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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陸伯言兵進南皮 夏侯惇大戰關羽 文 / 三國演義之我佐劉備

    第一百八十章陸伯言兵進南皮夏侯惇大戰關羽

    人老的時候總是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壞的,但基本上都是記憶很深刻的。看著呂布有些寂寥的背影,楊雷忽然覺得呂布真的已經老了,不僅是那已然染霜的雙鬢,略有些花白的短髯,有些蒼老的皮膚,最重要的是呂布從精神上已經老了。終有一天,自己也會老的。楊雷默默地想。或許到了呂布這個年紀,還不知能不能有呂布這樣的精神頭兒呢。

    最令人擔心的烏丸精騎幾乎被呂布殺了個乾淨,下面就該對付曹操了。不過曹操可真是謹慎啊。在陳留屯軍近三十萬,愣是不往東郡來。不過,等其知道自己的軍隊只有五萬人,而他的烏丸精騎已然被擊破的時候,肯定會來的吧。楊雷有些好笑地想著。其實,曹操真的不容易,若是沒有自己橫插一槓子,或許現在劉皇叔正被趕得四處逃跑吧。只可惜,後世之中應該缺少那場名垂千古的赤壁之戰了。

    樂安,陸遜呂蒙孫觀劉辟等人匯聚一堂。「都督,大軍已然準備完畢,只等都督示下。」劉辟向陸遜道。

    陸遜微微頷,道:「甚好。丁奉,凌統,你二人領三千水軍為先部,先破樂陵,護送孫觀將軍所部。吾與子明率大部軍馬隨後而行。」

    丁奉凌統二人齊齊出列應諾,便與孫觀共同出去了。帳內尚有劉辟陸遜呂蒙三人,陸遜略一沉吟,便道:「劉將軍,戰船所載軍士有限,故要分批運送士卒。故而還請劉將軍安排好批次並親自督率,以免到時生亂。」劉辟拱手應諾,便出帳去了。

    待劉辟一走,呂蒙便道:「都督,.看來楊將軍瞞天過海之計成矣。任曹操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東郡人馬不過為佯動,而真正的殺著乃是吾等用水軍運兵,攻入冀州腹地。」

    「曹營內不乏智謀之士,此計料不.久必被曹操看破,吾所擔心者,乃是將軍處只有五萬軍,如何抵擋曹操曹仁合計近四十萬大軍吶。」陸遜皺眉道。

    「都督勿憂,將軍若是不敵,自然.會退往九里山大寨駐守。有此處大寨在,曹操若想勝將軍,難矣。」呂蒙笑道,「九里山大寨經營多年,別說曹操四十萬大軍,便是百萬齊至,亦不過徒喚奈何而。某曾經往九里山大寨探查過,其山林之中處處陷阱,更有眾多軍士藏身其中。此寨實難破矣。」

    「以將軍之脾性,若非實在無奈,決不至於退回徐州。」.陸遜搖頭道,「故而吾等此番責任重大,趁其腹地空虛,迅即進兵,方是正理。」呂蒙聞言頷,他這段時間在雲龍書院倒真是讀了不少兵書,何況原本就是統軍大將,自然曉得這避實擊虛的道理。

    陳留,賈詡一臉陰沉地來見曹操,入了大帳,見禮畢,.便道:「主公,烏丸精騎全軍覆滅,牽招田豫戰死。兩萬精騎,只餘一千餘人。」

    曹操大驚而起,連面前的案幾一併兒碰翻了。忙.問:「莫不是中伏了?」

    賈詡臉色陰鬱,.道:「非也,乃是被呂布領白馬義從擊破。」

    曹操聞言大怒,道:「白馬義從不過五千騎,豈能滅吾兩萬騎兵?」

    賈詡默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些逃回來的烏丸騎兵個個滿臉驚恐,仿若見了鬼魅一般,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便是這些消息,也是費盡口舌才得到的。

    「主公,東郡曹仁將軍傳來消息,道已然打探完畢,楊雷所部不過五萬軍。」劉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曹仁的書信,呈與曹操。

