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接觸的時間越長,我心裡也就越明白,雷小魚只是雷小魚,我想追逐的,或許就是心裡拋捨不下的那一份感覺,僅此而已。但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這天用罷了晚飯,我照舊躥了房頂納涼,沒多大會兒,「呼呼呼」數道衣袂掠動之聲響起,跟著便聽果籃子嬌聲說道:「啊喲,都這麼晚了,還是這麼熱!」
然後是曾珂的聲音,「熱一些也沒什麼,就是蚊蟲忒也煩人,嗯,房頂倒好一些。」
近來大夥兒都喜歡在晚飯以後聚到房頂開會了,喝點小酒,吃幾片冰鎮西瓜,熱熱鬧鬧的聊一陣,直到困意襲來,方才各自回房休息。雷小魚還好,她不會武功,其他人一到晚則幾乎連路都不怎麼會走了,時不時的就想擰腰房。
說來也怪,現下正是蚊蟲滋生的季節,便是坐在房頂,啪啪拍打之聲亦是不絕於耳。但哥們兒卻現,從來沒有一隻蚊子膽敢趴到我的胳膊叮兩口,我記得去年還不是這樣的呢!這一點讓眾人大為羨慕,哥們兒琢磨來琢磨去,想必還是因為人品問題,估摸著是我的小宇宙爆了,王八之氣激射了。當然,還有一個比較小的可能性,那就是天一神水的毒性在體內仍有殘留,甚至已經溶入了哥們兒的血液中,它既然被稱為天下第一奇毒,又豈是只能讓中毒者成為伊波拉病毒攜帶者這麼簡單?還好,就目前的症狀來看,似乎有益無害,只要不是愛死病攜帶者那就一切k了!
撇開雷小魚不講,眾人的關係越來越好,特別是陳蓉小丫頭,有時候瞧見我和曾珂親近一些,竟還隱隱約約表現出淡淡的醋意。男女之間的這種事,便是你不說我不說,難道便不能從中覷出些蛛絲馬跡來麼?
待到月中宵,眾人都已回房睡了,哥們兒酒意初醒,一時倒是毫無睏意。過得片刻,突然斜地裡吹來一股冷風,其時圓月明淨,花樹蔥鬱,這風一起,哥們兒只覺極是涼爽。這風愈吹愈大,愈吹愈冷,自東北面驀地升起一大團白霧,度極快,風聲嗚嗚,隱隱約約中仿似有千萬冤魂慟哭之聲。這白霧飄的好快,只不過眨眼之間,便已捲到了西北方向。我當即翻身坐起,駭然道:「今日難道竟已是七月十四了?」這陣子哥們兒醉心於遊玩垂釣之中,狎戲於胭脂紅顏之外,哪裡還記得是什麼日子了?
那一大團白霧,便是世間所稱的「鬼流」,相傳每年從七月一日起閻王就下令大開地獄之門,讓那些終年受苦受難禁錮在地獄的冤魂厲鬼走出地獄,獲得短期的遊蕩,享受人間血食,所以人們稱七月為鬼月,這個月人們認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哥們兒雖然不是**員,卻也是個無神論者,只不過世間總有許多科學難以解釋之事,譬如說這鬼流白霧,便是由人死之時殘留在胸中的那一氣凝聚所致,單稱之殃,圍而成流。當然,這只是傳說,從來無人印證,只不過打從哥們兒穿越重生的那一刻起,對於這些鬼神之事,已不是一意牴觸了。本來麼,老子能穿越到這個空間,世豈會更無其他驚人之事?
