的下場,那就是讓他們的頭完全的離開他們的脖子。
事實這是科恩斯第二次使用這種相對比較慘忍的方法來懲治這些傢伙,第一次就是他對付最痛恨的「美人與酒強盜團」了。不過當他在割掉頭幾個腦袋的時候,還是讓科恩斯感到一些不適。自己曾割掉過一百多個腦袋,是懷著對這些擁有罪惡靈魂的人極度憤怒之下所為。而這次同樣是如此,因此他可不介意多割幾個這樣的人的腦袋。相反,他要割更多的腦袋然後當作禮物送給那位伯爵閣下。
負責保護國王的侍衛當然也就潛藏在這些參加舞會的人中,但是由於舞會人群的混亂,導致這些夾雜在人群中的侍衛們沒有第一時間來到國王身邊,而且更重要的是沒有阻止那些人將王后劫走。所以此刻,當幾名侍衛來到國王近前的時候,就看到了對方眼那興師問罪般的表情。
「休納德,先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德瓦約國王那憤怒的神情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害怕,所有侍衛以及貼身侍者都不禁在這種氣勢筆直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在等待著這位國王的落。但是對方卻沒有這麼做,只是憤怒的看了他們這些人一眼後向他的侍者問。
「呃,是的陛下。」侍者急忙躬了躬身子說,「聽說大教堂那裡告急,一名受了傷的聖教騎士在剛才過來向格林洛特將軍求援,而且格林洛特將軍已經帶著騎士們去了。但是由於參加舞會的人比較多,負責擔任王宮保衛工作的南德爾將軍和他的人現在還被不斷湧出的人流堵在王宮門外,而且現在他們已經跟弗羅裡斯手下的人交戰了。」
「城衛隊呢?城衛隊為什麼不來增援?」德瓦約國王大聲說。
「陛下,這個……」侍者顯得有些出言欲止,只見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前這位神色可怕的國王然後低下頭沉默了。
「快說,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欣賞你們的沉默!」德瓦約國王憤怒的幾乎在咆哮了。
「城衛隊的隊長朱亞倫爵士已經帶著一多半的城衛隊士兵加入了弗羅裡斯伯爵的私人衛隊,他們此刻加入了攻擊大教堂的戰鬥中,尊敬的陛下。」旁邊一個侍衛飛快的稟報說。
「混蛋!」德瓦約國王聽罷重重的擊打了一下手掌,同時他的心裡不禁暗自感歎,「我親愛的南德爾啊,這次你是真的看錯了一個人啊!」
王宮外面的戰士大約進行了十幾分鐘就結束了,顯然弗羅裡斯的意圖已經大致達到,所以也不會派過多的人來圍攻王宮。南德爾帶著手下的士兵急匆匆進入內廳,當他看到德瓦約國王時,心裡頓時充滿了負罪感,這讓自己一時之間很難面對這位國王。
「陛下,我……」南德爾說了一半的話卻無奈的嚥了回去,然後沉沉的低下了頭。以往那個「魔武將軍」的風采此刻卻蕩然無存。
「好了,南德爾將軍。」德瓦約國王雖說有一肚子的氣,但是面臨現在這個危難的時刻,他也非常知道一個領導者此刻更應該諒解下屬的過錯,然後集中力量度過眼前的危機,因此他微笑著拍著對方的肩膀說,「朱亞倫爵士的叛變你大可不必掛在心,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耽誤了我們接下來的應對計劃,所以我命令現在您帶著您所有的士兵全力去援助大教堂,絕對不能讓大聖女以及大主教閣下有什麼危險,否則整個帝國乃至人類聯盟都將會面臨土崩瓦解的命運。」
聽了德瓦約國王的話,自信又重新回到了南德爾的臉,他沒有拒絕對方的命令,因為他知道聖教最重要的人物一旦遭遇不測,整個聖比亞帝國的地位在人類聯盟中會生巨大的動搖。同時他也知道這位國王的強大實力,一位黃金騎士在當今世界中已經有很少的人能對其造成威脅了。所以他並不擔心德瓦約國王的安全。
南德爾和他手下的士兵都向德瓦約國王敬了一個軍禮,匆忙離開了王宮。
德瓦約國王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些人的背影,心中又泛起了對心愛人的掛念。他知道芙琳的生命並不會受到威脅,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是先去支援大教堂,然後再去營救自己的愛人,所以他對身邊的侍衛們大聲說:「士兵們,現在跟我一起去援助我們英勇的騎士們,確保大聖女閣下以及大主教閣下的安全!」
這時候,德瓦約國王走到那位夫人的屍體跟前深鞠一禮,向這位高尚而又沌潔的靈魂表達著自己最深的敬意。
無疑,純潔的靈魂是高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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