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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龐士元說天命 樂文謙襲敵營 文 / 三國演義之我佐劉備

    第二百零五章龐士元說天命樂文謙襲敵營

    周圍軍士正在廝殺。一方主將忽然倒地身亡。雖說一開始並沒有多少軍士注意到這個事情,但是緊跟著四面八方喊出的「閻柔死了,閻柔死了」的聲音頓時讓曹軍的軍士們有了一絲猶豫,更有諸多的軍士慌忙忙往後看去。眼見得軍旗之下已然無有了閻柔的身影,便是那面將旗亦是倒在了地上。當下,那閻柔死了的消息就等於變作了現實。轟然間已然傳遍了整個戰場。效果是顯著的,方纔還猶自拚殺的曹軍將士,如同來時一樣,潮水般退了下去。不,沒有那麼秩序井然,而是如同沒頭蒼蠅般四散而逃。

    魏延蔣欽哪裡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跟後便追,只是此處離定陶城實在是不遠,饒是魏延膽大包天,亦是不敢太過,追了一會兒便不追了,領著軍士迅地消失在夜色之中。等到夏侯惇聞得噩耗,領軍趕來的時候,魏延蔣欽早已經領兵不知溜到哪裡去了。只留下一個遍地屍體的戰場,還有猶有喊殺之聲的大寨給他。眼看著如此慘景,饒是夏侯惇心志剛強。亦是不由為之動搖。這也忒有些詭異了。直至天明時分,終於再不聞那些呼喝喊殺之聲。夏侯惇亦是帶著滿身心的疲乏回到了定陶城中的府衙。

    李典樂進早已經在府衙等候多時了,眼見得夏侯惇如此模樣,心中皆是顫了幾顫,俱是齊齊看向夏侯惇,等待著夏侯惇開口。只是看著夏侯惇如此模樣,想來亦是不願將事情一一訴說。當下李典樂進對視一眼,樂進便道:「將軍,昨夜之戰究竟如何?」

    夏侯惇面無表情地盯了樂進半晌,那唯一的眼珠著紅光,直把樂進看的渾身不得勁兒,方淡淡道:「寨中軍士死傷過半,皆是自相殘殺所致,閻柔將軍中箭身亡。此番,乃是魏延蔣欽領精銳軍士所致。」

    李典聞言,不由的一愣,便道:「楊雷關羽大軍尚在一日之外,魏延蔣欽何以在此?」

    「此必是斥候疏漏,未曾注意到魏延蔣欽之動向。不過,此番亦是怪不得斥候,便是吾等,亦是何嘗不以為楊雷大軍尚在一日之外,未曾到此呢?」樂進接道。

    夏侯惇又怪怪地看了他兩人一眼,方冷聲道:「城中既然已是無有百姓,可命大軍皆入定陶城中居住,卻是要比那些大寨要強多了,軍士們亦是可好生休息。不再會生昨夜營嘯事件。」

    樂進李典聞言,齊齊應諾。眼見得夏侯惇已然疲憊的不行了,二人便急忙告退,處理軍務去了。待二人走後,夏侯惇忽地一掃滿面疲憊,喃喃道:「若非汝二人勸阻,恐怕昨夜死的便是吾了。此番卻是逃過一劫,只是,不知道尚有其他劫數乎?」

