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大師帶領著顯通寺的眾位僧人,對著舍利久久的念誦著經文,這一念,竟然就過去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期間,不少外寺的僧人也是6續加入到了這場法會之中,蕭灼注意到,這其中竟然還有藏傳佛教的喇嘛存在。早就是台懷鎮存有漢藏滿蒙不同派系的佛教,這一次大家真是開了眼,眼前穿著不同僧衣的僧人們用各種語言念著佛經,看上去很是熱鬧。
「季叔,真沒想到,這顆舍利竟然刮起了這麼大的風。」蕭灼看著那些前來瞻仰舍利的外寺僧人們,好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小子,自己得了便宜還說風涼話,你知道這枚舍利對於佛門而言意味著什麼?連雲虛大師這種高僧都頂禮膜拜的東西能差得了麼!這東西一直在你身上揣著,你竟然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小子哪裡來得這種糊塗運氣。」
季巖聽到他這副有些無所謂的口氣,心裡不禁是氣不打一處來,合著在蕭灼心裡,竟然是一直沒把這東西當回事。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天南海北的走了許多地方,都沒有緣分遇到這種佛門至寶,可這小子稀里糊塗出趟門就得到了這種寶貝,人比人有時候當真是比的一肚子窩火。
「嘿嘿,季叔,我以前不是也不知道麼,不然我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帶著它滿大街跑啊。」蕭灼搔了搔頭,看著面前老爺子有些飆的表情,趕緊是識趣的給自己開脫起來。
季巖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真懷疑你這平日裡不是撿漏就是跌到河裡撿石頭,都是因為你身上帶了這顆舍利的緣故。」
說到這裡,季老爺子突然是感覺背後有些涼意,要是按蕭灼說的,那枚玉蟬是在他進千秋公司之前就帶在了身上,想來飛機上那次大家最終化險為夷,說不好也是多虧了這舍利的庇佑。雖說活到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對於生死早就是沒有太多的掛懷,但要是坐了趟就不明不白的去了,季巖還真覺得自己虧大了。
別人都是駕鶴西歸,自己那不成駕著黑煙西歸了,眼睛一瞪,季巖長舒了口氣叮囑著:「小蕭,這東西你以後可得好好帶在身上,絕對能逢凶化吉。都說玉有靈性,可以讓主人逢凶化吉,但是這舍利可是比玉要強上百倍千倍,一定記住了。」
蕭灼聽出來了,老爺子這是為了自己好,以後自己保不準要走南闖北上山下海,這其中定然是少不了危險的地方,如果有這舍利帶著身上,許多時候說不好還真能逢凶化吉。當日在飛機上,原本自己心亂如麻,要不是這玉蟬裡的舍利,那之後許多的事情他可是完全的做不出來,想到這裡,蕭灼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下定決心以後這顆舍利要一直帶在身邊。
大殿上的法會仍然在進行著,期間雲虛大師離開了大殿,之後不多久,早晨來通知蕭灼的那個小沙彌就是在人群裡找到了他。
「小師父,有事麼」看著人群裡擠得一頭汗的小和尚,蕭灼笑著問道。
小和尚空緣這時候對蕭灼已經是變得十分的尊敬起來,在他看來,能得到舍利的人,那一定是有佛祖的庇佑。對於從小在寺院裡長大的空緣看來,佛祖就是他最高的信仰,能和佛祖沾上邊的人,那地位在他心裡無形之中都會上升一大截。
空緣抹了把頭上的汗,雙手合十對著蕭灼行了一禮,說道:「施主,雲虛大師已經回茅屋裡了,他說麻煩你再去找他一次。你也看到了,好幾所寺院的主持都希望能把舍利請回寺裡做一次法會,所以大師希望你能在五台山多住幾天。而住所寺裡可以給你安排,花銷什麼的你不用擔心的,都是免費的。」
似乎是怕蕭灼心裡有些不樂意,空緣最後那『免費』兩個字故意的加重了語氣。
蕭灼看著面前這小和尚有些後怕的模樣,不禁也是被他這純真的性格逗樂了,擺了擺手說道:「這情景我都看見了,你去通報一下大師,我這就過去拜見他。」
「好的,我這就去。」空緣看著蕭灼似乎沒有一點不樂意的樣子,有些緊張的臉色也是緩和下來,說起來舍利是蕭灼的,但是雲虛大師私自做了主借給了其他的寺廟裡,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合適,他開始還真怕這年輕人會有些火氣。
小和尚蹦蹦跳跳的走開了,蕭灼看著他那靈活的背影,對著一旁的季巖說道:「大師,你說這小和尚這麼小年紀就一直待在這廟裡,他這一輩子的心靈只怕都不會受到社會上那些骯髒事物的污染了,哎,季叔,您老怎麼了,不舒服?」
