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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現代邊防什麼樣(2) 文 / 大流歌

    現代邊防什麼樣(2)

    茶几前,冷箭蘭打開中華牌香煙,點上一支,嗆得直咳嗽.

    甫新怡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四丫,每人面前的小碟裡放一丫。

    典湘微笑著端起茶杯:「以後又有好『鏡頭』了。」隨即陰下臉說:「我老弟的童年那麼不幸。小岙又那樣,老天不公啊!」

    申炎:「不說那些了。小甫的副校長轉正了沒有?」

    冷箭蘭:「人家當教辦主任快一年了,副局級。我是科級萬歲,熬成老太婆也不知道能不能混個副局級。」

    申炎:「以你的素質,在當今官場——啊不!在人事場上肯定是把好手兒。有文憑,還年輕,前途無量嘛!」

    冷箭蘭:「年輕什麼呀?和你一樣,屬大龍。」

    典湘:「他屬兔。這四個人屬我最大,檔案上登的是1936年生人,實際是牛年立春後出生。甫妹妹屬蛇。玉兔是月宮神物,又姓申,有人叫他神教官。牛、鬼、蛇、神,就差鬼了。」

    甫新怡:「十二生肖都是實物,唯獨龍是想像出來的。我看龍張牙舞爪面目醜陋,倒像鬼。蛇也叫小龍,更令人厭惡,比鬼好不到哪兒去。我們都編上,就箭蘭沒有份兒。乾脆以龍頂鬼,成全個『四人幫』吧!箭蘭可別不自在呀!」

    冷箭蘭倒挺大度:「我成鬼啦?鬼就鬼吧!你是美女蛇,我作風流鬼,都沒纏住一隻兔子。神兔兒說我前途無量,要是真有那一天,本人一定重謝吉言。就怕人家不領情啊!」

    申炎:「箭蘭又佔便宜了?」

    冷箭蘭扯起申炎胳膊:「什麼便宜?說呀!你不說我今天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申炎:「不知道你們誰對《易經》有研究。在象數派的納甲筮法裡,把人際關係歸納為『六親』。古人認為當官兒必然耍鬼兒,如是『官鬼』歸一、神鬼同類。為了天下人、為了正義而耍鬼兒的那是清官,像包拯、狄仁傑、冠准,那叫辦案如神。為了自己、為了財耍鬼兒的那就是贓官、昏官、鬼官。我說你官場前途無量,小甫說你是鬼,不是正合拍兒了嗎?應了卦象啦!」

    冷箭蘭高興了:「借你的吉言。我得道升天也不會忘了你。」

    甫新怡對申炎說:「我知道你喜歡哲學,可不知道你還懂八卦。《易經》是不是屬於封建迷信之列?」

    申炎:「這麼說吧!把《易經》迷信化,那是歷史長河處於科學不達階段的漂浮現象。實際它是華夏古典哲學的精髓和支柱,它的內核是樸素唯物主義,充滿著辯證思維。那裡邊原本沒有人形化鬼神,講的是『陰陽不測之謂神』。神者,申也,指的是事物展的走向、趨勢。對於當時人們還無法弄清道理的事物展結果,善者稱之為神,惡者稱之為鬼。」

    冷箭蘭:「不信命還真不行。算命先生說我媽命中只有三個女兒,生下的兒子果然都死了。生下第四個女兒,怕再死一個,只好把我送人了。」

    申炎愕然:「你親爹是駱立東?你上大學以後見過他嗎?」

    冷箭蘭不自然了:「沒見過,不說這事了。哎!算命是不是講陰陽五行啊?批八字是不是把人分成八類?我算哪一等?」

    申炎還在想什麼,被冷箭蘭拍了一巴掌才清醒:「嗯?哦!批八字與西方的星辰學預測類似,都是推算天體運動對人的影響。批八字不是把人分成八類,而是分出一千二百九十六萬分之一。喲!光聽我酒後胡唚了,上車吧!送你們回去。」