    「君侯,將軍,魏延蔣欽將軍捷報,昨夜劫營,射殺敵軍大將閻柔。」龐統有些興致沖沖地過來,向關羽楊雷報道。

    「文長此番卻是立的大功。」關羽接過捷報,看完,遞與楊雷,笑道。

    「正是,閻柔乃是烏丸精騎領,其人此番實在是死有餘辜。」龐統亦是頷道,頓了頓,又道:「閻柔亦是遼東名將。不想竟然死於文長冷箭之下,可見天理昭昭,必然有報。」

    「士元亦是相信上天有眼乎?」關羽卻是忽地對龐統的這句話起了興趣,當即笑道。

    「自是如此。」龐統聞言,自信地一笑道,「說起來,吾原來也是不信的,後來叔父與水鏡先生講過一事後,方才深信不疑。」

    「可否相告?」關羽有些來了興趣。

    「說起來,此事倒是和主公之崛起有著關係。」龐統亦是侃侃而談道,「當年曹操屠殺徐州,血流盈野,屍骸遍地,泗水為之不留。當是時,主公領軍往徐州助陶恭祖。那時水鏡先生並吾之叔父夜觀天象,乃道是此番卻是兩雄初爭矣。而後,溫侯襲濮陽,曹操引軍回。水鏡先生並吾叔父皆道,此一去,卻是一雄崛起,而另一人卻依然四處流離矣。然而,就在不久之後。一顆流星忽來,落在徐州分野,而後,徐州分野群星璀璨,更兼使那原本的主星其大如斗,甚是光亮。而那主星之旁,有一星冉冉升起,亦是光亮無比。便是主星,亦是稍顯失色而。此情此景,卻是一夜之間變幻至此。翌日晚,叔父並水鏡先生再觀星像時,俱是大吃一驚,皆道,將星臨世,帝星將興矣。果不其然,其後,主公勢力越強大,十餘年一過,竟然使得原本衰微的大漢有復興之象了。而天下,亦只在曹劉之間了。」頓了頓,看著關羽有些奇怪的眼神,又道:「吾下山時,師長曾經對吾言道,若是異日有人問的此事,可盡與其說之,不必憂慮。」言畢,小心翼翼地看了關羽一眼。正與關羽那奇異的眼神相對,而後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楊雷。

    楊雷此時卻是不曾在意,而是看著手中的戰報,正在冥思苦想。這閻柔分明是烏丸胡騎領,為何不在外邊統領騎軍劫掠,而是在定陶守城呢?並且還親自領軍去援救大寨,這種事情,應當是夏侯惇親自去做才是啊。或者是樂進李典也行啊,要知道,閻柔能指揮的動那些烏丸騎兵,但是不一定能對那些步卒們指揮的如臂使指啊。這說明了什麼呢,是不是表明了閻柔已然無法統御胡人騎兵了,亦或者是自己在定陶城中,而讓胡騎們自行劫掠?只是這後一點似乎不太可能。對於一個將軍來說,他一手帶出來並訓練過的軍隊宛若他的性命一般。便是他楊雷楊宇霆自己,一樣毫不例外。如果,劉備現在就要把他的親衛隊解散了,或許他楊雷有可能立馬帶著這些衛士們往交州找自己的大舅子去了。如此說來,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閻柔被自己的胡騎部屬拋棄了。現在流竄在兗州的胡騎,皆是自地劫掠行動。一念至此,楊雷方才覺當日張遼分析的話簡直是句句在理,或許,呂布已經早先一步洞知了這個情形,才敢領著三千輕騎銜尾追殺。

    楊雷在這裡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著,而那邊關羽龐統的目光卻是有些奇怪地盯著這個臉色變化不停地楊雷楊宇霆,總督青徐揚三州軍政的方面大將。良久,楊雷忽地感覺的身邊不對,急忙看去,卻見關羽龐統正在奇怪地看著自己,而自己已然離二人不過半個馬頭的距離了。當即便是尷尬一笑,便道:「二哥勿怪,吾卻是從這封軍報中看出些許不同,故而呆,不想差點衝撞二哥。」

    關羽聞言,亦是收起了自己拿略微有些奇怪的眼神,笑道:「宇霆請講。」言語中甚是親切。

    楊雷便把自己心中所思一一講出。待其講完,關羽已然是眉頭緊皺道:「如此說來,兗州百姓,此次不過適逢其會而已,並非閻柔夏侯惇刻意如此?」

    「正是。」楊雷頷道,「不過,縱然如此,夏侯惇閻柔身為統軍將領,豈能無過,故而,閻柔死不足惜。夏侯惇更是罪無可赦。」

    「五弟莫不是還要審判夏侯惇不成?」關羽有些好笑地看著楊雷道。

    「吾縱然不能判其如何,然千載之後,必然有人會評判一切。或許那時,二哥你已然成了神仙呢。」楊雷半真半假笑道。

    關羽聞言。亦是捋鬚而笑,道:「大丈夫生於當世,自當擔此生道義,至於身後之事,但由他人評說便是。只要吾無愧於心,便不枉此生了。」

    「吾聞當年太史慈身死之時,曾經高呼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橫行天下。奈何死乎?今番與君侯相比,卻是未免狹隘了些。」龐統聞言便輕輕送上一記馬屁。

