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七年八月這一早清晨,隨著全國報紙頭版上的「四人幫」的落網標題打出,中國歷經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總算是結束了,社會秩序又再一次恢復了以前的僅僅有條。
這文化大革命一結束,面臨著中國最大的問題自然是展經濟,到了八十年代初,改革開放的春風那是吹遍了祖國各地,眾多的外資企業看到了中國市場所蘊含的商機,紛紛都是調集資金來到中國展,這江蘇省南京市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小姐!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丈夫家裡應該十分的有錢!」南京市東山街一處街道拐角處,只見一身穿唐裝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擺著一個算命攤,正給一個衣著時尚光鮮的年輕小姐看著面相,「你怎麼知道?!我記得我沒有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才對啊!」原本這小姐只是路過,沒想到被眼前這個掛著茅山招牌的算命大叔給攔了下來,說是要給自個算命。這小姐本來只當是對方想賺自個錢,於是拿出了一張一百塊的人名幣來要打眼前這大叔,不想卻被對方一口回絕,說什麼自個無功不受祿,非得要幫其算上一掛才行。無奈之下,這小姐只能坐到算命攤子前,可哪想自個什麼也沒有說,眼前這大叔那還真是從自個的面相看出了自個從前的事情來,暗道難不成今個自個遇上高人了?!想到這裡,小姐忙問道:「大叔!你快給我算算我家男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最近他老是早出晚歸的!」
「這……」一聽到眼前這個小姐要自個算這玩意中年人頓時為難起來,而那小姐還以為對方是嫌自個給的錢不夠,於是又拿出了幾張一百元一張的人名幣放到台上,笑道:「大師,只要你能算的出來,這些錢都是你的!」
那中年人看了看眼前這位小姐數眼,又低頭看了看台上的人名幣,最要歎了口氣,說:「好吧,你把你自個的生辰八字和你丈夫的生辰八字都告訴我聽吧……」聽了小姐說出來的生辰八字,中年大叔那是拿出了一個鐵算盤就辟里啪啦地開始打了起來,只見起雙目微閉,嘴唇喃喃間好像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些什麼,就這樣大概過了幾分鐘,中年大叔手中鐵算盤忽然一震,淡聲說道:「算出來了。」
「算出來了?!」一聽到中年人這麼一說,年輕小姐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怎麼樣?!我家男人是不是在外邊養了小蜜?!」只見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你家男人命裡數木,且今年恰逢北斗歸循年,命中犯上了二十年一遇的桃花劫。」
「這臭男人!等我回家了看我怎麼收拾他!」轉念間這小姐又朝中年笑道:「大師,不知道你會不會像香港那邊的大師一樣下一些什麼降頭之類的東西吧咱家男人得心給弄回來?」那時候隨著內地和港澳兩地的交流加強,那邊的一些文化也開始流入內地,而在香港和澳門那邊的一些大師就是靠著這種幫人下降頭或者請小鬼這類民間巫術來賺錢,一時間到成為了社會的一種風尚,那邊的有錢人一旦有什麼事都會去找這一類大師,花那麼幾十萬請對方幫自個下降。
「『降頭術』?!我身為茅山密宗第九十代掌門怎麼可能會亂用這些邪術呢?!」一聽到對方要自個下降,中年人沒由來的就是一陣氣惱,說道:「其實我勸你快些離開你家男人吧!你們命中八子不合,要是強行在一起的話你可能會剋夫克子,弄得人家一個妻離子散!」,「你這老瘋子,都在胡說什麼啊!」聽了中年人的一陣話語,那小姐立馬站起身來幫之前放在台上的幾百塊錢都拿了回去作勢欲走,可哪想中年人見狀那是立馬抓住小姐的手臂叫道:「你這是幹嘛!我已經照你說的話幫你算完命了,你怎麼不給錢就走啊!」,「給錢?給什麼錢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你算得準了我才給你錢嗎?!如今你這算得根本一點都不准,我才不給你錢呢!」,「不准?!我這話都是照著算出來的如實說出來的,怎麼個不准了……」中年人與小姐一言不合之下那就拉扯了起來,一時間到是招來了四周圍觀的人群。