    曹操又是一愣,忙接過來,展信覽畢,不由的眉頭緊皺。

    「主公,青徐之兵不下三十萬,楊雷為何只帶五萬軍出征,其中必然有詐。」程昱在一旁道。

    「吾也有此思。」曹操將。

    「主公,水軍都督蔡瑁求見。」一個軍士進來報道。

    「叫他進來吧。」曹操頷道。

    片刻,蔡瑁進來,忙給曹操施禮。禮畢,蔡瑁便道:「主公,三萬水軍已然訓練完畢,特來覆命。」言畢,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曹操的答言。

    「嗯,德珪辛苦了。如此水軍可從濮陽調至官渡,以備不時之需。」曹操頷道。

    蔡瑁聞言,拱手應諾便即退出了。

    「主公,吾等中了楊雷之計了。」忽地一個有些陰沉的聲音開口道。眾人視之,卻見一個年輕人,只見其鷹視狼顧,面目陰沉,不由的俱是一驚,心道,此人頗似賈文和。賈詡亦是有些驚異地看著這個年輕人,下意識地感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仲達有言快講。」曹操亦是看去,見是司馬懿,不由得心中一沉,面色肅然道。

    「吾聞當日劉備與孫權大戰之時,孫權令魯肅領水軍沿海直上,襲擾徐州腹地,只是魯肅仁厚,不願傷及百姓,故而劉備後方方能不亂,軍心士氣不洩,方能大破孫權。」司馬懿自顧自道,「今番恐楊雷故技重施矣。」

    曹操心中一驚,忙問賈詡道:「文和可知陸遜等人所在?」陸遜乃是劉備帳下的水軍副都督,魯肅在西川,而陸遜在徐州,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細作探得陸遜水軍駐紮與樂安。」賈詡忙道。

    「果然,此番又上了楊雷的當了。」曹操一聽賈詡之言,便即明瞭,冀州之軍多被自己抽調至此,腹地空虛,城池僅有郡國兵守衛。若是此時陸遜載軍過河,襲擊冀州,恐無人能擋矣。

    「主公,奉孝先生有書信送達。」荀攸走了進來,此戰前因曹操覺得郭嘉構思與自己相差甚遠,故而將他與荀彧留在鄴城,未曾帶來。

    「哦?」曹操忙接過書信,展開一看,其上概略:楊雷多謀,其人用兵,虛實莫測,且多有以弱勝強之舉。今其攻東郡,恐意在冀州矣。若其在東郡城下兵少,則其必然分兵襲冀州矣。主公切勿回軍,全力赴東郡,圍殲楊雷,若楊雷身死,青徐之地,再無憂矣。至於冀州之地,吾與荀文若分守之。落款是郭嘉。

    曹操看了郭嘉的信件,不由得心中鬆了一口氣,冀州有郭嘉荀彧,更有將領眾多,料守城絕無問題。當下便道:「全軍開拔,往東郡去,吾要擊殺楊雷。」言語之間,殺意顯露。

    「元直,夏侯惇便在城中堅守不出,如之奈何啊?」關羽迎著徐庶,便即問道。

    「夏侯惇乃曹操心腹大將,故而使其守許昌,更兼有滿寵於禁相助,欲要取之,恐甚難矣。」徐庶皺眉道,「許昌城高濠深,欲要強攻,恐士卒損傷甚多,故只有將其詐出城來,只是這計要從何而出呢?」

