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油得亮的大額頭。堅強的大板牙。死魚一般的眼睛。nb的身高。挽起的褲腿兒以及時不時捂嘴含羞淫笑的細微動作都猶如黑夜裡那一撮鬼火比春哥的聖光還閃亮都深深的打動了我情竇初開的心……不過就算您是鳳姐的老公,被哥們兒遇,也得出點血啊!在下人稱江湖雁過拔毛鐵公雞,錢掉地下沾層泥。刮天下刮地中間刮空氣……」
卻說那漢子見我嘻皮笑臉地,十足一副小丑模樣,便似街頭隨處可見的痞子無賴,不禁一怔,怒道:「閣下這是故意找茬生事了?」此時他身後十餘騎亦已奔到,見他正與我糾纏,紛紛破口大罵,有的道:「小王八蛋,老子瞧你是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有的笑罵道:「算了,甭跟這渾小子一般見識,喂!兀那小子,趕快滾遠了些,否則爺爺長劍一揮,便連你項人頭也斬了下來。」亦有的道:「跟他囉嗦什麼,一劍殺了便是!幾個下九流的小子便敢欺負到咱們義宗頭,倘若此事傳了出去,沒的讓江湖的朋笑話……」
「你們是義宗的人?」我冷聲相問。
「不錯,敢問閣下是哪條道……」被我奪去馬鞭的那名漢子較為冷靜,出聲應道。他一句話尚未說完,我已斜掌拍出。這一掌若有若無,詭異縹緲,那漢子哪裡躲得過了?給我一掌印在胸前,口中鮮血狂噴,身子倒撞飛出。
「最恨義宗的了!」我恨恨地道。這個江湖最大的幫派,卻是朝廷最為忠實的一隻走狗。老子家破人亡的那一夜,我記得最清楚的便是義宗那姓張的副宗主,他連殺我方家多人,如今給我撞到他的屬下,廢話都不用跟他們說了。
完顏成亦聽我敘說過那夜的情形,現下一聽對方是義宗的,眼睛登時紅了。接過龍小牙遞過的含光劍,縱身躍入人群,唰唰唰數劍遞出,連殺三人。
哥們兒動手突然,這些人只是稍一慌亂,便紛紛拔出劍來抵擋。左采藍與龍小牙這邊剛與敵人交手,我雙手連番拔動,六脈神劍六道劍氣齊,只眨眼之間,便殺得只剩下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見我武功如此之高,禁不住駭然色變,手中稍一慌亂,被龍小牙與左采藍各自拍一掌,身子一頓,慢慢軟倒,眼中露出恐懼絕望之色。
二女內功都較為粗淺,雖然重傷了他,一時卻不致死。完顏成風車般旋過身來,正欲再補一劍,我急忙喝止,沉聲道:「莫全都給殺了,留個帶話的。」轉頭又道:「小牙,去拉了馬兒過來,免得受驚奔走,那可就瞎忙乎了。」
龍小牙答應一聲,自去牽馬不提。完顏成提起那青年男子往我面前一丟,問道:「老大,你要他帶什麼話?」
「義宗的副宗主是不是姓張?」我蹲在那人面前,托起他的下巴,惡狠狠地道:「快點說,老實說,若有一字隱瞞,老子找匹公馬爆你菊花!」
「……是……是。」
「他現在在哪兒?」
那青年男子痛得臉色蒼白,連連搖頭,道:「小……小的只是義宗仁義堂的一個趟子手,並無職責在身,如何曉得他老人家的蹤跡?」
「仁義堂?他老人家?」我語氣中再添三分寒氣。
「不不,是您老人家。大俠,小的實在是不知道那姓張的去處,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命啊!」
那青年男子臉汗水潸潸而下,想要叩頭求饒,但只是一動,便即呼痛不已。
我看定他,一字一頓地道:「用不著你求,我若想殺你,適才便殺了。既然留你活口,自然會饒你性命。倘若我不想饒你,便是你再求千百次,一樣會殺你,懂了麼?」
那青年男子拚命點頭,一連串地道:「是,是……」
「你幫我帶個話,能帶到嗎?」
「能,一定能。」
「我不相信你,可是又不能跟你簽合同,你說怎麼辦?」
「啊?我……我……」
「這樣罷,你有錢嗎?」
「有,只有十幾兩。」那人一面說,一面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摸出幾錠碎銀子。
「沒有了嗎?」我見那青年男子尖嘴猴腮,雙目不敢向我正視,當下冷笑道:「明明還有銀子,為什麼不拿出來?找死嗎?」
那青年臉色白得嚇人,將手探入懷中,再摸出一張百兩銀票來,含淚道:「沒有了,就這麼多了,這還是堂口裡的錢,既然您老人家要,那小的全給您就是了!」
完顏成也不搭話,往他懷中一摸,復又掏出七八張百兩銀票,在他眼前一晃,甩手便是兩記耳光,怒道:「沒有了,就這麼多了,嗯?」
那男子哭喪著臉道:「沒有了,實在是沒有了,再有一兩銀子,小的不是人!」
「罷了,相見即有緣,其實不是老子非要搶你銀票不可,不過你若想讓我相信你,總得拿出點具體行動來保證這份信任罷?你說對不對?」
「……對!」
「對個屁!」龍小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而至,手中拔拉著一疊銀票,憤憤地道:「這麼多大老爺們兒,加一起也沒搜出一千兩銀子來,帶這麼點錢就敢出門,丟不丟人?」一面說,一面將銀票塞往百寶囊,問那男子道:「你們義宗的總舵在哪兒?」
「騰龍府。」那男子答道。
「聽說過沒去過兩萬五千里,啦啦啦啦啦啦還是好天氣,啦啦啦啦啦啦……一二三四五六七也!」哥們兒抽風似地吼了一嗓子,然後站起來面不改色地道:「回去告訴你們義宗的那張副宗主,便說方小刀問他好,老天保佑他老人家多福多壽,長命百歲!」
那青年男子如雞叨米一般連連點頭,應道:「是,是,小的一定帶到。」
「好,希望我們攜手合作,共創雙贏,」我拉著他的手握了一握,認真道,「讓我們共同努力,為帝國的展創造機遇,共同努力,添磚加瓦,貢獻出自己的每一分力量,揮光和熱……」大笑聲中,讓左小牙為那青年男子留下兩匹馬,然後四人各拉了幾匹坐騎,揮鞭揚長而去。
「今兒個真是痛快!」龍小牙笑聲清脆,笑靨如花。當真令人難以想像,便只這麼小的年紀,便已見慣了殺人如麻。
「你覺得他們兩個怎麼樣?」我放慢度,與左采藍並肩而行。
「什麼怎麼樣?」左采藍一陣迷惘。
「就是……像咱們這樣。」
左采藍俏臉一紅,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咱們便怎樣?」
「啊?你……你這是要對我始亂終棄?」我故作驚訝,「蒼天可鑒,自打我識得你一來,可一直將你當作沒過門的媳婦兒看的。」
左采藍突然間喜氣洋洋,扭臉望向別處。過得好大一會兒,才道:「小刀,你這般說,我……我心裡好生歡喜!」
我心裡卻一片悲哀。我這麼醜,怎能配得她?這一路,我曾試探著向她灌輸一些自由戀愛自由結合的新精神新觀念,但我現這沒有任何用處。左采藍的思想守舊,性格溫柔,是這個時代以夫為天的典型代表,我想,她的家人已經沒有了,或許,在她掙扎生存下來的這些年裡,已經在心裡將我看成一個活下去的符號,我是她的唯一。可是,她不是我的唯一。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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