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楊雷恐懼流言日吳郡戴孝守喪時(春節快樂情人節快樂)
建安八年十二月,糜夫人於徐州產一女,此為劉備長女,因產前糜夫人夢見夜明珠入腹,故其名便喚作珠兒。劉備與荊州得知,雖略有遺憾,然猶自歡喜,其餘文臣武將,亦是歡喜。除糜竺糜芳略有失意外,劉備軍人人得意無比。楊雷更是從青州趕往徐州,大賀三日後方回臨淄。同月,劉備往水鏡山莊拜訪司馬徽,偶遇龐德公,與之言,甚喜,恭請二人出山。二人皆推辭不就。劉備悵然而歸,與徐庶談及此事。徐庶便再次出言,建議劉備請諸葛亮出山。
建安九年一月,劉備冒雪三顧茅廬,方請得諸葛亮出山。入荊州亦拜其為軍師,與徐庶龐統同列。至此,劉備軍中三大軍師到齊。
建安九年二月,劉備領軍八萬跟隨法正入川。諸葛亮隨其入川,徐庶留守荊州,統管荊襄之地。命大將魏延黃忠張飛潘璋朱桓隨行。臨行前,恰遇寇封,見之甚喜,便命其隨中軍行動。一行人馬,沿江直上,往西川而去。
鄴城,曹操看著跪在堂下的曹仁於禁呂虔,面無表情。三人亦是把頭緊緊低垂,連大氣也不敢出。良久,曹操方道:「二十萬大軍,被楊雷十萬大軍擊敗,亦不為過,汝等起身吧。」
曹仁等人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忙謝過曹操,退至一旁。
曹操便道:「如今關中已定,然.楊雷卻佔據青州,諸公以為如何啊?」
「可自冀州起兵,渡河擊之。」毛玠道,.打完馬,曹操只留下夏侯淵張既鍾繇在長安,其他人都帶回來了。
「楊雷擁兵十萬,其後徐州更有.軍二十萬。以君之意,吾當起多少大軍方能擊敗楊雷,盡得青州?」曹操笑著問道。
「末將不知。」毛玠忙道,言語之間甚是恭敬。
「主公,方得到消息,道劉備之妻糜夫人產下一女,徐.州大肆慶祝。」賈詡自堂外來,報道。
「哦?劉玄德雖為人傑,然至今無後矣。」曹操笑道。
「主公,吾有一計,或可不戰而使楊雷反背。」程昱忽道。
「仲德快講。」曹操聞言大喜道。
「可遣一能言善辯之士,仿蒯通說韓信之事,往青州.說楊雷反背。」程昱道。
「楊雷與劉備乃結義兄弟,如何肯反背?且蒯通說.韓信,可是未成矣。」曹操笑道
「當日韓信手握.重兵,而劉邦與項羽正自旗鼓相當之時。當時天下之勢俱在韓信一念之間。然韓信念劉邦舊情,不肯自立,而後助劉邦滅項羽。然後漢朝立,韓信為呂後所殺。其人死時,不知可曾後悔當日之事?今主公與劉備相爭,其勢與當日楚漢相爭何其相像?而楊雷更勝當日之韓信矣。領揚州牧鎮守徐州卻進軍青州,三州之地,皆在其掌控之中。若其反背,劉備能有活路乎?」程昱道,「且如今劉備年已四十五矣,止有一女,尚無後人接替。如此,其麾下怎會無人心動,而楊雷又豈無覬覦嗣位之心?」
「好。就算楊雷不動心,他麾下眾將可不見得能經得起誘惑。」曹操眼前一亮,「就依仲德計策,只是不知何人可往?」
「辛毗辛佐治,可為說客。」荀攸忽地進言道。
「佐治?」曹操一愣,隨即笑道:「正合吾意,這便將佐治請來,吾要面囑與他。」
青州臨淄,楊雷方自徐州祝賀劉備得長女而回。忽有下人來報,道有一儒士前來拜訪。楊雷一愣,便請叫其往前廳相見。
不多時,那人便到,楊雷迎上,看去,卻不認識,當即問道:「先生何人?」
「吾乃冀州辛毗辛佐治。」那儒士笑道。
「辛毗?」楊雷默念兩聲,忽地想起來了,笑道:「先生請。」
入得廳堂,二人坐下,楊雷便問:「先生不在鄴城高就,今番到此,不知何事啊?」