    「某令人罵陣,言語間多有侮辱,然夏侯惇置之不理,只是龜縮於城中。如今更是連城牆也不上了。」關羽亦是緊皺眉頭。

    「既如此,不若分兵取譙郡,其乃是夏侯氏宗族所在之地,今雖已大部遷往鄴城,然畢竟乃是夏侯氏根本之地,若取了譙郡,再來激將,吾料夏侯惇不得不出矣。」徐庶笑道。

    關羽聞言,眉頭緊皺,良久乃道:「若是辱及其先祖,恐甚是褻瀆。」

    「不然,譙郡離徐州甚近,宇霆之所以遲遲未取,便是恐曹操全力來襲。況只需佔據譙郡即可,無須動夏侯氏及曹氏宗祠一草一木。」徐庶笑道。

    關羽聞言,這才鬆口氣。想了想,便道:「文遠你領一萬軍往譙郡去。只需佔領譙郡即可,無須動其宗祠一草一木。」張遼聞言,連忙應諾,出帳點兵去了。

    徐庶見張遼去,亦是微微點頭,也只有張遼合適了,畢竟張遼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

    樂陵,張南正在自己府衙中無聊的喝著酒,自從背叛袁熙投降曹操後,自己也領了一方太守了。雖說樂陵乃是徐晃的封地,然除去那幾百戶的食邑,樂陵還是不錯滴,至少,水產是四時不缺。喝著酒,吃點魚,真是快事啊。哪像當初跟著袁熙,在幽州那個鬼地方,終日裡風雪連綿,還要不停的去掃蕩胡人。與之相比,自己這日子,快活地沒有邊兒了。

    正在自斟自飲間,亦是覺得一個人有些冷清,便欲叫近衛們找些歌女來,來場歌舞,也能讓自己樂呵樂呵。想道這裡,便伸手一招,便有親衛走過來。張南方欲說話,就見一個小校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滿頭大汗,神色驚惶。

    張南見狀,不由的心內一緊,當即喝道:「怎的如此驚慌?生何事?」

    那小校氣喘吁吁道:「將軍不好了,徐州軍打過來了。水寨已然被奪了,其前部已然衝至城下,正與軍士們爭奪城門洞。」話音方落,只聽得喧嘩之聲往這裡而來,更有人大呼:「休走了張南。」張南一聽,便知城門已然不保,敵軍已然殺進城來。也顧不得別的了,一伸手拉出寶劍,喝道:「眾人隨吾奪回城門。」親衛們應諾,便即緊跟著身後而去,那小校則是猶豫了一下,亦是跟了上去。

    方出大門,就見得一股人流竟往府衙湧來,當先一員小將,看樣子年不過十七八,臉上帶著片血跡,逕往此處殺來。張南見了,亦是不懼,當即便衝了上去,心道,先殺了這個雛兒,餘眾必然自散矣。

    那小將見張南不逃,反而衝了過來,不由大喜,今番卻是自己撿著了大功。雖說丁奉那小子拿下了水寨,但吾拿下樂陵,擊殺張南,這功勞想必要比他大一圈兒吧。心內想著,亦是蹭蹭往前跑,二人皆是步行,不曾騎馬。奔至近前,張南大喝一聲,一劍砍去。凌統見了,不由得嗤之以鼻,久聞張南乃是大將,不想步戰武藝如此之差。想必,環刀刀背往上一磕,將寶劍磕開,隨即往下一劈。轉眼間,張南已然被揮為兩段。竟不是凌統一合之敵。

    張南一死,身邊親衛亦是拚命向前廝殺,卻是主將敗亡,自己縱然逃回去亦是難免一死。至於投降,能當親衛的哪個不是和主將感情深厚。當下人人向前,片刻之間,便已盡皆身死。

    凌統見人皆已死絕,便領軍衝進府衙,果然樂陵守將的印璽木盒正在案幾之上,卻是不曾動的分毫。凌統急忙上前,打開印盒,果然一枚銅印正在其中,拿起一看,只是張南之印,不由大喜道:「事成矣。」

    不多時,孫觀尹禮吳敦全身披掛走了進來,見著凌統正在仿照張南筆跡:「公績好快啊。」

    凌統見三人前來,笑道:「將軍,軍令已然擬好,可遣一小校往南皮和渤海調動守軍,而後趁虛奪之。如此南皮渤海樂陵便皆在吾軍之手了。」言畢,便將兩紙軍令遞與孫觀。

    孫觀也不客氣,當即接過軍令,略一沉吟,便道:「吾往渤海去,南皮便由你二人前往。待其大軍出城後,方可奪城。」吳敦尹禮應諾。

    孫觀又對凌統道:「如此,吾等去了,只是樂陵還需你和承淵多加小心了。若不能敵,堅守城池即可。無須交戰。」

    凌統聞言笑道:「多謝將軍關心,願將軍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孫觀點點頭,便與吳敦尹禮領軍去了。