    關羽聞得龐統說,心中本是高興,忽地卻感歎一聲道:「子義乃真義士矣,吾不如矣。」言畢,本來言笑晏晏的氛圍,亦是忽地沉重了起來。

    楊雷有些鬱悶地盯了龐統一眼,誰人不知太史慈是被楊雷設計射死的,而劉關張與太史慈的交情亦是天下皆知,今番拿出來講,豈不是給大家添堵麼?

    龐統見狀,亦是知道自己嘴快誤事了。當即嘿嘿一笑,還欲要找些話頭兒將氛圍再調節好,忽地有小校飛馬而來,報道:「報,大王已然移駕洛陽。」言畢,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與龐統。龐統一愣,接過後便即遞與關羽,關羽急匆匆接過,展開,覽畢,遞與楊雷,楊雷看過,方遞與龐統。三人皆是看過,龐統便道:「不想主公如此心急,竟要先取河東之地。」

    楊雷亦是皺眉道:「大哥如此一來,卻是要將吾等計劃打亂了。」

    關羽聞言,皺眉道:「宇霆,論私交,吾等與大哥乃是兄弟。論公事,大哥更是吾等之主,豈可有言語抱怨?」

    楊雷見關羽如此說,便即不說話了,這話兒有些重,沒辦法接啊。關羽見他如此,方換了口氣道:「宇霆,大哥既然執意進軍河東,以你來看,可有危險?」

    楊雷聞言便道:「有諸葛軍師相助,更兼猛將精兵,此番定然一帆風順而。曹仁固然智勇雙全,許褚亦是武藝高強。然曹仁之智能,決然比不過諸葛軍師。而虎侯許褚,更是有三哥四哥對付,再加上水軍佔優。河東一役,已然勝利在望矣。」

    關羽聞言,這才頷道:「宇霆之言甚是有理。既然此事無慮,便不用擔心了。只是這心中所說螟蛉義子之事,五弟以為如何?」

    龐統此時簡直想把耳朵堵上,或者恨不得自己就是個瞎子,沒有看到方纔那封書信。無他,劉備在書信結尾處提到一句,欲要認寇封為自己的螟蛉義子,詢問楊雷關羽意見。沒辦法,劉備已然快五十的人了,雖說已然有了個小公主,但是這偌大的江山不能讓女人來把持吧。所以就有了這個想法。其實這也是因為寇封確實文武雙全,更兼面目俊朗,又與劉備投緣,故而劉備方動了此念。這些事問關羽楊雷,那是應該的,無他,二人是他的結拜兄弟麼,且大半的江山掌握在這二人手中呢,當然要問下。而他龐統,雖說名列三大軍師之一,但是要讓他糾纏到這種嗣位的風波中,那還不如給他把刀算了呢。

    「大哥此舉不妥。」楊雷想也不想,便即答道,「當日華元化先生曾經為大哥配過藥湯,而大哥更是習武之人,身體康健,便是八十得子,亦是常事。豈可只因此時無子,便要另立他姓之人為義子?如此一來,豈非叫麾下文武離心?」

    「吾亦是如此認為,此事決計不可。吾等這便作書回復大哥。待得夏侯惇一破,吾等便往洛陽行去。」關羽頷道。

    「士元,你以為呢?」龐統眼見著關羽楊雷已然達成了一致,且未曾問自己的意見,便即鬆了口氣,暗道自己此番萬幸,乃是避過去了。誰知道這口氣方出,便聽得楊雷如此問他,當即便愣住了。

    「士元?」楊雷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此事乃是主公家事,吾實在不好評判。」龐統無奈,只得如此答道,隨即眼睛瞥到了關羽微微瞇起的雙眼,以及楊雷微皺的眉頭。當下心中便是一顫,只是話已經出口,且確實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當下便閉嘴,不再說話。

