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片大好!當台灣艦隊進入東海的時候,魯王竟派了一百艘中小型戰船前來支援,其中半數以上是沈廷揚的,另有一些則與海盜**斌卿、鄭彩有關。原來來魯王還是有點兒力量的,只是原先沒膽而已……
而在崇明島外圍海域,還湊巧遇到了正被清軍追殺的林慶業。林慶業是劉澤清的得力戰將,但也曾是朝鮮國的抗清名將,相當於「朝鮮族的岳飛」,朝鮮國王降清之後,命令他投降,但他不屈不撓,反而來到了中國山東繼續抗清大業。
劉澤清及所有部將投降後,他卻成為滿清必欲逮捕的對象!正在岌岌可危之際,恰好被台灣艦隊遇上而救起,於是林慶業與少量戰船也加入了聯軍,使得台灣艦隊在打下崇明島以後,所指揮的大小艦船已增加到一百五六十艘,聲勢浩大!
而沿海一帶不和諧的聲音卻是鄭森,他以金門島為基地,卻宣佈奉廣州的嗣唐王紹武帝為主。嗣唐王朱隸粵得此助力,雄心大漲,除了封鄭森為「忠孝伯、賜姓朱、賜名成功」之外,立即借此勢力向廣西的桂王朱由榔政權起了攻擊!一時之間。二王相爭,卻全都錯過了清軍贛南一帶兵力空虛的大好時機!
與金門島僅有一灣之隔的廈門鄭彩、鄭聯兩兄弟,卻堅定地支持魯王,並且派出了一部份戰船支援魯王的這次聯合行動,因而他與鄭森幾乎釘頭碰鐵頭!好在同樣姓鄭,有宗族多人說合,才沒打起來。而鄭森也正是由於有這樣一支力量就在身邊虎視,才一直保持了共同反清的方向,沒有貿然對魯王或台灣方面動手……
此時清軍李成棟部隊兩萬多人已經來到江**城下,匯合了清軍原有的圍城部隊,總數達到三萬,「黑雲壓城城欲摧」,江**方面給「大明共和國」的告急文書就像雪片一樣飛來!
但方域並沒手忙腳亂。他知道歷史上憑著閻應元的能力,江**能守八十一天,這才一半時間還沒到。因此,他只是下達了一個任命:「升閻應元為江**總兵,凡守城一切軍務調度,皆歸閻應元!」
他相信,有這一段時間緩衝,台灣艦隊和魯王聯軍一定能打過蘇州,打過南通,來到江**附近!
現在,令他牽掛的是皖南。那支突圍部隊裡,有他最心愛的小妻子香君、天下第一美人陳圓圓、能文能武的好臂助吳應箕、實際上主持著整個參謀部工作的一代才女柳如是、還有已被任命為大明共和國商業部長的江才……
此刻,這支隊伍剛從涇縣雲嶺離開,行進在皖南連綿不絕的大山之間。匯合了涇縣尹民興的起義部隊,人數由原來的四、五千人迅增加到九千人,浩浩蕩蕩,迤邐不絕……
由於偵察工作做得好,此刻,僅隔一座大山,便有一支清軍氣勢洶洶僕向涇縣,卻似乎對這他們這裡沒有絲毫覺察!
「呵呵……」吳應箕聽到斥候報來的情況微微一笑,「由他們去瞎折騰吧!我們繼續前進!對了,前方是什麼地方?」
「回吳軍帥,前方有個鎮子,叫茂林鎮。」
「好!今天我們趕到茂林鎮宿營!」
自從方域走後,吳應箕理所當然地成為這支部隊的總指揮。而在涇縣匯合了伊民興起義部隊之後,由於人數幾乎相等,經大家商量,伊民興便為副總指揮。
原本是要由涇縣直趨宣城的,但情報員忽然傳來消息,宣城起義失利,由劉鼎甲、吳之球率領的起義軍雖然一度**傷了清知府朱錫元,卻被隨後趕來的清軍總兵丘越、楊守壯、趙大捷等擊敗,人員大部星散,其本人也不知去向!
因此,部隊只得改道,繞道三溪前往寧國縣,與丘祖德所部義軍盡快會合!