    甫新怡小聲對典湘說:「咱們這又不是辦公事,別用軍隊的車了吧!」

    「送就送唄!全面享受一把外交待遇嘛!」冷箭蘭說著,把中華煙揣進兜裡,又抓了兩把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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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客人,回到休息室,申炎掏出那封信。

    老申:有個怪事。前些日子有一個人來瞭解你1967年制止武鬥「鑽鐵筒」的事;還問你在這兒和幾個女人搞過關係,說是專搞女大學生。這人長一對三角眼、尖尖嘴,形跡可疑,不像是冷水的。好在正經人多,搞鬼的撈不著什麼稻草。方向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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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晤車回來了,司機交給申炎一個小包兒。包裡是兩瓶《胃膜素》和一包中藥粉沫兒。一張紙條上有典湘的字跡:「早餐前、晚睡前各五克,攪入等量藕粉沖服。胃膜素是小甫從北京捎來的,生物制劑,試試吧。」

    申炎站在那兒自言自語:「都說『以財交者,財盡而交絕;以色交者,華落而愛渝。』人間偏有這種不以財、也不以色為目的的交情,有什麼比這更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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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參謀長辦公室,燈下。桌上展開著方向東的信。

    手裡的鋼筆跳躍著,稿紙上出現的是:

    關於對我在格南林區支左期間的言行進行審查的請示

    常委:

    近來有群眾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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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委會議室,會議正在進行。

    巴久禮:「這次調整班子,柳金棟同志任副司令員;孫思弟同志任副政委;參謀長是友鄰地區一位五十一歲的副參謀長來;主任是上級派。咱們先考慮一下在座同志的分工調整吧!以便於新同志來了能盡快接手工作。」

    柳金棟:「不是幹部年輕化嗎?本地四十一歲的優秀副參謀長不用,偏到別的單位提五十一歲的來。這個人比申炎什麼地方突出?政治思想、軍事素質、業務能力、群眾威信,哪一條比申炎好哇?有一條我就服。這是黨的會議,有問題應該擺到桌面上。是上級黨委的問題,還是我們這裡的問題呀?」

    孫思弟:「上級考核申炎,結論很好。我去匯報接替申炎的人選意見,幹部處的人告訴我,一位主要長說,早就有人反映申炎驕傲,如今又出了這種事,查一查再說吧!這次別提了。我問出了什麼事。原來是有人投寄匿名信,說申炎在格南制止武鬥的時候貪生怕死鑽進鐵筒裡了,還在那裡亂搞女人,專搞新分配的女大學生。」

    巴久禮:「鑽什麼鐵筒,說給大家聽聽!」

    柳金棟:「這件事我來說吧!我們在格南調查武鬥真相的時候,韓老抗聯和我聽『王大甩』反映過。追查的結果是,1967年9月27日,一總部奪權的人少,被圍在一棟辦公室裡;二總部人多勢眾,武鬥指揮部設在辦公室院外的公安局裡。兩派來冷水的談判代表和軍宣隊下火車來到招待所門前,老卜讓於教導員去一總部,讓申炎去二總部,組織雙方撤出武裝現場。於教導員心裡沒底,對一總部的頭頭說,去公安局等於鑽進了鐵桶。意思是二總部處於進攻態勢,它的指揮部肯定安全。這話反倒是二總部的人傳出來的。孫風從格南回來又反映過一次,政委找我核實過。當年分配到格南林業局的兩個女大學生,剛到不久我們就撤出了。這倆人和申炎只有一兩天的見面機會。後來她倆又一起參加了『二六辦』,前些日子還一起參加了地區文教衛生積極分子代表大會。其中那個卷毛兒白臉女人,就是申炎當年拍案痛斥的紅衛兵『總聯絡員』。她倒是緊貼乎申炎,根本就沒法得手。我認為,寫這種匿名信的人絕不是道聽途說,而是有意中傷指鹿為馬——不!指紅為黑,是惡意造謠攻擊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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