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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8 鼎搖風動 文 / 傾國

    多爾袞震怒了!

    他之所以震怒,並不是最近這兩次敗仗對清軍實力有什麼傷筋動骨。要說傷筋動骨那是遠遠沒有達到,損失的只是一些漢軍而已!至於吳三桂,那桀驁不馴的小子,也早就想敲打他一下了!眼下他實力大損,豈不正中下懷?只是搭上了尚可喜才有些令人扼脘……

    令他震怒的主要是阿濟格的行為,仗著戰功赫赫,已經隱隱有些蹬鼻子上臉的味道了,據然要稱什麼「叔父英親王」!他也是振振有詞:「你自己號稱『叔父攝政王』,我是你的嫡兄,怎麼就稱不得『叔父英親王』?」

    而且這次命令他全師圍剿大別山逆賊,他卻只留下吳三桂,自己帶著主力照樣班師回朝,這才造成吳三桂兵力不足而潰敗!

    而無獨奪偶,造成皖南圍剿失敗的,基本上也是他招降過來的部隊,包括那個金聲桓,無端受到重用,據說「打遍江西無敵手」,卻在皖南遭遇慘敗……

    如此一來,多爾袞怎能不抓住這個機會?於是,借此雷霆之怒,才終於把這位「叔父英親王」**了下去!

    連帶的便是,佟養甲、金聲桓全都受到嚴歷斥責,由總督降職為總兵。並責成巡按御使董學成加以監督考察,以觀後效。

    只有吳三桂,多爾袞反而好言撫慰,因為他顯然不可能是阿濟格一派的,何況又已折損實力過半?當然是要趁機把他拉過來……

    當然,多爾袞畢竟是顧全滿清大業的人,一切內部**都只做到適可而止,真正的震怒必須針對滿清的敵人!

    他立即重新整頓阿濟格帶回的大軍,著手調配真正的戰力,準備再次出師!

    一旦現哪一方面是勁敵,就決不能坐等其羽翼**,這也是他牢記的信條,……

    然而,因**阿濟格而引起的一個副作用就是:無形之中另一派毫格的勢力開始抬頭,以至於大部分的滿州大臣都傾向於讓正監旗的豪格與鑲**旗的鰲拜擔任這次征討的主力!

    多爾痛對豪格爭奪王位一事尚且記憶猶新,而一等昂邦章京、鑲**旗貴族鰲拜顯然也是不好駕馭的角色。然而看起來這已是板上定釘的事了……

    就在大軍整裝待的時候,忽然生的一件事情卻將原有部署打亂了:尚可喜竟然逃了回來!

    這真讓人意外。原先傳來的消息是,尚可喜兵敗被擒,而他的其他部下全被殺害,他只怕早晚也將同樣……

    而他帶回來的消息更讓人吃驚:所謂「大明共和國」絕不僅僅是大別山那麼一小塊地方,而是秘密控制著好幾處關鍵地域,可以說它的主要軍事基地也不在大別山,大別山只是太子駐陛之處而已!真正的實力據說在太湖附近另有隱藏,異常驚人!其驚人之處就在於一些極為犀利的秘密武器,比如說不用點火一扔就炸的鐵瓶子;打得又遠又准、度又快的火槍;利用銅鐵的某些說不清楚的特**而實現的千里傳音技術……等等!好在眼下尚處於展萌芽狀態,所造出的厲害武器數量有限,否則席捲天下也只在傾顧之間!

    因此,前番只憑那麼點兵力去大別山圍剿,純粹是隔靴攤搔癢。必需有真正的大軍給以雷霆一擊!否則,暇以時日,危矣!

    多爾袞異常驚訝!難怪吳三桂尚可喜會如此灰頭土臉……

    然而不少朝臣卻持異議,一致指責說閱讀,盡在

    尚可喜這是誇大其辭,為他的失敗打掩護推托責任!此人喪師辱國,當斬!

    多爾袞反覆綜合了一些新舊情報,卻不這麼認為!

    先,吳三桂敗回京師的時候,也曾向他敘說了對方火器利害,當時他確實以為誇大其辭,但今天對照尚可喜的說法來看,這恐怕已是事實;

    其次,阮大鋮經錢謙益引見而降清之時,曾經向多鐸秘奏南京軍校部隊掌握一種十分犀利的槍械,卻被多鐸認為毫無用處,打仗只須靠弓馬嫻熟即可!

