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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84 香君歸來 文 / 傾國

    南京,馬士英府宅。:天還沒亮,眾幕僚便聞訊一齊聚攏了過來。

    馬十英手裡擺弄著那面中間已被穿孔了的照妖銅鏡。這個孔竟這麼圓,比任何鑽頭鑽出來的都齊整,這需要多大力量啊!他心中不禁駭然。

    他身邊右側的桌子上,還放著一隻已被燻黑了的彈殼,更增加了整個事件的神秘性與真實性。那出兩聲巨響的屋頂,他已反覆搜查過,房屋主人一口咬定只聽到聲音,沒看到任何人,而他的手下也沒現作案者的任何特徵,只找到了這只顯然已射過火藥的彈殼。

    「傅先生,你看看這圖。」馬士英不顧眾幕僚們議論紛紛,只把圖紙遞給了來自工部的一位幕僚。

    卻見他一接過圖紙,便立即一陣驚訝:「哦!這圖……集燧槍、迅雷銃、密魯銃之大成,構思之巧,已在我大明第一製器高手畢懋康老先生之上!是洋人那裡得來的?」

    馬士英對他的提問不置可否,只是接著問道:「你看這圖,僅僅是一種明呢,還是已成一種實用利器?」

    「這……觀其各方結構,尤其是那槍管的形狀,以及槍栓進退軌跡,宛全應該是一種實用利器!只是,其火裝置讓人難以置信,以這種擊方式,按理是無法火的……」

    「無法火?」馬士英一陣哂笑,「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就把那枚已經燻黑了的彈殼遞到這位傅先生面前。

    「啊?這是……」倒底是內行人,一看就明白了,「原來可以火?那……這絕對是件神兵利器!」

    「唔,知道了!」馬士英長出一口氣,這才面對其它幕僚。「那封信都看了吧?各位有何想法?」

    「這基地組織是何來頭?竟有如此利器……」不少幕僚們頓時面面相覷。

    馬士英毫無表情地說道:「這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基地組織原個神秘的饑民團體,行事介乎正斜之間,雖然也搶大戶,卻必給收條。後來先皇崇禎爺便派侯恂,也就是李香君的老公公加以招撫,此後,也許是侯恂給了他們一筆錢吧,他們就開始興辦工商致富,竟然明瞭肥皂,博得了龍顏大悅,也得了許多賞賜,現在也算十分富有的一股勢力!這阮圓海招惹了侯家媳婦,基地組織當然會為李香君出啦!沒成想卻把信到了我的頭上……」

    「原來這樣……」立即有幕僚討好道,「無非是一個工商團體嘛,有錢又怎麼樣?不如派兵去把他們滅了!」

    「哼……」馬士英鼻孔裡哼了一聲,基於自己的面子,自然不可示弱。然而十分不滿,人家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雖然全文沒有明寫一個殺字,卻是處處殺機!在自己腦袋不能確保的情況下,還敢出兵圍剿?

    馬士英的這一態度,立即被另一幕僚看在眼裡,他立即開始表與前者不同的意見:「不可!敵暗我明,決不可貿然兵。怎知『基地組織』只是一個工商團體?他們能製造肥皂,也能製造利器,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兵法云:『先為不敗,後求勝!』」

    馬士英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這幕僚會說話!

    然而,又有第三人站起來言:「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就這樣低頭!否則馬大人顏面何在?其實我們不必怕它,李香君尚在我們手中,他們怎麼樣也會投鼠忌器!」

    「然而閣下是說,要我們馬大人甘冒風險?」先前那位幕僚立即反駁,「李香君何人?咱們馬大人何人?豈可同日而語?」

    說實在,馬士英絕不想為了任何原則而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除非萬不得已……而現在哪有什麼萬不得已的因素?寧折不彎,那只是「忠臣」的做法,至於老子天曉得「忠於」什麼?

    但這話只能心裡說,場面上是不能表露一絲一毫的。因此聽著這些手下人七嘴八舌,不禁一陣心煩……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秉報,楊文驄來了!

    楊文驄是他的小舅子,同時也是一名東林黨人。但由於有這層關係,阮大鋮當然不敢動他,而且還使他進入了內閣,成為戶部侍郎!而楊文驄也很會察言觀色,時常做一些左右逢源之事。這次他來做什麼?莫非也是這事……

    馬士英立即笑咪咪地接待了楊文驄。

    「舅兄!」楊文驄一來就開門見山,「南京基督教會的畢方濟神父已經代表我朝全體教民上書,面見皇上了;而南京的教民也自地組織起來,準備到宮門請願!」

    「嗯?所為何事?」

    「畢方濟神父說,基督教在萬曆年間就已獲先皇承認,而教民在教堂舉行婚禮也屬合法。而今阮圓海卻誣指基督教為『邪教惑眾』,不承認教民合法婚姻,實為藐視先皇,不敬神靈的大罪!若不懺悔,大難必至……」

    馬士英心說,果然是為這事……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台階!借神父之手平息此事,既無失面子之虞,又可博得一種公正之名!