「將軍可知大禍臨頭矣?」辛毗不答反問。
楊雷一愣,隨即笑道:「未知矣。」
「先生可知韓信舊事乎?」辛毗又道。
「略知一二。」楊雷笑道,心內已然明白了。
「將軍之功,比之當年韓信亦是不差,而手中兵權,更勝當年韓信。且更讓人驚訝的是,將軍內政之才猶在淮陰侯之上,如此,將軍就不怕翌日之禍麼?」辛毗笑道。
「先生既然能把吾比作淮陰侯,當知吾兄長劉皇叔非高祖矣。」楊雷笑道。
「不然,人皆言劉皇叔頗似當年高祖。將軍不過故作不知罷了。」辛毗笑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如此道理,將軍豈會不知?」
「先生如此說,卻是讓雷不得不辯了。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先生可知,當世之人,何人最受吾之敬佩?」楊雷笑道。
「敢問高姓大名?」辛毗正色道。
「汝之兄長,辛評是也。」楊雷肅然道,「河北多義士,審正南更是忠義之人。然吾獨以為汝兄辛評乃河北第一忠臣。觀其餘諸人,可有因為親弟投敵激憤而死而又留下血書,將自己滿門老小,盡皆殺絕者?吾知吾亦不能,故而深為敬佩。」
「楊雷,你,」辛毗大怒而起,以手指楊雷,「汝欺人太甚。」言畢便欲轉身而去。
迎面卻是兩桿長槍,指住辛毗。辛毗大驚,道:「楊雷,莫非你要殺我?」
楊雷肅然道:「曹劉本為宿敵,殺你又何妨?只不過,吾不願臨淄潔淨之地,沾染汝之污血。來人,將其連同隨從,押往黃河渡口,任由其回返冀州。另帶一言與曹操,不日吾將親領大軍,往鄴城迎回天子。」
辛毗臉色陰鬱,一句話也不說,任由衛士將其押出。
辛毗方走,楊雷便見龐統走了進來,不由笑道:「士元卻是來的及時。」
整]理~「方纔之人,便是辛毗?」龐統問道。
「正是,其欲說我。不想被吾諷刺一番,令衛士押出。」楊雷笑道。
「以何言說你?」龐統忙問道。
「淮陰侯舊事矣。」楊雷笑道。
龐統愕然,哭笑不得道:「如此,焉能成事?」
楊雷亦是一笑,道:「士元來此有何事?」
龐統笑道:「方纔接到消息,主公已然請孔明出山,共往益州去了。」
「哦?如此說來,臥龍鳳雛皆為大哥所得?」楊雷喜道,「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此真大喜事矣。當擺酒宴慶祝。」
「尚有一事未曾告之。」龐統又道。
「何事?」楊雷忙問。
「將軍既取青州,今又將辛毗罵回,恐不日曹操大軍將來矣。」龐統笑道。
楊雷一愣,隨即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無五十萬大軍,吾卻不怕他。」龐統一笑,卻不再答話。
又過幾日,忽地青徐之地遍佈流言,俱道楊雷見劉備入川,膝下又只有一女,故楊雷欲要反出青州,投降曹操。一時之間,傳的沸沸揚揚,似乎確有其事。青徐二州上下,軍心皆是心內難安,只等楊雷動向。
「什麼?」楊雷大怒,「此必是曹操詭計,欲用謠言亂軍民之心。」
「吾亦知之,然此事難解啊。」龐統亦是一臉苦笑,「現在謠言已經傳開了,便是闢謠亦恐百姓不信,反而愈描愈黑。」
「如此,怎生是好?」楊雷皺眉道。
「依吾之見,雖然青徐諸文武並不相信此事,然將軍亦需避嫌疑。謠言不是說將軍欲反麼,將軍便將青州軍馬交予溫侯打理,徐州之事交予子龍將軍,自往揚州避嫌。如此,謠言可止矣。」龐統笑道。
「此計甚善,只是吾恐溫侯性急,守不得青州。」楊雷有些遲疑道。
「將軍勿憂,吾尚在青州,豈會坐視不理?」龐統笑道。