    渤海守將乃是焦觸,其人和張南乃是好友,當日更是一同背反袁熙,且防地相近,故而常有往來。今日正在府衙閒坐,想著要不要去和張南喝上一杯,再吃點黃河鯉魚,那滋味兒,甭提多美了。就在他方要下決心之時,就見得自己副將全身披掛,匆匆忙忙而來,神色將甚是焦灼,忙問:「何事如此驚慌?」

    那副將道:「某在城門處,正與張將軍麾下小校送來軍令,道是樂陵水寨已被陸遜所奪。如今陸遜呂蒙正率軍攻打樂陵,特來請吾等相援。」

    焦觸聞言大驚道:「陸遜真的打過來了?」

    那副將道:「那小校渾身是傷,煙熏火燎,做不得假,且其人正在吾營寨中治傷。」

    「軍令何在?」焦觸忙道。

    「軍令在此。」副將遞過,焦觸急忙展開,一看便道:「此正是張南筆跡,大印亦是張將軍的。」

    「將軍,如此怎生才好?」副將忙問。

    「兵救援,不然若是樂陵城破,張將軍難逃一死。」焦觸急道。

    「那渤海怎麼辦?」副將忙問。

    「若是樂陵城破,渤海亦是難以保住,不若與張將軍合兵一處,或可有生機。」焦觸臉色陰沉的可怕,「點兵,大軍出營。」頓了頓,又道:「那小校便將其留在城中養傷吧,其人看來亦是張南心腹將校,不然焉能得此重任。吩咐醫生,好生治傷,休要虧待了他。」

    那副將便即點兵,集合後同焦觸往樂陵去了。

    同樣的一幕在南皮生,不過南皮的守將乃是夏侯德,乃是夏侯惇從子,其有一弟,便是夏侯尚。只是夏侯尚此時在鄴城與曹丕一同接受教育。而他則被委以重任,來南皮駐守。其接到張南的請求援兵的文書後,當即下令兵救援,無他,這一片兒都是他管轄的地盤,無論焦觸張南,此刻都是他的部將,若是部將有難不救,以後恐怕沒多少人跟他混了。

    兩處軍馬,浩浩蕩蕩,往樂陵而去。幾乎是同時,兩路軍馬到了樂陵城下,而那個顯眼的陸字帥旗則表明,二人還是來遲一步啊。這邊焦觸早已接到探馬回報,道是夏侯德已然領軍自南皮至,當即便領大軍前來會合,畢竟,此時自己是夏侯德的部下。

    陸遜立在城牆之上,眼見得二人欲要合軍一處,不由的冷笑道:「竟欲在吾眼下合兵,真正找死。凌統丁奉,你二人領三千軍趁其原來疲敝,立足未穩,直衝入敵陣,斬將立功。」

    丁奉凌統聞言大喜,忙應諾去了。這邊夏侯德正欲要與焦觸相見,不想忽聽得一通鼓響,只見樂陵城門打開,一彪軍馬衝了過來,為者乃是兩員小將,一人身後大書丁字,一人身後大書凌字,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夏侯德一見,便知二人要趁機衝陣,忙下令弓弩手伺候。只是大軍遠來,陣型拉的正散,後軍正在準備紮寨之事。加之焦觸正引軍馬來至陣前,兩邊混雜,一片混亂。故而雖有軍令,然根本無法執行下去。夏侯德眼見得不妙,顧不得再去見焦觸,一揮手中大槍,便領著軍士衝了上去。焦觸亦是感覺到危險了,亦是催軍向丁奉凌統衝殺過去。只是這節奏變化的有些快,導致陣型更是散亂無比。

    丁奉凌統見二人引軍殺來,俱是大喜,二人自投在徐州軍下,因年齡尚小,俱是被安排在雲龍書院學習,好在呂蒙後來覺得二人勇武可嘉,便將二人帶出,不然此時尚憋在書院內呢。這一身武勇有了揮之處,加上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別說此時來的是兩個他們不怎麼在意的將領了,便是典韋許褚,二人亦是少不得要衝殺一番。