    「二哥,吾等此番回信,恐怕會被寇封那小子記住一輩子的。」良久,楊雷方喃喃道。

    關羽不屑地冷哼一聲道:「黃口小兒,也想一步登天乎?」

    楊雷便即無言,心中暗思,看來原本的時空中劉封沒有援救關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大軍前行,方行的半日,便即遇到魏延所部,卻是魏延等人襲擊了夏侯惇之後,一邊派人向楊雷關羽報捷,一邊害怕夏侯惇傾巢而出,絞殺自己,故而領軍往潛藏蹤跡,等待主力來臨,至於與呂布的那場較勁。魏延已然十分聰明地置之腦後了。輸給溫侯那是應該的,贏了溫侯那可是等於間接地掃了關羽的面子,這個後果,他可不願擔著。況且,此番他的目標也完成了,襲擊定陶城外大寨,且射殺敵將閻柔,這功績,已然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故而,也能欣欣然向楊雷關羽交代了。

    如今聽聞楊雷關羽大軍已到近處,便即出迎,如此一來倒也十分熱鬧。關羽楊雷遇到魏延,自是心中歡喜,無他,打勝仗的將軍誰不喜歡啊。當下便傳令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安下大寨,先與魏延等人慶功再說,如此一來,亦是好激士氣。

    且說楊雷關羽在此地設宴,為魏延蔣欽慶功。這消息自有曹軍的探子得知,便往定陶城中回報。夏侯惇聽得消息,當即大喜,霍然起身道:「此乃天賜良機,其軍慶功,必然防守空虛,吾當引兵擊之。」

    旁邊樂進聞言,慌忙勸阻道:「將軍不可,恐怕其中有詐啊。」

    李典亦是忙忙道:「正是,若是楊雷關羽故意散消息,讓吾等知曉,而後領軍與路伏擊,則吾軍危矣。」樂進在一旁亦是連連頷,想必是非常贊同。

    「以汝等之意,莫非真要在這裡等死不成?」夏侯惇憤憤然道,「如今閻柔將軍已然去世,環顧吾軍,再也無人能夠收攏胡騎了。如此,吾等已然是實打實的孤軍了。依汝等之見,憑吾軍之力,能否守住城池?便是能守住,那兩月之後,糧草又如何徵集?」

    「將軍既然一心要去,吾等自是不能阻攔,只是定陶如今乃是吾軍根本,將軍不可輕動,吾去便是。」李典見夏侯惇如此說,便即開口請命道。

    「曼成,還是你與將軍守城,這襲營之事,便交予吾了。」樂進見狀,亦是出言道,「若論奮勇突擊,某勝曼成遠矣。」

    李典聞言不由得心中一怒,心道,即便這事兒是真的,你也不能當面說啊。方欲翻臉,又看道樂進那滿臉的決然,不由的心中一軟,那爭鋒的言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夏侯惇眼見得二人如此,亦是明瞭二人乃是擔心自己,心中亦是不由有些感動,亦是有些躊躇起來。想了想,當下便道:「文謙,你領三千精兵往那裡去,若是情況不對,立即撤回,休要戀戰。某與曼成便在城中相侯,不見你面,絕不開門。」

    樂進聞言,亦是心中感動,便即應諾而退,下去點兵去了。

    點起兵馬,夏侯惇李典親自來送,那場面忒是感人。而樂進見夏侯惇李典如此,便道:「將軍請回,若不能得勝,三千軍士,至少能帶出大半。只是楊雷關羽狡猾,需要防其詐城。」夏侯惇李典自是默默點頭,目送著樂進出。

    時近四更,定陶城外,卻是分外熱鬧。夏侯惇李典早望見那歸來軍士圍著的樂進,當下便打開城門,將一眾人馬放進來。不多時,樂進一身是血的來見夏侯惇,道:「三千虎賁,只能帶出一半,某有負將軍期望。」言畢,腳下一軟,便倒了下去。直嚇得夏侯惇李典忙叫軍醫,前來仔細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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