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決鬥戰場之中,手眼身法步真是缺一不可!方域這一分神,渾然忘了正在打鬥,立即引來殺機重重!
「呔!死到臨頭,還敢眉來眼去?」
博洛久經戰場,何等老辣?一見方域眼神虛晃,當即一式「仙人指路」,刻不容緩,直封方域雙眼!他的招式全都出自戰陣,雖然簡捷,招招狠辣,在他這一招下,不知格畢了多少強悍對手!「躺下!」
「哼!」方域急切之下,長劍吞吐,下意識地使出七殺劍法的一招「人無一物」,身隨劍轉,整個人影頓時飄忽不定,虛實莫測!博洛一劍刺空,反而空門大露,大吃一驚!忙不迭地一陣懶驢打滾,閃出一丈開外才換成一個歇步蹲起……
博洛何等精明的人物,立即訝道:「咦?原來閣下身手並不簡單,先前只是有意相讓?哈哈!閣下既然有此身手,不如入我帳下,不難飛**騰達!」
無用之敵立刻殺掉,但有才能的敵人則當先行招攬,這是博洛的一貫主張。畢竟,滿清入主中原,用人的地方太多了……
「是麼?那也要你能勝我再說!否則,誰該入誰帳下?美人又當歸誰?」方域一聲冷笑,心知扮豬吃老虎的機會已經失去,只能激他再戰,不顧一切硬行格殺!
「放肆!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滿州真正的巴圖魯,這世上沒有什麼人可以不伏於滿人帳下!」博洛果然怒不可遏,劍法大開大闔,全然一派陽剛之氣,帶起室內風聲「嗚嗚」作響!
方域真擔心他劍氣四溢傷及春凳上的葛嫩娘,葛嫩娘此時白皙的嬌軀被繩索道道緊縛,是那樣地無助!急忙虛晃劍招,一退再退,將博洛從春凳旁引開。但他同時決心已下,打算使出七殺劍法中的最後一招「自思自量」!這虜酋的衛兵隨時可來,時不我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是以命博命的劍法,雷庭萬鈞!
劍氣已經展開,方域全身衣物無風自鼓,他臉色嚴峻,怒眼圓睜,血灌瞳神!
他與博洛之間最初並無死仇,但自從目睹了整個揚州十日**之後,與身邊的mm們一樣,那成山的屍骨,成河的血流,已使這一切成為不可磨滅的刻骨之恨!整個民族所遭受的歷史屈辱,是可以輕易忘記的嗎?
「殺——」
「殺——」
方域與博洛全都怒吼著衝向對方,勝負只在千鈞一……
忽然,室內的殺聲,竟然引得室外,也響起一片更大的喊殺之聲!
也不知有多少人在齊聲高喊:「反清復明!還我河山!殺——」
更有一名聲音渾厚者高呼:「公主有說閱讀,盡在
令,眾好漢尋人救人為主,不要與清狗無謂糾纏,分頭行動,戰決!」
接著便是守衛士兵的大喝:「反賊找死,全都圍上!不要走了一個……」
博洛聞言猛然止住衝勢,伸腳在柱子上一點,立即倒身躍退,兩眼衝著方域一瞪:「差點看走了眼!原來你們竟是裡應外合……來人!來人!」
方域一愣,也緊接著高喊:「人在這裡!人在這裡!」
雖然他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不知道這些冒險殺入將軍府的是什麼人,想救的又是誰,但既然出了如此變數,自然要引為助力!
「別動!」博洛忽然長劍往春凳一伸,直接逼住葛嫩娘嬌嫩的脖子,「這就是你們要救的人吧?放下武器,不然我立刻殺了她!」
「哼!」方域想全然否認,但立刻知道不管怎麼說也凶險萬分,雖然博洛不見得真會殺她,但此刻事出突然,誰知惱羞成怒的博洛會怎麼樣?冒不起這個險!只得嘿嘿一笑:「你後面來人了!」
「少來這套!把武器扔了,不然我立刻殺人……」博洛寶劍往下一壓,姑娘白嫩的肌膚立破,一道殷紅的女兒血順著玉頸流下……
「哎……好吧!」方域不敢過於強硬,只得彎腰蹲身,腳踩歇步,慢慢地把劍放地上,「嘿嘿,不過門外真的來人了,大概是你的親兵衛士吧?你沒必要回頭哦!」
這回誰都聽見了,門外正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本來博洛已經猜想一定是自己的衛兵先來,但由於他背朝著門,而方域面朝著門,方域又說得那麼鎮靜,反而使他心生狐疑!
此時一見方域已把劍放到地下,而身後的門真的出一巨響,他不由自主地回頭一望!
門外匆匆進來的果然是他的親信衛士穆都哩!但他這一望卻出了問題……
問題就在於他以為方域放下了長劍就暫時攻擊不到自己,而方域剛才也一直是以長劍和他過招的。
其實方域卻另有武器!
