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衣著清涼的女人在海邊嬉笑玩鬧,都是些年輕人,只是高矮胖瘦都有,老實說身材好的不多,不過看起來都很結實,這裡的海灘也算不上風景秀麗,海水倒是不錯,只是現在天氣已經相當寒冷,能在這樣冰冷的海水裡游泳,女人們顯然實力都不錯。
「啊!這裡有個人!」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叫,玩鬧的女人們立刻聚集過去,現海灘上躺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膚色有些黑,身上的衣著極少,基本上什麼也遮不住。
有人聽了聽心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還有心跳!讓她吐吐水,應該還救得活!」女人們給昏迷者壓出了嗆的水,然後七手八腳的將昏迷者抬了回去,有人去找了治療師,還有人則去燒些熱水,準備些熱湯,如果昏迷者看起來在海裡泡了很久,醒來多半餓了,而且現在的海水這麼冷,恐怕也凍得夠嗆,用熱水擦擦身體應該有些好處。
不得不說女人們照顧人的天賦比男人是要強一些的,昏迷者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身旁的一切:「我……咳咳,我這是……在哪裡?咳咳……」
「很虛弱吧?這麼冷的海水你都能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來,喝點熱湯吧!」一旁的女人高興地端來一碗湯。
「謝謝……」
「你還是多休息休息,明天,你應該餓了很久了,先別吃東西,喝完這碗湯,過一會我再給你少送點東西來。」
「真是太謝謝了……」
醒來的女人沒有起來,她喝下了熱湯,感覺稍微好了些,在冰冷的海水裡泡了將近十天,什麼都沒有吃,而且片刻不得休息,這樣的磨難一般還真遇不到,不過她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一大特點就是要不斷挑戰身體極限,這次恢復之後,實力應該有不少長進吧?
過了小半天,有人拿來一碗米湯,讓她喝了下去,等到晚上又給她吃了些東西,女人感到好了不少,可以行動如常了,自己起身洗了個澡,在海裡跑了那麼久,身上可真不舒服。而照看她的人則驚訝的合不攏嘴,眼前的人好強悍的體質,這麼快就恢復到這種水平了!
得知救上來的人已經恢復,救人的女人們紛紛趕來探望。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艾格尼絲。」
「挺好聽的名字,你怎麼會被衝到海岸呢?」
「我乘坐的船出事了,同伴們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活下來了。」
「哦,這是對不起。」
「沒事的。」
「那你有親人麼?你準備去哪裡?」
「我沒有親人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你們……,你們能不能……收留我?」
「這……,這個我們說不上來,這要去問我們的頭了,不過我估計沒問題!他人很好的!」女人們笑了起來。
「他?你們的頭是個男的啊?」
「對!看什麼他過來了讓他來見見你!」
「要不,還是我去見他吧?」
「不用!對了,你的身材真好,而且似乎專門練過,你是武士麼?」
「是的……」
「哈哈,我們都是武士!等你回復了我們比劃比劃!」
……
「看得出,那件事你很在意,那個小姑娘挺可惜,要不就可以結束光棍生涯了!」費雪取笑著同伴。
「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我們的行動,給很多人帶來了災難,我不知怎樣去面對那個小姑娘的家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小天使不在了。」埃爾文的語氣很低落。
「我小的時候,大約十二三歲開始,就常和父親在軍營裡,那時軍營裡的叔叔們對我都很好,很多高級將領的家人我都認識,但是我們和哥特王國的軍隊打得很慘,記得有一次,一個常常抱我,愛用鬍子扎我的叔叔戰死了,不怕你笑,我哭了很久,我和他的女兒很熟,我們常常一起玩,當時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面對那個失去父親的女孩子,雖然這不是我的錯,後來戰死的人越來越多,父親其實比誰都痛苦,因為每一個決定都是他下的,他要看著跟隨自己的戰士們去死,因為他的決定去死!雖然那些戰士們很擁戴他,但是這不意味著他不在乎那些戰士的生命!他幾乎每天都生活在自責之中,他告訴我他身上的罪一輩子都贖不玩,當時我不理解,父親死後,我理解了。」費雪歎了口氣。