    再次,皖南的那支幾千人的突圍部隊,據說便是「共和**」的一個分支,竟能在八倍於己的包圍之中出人意料地脫穎而出,並且還把圍兵吃掉了一萬多人,可見其戰力確實非同一般;

    最後,最近情報已表明,李成棟平定江**叛亂也遭遇失利,原因便是對方不期而至的大量水師,火器犀利……

    綜合這一切,不點自明,果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竟長期隱伏了如此厲害的一個對手!這麼說,以原計劃的藍**兩旗向大別山進,確實是隔靴搔癢,必須像對付闖王那樣,動員所有力量,找準真正的要害,趁機其立腳未穩,將其消滅於未萌!

    而尚可喜的進一步秘奏,更讓多爾袞引起重視:據說對方暗探遍佈,甚至在滿清朝廷內部也有眼線,是個女的,卻神通廣大,結合了「千里傳音」技術,滿清頭一天朝議的事情,大別山第二天就能知道……

    多爾袞濃眉緊皺!他立即下令,所有的朝臣從即日起不得收蓄可疑的漢族女子,同時嚴令內府、刑部緊急動員,嚴密徹查!

    一時之間,整個**城烏煙瘴氣,大內密探與巡捕差役橫行,雞飛狗跳!這其中,趁機為非作歹者大有人在,而無數漢官女眷幾乎人人自危……

    然而這一「徹查」,還真給查出了一件事:就在某天深夜,巡捕逮住了一名正在翻越朝廷一品大員劉澤清府第院牆的年輕女子!

    這立刻引起內府、刑部兩方面的重視!經過連夜審訊,這女子起初還想抗拒,最後卻不禁拷打,招認是劉澤清的女僕「陳桂」,並拱出劉澤清曾在家裡燒燬過一些謀反信件,言論中亦有「清國不會用人,如今處處反亂,國運不久了」之語,並準備秘密派遣侄兒劉之酥與麾下副將鄭隆芳、姚文昌潛往南方同「南朝」聯絡,又讓山東曹州守備李化鯨秘密聯絡鄉黨,約定八月十五日劉澤清「從京中起手,爾等亦於是日舉事」。云云……

    這就是那個四處查之不得的對方眼線嗎?她跟隨在劉澤清身邊而來**,時間果然恰好適當,而劉澤清降清之後又被封為一品世職,雖是閒官,卻位列朝班,仍有接觸機密的可能!

    第二天天一亮,多爾袞就親自前來大內刑堂探究這位「陳桂」。只見她四肢大開,幾乎赤身綁在刑架上,容貌姣好,皮膚白皙,身上僅有一件兜肚,卻是簇新的,與那些纍纍鞭痕毫不相襯,顯然是因為多爾袞要見她而新換上去的。

    而她身上、地下、刑架上,都還未見到某些**穢污跡,這讓多爾袞感到滿意,看來那些刑官由於事關重大,還是規規矩矩地「審問」的……

    多爾袞和顏悅色地問道:「你真的名叫陳桂?我是攝政王,不會打你,但也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那女子立即一歎:「往往我說的是真話,你們卻總以為是謊話……叫我說什麼好呢?其實我只知道劉大人燒過一些書信,另外說過一些『大清不會用人』之類的牢**話,其他『謀』,全是屈打成招……」

    「好了好了,那些不提了……我只問你真名叫什麼?」

    「大人您也知道,我們做女僕的,一到主家就會由主人取名,若被轉賣的次數多了,那麼多名恐怕還記不住呢!因此原來賤名,根本微不足道……」

    「呵呵……我只想知道一下你從小在娘家的姓名,不會沒有吧?」

    「那是為啥?」女子這才第一次把目光聚向多爾袞,「王爺就算要將我問斬,也只需隨便填個名字,就算驗明正身了吧?這種事見得多了……」

    多爾袞尷尬地笑了笑:「交個朋友嘛!你說的那種事情,大清總會改變的。明正典刑,有罪必罰,有功必獎!你說出本名,也算有功……」

    多爾袞不信,就連洪承疇也能被說服,何況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眨了眨眼睛:「好吧,王爺聽了可別笑話,我閨名叫小白!」

