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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新奇特種兵(5) 文 / 大流歌

    新奇特種兵(5)

    省城,一座五層l形大樓後院,外籍犯人看守所.

    申炎、杜森峰、鄒奮霍坐在審訊室裡。

    一個民警把魏北石帶進來。他先愣了片刻,表情愧疚、悔恨,低下頭說:「申邊防,我實在對不起你呀!你和老柳都是好人。你為推舉我到築路指揮部,聽說被弄到『兩不清』學習班兒去了,受我連累啦!」

    申炎:「坐下說吧!我受審查你怎麼知道?」

    魏北石說:「我從蘇聯投誠回來,柳科長在六岔小紅樓審了我半天時間,他說的。」

    申炎:「你本來是黨員領導幹部,為什麼越境去蘇聯呢?」

    魏北石兩眼直:「審查組裡有我得罪的人,他們往死裡報復我。我本想往內地跑,跳窗後軍犬追的緊。一想,我這個『二毛子』,跑到內地也不行……咳!說啥都晚了,沒經住考驗哪!」

    申炎:「說說這一年的經歷吧!從跳窗開始。」

    魏北石:「我說,我全說!入黨十來年,我從沒幹過一件壞事,沒有功勞苦勞還有一點。算個當權派,批呀斗哇都行,說我是特務實在冤枉。中蘇友好的時候,單人去過江北,這不假。扯淡的時候胡吹六哨,那怎麼能成為當特務的證據呢。人家硬要那麼說,我上哪去申辯?跳進大江裡也洗不清啊!」

    申炎:「你知道越過黑龍江,意味著什麼嗎?」

    魏北石:「知道,那是投修、是叛國。可……讓他折騰死,不照樣得背個特務罪名兒嗎?活著,還有機會立功贖罪,還有見到老婆孩子的盼頭啊!」

    申炎:「繼續往下說,從登上蘇岸說起吧!」

    魏北石:「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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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北石趴在蘇岸的沙灘上喘息了一陣兒,勉強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向一小片營房。

    一棟大房子的走廊裡,一個只穿褲衩子的蘇聯兵站在尿桶前。聽見門響,看見裸身人走進來,甩著尿流子邊跑邊叫叫喊。

    哨聲緊促,手電筒光亂晃,房子裡一陣混亂。蘇聯士兵們有光膀子的、有披衣服的,都端著槍,圍住了魏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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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中尉從旁邊一棟小房子裡出來,跑到大房子前猛地拉開門,觀察了一下才進來,嗚哩哇啦說著什麼。

    魏北石啞著嗓子,說著幾個生硬的俄語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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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直升飛機落在一個小鎮郊區的一個大院子裡。

    魏北石被押出機艙,推進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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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蘇聯醫生往魏北石嗓子裡噴霧,接著扎針點滴。

    病床旁,赫廖夫斯基中校開始審訊。一個上尉翻譯用生硬的漢話問:「告訴、我,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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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掛著窗簾的辦公室裡,赫廖夫斯基指揮魏北石脫光衣服,貼牆站著,拍照正面、側面、背面相片。

    上尉拉魏北石到桌子前看表格,表上全是俄文,魏北石只有聽命劃押的份兒。桌子上還有幾張大白紙,上尉讓魏北石留下了左、右手,左、右腳全指(趾)印模。

    左腳印模清楚地顯示,蹠骨明顯向內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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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氣化鐵路旁的小鎮郊區,一座獨立院落裡。魏北石和一個沒有多少漢族特徵的人一起劈柴。

    「瓦西裡.張,這邊的中國人多嗎?」

    「幾個的、有,多的、沒有……」瓦西裡.張嗑嗑吧吧說著漢人難懂的漢話。二人邊幹活邊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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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裡,申炎:「瓦西裡·張,也是混血人嗎?」

    魏北石:「他爺爺是漢人,到他這一輩兒就不會說多少漢話了。他跟我連說帶比劃,意思是附近沒有幾個漢人。這院子裡有時候來一個,過一段時間就走了。巴羅格斯克郊區有個叫『廣東革命』的地方,住著不少養牛種菜的漢人。比勒郭爾斯克也有一些。那些人多數年紀大了,都有兒子、孫子了。他說,俄羅斯人看混血人像中國人,漢族人看混血人像俄羅斯人。漢族男人,在蘇聯找女人不愁。俄羅斯女人說中國男人像機器一樣,加上油就好使。不像俄羅斯男人好吃懶做,來了情緒就瘋狂,喝了酒就胡鬧。他讓我也找個蘇聯女人在蘇聯過日子,可我太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了呀!沒過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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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間,一頂帳篷裡。魏北石和瓦西裡·張面向地圖,赫廖夫斯基指指點點,說的是俄語。

    深夜。一條『馬多羅』的動機沒動,順流而下靠向對岸。兩個黑影悄悄上岸,剩下一個黑影輕劃『馬多羅』,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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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魏北石和瓦西裡·張躺在向陽坡樹叢旁。身邊是打開的背囊,麵包、罐頭和鹹魚塊兒。

    「我們的、後頭,怎麼、做∼∼?」瓦西裡·張問。

    魏北石:「這山後不是經常放炮嗎?那是中國正在修築邊境公路。去年不是從江上運過不少修路物資和機械嗎?你們的船尾隨拍照,不是讓中國民兵拿煤塊子打了嗎?那時候我還是築路指揮部的人呢,路由兒就是我領人走出來的。你說,還去冒那份兒險幹什麼呀?」

    瓦西裡.張:「路油∼∼,是什麼油∼∼?」

    魏北石:「路由子不是豆油、汽油的油,是由此及彼的由。就是修公路之前,按照公路允許的坡度和彎度,找合適的地形,確定要修的公路路線。也就是勘察出來的公路走向、路線。」

    瓦西裡.張:「我們不做∼∼,回去的——交待,不了。」

    魏北石:「中國上上下下都在大搞反修戰備,修路的人都是民兵和解放軍。要是讓他們逮著,那可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公路路線都在我腦子裡裝著,咱們睡他三天大覺,等乾糧吃光了,就回去領賞。」

    「中校,相信的——不能。」瓦西裡·張說。

    「你就放心吧!我有的是招兒。」魏北石撕開一個廢煙盒,在反面畫了一幅公路走向草圖,說:「返回的時候,再把中國江邊的電線桿子上的號碼牌兒,掰下一塊帶回去,不就證明咱們到修路現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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