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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2 隔牆有耳 文 / 好花時

    晚時候喜兒攙著子在在宮後散步回來,就瞧見了一大捧粉嫩水靈的夏芙蓉,兩人看了不由惑,圍著桌子轉了好幾圈,徐嫂方進來笑著說是皇上摘了放在這裡。喜兒面露詫異之色,拉著徐嫂在一旁小聲嘀咕,子奼卻挑了挑眉,拈起一朵花兒放在鼻前嗅了嗅,而後頗有些玩味地喚來了喜兒:「咱們很久都沒吃過芙蓉湯了,你把這些拿下去,叫廚子們做了。」

    喜兒一愣,但瞬即又捂著嘴輕笑起來,「小姐一說,我倒也跟著饞起來了!不過這花兒倒開得好,做湯也要不了這麼多,不如留兩朵下來戴一戴吧!」說著,就揀了朵開得最盛的粉紅花兒別在了她鬆鬆的__雲髻上。子就著夕陽,對著銅鏡看了又看,也不由笑了笑。

    「真是人比花兒還艷!」喜兒樂滋滋地讚道。子撫著頭上的花,也彎眉回過頭來:「趕明兒等我身子方便了,也幫你收拾收拾,你這丫頭,模樣也是不輸人呢!」

    「我可不敢跟小姐比!」喜兒吃吃笑著,端著裝著一堆鮮花兒的漆木盤翩然出了大殿。

    子搖搖頭淺笑站起,正要出殿去,喜兒卻又一臉慌張地衝了進來:「小姐小姐!」「怎麼了?」子奼趕緊站定身子,等著她走近來。喜兒喘著氣,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有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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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奼隨著喜兒出大殿,此時暮色已經籠罩大地,宮燈尚未點起,庭園裡只有濛濛亮的一層光。「來,這邊!」喜兒小心挽著她,下了石階,又上了薔薇叢夾著的花徑。

    每日一到傍晚,宮人們都在各自職位上忙碌著,並沒有多少時間在庭園間遊走因而一路下來倒也沒碰見什麼人。兩人下了彎彎曲曲一道石階,到了魚池邊的曲廊匯合地停步。

    「他在哪裡?」環顧著四周相問。喜兒淺笑朝側宮門處的長廊下招了招手,一道頎長的身影就大步走了過來。

    「奼兒!」宵將手上的包袱遞給喜兒,而後掩飾不住欣喜地扶著子的肩膀,爽朗的樣子讓人也跟著愉快起來。子奼含笑指著他身上,「你怎地連盔甲也未除呢?」

    凌聞言低頭。笑道:「因為忙著點將出兵幫大月國殺敵。我這幾日都呆在朱雀營裡。京城裡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也是剛剛聽屬下們在議論宮裡生地事。就沒得及換衣裳也闖進來見你了!」他有些激動地笑起了一口氣問道:「你還好嗎?我聽說你前兩日竟然掌括了秦劉氏。真不敢相信呢!」

    「我很好啊!」子奼掩嘴輕笑。又伸開雙臂皮地原地轉了一圈。偏頭道:「你看。我不是一點事也沒有麼?」她這一轉不要緊。卻把凌宵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扶住她:「快不要轉了!小心跌著!」見她頭上地花兒歪了。又仔細替她插好。放了手之後。面上卻漸漸現出一抹憂色「兒。外面傳說他說要立你為皇后。是真地麼?」

    子收住笑。面色也跟著然。

    她背過身去。望著欄外地花枝。吐著氣道:「是真地吧。」

    「那你答應了嗎?」他跟上去。追問了一句。

    子奼望著地面怔了好一會兒。才幽幽歎著氣。說道:「宵兒。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嗎?」凌宵怔了怔蹙眉沉吟起來。子轉過身子。望著他「我覺得現在不是我要不要答應地問題。而是我跟我地孩子要如何生存下去地問題。我帶著孩子出宮去。暫時看來毫無可能。當上這皇后。當然也會有好處。可是秦家對皇后之位虎視眈眈達目地決不會罷休。所以即便是我答應了必然會吃不少虧。因而兩相權衡之下。我還是寧願什麼名份也不要。」

    「可是是我們凌家的人,始終還是要回我們凌府的!」凌宵蹙眉牙沉聲說,「先不要說我不會放任你在這裡不管,就是老太太……老太太也時常掛念著你!」

    「那有什麼用呢?」子苦笑,「宵兒,你不要怪我,自從凌雲拋下我那一日起,我就再沒有將自己當成是他的妻子。我秦子奼雖然無能,但是卻也還有一口志氣,決不會給別人再一次傷害我的機會,他拋下我,那就是什麼恩義也不存在了!」