「如此就好,吾這便召集眾人,商議諸事。」楊雷笑道。
「將軍,揚州有信使到。」吳敦走了進來。
「快快請進。」楊雷一愣,忙道。
片刻,那人進來,大哭拜倒道:「姑爺。」
楊雷一愣,仔細看去,認得乃是孫府中人,忙問:「何事如此悲傷?」
「姑爺,老夫人去了。」那人道。
楊雷一愣,隨即問:「可是仲謀之母?」
那人抽噎道:「正是。」
楊雷聞言歎道:「汝先回揚州,吾隨後就到。夫人可在吳郡?」
「小姐已在吳郡等候多時了。」那人抽噎道。
楊雷聞言便揮揮手道:「汝且回吧。」那人告退。
見其人已退,楊雷便召集眾人。待呂布臧霸等皆至,楊雷便道:「方得噩耗,岳母病逝,吾要回江東,青州之事,便交予溫侯了。」
呂布聞言沉聲道:「宇霆且放心,吾自當盡心盡力,守衛青州。」
楊雷點點頭,又對龐統道:「士元,曹操擁兵百萬在冀州,虎視眈眈,且要多加注意。青徐兩州之事,盡皆付與你手了。四哥那裡,亦要你多多輔佐。」
龐統點點頭,亦是一臉肅穆。
楊雷見狀,便對臧霸道:「宣高,以汝之能,早該獨當一面,只是九里山大寨乃重中之重,故不得不委屈宣高。今吾欲回江東,青州之事,還需宣高多多費心了。」
臧霸略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呂布,見呂布一連鄭重,當即心中一定,亦是微微頷。
「如此,諸事已畢,吾先回徐州,而後再往揚州。」楊雷說罷起身。
非止一日,便至徐州。途中但有認出楊雷者,無不竊竊私語。楊雷進得城,見過趙雲,將前事一說,又仔細叮囑眾人一番,方離城而去。趙雲親身送至三十里外方回。臨別時,趙雲忽道:「五弟,那些流言,你且勿要往心裡去。吾已經派人送信與三位哥哥了,想必哥哥們書信不日便到。那時,諸人便可閉嘴了。」
楊雷聞言,微微一笑,道:「四哥忒地如此多心,諸位哥哥乃何等人,吾又是何等人,這近十年,尚且不知麼?」言罷催馬便走。
趙雲一愣,隨即微微一笑,目視楊雷遠去。
建安九年四月,孫堅正妻,孫策孫權之母,吳太夫人過世。楊雷聞訊,交接所有權力,只引隨身百騎親衛回返江東。
過了長江,到吳郡,只見滿城蕭索,處處掛白。早有軍士報往孫府,便有人前來迎接。近前來,楊雷方知乃是孫輔孫賁。二人卻是聞得吳太夫人過世,自豫章廬陵而來。進的靈堂,便見孫尚香撲了過來,楊雷急忙抱住。隨即便覺得肩膀一疼,卻是被孫尚香狠狠咬了一口。
楊雷知道孫尚香心中悲苦,亦是強自忍耐。良久,乃輕輕呼喚:「小妹。」
孫尚香這才放了手。楊雷便往靈柩前跪拜祭奠。待禮畢,便退至偏廳。
來至偏廳,卻見孫尚香亦在此處。楊雷便道:「小妹,且莫要悲傷。」只此一句,卻又勾起孫尚香的淚珠兒,當即抱住楊雷,便是一場大哭。直哭的筋疲力盡,竟在楊雷懷中,沉沉睡去。
楊雷直立在那裡,任由孫尚香痛哭,良久不見動靜,仔細一看,卻見孫尚香兀自掛著兩行淚,昏昏然睡著了。當下便微微苦笑,將孫尚香抱起,便有侍女引著,往原本孫尚香住的地方歇息。將孫尚香方好,自己亦是覺得疲累,欲上榻歇息,卻覺得有些不妥。便取了個錦墩坐了,倚在床邊歇息。
不知許久,忽覺得有人輕撫面頰,微微一驚,便醒了過來。鼻息間聞得一股香味,隨即明白過來。當即睜眼,卻正見孫尚香一臉癡迷地看著自己。見得自己醒來,臉上卻是微微一紅。
楊雷見是孫尚香,便道:「小妹,醒來怎地不叫我一聲。」
孫尚香輕聲道:「我看你睡的那麼香,肯定是太累了,就沒有叫你。」
楊雷便道:「如今卻是幾時了?」
「天色已然放明瞭。」孫尚香道。
楊雷點點頭,便欲起身。孫尚香忽道:「二哥今天便要回來了。」