    然而他嘴上還是要裝模作樣一番的:「這畢方濟神父,化外夷人,忒也大膽!我朝卿相之罪,豈是他可妄論的?必須嚴加申斥!」

    而楊文驄一聽馬士英的口氣不是「重責治罪」而「只是「嚴加申斥」一句,就知其意,立即說道:「畢方濟神父往日賑濟平民,頗多善舉,此番所求,其實情有可原……而如今我朝官員,不少人也都信教修身,此事如果處理不當,恐怕牽涉甚廣,宜妥善謀之!」

    「這個嘛……」馬士英故作沉思片刻,點點頭:「嗯,那就由你去處理吧!不過別忘了知會阮圓海一聲……」

    「舅兄放心,定會處理妥當!」楊文驄其實暗地裡與侯方域李香君都有私交,此時自然做足一番順水人情。

    於是,還沒到日影西斜,李香君就被放了出來,而朝廷也給予基督教重新承認了。然而公開貼出的佈告卻是:「李香君藐視禮法,著有司重責,予歸家反省。」所謂有司重責,一般是要打一頓板子的,但楊文驄心中有數,根本沒讓她經過什麼「有司」,直接就交給畢方濟神父領走了。而對於基督教,公開佈告也是這樣:「查該教會妖言惑眾屬實,然良必未泯,對我朝貧民多有救濟,特予寬恕,今後亦不再異視……」

    畢方濟神父卻對這個文告氣得要死:「什麼?竟然還說我妖言惑眾,只是被『寬恕』了?簡直巔倒黑白!我堂堂神使,問心無愧,行得正走得直,需要什麼寬恕?」

    香君卻知這純粹是中國自古以來的官樣文章,那怕是絕頂大好人,只要被當政者「誤會」過一次,怎麼也要抓他一些錯處,才能冠冕堂皇!

    於是她笑道:「畢神父想開些啦!你不是常說,每個人一生下來全都有罪?那樣的話,被『寬恕』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啊……」

    畢方濟卻非常認真:「阿門!此罪非彼罪,你這孩子還沒明白,讓我們去教堂,再為你祈禱一番吧!願神賜福給你……」

    這裡香君進了教堂,那邊方域卻等得心急如焚!他已做好了各種準備,總算日落之前,香君姍姍來到……

    「哦,香君!」方域立即將她緊緊抱住,繞房轉了三圈!

    香君被他的狂勁嚇得一陣驚呼:「放我下來!你箍得人家好痛……」

    「痛?」方域連忙仔細查看,「你還好吧?被他們打屁屁了沒有?」

    「沒有!我都好,頭上的傷口也不痛了,只是和一群女孩子在一個院子裡關了一天一夜,還有就是教授了一些宮廷禮儀……」

    香君說罷,立即學足了架勢,展袖扭腰一福:「臣妾拜見皇上!原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呵呵呵呵……」方域立即開心起來,「愛妃平身!現在朕要仔細看看愛妃身上的每一處……」

    「啊……皇上恕罪!臣妾……臣妾還沒準備……」

    「此罪不可恕!」方域壞壞地一笑,「趕快過來,讓朕瞧瞧,不許逃跑!」

    兩人剛在屋裡一陣嬉鬧,忽然房門一開,只見小宛自自縛雙手,只穿了一身粉紅兜肚,背上插著數根籐條走了進來:「小宛負荊請罪……」

    香君忙道:「呀!小宛,你這是幹啥?快起來!」

    「不!」小宛幽幽一歎,「小宛一時失誤,讓香君妹子遭受了這麼大的危險,請公子任意責罰,絕無怨言!」

    「小宛瞧你說的!」香君連忙就要去解她繩子,「公子,放了她,一塊兒上床吧?」

    「嘻嘻……等一下!」方域卻是靈機一動,別有用心地靠近小宛身前,「小宛,今天可是你自縛雙手的,不算我們欺負你哦!」

    小宛一見他壞壞的笑容,就知道他不動好腦筋了,沒來由地一陣害怕:「你要幹什麼?不可以的……」

    「呵呵!」方域立即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喂,你剛才還說『任意責罰』,怎麼就要反悔?乖小宛,我記得你一直很想玩電,卻沒盡興,是麼?剛巧現在我們有了一個電壓標準,卻還缺少一個電流標準……香君啊,你也來幫忙,讓我們看看,一香君的電壓,在小宛身上容易導電的地方,會有多大電流?」

    「好啊!」香君立即笑嘻嘻地蹦了過來,將小宛輕輕按住……

    「不要啊!」小宛頓時一陣心跳!「那會是什麼感覺?我好怕……」

    「別怕,妙不可言……」小小閨房之中,立即嬌啼婉轉,一派胡天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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