    滾滾洪流,轟然撞在一起。陸遜在城牆上觀看,只見凌統對上焦觸,二人錯馬而過,焦觸已然被擊下馬來,卻是一合之間,已然翻身落馬,身殞當場。而焦觸身後的人馬,更是被凌統領軍趕得七零八落,再看丁奉那邊,正與夏侯德相遇,亦是一個回合,夏侯德便翻身落馬。其身後人馬,亦是被沖的七零八落。陸遜見了,不由大喝道:「真勇將矣。」言畢,便命軍士擂鼓助威。

    此一戰,至晚凌統丁奉方回,二人俱是滿面喜色,來見陸遜。回報道,二人引軍直將其衝散,銜尾追殺二十里,方引軍回。此時便是他們回去,亦是會現渤海南皮已然易主了。陸遜見二人表功,亦是高興非常,便道:「當日子明推薦你等二人隨軍出征,楊宇霆將軍多有不滿,若不是吾一力堅持,焉能有今日大勝。」言畢,便叫人斟酒為二人慶功。

    丁奉凌統自是舉杯痛飲,連喝三盞,凌統方道:「為何楊將軍不允吾等出征?」

    陸遜笑道:「楊將軍道你二人乃是日後的大將軍之才,豈能輕易身犯險地。吾道若不經歷沙場,不過趙括之輩而。其聞言而笑,方允了將你二人歸於吾之麾下。」言畢,又喝一盞酒,笑道:「你二人可要好生立功,休要辜負楊將軍厚望。」

    凌統丁奉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應諾,而後舉杯痛飲。酒宴散後,看著二人蹣跚離去,陸遜笑道:「果然有大將風範,只不過楊將軍從未見二人之面,如何得知?想必雲龍書院內學子,多是其耳目了。」頓了頓,又輕聲自語道:「再過三日,劉辟將軍的五萬大軍便該到齊了吧,那時,冀州之地,便要任吾縱橫了。只是楊將軍那裡,能撐得住麼?」

    「將軍,探馬來報,曹操盡起大軍往東郡殺來。」小校向楊雷報道,隨後退去。

    「哦?」楊雷沉吟了一下,便向龐統問道:「士元以為如何?」

    「曹操此來,專為將軍。宇霆何必問我?」龐統笑道,「以五萬對四十萬,呵呵,此戰雖然比不得當日袁曹官渡之戰,也相差彷彿了。」

    楊雷聞言不由笑道:「士元何故笑我?官渡乃咽喉要衝,這東郡卻非如此。在官渡,曹操能據守。若是在東郡,恐難以守之。」

    「如此,將軍不若退軍回徐州九里山,可為完全之策。」龐統笑道。

    「若不曾與曹操交戰而退,其必以為吾心怯矣。如此,與軍心不利,當與之戰,落敗之後,方好回徐州。」楊雷笑道。

    「吾軍士氣正銳,豈會落敗?」呂布在一旁笑道,「此番老賊既來,定要將其斬與馬下。只是不知張郃可曾到來,若其來之,一併斬殺。」

    「溫侯,切莫心急報仇而中曹操奸計,況據探馬來報,曹操軍中並無張郃將旗,想必其不在這裡,可能往夏侯淵處去了,亦可能留守冀州了。」楊雷皺眉道。

    「如此,倒讓其躲過一死。」呂布不以為意地笑道,看看楊雷皺起的眉頭,忽道:「宇霆,吾領騎兵去騷擾一下如何?」

    楊雷聞言笑道:「亦好,只是曹操步軍必然備有重弩,需防中伏,若是情況不對,萬不可輕身冒進。」

    龐統聞言皺眉道:「不可,此時曹操大軍前來,襲擾恐不能奏效,不若將騎兵留在此處,以備不時之需。」

    楊雷聞言笑道:「士元多慮了。曹操縱有四十萬人馬,又能奈我何?事不濟,吾便往徐州一退,如此可保萬全。另,如今伯言恐已然過了黃河了,那五萬精兵,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且恐怕此時,二哥已然攻取許都,正往此處進軍了。」

