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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錦衣衛和禁衛軍迅湧上紫金山麓,已將東林武備學堂包圍得水洩不通!
阮大鋮自信,他這次行動十分迅,而且天衣無縫!然而當他來到武備學堂門前之時,還是大萬分驚訝!
校門旌旗招展,一塊大紅橫幅,用燙金大字寫著「歡迎內閣輔阮先生光臨視察!」兩旁對聯則書:「學好工夫匡扶社稷,解救萬民重整河山。」
校門前已經聚集了一大群女生,揮舞著歡迎旗幟,唱著著嘹亮的校歌:
「同學們,大家起來,
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聽吧,滿耳是大眾的嗟傷!
看吧,一年年國土的淪喪!
我們是要選擇」戰」還是」降」?
我們要做主人去拚死在疆場,
我們不願做奴隸而青雲直上!
我們今天是桃李芬芳,
明天是社會的棟樑;
我們今天是絃歌在一堂,
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
巨浪,巨浪,
不斷地增漲!
同學們!同學們!
快拿出力量,
擔負起天下的興亡……」
這歌十分激昂澎湃,然而阮大鋮聽在耳朵裡卻十分刺耳,彷彿每字每句都在諷刺著他!立即大喝一聲:「住口!你們是要造反嗎?為什麼擋住軍隊搜查的道路?」
「哈哈哈哈!」人群忽然鑽出顧炎武,「原來是輔阮大人駕到!炎武恭為本學堂副校長,特此歡迎!阮大人若要視察請便,那邊路寬得很!為何偏要從女生隊裡走過?莫非阮公歷來有此雅好?再說,女生們熱情愛國,緣何冠以『造反』之說?炎武實在大惑不解!難道說,不投阮公雅好者,便是造反嗎?」
「哼!你……」阮大鋮被他一頓搶白,頓時老臉通紅,陰陰一笑,「那我倒要問問,你們胡唱的都是什麼歌?妖言惑眾!『滿耳是大眾的嗟傷,一年年國土的淪喪』,這不是諷刺朝廷昏暗嗎?況且,歌中直言『擔負起天下興亡』,不是妄圖取代朝廷,又是什麼?」
「哈哈哈哈!」顧炎武再次大笑,「軍國大事不是唱《燕子箋》可以瞎編,那是以事實為依據的!先皇駕崩於煤山,故都也淪於清虜鐵蹄之下,百姓任其圈而為奴,大河以北,盡非明有,難道阮大人無視的我朝子民大眾的嗟傷麼?那建虜先取瀋陽,後陷遼東,現又佔領京城,獨霸河北,這一年年的國土淪喪,難道阮大人身為輔不知,身為臣子毫無一雪國恥之意?」
「哼,既便那是事實,然而你們妄圖以一個學堂之力,『擔負起天下興亡』,倒是何意?」
「唉!「顧炎武看著他直搖頭,「如今危亡之局,豈同兒戲?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何況,歌中已經明言其保天下之意:『我們要做主人去拚死在疆場,我們不願做奴隸而青雲直上』,莫非阮公甘願為奴乎?」
「你……」阮大鋮沒想到,以自己那足智多謀、能言善辯之才,竟然折在一名東林後起之秀手中,不禁惱羞成怒,「聽著!本座說你們東林武備學堂造反,那可不僅僅是一個證據!你們這歌妖言惑眾僅是皮毛,更有重大證據佐證造反事實!你們的方以智呢?傳他出來!」
「方以智?沒聽說過!」顧炎武煞有介事地向邊上的陳貞慧打聽,「定生兄,你見過嗎?」
陳貞慧將得更像:「他又不會武,我們怎麼會請他?我們武備學堂從來沒這個人!」
「胡說!」阮大鋮這可急了,「敢說沒有?本座調查得清清楚楚!你們還等什麼,都給我進去搜!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得放過!」
「得令!」錦衣衛立即衝入軍校院中,而禁衛軍則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外面,刀槍並舉嚴陣以待,只等拿住方以智,便逮捕所有人!
整潔的校舍被翻得亂七八糟,鍋碗瓢盆叮噹亂響!然而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錦衣衛紛紛回報:
「秉報大人,沒有!」
「回大人的話,我們也沒現!」
「報,校舍各處均已空無一人,除了眼前這群妞,先生學生不見一個!」
「嗯?人哪裡去了?」阮大鋮逼視顧炎武。
顧炎武滿不在乎:「我早說過沒這個人!」
「那其它人呢?」
「哦,一清早就野外訓練去了!野外訓練麼,我想阮大人現在既已帶兵,也當明白,只要一出營門之後,全由他們自己做主,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哼,我就不信!」阮大鋮鬍鬚一抖,立即盯住不遠處的一名女生,「小姑娘,快告訴我,你們的方以智先生到哪裡去啦?」
「我們沒有方以智先生!」那姑娘卻答得十分乾脆!