茂林,是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小鎮,魁峰俊秀,濂溪流長……
部隊分片駐紮剛定,就見一匹快馬由後而前奔來,馬上少女嬌小玲瓏,赫然竟是香君!「柳姐姐!」
柳如是急忙回頭:「什麼事這麼緊張?」
「這茂林鎮駐紮不得!」
「為什麼?」
「這個……」香君一陣扭捏,才說出原由,「是侯公子說的!」
「哦?他掌握了什麼新情報嗎?」柳如是一聽是侯公子說的,倒也十分重視。
「沒有……只是他說,這地方不吉利,歷史上一支很有名的**,就是在這裡被包圍而全軍覆沒的,所以最好避開這裡……」
「這個理由可真有些莫名其妙!歷史上哪有什麼**在這裡打過仗?」柳如是俏眼一眨,「他怎麼不把電報給參謀部,卻直接和你說?」
「嗯,這是因為……我剛才正在用電報和他聊天!」香君不好意思道。
「香君,你犯紀律了!」柳如是看著她把頭一歪,「電報是不能隨便用來聊天的!如果所有的人都這麼傚法,那成啥啦?」
香君立刻俏臉緋紅:「人家想他了……那,該怎麼處罰嘛?」
柳如是忽然一笑:「算啦!誰會處罰你這可人兒?估計侯公子也只是逗你玩呢!不過,私會情郎,你的翹**要讓我拍一下!」
「不……」香君急忙捂著翹**,飛也似地逃開了……
第二天一早,吳應箕剛起床不久,忽然接到斥候的緊急軍報:「不好了吳帥!我們的來路,青弋江碼頭已經被清軍佔領了!清軍來了不少人哪,看樣子是準備沿江封鎖住我們的退路!」
「哦?」吳應箕剛自震驚,又有幾路斥候來報:前路的幾處險要之地,以及四面的山嶺,包括球嶺、縛刀嶺、東流山,以及高坦村、唐裡、渣溪全都出現清軍蹤跡!
什麼?我們在**之間,竟被敵人包圍了?
吳應箕這一急非同小可!急忙招集有關人員緊急會議!
柳如是最為吃驚:「不好!這事全怪我……是我耽誤了大事!我請求將我解職,我要向校長負荊請罪!」
吳應箕甚為奇怪:「這節骨眼上,你胡說些什麼?怎麼耽誤大事了?」
「其實校長昨天傍晚前就曾來電,說茂林這個地方不能駐紮,容易受到包圍……」
「嗯?竟有這事?這麼要緊的事你昨晚怎麼不說?」吳應箕下意識地把腳一跺!
柳如是萬分懊悔,聲音幾乎帶著哭腔:「唉!他是跟香君說的,理由也很荒唐,我就沒當回事……」隨即把事情原本經過說了一遍……
「咳!」吳應箕搖搖頭,「朝宗這人,說話有時稀奇古怪,不過往往隨即應驗!如果換我聽到這話,寧可信其有,也不會信其無!」
柳如是低著頭道:「他跟女孩子說話,從來真假參半……再說昨晚紮營已畢,總不能毫無理由就把人喚起來吧?所以我就……我該受到嚴厲處罰!」
「行了!軍情已經非常緊急,這節骨眼談什麼處罰?還不快把香君叫來,詳細問問,侯校長都和她說了些什麼?對了,咱們的會議擴大一下吧,把江才他們也叫來,人多出主意也好辦些!」
香君先來到,吳應箕立即追問:「香君!朝宗兄的電報裡,真和你說過茂林是個危地麼?」
香君立即點點頭:「是!這我跟如是姐已經說過。可我回去之後又用電報詳細問了朝宗,他卻只說這是一個歷史故事,叫什麼《皖南事變》!當時是這樣的……」
香君隨即把這故事簡單敘述了一遍,吳應箕才恍然大悟:「這麼說,並不是侯校長真個未卜先知,只是我們碰巧遇到了同樣的事……不過事情也真是不妙,我們周圍的清軍說起來也同樣是八倍於我軍,難道就要……大家趕緊說說,這可怎麼辦?」
「哼!還用怎麼辦?打他娘的!」宋乞立即把他那黑乎乎的拳頭往空中一揮,「咱們曾兩次以弱勝強,戰勝了清軍,怕他個球!」
張昌亮卻穩重地說道:「話不能那樣講。當時我們的部隊雖然只有三五千,卻以軍校學員為主,那是精銳中的精銳!而對手每次也不過兩萬人……但現在隊伍雖然擴大,卻有半數都是未經正式訓練的起義者,再要硬撼八倍之敵,恐怕未必如願。」
尹民興立即濃眉一揚:「姓張的!你這什麼話?你是說我的隊伍全都不行?」
「你們別為這事爭吵了!」柳如是立即**話,「只要暇以時日,部隊任何士兵都有會由生變熟的嘛!但眼下的危機,還要大家團結一心!我忽然想到,敵人這次的包圍,不可能臨時起意,總要有個事先佈置,因此我懷疑咱們內部有人洩露了部隊的預定動向!這蛀蟲必須挖出來!」
「就是他!」柳如是話音剛落,江才忽然無端地冒出一句,接著便奔跑出屋!
眾人一陣狐疑,柳如是卻急忙說道:「快跟上幾個人去看看!眼下事情緊急,任何方面都不能忽視!」
幾名軍校學生迅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