《長生訣》中說,天玄地、地玄天、地生萬物,水為萬物之本,且地含水。一年的時空便由這七月鬼節分為下兩半,為天官,下為地官,中為水官,合稱三官。三官記錄人間的善惡,施之以德或怨,三官則分別以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為誕辰,這三個日子也叫三元。七月十五日,叫中元,正值地官校籍赦罪之時,自有天道按照輪迴依次勾勒神仙、凡人、動物們的表現,勾勾畫畫,赦罪免刑。這一日在民間稱之為鬼節,在道教叫做中元節,而在佛教,則呼為盂蘭盆節。
佛教傳說中載:「目連目連為佛教人物,釋迦十大弟子之一的母親墜入餓鬼道中,過著吃不飽的生活。目連於是用他的神力化成食物,送給他的母親,但其母不改貪念,見到食物到來,深怕其他惡鬼搶食,貪念和食物一起到她口中立即化成火炭,無法下嚥。目連雖有神通,身為人子,卻救不了其母,十分痛苦,請教佛陀如何是好。佛為他念《盂蘭盆經》,囑咐他七月十五作盂蘭盆以祭其母。目連按佛組指點,在七月十五日這一天,準備百味五果,各種用具,裝入盆中,供養十方僧眾,其母才脫離惡鬼界,升入天堂。佛祖有鑒於此,推而廣之,要求佛門弟子盡心行孝,每年的七月十五,做盂蘭盆,施佛及僧,報答父母恩情。它的意義與儒家的孝道合拍,而儒家向來主張維護和鞏固君王統治,謂:天自在,地自在下,下之位既定,則者貴下者賤。自然之理所以有序,視此下可知矣,人心亦然。下不違,貴賤不亂,則人倫正,人倫正則國家治,國家治則王道成,此禮之盛也。帝國至尊元帝始,便對之十分推崇,謂之天下正統,是以成今日重文輕武、萬般皆下品,唯有讀高者也。
好了,就此打住。要不然送雨風同學又該說,你小子又瞎j胡扯湊字騙錢了!老實說,對於支持哥們兒碼字的兄弟們,在下一向都是非常感激,倘若不是怕你們抽我,哥們兒早就想抱著你們或者抱著你們的女朋啃兩口了。嘿嘿,開個玩笑,別抽我,就算要抽,請不要抽臉,我雖然不要臉,可是終究還是怕疼地。
明月倏地隱入一陣烏雲當中,天色頓時暗了下來。那風越刮越緊,隱隱有雷遙遙呼應,便在此時,我只覺胸口一陣冰涼,但見竟從衣衫之內泛出一片似青非青,似黃非黃的微弱光芒來。心中突地一跳,急忙取出那塊輟玉面幕,右手五指給映得色彩斑瀾,面幕那數百個密密麻麻的小字直如蝌蚪一般游來游去,然後便依次排列成行,與先前諸字所處位置迥然大異。
我心中大喜,只是仍然一個字也不識得,只是用心銘記那些小字新的排列順序。過了一會兒,月兒自烏雲中鑽出,那字幕光彩漸漸黯淡,如是者三,終於回歸原來面目,再也一動不動。回房瞧了瞧時沙漏所刻的時辰,已然是丑時一刻了。
我心知《大夢天》的這一片殘卷解開之奧秘必緣於此,又還怎能睡得著?飲了兩杯茶水,終是按捺不住,揣了輟玉面幕,逕自去尋前些日子重金相請的一名古文字磚家。路途之事休提,且說我只在那磚家面前寫出了第一個心中所記的古怪文字,那磚家便是一聲驚呼,奇道:「這是卜文啊,當今天下識者不逾三人,你是從何處得知?」
我一聽他話中意味,忍不住心中大喜,笑道:「莫說其它,且待我一一為你寫出,你瞧瞧是什麼意思,至於酬金麼,隨你所求便是!」對於武功什麼的哥們兒如今已經不怎麼感冒了,我所期盼的,便是能於這《大夢天》殘卷尋到破轉輪迴之法,讓哥們兒重回前世。經過這些日子的刻苦磨煉,哥們兒唱功頗有精進,我要回去參加快男,我要成為繼春哥和曾哥之後的雷人大神,綽號我都想好了,就叫做「方姐!」實在不行的話,叫「方冠西」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