「胡說!你們膽敢欺騙朝廷?要知道,包庇反賊,那是死罪!」
「我們沒有欺騙朝廷,就是沒有方以智先生。」「是呀!沒有怎能說有?」「要說有才是欺騙朝廷了呢!」
女生們貌似無辜地七嘴八舌,把阮大鋮氣得要死!他也不是好糊弄的,明明感覺得出,那些女生的眼神之中全是嘲弄之意!
「來人!」阮大鋮一斷喝,招來錦衣衛指揮使馮可宗,「你帶一些人,在這些女子中間,挑出幾個,帶入校舍詳加審問!」
「遵命!」
馮可宗立即嘿嘿一笑,摩拳擦掌,只看那個女孩好欺,便想拿人!
不料陳貞慧一聲大喝,幾乎嚇了他一跳!
「不可!朝廷自有法度,女子無罪不得受審!阮大人為官日久,我想你也明白吧?」
阮大誠頓時無語!他這才明白了偌大一個軍校怎麼會男生一概不見,只剩若干女子的原因,真是好深的一個應對計謀……
原來,這時的司法制度有一個很鮮明的特點,那就是對於男性百姓實行的是「有罪認定」,只要官府認為可疑就能抓來用刑;然而對人和民間女子則是「無罪認定」,在沒有確鑿證據時,不可對女子進行提審和關押!這當然是怕有人假公濟私,趁機把女孩子「那個」了……說實在,當初這個「女權保護制度」,只怕能讓現在的一些「流氓保安」都感到慚愧!
對這一條規矩,阮大鋮自然也無可奈何,明知這些女孩子肯定撒謊,沒有確鑿罪名就不能用刑逼供!因此他必須咬住「有罪」這一點不鬆口!
「嘿嘿,誰說無罪?」阮大鋮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喝道,「你們應該完全清楚當前朝廷的聯虜平寇國策!可是這些女學生卻在歌曲中以妖言破壞這一國策,要搞什麼『血戰疆場,民族自救』,這難道不是破壞朝廷大計之罪嗎?」
陳貞慧哈哈一笑:「阮大人!不知你整天在內閣都做些什麼?只想著整人了吧?怎麼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告訴你吧!清廷已經拒絕了我朝議和的動議,吳三桂也拒絕了我朝的策封,反而去當清朝的平西王了!清廷大學士剛林已經直斥我朝弘光天子為偽帝,並且向我朝宣戰,求和使團左懋第、馬紹諭已被拘禁,僅陳洪範大人放回!清軍不日即將南下,連揚州的史可法大人都已通令江北四鎮對北兵備戰,想不到阮大人還在做夢?」
「什麼?」說實在,這個消息讓阮大鋮嚇了一跳!他原以為已經抓住了一個重大罪名,不料竟被陳貞慧全盤推翻,還**來一個驚人消息!
怎麼辦?現在根本來不及與馬士英重新商量,事情走到這一步,簡直是騎虎難下……
急了幾個圈,再次問了自己一句:怎麼辦?
然而當他抬頭與陳貞慧那揶揄的目光再次接觸之後,卻忽然清醒了!
攘外必先安內!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這個東林武備學堂今日不除,一旦成長起來,將是一個比清軍更大的危險!清軍若來,尚可割地求和,向南徐徐而退;此輩若起,我阮某結怨過深,將有失勢斷頭之虞!
「嘿嘿嘿嘿嘿嘿……」主意已定,阮大鋮立即一獰笑,「你說的這些,老夫未曾接到半點密報!連這位錦衣衛使馮大人也不知道吧?至於史大人已經備戰,須待詳加查詢,此前不可輕信!因此,在老夫未得正式通告之前,聯虜國策決不可變!而你等此刻公然破壞國策,妖言四播,已是有罪;況且還與反賊方以智明暗勾結,行為叵測!事關重大,老夫不能不一查到底!來人……」
「有!」
「把這些女犯分別綁了,帶入室中嚴加拷問!務必追出反賊方以知下落,不得有誤!」
「得令!嘿嘿嘿嘿……」一干錦衣衛立即如同惡狼一般向著花枝俏展的女生撲去!
「阮大鋮!」顧炎武氣得手指真打哆嗦,「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來人把他拖一邊去!」阮大鋮陰陰一笑,你早該有這覺悟了!
他隨即回頭催促錦衣衛:「怎麼還不動手?快,不必有任何顧忌,只要撬開她們的嘴!」頓時四下裡一片**……
「住手!」忽然一聲清脆的女音,一名最美貌的姑娘越眾而出!她那清麗脫俗的容貌,和一身雪白輕柔的薄紗,光彩四射,清靈飄逸,就彷彿是天仙,讓所有的錦衣衛都驚呆了!
「事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與她們無關,有什麼就衝我來!」但那一身凡氣質,竟使得眾多錦衣衛一時之間誰也不敢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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