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卡小姐,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的?能不能說來聽聽?」銀領主微笑著看著一旁的潔西卡,少女的臉上比半年前多了不少沉穩與成熟,這半年來在黑鴉谷她也經歷了很多,看著眼前這個基本可以算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短短時間就聚起了這樣一支勢力,她的心中不無觸動。
不久之前她和赤炎虎小隊以及埃爾文訓練的弩手一起登上了貨船,試圖對抗海盜,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似乎在茫茫的大海上海盜也不太容易找上他們,這一次平靜的返航了,而埃爾文所需要的東西也都已經齊備,傳信者已經去了審判十字軍,只等費雪回復一到,在山中苦練了一個冬天的戰士們將帶著精良的裝備殺進黑鴉谷。
而這時埃爾文卻拉上潔西卡,兩人說起了悄悄話,至於赤炎虎小隊,他們並不擔心,銀領主不像個急色的人,而且……,那小子是個軟腳蝦!想吃我們小姐?看他也沒那個能力——這是眾人心中的真實的話。
「我們之間?你救過我,我很感謝你,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的上朋友,不過我們的關係確實很怪,本來我是想來幫你的,結果卻現你根本不需要。你們總是有很多的秘密,只有我最傻,我想著當你真正成為黑鴉谷領主的時候,也許我就該回銀冠城了。」少女有些自嘲。
「潔西卡,你認為我們算朋友麼?」埃爾文輕聲問道。少女轉過頭看著他,卻現埃爾文眼睛裡的認真。
埃爾文沒有等她回答,自顧的說了下去:「有了尤金在你身旁,當初我的意圖應當瞞不過你,你既然能不記危險來幫我,你就是我的朋友!不管你心中怎麼想,在我心中,你就是!」少女想不到銀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堅決,臉上有些愣。
「其實我知道,你來幫我是因為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貴族,你還很純真,不完全為了利益而活著,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銀領主揚起了下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潔西卡,有沒有想過沒什麼你父親肯讓你來?」埃爾維忽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他想保護我吧,我想我們看不出費倫娜姐姐是聖域強者,我父親應該看得出吧?看起來他的身體是真的不行了,最後的時光,我想陪著他度過,這邊的事情一完,我就回銀冠城,陪著他,我小的時候以為他會永遠陪著我的,他那麼有力,那麼高大……」潔西卡忽然摀住了嘴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不用忍的,你還是個女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埃爾文歎息著安慰,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現在想來,其實巴格將軍已經後悔了吧?但那時候自己心裡太怒,太恨,自己以為自己不把他當回事,以為自己平靜了,其實不過是恨極了,反而麻木了吧?死也不願意娶奧爾瑟雅,未必就沒有和巴格將軍作對的意思,只是那時候自己太年輕,還看不透自己的心。
不過埃爾文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他很快強制自己不去想這些,低聲說道:「潔西卡,你回去之後一定很危險,我即使在黑鴉谷站住了腳,也不可能很快就有實力震懾心懷叵測的人,一但有危險,你還是來我這裡吧,窮鄉僻壤的,那幫人沒有頂著蛇人強攻黑鴉谷的耐心。你先不要拒絕,想想你的父親,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別辜負他,有一個愛你的親人,其實很不容易的……。希爾梅麗婭是個單純的女孩,即使想學政治,以她的閱歷也鬥不過那幫老狐狸,只是我現在實在沒有能力幫她,如果老皇帝能夠再撐上三年,我倒是有點把握……」
到這裡,埃爾文自個倒是忍不住笑了:「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廢話,現在連黑鴉谷都沒有解決呢。總之一句話,如果有了什麼事,都可以找我,還有,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一個將軍的話,也可以來找我,我這裡正缺人手呢!」