    龐統聞言默然,呂布卻猶疑道:「如此,吾便在此等候,不領騎兵去便是了。待得曹軍到,某再與其好生廝殺。」楊雷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方頷道:「如此也好。」

    許昌城下,關羽大帳,張遼已然立在帳中,笑道:「君侯,譙郡已被吾領軍攻取,特來交令。」

    關羽聞言道:「好,今番再往許昌叫陣,看其出戰否。文遠可曾帶的信物來?」

    張遼道:「某將其族人請來不少,皆是留戀故土,不願往鄴城者,其中多是夏侯惇舊識。」

    關羽聞言頷,道:「如此便好。點兵列陣。某今番要斬殺夏侯惇。」小校應諾,便去擊鼓點兵。此時徐庶便道:「夏侯惇勇武,君侯需多加小心。」

    關羽聞言笑道:「某久經戰陣,斬顏良誅文丑,威震華夏,夏侯小兒,徒有虛名而。」徐庶聞言,只是略一點頭,便不再答言了。

    「將軍,關羽在城下叫陣,並說已然攻破譙郡,俘虜了你的族人,現正列在城下,等你前往救援。」一小校滿臉是汗,向夏侯惇道。

    「什麼?」夏侯惇大怒,「關雲長竟做此等事?且待吾往城牆一看。」那小校忙領路前行。此時,早有人往滿寵於禁處報信了。

    夏侯惇來至許昌城牆上,往下一看,不由得須皆張,只見城下關羽正自列陣,其軍前綁著一隊人,俱是自己族人。「關羽匹夫,欺吾太甚。」夏侯惇大怒,便欲要點兵。

    「元讓不可。」滿寵持著節杖已然來至城牆上,見夏侯惇火,忙勸道。

    「為何不可?關羽匹夫,竟將吾族人列在陣前,若是吾不出戰,其便將眾人一刀砍了,到那時,悔之晚矣。」夏侯惇憤怒地吼著。

    「將軍,此乃是關羽激將之計矣。以關羽之威名,豈會濫殺將軍族人?如此,關羽便成綁匪山賊一路人矣。如此有損名聲之事,其必然不會做。將軍放心,你不出戰則族人可保無事,若有事,吾自將性命相陪。」滿寵決然道,一臉的自信。

    夏侯惇有些愣,盯了滿寵一眼,見其如此自信且神色決然,不由咬牙道:「罷罷罷,今番且聽你一回,倘若關羽殺人,吾也不要你賠命,你且讓吾出戰便是。」

    滿寵聞言,心中那塊大石頭登時落下來了,笑道:「自當如此。」

    此時於禁亦道:「以關羽威名,想必不會做這等事。」夏侯惇聞言,冷哼一聲,便即回去。

    「君侯,城中並無動靜。」周倉看著那城牆上夏侯惇的身影只是一閃,便即退去,並無鼓響,亦不見城門打開,忙對關羽道。

    關羽亦是看到了,當即臉色一本,道:「既如此,且回大寨。」

    「那這些人等?」周倉問道。

    「押至寨中關押,吾尚不至於跟這些人為難。」關羽淡淡道,圈馬回寨。

    「元直,夏侯惇依然閉門不出。」進了大帳,關羽便向徐庶道,一臉的鬱鬱。

    「君侯勿急,可送一禮盒與夏侯惇,其中裝上婦人服飾。夏侯惇性如烈火,眼見得如此羞辱,定然出城迎戰。若恐其不能出城,可做一夏侯惇將旗,並將婦人服飾掛在其上,日日在城下招搖,如此,夏侯惇若要出戰,吾等便有機會了。其若是不出戰,則軍心士氣盡洩矣。那時吾軍強攻,則城可拔矣。」徐庶笑道。

    「元直早用此計,也無需文遠走這一遭了。」關羽聞言,多雲轉晴,開顏笑道。

    徐庶笑道:「早用此計,夏侯惇亦是不出,需得此時,火上澆油,方能成功。」

    「好,就依元直之計。」關羽笑道。

    彭地一聲巨響,夏侯惇暴怒地將那個禮盒仍在地上,不顧旁邊一臉驚詫的於禁滿寵,取了大刀,便要出大堂。「將軍不可啊。」滿寵此時已然看清了那禮盒中的東西,不由的亦是嚇了一跳,這關羽,可真夠毒的,一件女人服飾,便將這滿城大將軍士全都罵了進去。只是倘若夏侯惇出戰,有個三長兩短,那這許昌可就完了。當即便衝上前去,一把拉住夏侯惇衣襟。