「當時父親的部下把我救出來,帶著我逃走,我親眼看著那麼多平時照顧我的長輩,戰友們為了我的命死在敵人手裡,我明白了父親的話,我身上的罪也永遠贖不玩。一開始我特別痛恨敵人,都是他們給我們帶來了這樣的痛苦,但是我去過哥特帝國,見過那些失去父親的孩子們,他們也只是可憐人而已,所以我想動戰爭的人是最可惡的,但是後來我現,其實統治者並不能決定一切,在那個位置上,有多少決定是自己真心的呢?他們其實也在被推著走。」
「你是想告訴我,這就是我們這個世界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知道,很多事不是我們所能改變,其實每個人都有野心,而世界上的爭鬥就是被這些野心所挑起的,皇帝有野心,國王有野心,大臣有野心,貴族有野心,平民也有野心,想要更多的財富,更大的權勢,你說的不錯,統治者也是被推著走的,而推他的,正是千千萬萬人的野心,就比如很多平民想成為貴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獲取軍功,所以他們要軍功,要戰爭,當這樣的人多道一定程度,統治者就要順勢而為,比如說貴族要土地,要財富,他們希望動戰爭,他們就會利用手中的力量促使國王動戰爭,再比如說一個國家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要生存,要土地,也需要擴張,統治者可以順勢,可以借勢,歸根到底,這世間的紛爭,都來自於人心中的**,所有人的**。」埃爾費雪,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看起來你的理解比我深,但是你卻跳不出,深陷其擾,呵呵」
「我能想到,但是現在我還接受不了,也許見的多了,就可以了。罷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人死不能復生,戰場上的冤魂多了,至少她走得並不傷心。對付蛇人準備的東西都怎麼樣了?」
「基本完成,預計來的蛇人可能不下十萬!所以還是充分一些更好。其實蛇人不會魔法,智力水平也不高,算不得勁敵,千年前人類征討它們死傷數萬的主要原因還是貪功冒進,德爾菲帝國雖然想對付他們,但是所派兵力不多,領兵的將領也沒什麼氣魄,才有僵持多年的結果。其實黑鴉沼澤實在是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所以也就沒人願意花大工夫來對付蛇人,否則恐怕它們早就滅族了。」費雪說了半天,卻不怎麼看得上蛇人。
「沼澤內蛇人確實難對付,外皮堅韌,力大無窮,而且在沼澤裡神出鬼沒,出了沼澤之後,它們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蛇人天生怕火,更是弱點明顯,我們唯一的困難就在於如何守住谷口,逼急了的數萬蛇人可絕對不好抵擋,咱們再多想幾個方法,這是成敗的關鍵!」埃爾文還是有些擔心。
「我們畢竟只有四千兵力,對付預計十萬的蛇人,兵力還是太薄弱,蛇人要是拚命突破,那估計真攔不住。」
「還有,勝利之後我們進入沼澤追擊麼?那裡可不敢亂放火,估計蛇人只要有十分之一殘餘,咱們這四千人就不夠看的,而且我也不想真讓它們絕種,只是它們攻擊性十足,比絕大部分魔獸都危險,以後出來傷人怎麼辦?」埃爾文的顧慮還真多。
「這個我倒是有些想法,如果計劃成功,蛇人數量必定減少過半,黑鴉沼澤內各種動物數量不少,而且名為沼澤,很多地方都有大片的森林,我們可以趁機往這沼澤裡引進些強大的魔獸,讓它們在裡面廝殺,估計蛇人就沒空出來找別人的麻煩,而且如果這些魔獸繁殖起來,估計會有不少冒險者到這裡來獵取皮毛和魔核,對你的想法也有不小的支持。」
「很不錯的主意,不過具體還要仔細考慮,讓我想想,成年就是高階魔獸的帝王鱷很不錯,繁殖快,實力強大,也適合沼澤,還有黑水魔蟒也比較符合,這東西性情暴躁,估計不會和蛇人攪到一塊,還有……」
「這個以後再說,你真的要在外面築城麼?」
「不錯,我們現在在比利牛斯山以南有個簡易碼頭,東面最近的港口賽普頓離我們有一千一百餘里,而西面離我們最近的萊剋星敦更遠,一千三百多里,這意味著在中間兩千五百里的漫長海岸線上沒有一個港口!當然這是有原因的,從我們的簡易港口往東出,要走四百多里才能出比利牛斯山脈與大海的交界,而往西則由六百里是荒無人煙的黑鴉沼澤,剛過了黑鴉沼澤,就是拉齊亞山脈,所以萊剋星敦離那麼遠實在太正常了,而在這兩千餘里的空曠地帶建起一個港口,再修起一條通往德爾菲帝國腹地的大路,為出海貨物提供快捷路徑,為過往船隻提供方便,金幣就會滾滾而來!」埃爾文yy的滿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