潔西卡盯著埃爾文的眼睛,那裡面只有一片真誠,兩人對視了一會,少女笑了:「說真的,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過,我信你了!」
「終於準備出手了?倒是不錯,那幫傢伙嚴防了一個冬天,凍得一個個都像得了老寒腿,現在也鬆懈了,這時候下手也正好,你們要是還不動手,我們就要動手了!」頭花白的老軍人看著眼前的信使,淡淡得說。
「這麼說大人是答應聯手出擊了?」信使出言問道。
「哼!你們說走就走,說打就打,哪有這樣的道理?當我們是什麼?」老軍人眼睛裡爆出怒意,渾身的殺氣止不住的往外溢,信使覺得眼前的簡直就是一頭猛獸,下意識的想往後退。但是還好,在山裡苦訓了這麼久,雖然沒殺過人,但是野獸什麼的殺了不少,也算是見過血了,精悍結實的身體微微一僵,站在了原地,終於還是保住了顏面,只是臉上微微變色。
「這一點我們大人也很過意不去,但是當時雙方也沒有什麼確切的約定,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害貴方的行為,如果我們從來就沒來過,貴方這個冬天不是一樣過麼?更何況我們走之前專門派人通知了貴方,並無輕慢。我們是盟友,也希望貴方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信使趕緊調整了一下,說出了這麼一番話。對面的老軍人眼睛瞇了起來,眼前這小子,膽氣倒是還不錯,按他這麼說,再要追究反倒顯得自己氣量小了,不過信使的話還沒完。
「我們大人思前想後,覺得為了我們雙方的合作,我們也要拿出誠意來,這次對手的選擇就由貴方先挑選吧,只是不知貴方是準備選擇鐵血武士團做對手,還是拿飛鷹會開刀?」信使說完這一大堆,終於閉了口,一雙眼睛看著面前的老軍人,靜靜地等著回復。
哼!飛鷹會,鐵血武士團,這兩支勢力各有特點,但是在審判十字軍眼裡,他們還都不是對手,要不是擔心他們聯手,強攻的話死的兄弟會不少,而且還有蛇人的壓力,審判十字軍早就把他們平了!這選擇還真差不多,優先權也沒有多大意義,這幫神秘的傢伙,給出來的好處還真是雞肋!老軍人心中不屑的想,反正這裡他做不了主,現在就去告訴少爺吧。
「你們大人還有別的話要帶過來沒有?這可是件大事,我們要商量商量,你就在這裡住下,等我們有結果了再告訴你。」
「在下住著倒也沒什麼,只是我家大人急著等我的回報,所以煩勞諸位商量得快一些,多謝了。」信使笑了笑,輕鬆的說道。
「哼!我們審判十字軍可不是拖拖拉拉的廢物!」老軍人不屑的說道,同時大步離去。
「那最好!我就等各位的好消息了!」信使看著老軍人離去的背影。
「讓我們選?」年輕人輕聲重複。
「是的,可是屬下認為這根本沒什麼意義,那兩個勢力選誰都差不多,還要白擔一個落了好處的名聲!」老軍人不滿的嘟囔道。
「不!他給我們的是一份大禮!讓我們選的不是作戰的對手,讓我們選的其實是勝利後的戰利品!這份禮物可是很不錯的。」年輕人露出一絲笑意。
「戰利品?」老軍人愣住了,擅長直來直去的他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才現自己遺漏了什麼。
「對,戰利品,你想想,我們擊敗了誰,那麼我們所繳獲的東西,俘虜的人還會吐出來麼?所以這不是選對手,而是選戰利品。對於我們來說,這兩支勢力中任何一支都不是我們對手,近幾年我們忌憚的是他們聯手,否則也不用等到今天。」
「那少帥準備選誰?」老軍人開口問道。
「我們精通練兵之法,缺的並不是武士,鐵血武士團那幫人桀驁難馴,相對來說就不值一提了,飛鷹會中形形色色的人如果能被我所用,那對於我們才是大有好處,煉金術師,工匠,殺手還有些身懷特技的人,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更有價值!更何況飛鷹會的人其實更多,只不過很多不是武士,所以純粹的戰鬥力不強,但是別忘了,我們可是最善於練兵的,這些人雖然沒有武士的底子,或者武士的底子太差,想要練成精銳確實困難,不過我們挑出其中年輕的嚴加訓練,還是大有可為。只是我不明白,那個人不像是這麼慷慨的人,怎麼會自動送上這麼大的禮?」
「少帥,管他為什麼呢!又便宜不佔是王八蛋,到時候咱們強了,把他們也滅掉!看他們神神秘秘的我就不爽!」
「阿奇爾,其實在別人眼裡,我們何嘗又不是神神秘秘的呢?他們那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說實話,我是想和他做朋友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了些落寞。
「少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