    夏侯惇正往前走,不防被滿寵一拉,頓時只聽得嗤地一聲輕響,那身錦袍已然被撕壞。夏侯惇大怒,轉身對滿寵道:「伯寧,再要無禮,吾就把你關起來了。」

    滿寵道:「將軍不可,若是出戰,許昌必然不保啊。」亦是上前,欲要拽住夏侯惇衣袖。

    夏侯惇大怒,就欲令軍士將其拉過去,此時忽地一小校衝了進來,滿臉怒火,大聲道:「將軍,城下關羽命人做將軍將旗,並將婦人服飾掛與其上,並令軍士呼喝,道是吾等皆不如婦人矣。將士們群情激奮,皆要出城與關羽決一死戰。」

    夏侯惇先是一呆,隨即大怒:「關羽小兒,焉敢如此,今日定要與其拚個你死我活。傳令,點兵,開城門迎戰。」言畢,便不理已然被這個消息驚得有些呆住了的滿寵,便即轉身往外去,至於這破爛的錦袍,也顧不得了。

    滿寵眼見得夏侯惇離去,不由得搖頭苦笑:「關羽決然無此智謀,定然是徐元直之計。如此,若出戰恐夏侯將軍有失,若不出,則軍心士氣盡喪矣。」

    於禁此時亦是拿好了兵器,聞言道:「先生,吾等皆知是激將之計,便是夏侯將軍,亦是深知,只是,若不戰,必為天下人所恥笑矣。軍心士氣一洩,則許昌難保矣。」言畢,便欲往外去。

    滿寵忽地想起來,忙道:「將軍且慢,吾有一計,可殺關羽。」

    於禁一聽,頓時放慢腳步,道:「先生請講。」

    滿寵道:「將軍可知許昌城門乃是甕城否?」

    「正是。」於禁點頭。

    「如此,可命城中富商,假意欲要投降關羽,與關羽書信,暗中約定夜半三更,打開城門,將關羽誘入甕城,再以弓箭襲之,其必然中箭身亡。如此,關羽一死,其軍自退矣。」滿寵道,「只是此計還需將軍命人配合。」

    於禁聞言,連連頷,道:「計是好計,只是徐庶多謀,焉能輕信?」

    滿寵笑道:「昔日宛城之變,將軍斬殺夏侯將軍部下之事,可曾記否?」

    於禁聞言一愣,略一思索,恍然道:「先生之意乃是命夏侯將軍部下劫掠富商?」

    滿寵點頭道:「正是。城中富商,多有子弟家人在軍中供職,此計定然成功。」

    於禁頷道:「如此便好。」正在此時,只聽得鼓聲咚咚,於禁臉色一變,道:「夏侯將軍已然出城迎戰了。某等往城牆上,為其壓陣。」

    滿寵連連點頭,便與於禁同去。

    二人來至城牆之上,只見夏侯惇正與關羽廝殺,二人刀來刀往,已然過了三十餘合,猶然不分勝負。於禁看了會,不由道:「不愧是關羽,果然好武藝,若非夏侯將軍在此,吾萬萬不是敵手。」滿寵滿臉焦急,道:「可能知曉二人強弱?」

    於禁聞言笑道:「關羽刀沉馬快,最宜戰決。若是能撐過他的前幾合,便是當日的紀靈,亦是能與其大戰三十回合,況夏侯將軍。只是如此下去,二虎必有一傷,吾不能斷定將軍能否得勝。」

    「既如此,且鳴金收兵。」滿寵聽得於禁如此言,便即堅決道。

    此時,場中關羽夏侯惇已然鬥過了五十餘合,依然不分勝負。

    「鳴金。」略一思索,於禁便道,若是夏侯惇在這兒出了事,難保自己不會被曹操砍了腦袋,上次在呂布手下吃的大虧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啊。