    「那你是不是,已經在大哥與皇上之間,做下了選擇?」凌宵有些擔心地問。

    子奼一愣,緩緩搖頭:「不……這不存在選

    到尾都由不得我選擇。我僅只是意外地與他有了已,這說明不了什麼!」

    她說得斷然決絕,眉目間神情較之凌府時看起來已英朗許多,她的堅強和奮本是凌宵所期望見到的事,但這一刻不知為什麼,在為她感到安心和欽佩之餘,他的內心裡又多了些類似利物劃過的感覺,那是在聽到提起龍的時候,忽然就有一種很輕微卻很尖銳的疼,就那麼直直地劃過了心坎,在這晚風裡絲毫也沒有想讓人忽略它的意思。

    她已然無形中漸漸接受了孩子生父的事實,他最為擔憂的事情已然生,而他卻無力改變或阻止。或許,也不是他完全不能阻止,而是因為只要是她所想要的東西,他都不會去阻止吧?

    瞬時,他也苦笑了一聲,雙拳已在身側握緊。長舒了一口氣,眼眶裡已有些酸澀。他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凌雲將要回京的消息,但是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多此一舉,——他雖然因為凌雲對她的不珍惜而感到心疼,但是她說的是對的,她的決定更是對的,凌雲已經於她無關,那麼他回不回來,也是不重要的了!

    「奼兒!」對著夜空長舒了一口氣,他又輕輕地笑起,於這圓月初升的月色裡,顯得無比的輕鬆與暢快。「無論怎麼樣,就算你已經不再是我大嫂,咱們也還是朋友,是不是?」

    子一聽這句,也不禁有些動容,望著他,很鄭重地點頭:「當然,從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們一直都是朋友!而且,你也是我這一生最最真摯和最最信賴的朋友!」

    無聲的微笑同時在兩個臉上漾開,在這一刻裡,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一種不需言說的,能夠足夠維繫終生的共識,已經暫時在兩人心中落定。

    「你記住,只是你想要的,不管是皇后的尊位還是永遠的自由,我都會竭盡全力為你爭取到手……」

    凌宵無邪念地攤開雙手,將她擁在懷裡,閉目咬緊了下唇。人世間多數人都把友情當成了最最不可褻瀆的感情,可是有時候,那些原本出於善意的友好卻正好成了最最錐心的刺。

    與同時,宮牆外的柳蔭道上,秦子嫣正在急步往這邊趕。勸阻不了她的雲衣和荷香只好也同仇敵愾地跟著一道奔了過來。

    御湖到館陶宮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一路上腳步未停,已是有些氣息不穩,前面就是館陶宮的正宮門,她立在樹下望了望,正要提裙過去,卻見左前方忽然來了一名年輕女官也邁向了宮門。子嫣凝眉望了望那女官,認出是紫陽殿的宋若幽,因著方才與龍那一鬧,眉頭一皺,當即停了步。

    「她來做什麼?」她冷聲問道。若幽是龍身邊信得過的隨從之一,平日裡是極少出來的,這天黑了還獨自到此,不能不讓人惑。雲衣探頭望了望,答道:「想是過來找夫人的罷?」子嫣心裡煩躁,又不便趁這時候進去,當下臉一沉,朝二人道:「咱們從那邊宮門進去!」

    荷香於是帶路,沿著柳蔭道進了宮殿右側的宮門。這時園裡宮燈已然著起,加上天上月色,雖不是十分清楚,四處景物卻也清晰可辯。

    進了長廊,正要踏上魚池邊的石階,忽聽假山後頭傳來了男女言語聲,一時惑,不由停了步。只聽:

    「……宵兒,老太太身子骨可還好?」

    「好著呢!前兩日還去你原先住那院裡走了一遭。」

    「那就好……」

    子嫣聽見那道輕柔的女聲心中頓時一驚,先前的怒火也暫且壓了下去,沉吟了半刻,回頭衝著同樣驚異的雲衣和荷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輕步繞到了假山後,隔著花叢皺眉一瞧——月光下,秦子奼與一身戎裝的凌宵相對而立,兩人相視微笑,在子嫣看來,神色親密猶如幽會中的情人。

    「凌宵?」緊皺著雙眉她睜大雙眼,頓時驚呆。凌宵與曾經做過他嫂子的子奼——

    「誰?」還沒來得及細想,角落裡就忽然傳來了喜兒警惕的聲音。子嫣急忙將撩開的花枝放下,退到了長廊下的陰影裡。喜兒站在階上四下望了望,見無動靜,又緩緩退了回去。

    子嫣再度站出,望著假山的方向,先前臉上的忿恨已然不見,卻換上了一抹寒氣沁人的冷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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