短刀?不是。既便短刀也無法攻擊到博洛,因而博洛下意識地忽略了。但博洛萬萬沒有想到,這件武器卻是可以攻擊到他的,那就是袖箭!
其實博洛剛開始攻擊第一劍的時候就碰到它了,然而博洛卻誤以為那只是手臂上佩戴的一種「護具」。這個「誤認」終於成為現在朐口上不可饒恕的錯誤……
方域終於出了他蓄勢已久的袖箭!這是一種以管狀機簧的短小箭簇。自從紅娘子送給他防身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親手使用,而第一次就把袖箭**到了對方**口上!
當然,也正是由於第一次使用,所以只**到了右**而非左**!
但博洛還是應聲而倒!
只是,卻被剛好進門的穆都哩一把抱住:「啊?貝勒爺你怎麼啦?」
方域急忙重新拾起長劍,虎視眈眈,劍芒罩定自己與葛嫩娘兩個人,防止穆都哩上前搶攻!此時葛嫩娘仍被綁縛春凳,一時難解,穆都哩如果不顧一切上前攻擊,幾乎完全可以傷了她……
不料穆都哩竟然一絲戰意也沒有,眼珠一轉,第一時間就毫不猶豫地把博洛搶出門去,再沒回頭,卻也因此讓方域葛嫩娘兩人絕處逢生!
屋門匡噹一聲自動關上,關得方域幾乎一愣!心思百轉之下,他才想到:難怪,也許衛士的第一責任就是護主,主子的生命當然是先重要的……
他下意識地急忙上前把門**死!但既便這樣,現在,第一可以高聲呼喊:「博洛已經被刺!」必然能使屋外場面更加混亂;第二可呼喚屋外好漢進來共同解救葛嫩娘,但是後果難料……
結果,方域也毫不猶豫地做了另外一件事:迅割斷春凳上的繩索,抱起葛嫩娘就走!他要從自己的來路,也就是那個天窗口上重新出去!
只是小妞竟然全身顫抖,拚命掙扎:「不!你這**賊,別碰我……」
「胡鬧什麼?」方域立即毫不客氣地在她翹**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不料葛嫩方才因為看著緊張的打鬥,靈台還有一絲清明,現在心境一鬆,早已完全神智膜糊,只是喃呢地訴說著她可憐的感受:「啊……又麻,又辣,又舒服!我還想要……」
「切!」方域也現小妞神智不對勁了,這作了吧?這怎麼辦?好像很多里都說,只有春風一度能解!可是,現在情況那麼危急,就在這屋春凳上和她幹那事?那可真是頭殼壞掉了……「死丫頭別的時候怎麼不想?現在太不現實了,想要也忍忍吧!」
「唔……渾身好難受,脖子也痛,我快死了吧?」葛嫩娘繼續神識不清地喃呢著。
「放心,脖子沒斷,只是破了點皮,離死還早著呢!」方域現,和葛嫩娘說胡話的時候,她的掙扎扭動就會減輕一些,於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答著。
但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流著鮮血,點點滴滴,印在白玉般的**脯上,就像那貞潔的落紅,敲打著方域的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傷著了血管?真是不可以掉以輕心……
方域急忙撕下一片還算乾淨的白布,儘管時間緊迫,還是細心地把她的玉頸包紮好,這才說道:「好了!我這就救你出去……」
這時葛嫩娘的藕臂**卻像八爪魚一樣交纏了上來,「嗯……能不能先讓人家別那麼難受?我……我好想……」
「不行!再敢胡想,小心我……」
「不嘛!」葛嫩娘嬌軀一陣妙曼地扭動,「啊,你在用繩子捆我?死**賊……」
此時葛嫩娘光潔如玉,嬌喘連連,週身微微泛紅,她的衣衫早已不知撕碎在何處,雖然被方域臨時扯過一條白布單裹住腰際,卻連起伏的**也蓋不住,更何況呢喃扭動之際,迎面而來的一陣陣處子幽香……
方域幾乎被她撩撥得心猿意馬,只想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上就地正法!
急忙咬破舌尖,這才強壓**,於是不再和她胡說,也不敢對她的嬌軀亂看,趕緊用鉤索將她從腋窩下兜住,然後緊緊縛住雙手,以免她胡亂掙扎!
鉤索的另一端已掛在天窗之上,由於現在葛嫩娘不停地亂動,他無法將她一起帶上去,只能自己先爬上去,再雙膀用力,將葛嫩娘慢慢拉升!
想當年在蘇州地牢自己受傷,全靠葛嫩娘將沉重的自己迅拉上天窗!沒想到現在換成了自己拉她,還真是「一報還一報」!回味往事無比甜蜜,方域心裡不由得對葛嫩娘充滿了感激之情,他這才知道,手拽著這種特殊鉤索從下往上拉人是多麼地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