「這是怎麼回事啊!」就在這二人吵著鬧著的時候,忽然有兩個身穿著城管制服的人走進了圍觀人群的圈子裡,中年人眼神銳利,一眼揪見城管之後那是馬上轉身就朝人群外跑,連自個算命的攤點那都是顧不上了。
「別跑!站住!」城管眼見這中年男人跑了起來也在後邊追了上來,可令人納悶的是這倆城管那可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中年人已近將近四十快五十的人了,按理說這體力和度應該比不上年輕人的,可是這明擺著中年人一力就連續度不減地竄了三條街,那是兩個年輕城管只見的距離越拉越遠,遠遠的他們那是看見中年人跑上一輛剛巧經過的公車之後才不得已作罷。只見這兩城管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鬱悶地說道:「我的媽呀!這……這混蛋上輩子是兔子投胎的啊!怎麼跑得這般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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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回事?!又被城管追了?!」中年人上到公車上,不想那開著公車大約三十歲出頭的司機遞來一瓶礦泉水說到,而中年人笑了笑,說:「沒什麼,不就做了會鍛煉罷了。就那兩個愣頭青想追上咱?!要是換做十年前他們老早就被咱甩得沒影了。」
「看你這模樣!真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和咱一同到公交公司開車呢?!要是跟了咱的話想來今天也不用跑得那麼狼狽了。」聽了這話中年人頓時不高興了,說道:「一炎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真叫師哥我這個堂堂的茅山掌門開公交車,要是給同行知道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這算命先生和公車司機不是其他人,正是胡一炎和袁林師兄弟倆人,打從文化大革命之後胡一炎和袁林就到南京市來討活兒,一開始他倆那還是想憑著自個一身的「茅山術」混出點名堂來,可不想這八十年代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他們這一套,於是乎都給人當成了神棍給白眼看。
為了生計,胡一炎不得已那是討了份開公交車的活兒,本來那是還想叫上自個的大師兄的,可哪想袁林堅持自個那是茅山派掌門,說什麼也不願意和胡一炎一起去開公交車,這一去二來的到是在街上擺起了算命攤子,本來想靠著自個算命的本事賺些錢戶口,可哪想三天兩頭的就是碰上城管,這反而不賺錢到還不說,每次袁林跑的時候都得配上自個攤子的工本費,不過袁林這天生的迂腐倔強,沒想到這幾年來還是繼續做著這個賠本的買賣。
看著自個的大師兄好似有些生氣了,胡一炎也不敢再繼續胡說,只見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那兒如今有師傅的消息沒?」文革結束,胡一炎和袁林到是結束了長達七年被披鬥得生活,他倆自然也平反被放了出來。他們出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想要找到當年被王三帶走的李震山,可是這幾年間,當年相關的人都已經被調任到其他地方去了,要想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師傅李震山的消息那談何簡單啊!況且胡一炎和袁林平時到深居在茅山當中,在外邊把式一個親戚朋友也沒有,所以他們也只能一邊在外邊找活兒,一邊打探師傅的消息,可是這幾年下來卻也是音訊全無。
「還沒,你那裡呢?!」一提到師傅李震山,袁林到是來了精神,而胡一炎也是搖了搖頭,說:「我已經拖幾個朋友去幫問一下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呢!」聽到這話二人似乎都是很失望,沉默了好一會,胡一炎忽然說道:「大師兄!你看這……這都那麼多年了,要是師傅還在……在世的話應該早就回來找咱們了,你看…….」胡一炎這話說得也並不是毫無道理,想當年文革的時候他自個和大師兄那是看著好多人是怎樣受不了批鬥,活活被批死的,可袁林卻說道:「師弟!你說這話咱也明白,不過他畢竟是咱們師傅啊!就算是他已經不再世了,咱怎樣都要把他的遺骨給找回來,拿到茅山去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