「嗯,這是應該的。」楊雷道。起身時身子卻是一晃,差點兒倒了下去,孫尚香一驚,一把拉住。楊雷亦是忙抱住孫尚香,這才沒有倒下。穩住身形,楊雷方苦笑道:「不想卻是腿麻了,休息一會兒就好,莫要擔心。」
孫尚香忽問:「昨晚為什麼不上榻休息。」
楊雷道:「我怕還有別的事兒,就想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沒想到一睡就是一夜。」
孫尚香聞言,便道:「凡是有孫匡他們打理,你能來就行了。要是有事就去辦吧,別忘記下午二哥回來就行了。」
楊雷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子,點點頭。
吃了早飯,又去見過孫匡,並在靈堂前跪拜一番。楊雷便出了府衙,往郡守府而去。果然,陳登諸葛瑾魯肅盡在此處。進的大堂,眾人紛紛見禮。禮畢,陳登便道:「宇霆此番便是為祭奠而來?」
楊雷點點頭,忽地反問道:「吾乃是揚州刺史,此處乃是揚州地界,吾自是想來就來。」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倒把一堆事兒丟給吾等。沒見子瑜的頭都白了麼?」陳登瞪眼道,「還有,須知華先生囑咐吾不能過於勞累。如今你看看,揚州事務,盡皆報與吾處。如此下去,不出幾年,你便見不到吾了。」
楊雷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陳登給他減壓呢,當即道:「你且在那裡等待,再過幾十年吾便去尋你。」
陳登聞言,不由苦著臉道:「千萬別,若是被你找到,少不得又被你拉去做苦力。幸得吾有子敬子瑜相助,這才免去眾多事務啊。」
楊雷一愣,看向魯肅諸葛瑾,見二人皆是苦笑。心內頓時瞭然,當下道:「如此,雷多謝三位先生了。」說罷,起身,深深一禮。
陳登一愣,隨即正色道:「宇霆,此是何意?你我還用得著如此嗎?」
「雷雖掛揚州牧之名,然常在外征戰,若不是三位先生,恐早被瑣事所累矣。方才有感,故而謝過諸位。並無他意。」楊雷忙道。
「如此便好,吾還以為你真要拉哥兒幾個造反呢。」陳登斜眼道。
楊雷一愣,忙道:「你們都知道了?」
「此等流言,傳播最快,恐大漢一十三州,無處不是哄傳此事啊。」陳登笑道。
楊雷聞言默然。
「宇霆,流言乃是小事,以主公之英明焉能不知乃是曹操詭計?」魯肅笑道,「宇霆暫且放心,所謂清者自清,不必往心裡去。」
楊雷聞言,微微搖頭道:「吾非是為自己感慨,乃是想,大哥何日能有一子嗣?如此這般,終非久遠之計。」
陳登聞言道:「子息之事,卻是強求不得,不過有華先生在,請其為主公把脈,而後開一藥方足矣。且糜夫人已然育有一女,想必日後甘夫人必然有喜訊傳入。大不了多為主公尋些妻妾,則大事可定矣。」
楊雷聞言喜道:「正是如此。如此簡單之極,我怎麼就沒想通呢?」心事既去,當即談笑風生。告辭之時,陳登忽道:「聞知孫交州今日便至吳郡,宇霆還需好生招待啊。」楊雷一愣,隨即頷告辭。至孫府,猶自沉思,陳元龍此話究竟何意呢?忽地看見孫靜孫瑜孫輔孫賁等人俱在,心中豁然明瞭。如今孫氏族人俱在吳郡,陳登這是怕孫權回來後鼓動起事啊。原本自己在此,不用多慮。可是,莫要忘記了,最近自己的留言很多,會不會給人一個錯誤的印象,實在是難以說明白啊。看來,孫權來後,卻是要好好談一番了。
ps: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