    「小白?」多爾袞果然一樂,可惜他不是現代人,不能從中領悟到另一層意思……「來人,給這位小白姑娘鬆綁!」

    根據多爾袞經驗,既然閨名都已說了,至少雙方沒有太大隔閡……

    「王爺不可!」邊上一名刑獄司衛兵立即勸阻,「我們抓她的時候,她會翻牆越脊,至少有一定武功!」

    「武功?可有本王厲害?」多爾袞眼皮一抬,「我說過了,打算和這位女孩交個朋友!」

    手下只得把這位女子綁縛解開,那女子似乎還不能適應,並沒有什麼叩謝請安的舉動,手下人正要呼喝,多爾袞卻十分大氣地一擺手:「姑娘請坐!」

    姑娘這回立即答道:「我不能坐……」

    這可以解釋為一種以下對上的尊敬,當然實際也可能只因**被打得不能沾凳……

    多爾袞會心一笑:「我已經表現出一個朋友的誠意了!不知姑娘可願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不會只是女僕這麼簡單吧?呵呵……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女僕會翻牆越脊?」

    這話一說,姑娘也不禁莞爾:「王爺這話說得……」

    「你只要說了,所犯之罪一筆勾銷!其實本王也很羨慕你這年紀,畢竟還很年輕啊……」多爾袞幾乎是循循善**,他知道,作為女子,以年輕、未來幸福無限作為理由是最有說服力的。

    「好吧!其實劉澤清很早與白蓮教有來往,而小女子也是白蓮教特意所派……」

    「原來這樣……」多爾袞似乎明白了,自己宣佈取締白蓮教,白蓮教隨即便與「共和國」結盟,這他還是知道的,時間也**合!「那麼,你也會『千里傳音』嗎?一切消息傳遞都通過千里傳音?」

    「這我可不知道!小女子所知有限,已知的早說了,卻從來不曾聽說這事!王爺如果硬說我有,那就把我再綁上去,生吞活剝隨你了!」姑娘似乎信誓旦旦……

    「算了!」雖然拷打美女也是一大樂趣,但多爾袞不想放下身份,「姑娘身上可有什麼銅的東西麼?」

    「一無所有……哦,頭上有件飾是銅的!」

    多爾袞接過一看,無非是普普通通的一件銅飾。嘿嘿,這能千里傳音?多爾袞放在桌上敲了敲,覺得實在荒誕,就像白蓮教的其它裝神弄鬼行為一樣,根本就不可信!尚可喜恐怕也是上當了,並未親眼看見吧?

    他終於滿意地離開了大內刑堂,他覺得自己的智慧無論如何也比下面的那些刑訊官高明百倍,不愧為睿親王的這個睿!看來對方所用的臥底密探就是此人?

    那麼也該考慮下一步了……

    多爾袞靈機一動,為防另有**細走漏消息,他索**就讓豪格率軍照常出,自己卻暗中急調蒙古、京畿、關外等地駐軍集中,另行組成大軍,跟隨其後!

    豪格如果不敵,就讓他先碰個釘子吧!自己最後再以大軍雷霆一擊,嘿嘿!功勞豈不全歸我了麼?

    至於那個劉澤清,管他已經**也好,未曾**也好,終究是隱患,殺!

    而與他有牽連的曹州守備李化鯨,既然用人莫疑,疑人莫用,也應責成他的上司河道總督楊方興,加以秘密逮捕……

    多爾袞算計得游刃有餘,然而命令一下,對方就彷彿真有「千里傳音術」一般,當河道總督楊方興為逮捕他採取「調虎離山」計,假意授予李化鯨為「兗州守備」,並企圖讓他「單騎就職」時,李化黥第二天就被逼反了!他急忙聯絡附近榆園等義軍宣佈擁立明室,以「天正」為年號檄,連續攻克曹州、定陶、城武、東明等府縣。山東鉅野和同曹接境的直隸大名府、河南歸德府百姓也紛紛響應!

    這使得清軍不得不再次抽空了直隸、山東、河南的殘餘兵力,組成「三省會剿」,參加圍剿的有駐防東昌府梅勒章京賴惱、沂州總兵佟養量、臨清總兵宜永貴、保定總兵魯國男、河南總兵高第、河北總兵孔希貴等部。這樣,拱衛京畿一帶的兵力幾乎到達最空虛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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