剛才開始,老爺子就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咳嗽起來,蕭灼以為老人家是被這大殿裡繚繞的煙香氣嗆得,可是現在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臭小子,剛才還說帶我去見大師,剛才小和尚去通報了,你怎麼不順便提一句?」季巖白白的咳嗽提示了蕭灼半天,可是後者就是通氣,無奈之下,老爺子只能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蕭灼哭笑不得,這老爺子看來想見雲虛大師已經是想瘋了,連忙是應道:「季叔啊,要是照您說的那可是太不妥了。您想想啊,大師剛讓我去商量一下舍利外借的事情,我這就讓小和尚通報他說帶人去見他老人家一面,這樣說起來倒是顯得我十分的沒有禮數了。大師隱居後山,為的就是不想摻合太多俗世中的事情,所以即使要見他,那也得之後我親自去說,這樣也顯得莊重一些,您說對吧?」
季巖砸吧了一下嘴巴,也是點了點頭,苦笑道:「你小子,看不出來還比我會做人啊,看來老頭子我還是太心急了,行啊,就照你說的辦吧。」
「那好,那我去見大師了。」蕭灼笑了笑,擺出了作勢要走的樣子,只是剛轉過身,南宮醉歌的聲音也是巧不巧的響了起來。
「等一下。」
蕭灼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南宮醉歌在一陣香霧中愈可人的嬌俏臉龐,遲疑了片刻問道:「什麼事啊?」
似乎是大殿內人太多的緣故,南宮醉歌在這種熱鬧的場合之下,一直以來都是冷冰冰的雪膩臉蛋少見的浮現出了一抹嫣紅,冰冷之中透著一抹如同鄰家女孩一般的清純氣息,這讓蕭灼覺得,這女人的美實在是太有潛力可挖了。只是這種狀態的南宮醉歌實在是少見,等回了公司之後,蕭灼絲毫不懷疑,記憶力那個冰塊一般的南宮董事長又會重新歸來。
「那個…那個….」
當著蕭灼的面,南宮醉歌一直以來的女強人風範第一次有些大打折扣,說話也是有些支吾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求蕭灼幫忙,一下子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蕭灼表面上平靜,心裡可是大呼過癮,誰見過燕京冰美女南宮醉歌這副扭捏的小女兒模樣,這表情要是拍下來上了報,那一準是商界頭條新聞。只可惜現在除了他跟季巖兩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被佛事給吸引了,無暇來看這邊南宮醉歌別樣的少女風情。
終於,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南宮醉歌臉色一正,又是恢復了平日的風采,身份轉換的如此之快,讓蕭灼也是看的咂舌。這女人,真不是蓋得,她決定了的事情,總是可以擺出這副模樣很瀟灑的和盤托出。
「我想見一下大師,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你能幫我說說麼?」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南宮醉歌有些期望的看著蕭灼。
「你也想見大師?」
一瞬間,蕭灼眼睛瞪得老大,燕京商界的女強人,站在都市時尚頂端的現代女性,竟然想去見一個老和尚,這在他心裡實在是有些難以將兩者扯到一塊去。
「可不可以。」南宮醉歌揚了揚眉毛,逕直的問道,絲毫不理會蕭灼臉上吃驚的表情。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先說好,話帶到了之後,大師樂不樂意見,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蕭灼聳了聳肩膀,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同時也是在心裡有些個好奇,這女人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去見大師呢。
聽到蕭灼這口氣,南宮醉歌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上前狠狠的在他的小腿肚上蹬上兩腳,看起來在這傢伙眼裡自己竟然這麼沒份量!瞧他那口氣,似乎雲虛大師一百個不願意見自己一般!可是畢竟現在是她有求於人,所以南宮醉歌臉上卻是平平靜靜的,點了點頭之後就算認可了蕭灼的話。
她,是真的很想見見雲虛大師,困擾了她許多年的問題,不知道這個修行頗深的老和尚能不能幫自己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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