    叮叮噹噹一響,場中二人便即罷手。夏侯惇喝道:「關羽,城中鳴金,今日暫且收兵,明日再來相鬥。」

    關羽冷哼道:「只怕你明日又如婦人一般,縮在城中,不敢出戰。」

    「關羽,休逞口舌之利,若非主公有命,吾早已出戰多時矣。今既然違了主公軍令,某便是出城與你大戰又能如何?明日一早,便來叫陣。」夏侯惇言道。

    「既如此,某明日便在此等候。」關羽亦是喝道。當下二人俱皆圈馬而回。

    關羽進了大寨,便對徐庶道:「夏侯惇果然好武藝,真吾之敵手。」

    徐庶笑道:「夏侯惇乃是曹操股肱之臣,豈能等閒視之?」

    「君侯,不若明日吾去出戰?」張遼見關羽已有疲態,忙道。

    「吾已與夏侯惇相約,明日再戰,不可失約。」關羽搖頭道。

    「既如此,君侯可有取勝之計?」徐庶問道。

    「來日用拖刀計,定可將其斬落馬下。」關羽一臉自信。眾人點頭。

    許昌城,滿寵於禁接著夏侯惇,卸下甲冑。滿寵便將自己所思之計和盤托出。夏侯惇聞言,略一思索,便道:「此計可行。只是吾與關羽約好,明日還要一戰。不可失約。」

    「既如此,明日將軍敷衍幾招,回軍便是。」滿寵道。

    「關羽之威,豈可敷衍?」夏侯惇搖頭道:「某自有主意,來日用拖刀計,或可殺之。汝等且準備計策,若明日不能殺之,可行此計。」

    於禁滿寵微微頷,便命副將進來,開始準備行計。調查城中富商子弟,在城門處巡防的更是一個不拉。準備挑選好人,便即行計。

    翌日,關羽夏侯惇大戰三十餘合,趁著二馬錯頭之機,二人皆往本陣歸去,欲待對方趕來,好用拖刀計。於是兩邊的將士齊齊沒了聲息。而聞得對方馬蹄聲遠去的聲音,關羽夏侯惇不由得心中懷疑,回眸一看,不由的皆是一愣。俱是知曉對方欲用拖刀計,不由的心中皆是暗罵,這廝,忒狠毒了。

    二人圈馬回來,欲要再戰,又都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了,沒辦法,好像沒什麼氣氛。就在此時,城中大寨中各自鳴金,二人方鬆了口氣,俱皆引兵回陣。

    關羽來至大帳中,不由的連連搖頭,心中暗想,真是出師不利,竟然遇到個同樣會用拖刀計的了,好在自己當時也欲用拖刀計,不然,說不定會被夏侯惇陰了。忽地一想,不對,自己胯下驊騮,可是一匹難得的好馬啊,應該自己快馬衝上,砍了那夏侯惇才對。又一想,還是不對,夏侯惇焉能不知自己胯下寶馬,想其胯下,亦是一匹好馬矣。想至此,不禁搖搖頭,看來夏侯惇死期未至啊。只是如此在許昌城下拖延,那五弟那邊,恐怕壓力就要大多咯。

    徐庶等人,眼見得關羽連連色變,亦是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此時,關羽抬頭,亦是看著眾人立在一旁,面色詭異,當即臉色一肅,道:「怎地皆在此處?還不出去巡寨?」

    眾人忙應諾而出,獨徐庶留下,道:「君侯可是擔心宇霆?」

    「正是,其以五萬兵馬,吸引曹操近四十萬大軍,焉能不為之憂慮啊?」關羽道。

    「君侯勿要多慮,宇霆既然如此安排,想必心有定計。」徐庶道。關羽微微頷。

    許昌城,夏侯惇滿面陰沉,見了滿寵於禁,便問:「爾等計策準備的如何了?」

    「已然準備妥當,只等動了。」滿寵忙道。

    「如此便好。那關羽絕非一人能敵。」夏侯惇道,陰沉的臉上俱是殺氣。滿寵於禁聞言,紛紛應諾,便下去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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