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暮春時分,天氣暖洋洋的,風和日麗的,是個打仗的好天氣。琅琊城下,袁譚親提大軍來此,已是列好陣勢。軍士們抬著雲梯,推著沖車,望樓,已是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就聽得城中鼓響,嘎吱嘎吱的聲音,城門打開了,吊橋也慢慢放了下來。張郃眉頭一皺,隨即向袁譚道:「公子,兵法云『五則攻之』,不若就此攻城,不與楊雷斗陣。」
袁譚聞言,眉頭一皺道:「俊義,若是單單打琅琊倒也罷了。此番卻是要先破琅琊,再回軍兗州,若是就此攻城,士卒傷亡必多。若是如此,如何破的曹軍?」
張郃還要再言,楊雷已然率軍列好陣勢,大喝道:「袁譚,你無故侵犯徐州,是何道理?」
袁譚聞言冷笑道:「吾父為大將軍,掌征伐之權,今曹操欺君罔上,故奉衣帶詔伐之。徐州劉備與曹操勾結,不思報效皇恩,故一併伐之。」
楊雷聞言嗤笑道:「袁紹先是背反韓馥,奪了冀州,又擊破幽州,並私令高幹領并州牧。此舉分明是自己想做皇帝,卻要扯張遮羞布過來,也忒不光明正大了。」
袁譚聞言怒道:「吾家四世三公,如何受你言語侮辱。俊義,替我擒殺此僚?」
張郃領命,催馬出戰,口中大喝道:「河間張郃在此,楊雷可敢於我一戰?」
楊雷冷笑一聲,就待催馬出陣,呂布已然縱馬前行,喝道:「張郃休走,呂布在此,納命來。」
楊雷略愣了愣,隨即便想到,高順正是死於張郃之手,陷陣營也是全軍覆沒,呂布不請命直接出戰倒也是情有可原。
張郃其實早就看見楊雷身邊的呂布了,也知道呂布恨他入骨,欲殺之而後快。不過他點的是楊雷的名字,按照一般的規矩來說,應該是楊雷出戰才是,沒想到楊雷還未出戰,倒是惹出來個呂布。張郃有些心驚膽顫,但是形勢比人強,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不至於一招不打就逃跑吧。再說了,能和呂布過招也正是自己的夙願吧。
溫侯呂布。就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強。居然獨享天下無雙之名十年之久。一催坐下馬。亦是直衝了過去。呂布見了張郃。便想起大將高順。心中憤恨。一出手便是絕招。只見二馬相交地一瞬間。叮叮噹噹一陣亂響。期間夾雜著輕輕地一聲哧。
張郃圈馬回來。心中大驚。方纔那一瞬間呂布竟然出了十三戟。要不是自己躲閃地快。最後一擊已然卸掉了自己地臂膀。饒是如此。肩胛處透出地涼風也使他意識到自己地鎧甲已然被勾破。這便是呂布地實力麼?真不愧是天下無雙啊。自己一招之內幾乎被斬殺。簡直。太強了。想歸想。戰還是要戰地。畢竟。沒人想死。即便對手高出自己太多。亦是要努力爭取一線生機。
呂布圈馬回頭。心中亦是驚詫。這張郃。果然武藝不凡。竟然能連擋自己十三連斬十二下。最後一下亦是躲了過去。這世間。上一個擋住自己十三連斬地好像是虎牢關時候地張飛吧。那次可是全部接住了。這張郃雖強。亦是差張飛一線。哼哼。高順。你等著。我這便斬下這廝地頭顱。用來祭奠你。
二馬對沖。又是叮叮噹噹一陣亂響。錯馬而過。呂布忽然看到自己這方地軍士開始大聲鼓噪起來。急忙撥馬回頭。卻見張郃逕自回歸本陣去了。呂布見狀大怒。喝道:「張郃匹夫。且回頭。與我再戰三百合。」
張郃理也不理。心中暗道。md。當我傻子啊。我本領不如你。再打下去定死無疑。還再戰三百合。估計三十合之後你就可以直接砍下我地腦袋了。敗陣就敗陣。總比丟了命強。
呂布見張郃不理不睬。心中憤怒無比。催馬前追已是不及。當下將方天畫戟輕輕往地上一插。隨手摘下身上地弓箭。覷個正准。一箭便往張郃射去。
說時遲那時快,張郃正回本陣,忽見眾人臉色驚恐,心知不妙,便把身子一伏,那枝箭恰恰飛過,逕直飛向前方,卻正中一個軍士。只是強弩之末,破了皮甲卻無法再進一步,饒是如此,那軍士亦是受了輕傷,更兼心中害怕,竟然撲通倒地,惹起一陣混亂。早有那忠心的親衛,牢牢的圍在袁譚周圍,立起盾牌,恐呂布放箭偷襲。
張郃滿面羞愧,來到袁譚面前,欲要告罪。袁譚卻是一揮手,道:「呂布非一人之敵,俊義休要自責。爾方纔之言甚是正確,當揮軍直擊之。」張郃聞言,心中亦是感動,都說大公子剛直勇烈,果然如此。
就在此時,楊雷軍中又有一騎飛出,大喝道:「昌稀,背主之人,快快出來受死。」卻正是孫觀。雖被高覽的大槍劃了一下,但是救治的及時,措施對頭,倒是沒有化膿炎什麼的,皮肉之傷對武將來說,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趙子龍,一生征戰竟然一次傷也沒受過。
袁譚軍中,昌稀的眼睛亦是睜得大大的,望向袁譚,那意思聽袁譚的。袁譚本欲揮軍直進了,不想呂布回去之後,又出來個挑戰之人,卻是點名要昌稀出戰,當下便遲疑了一下。此時,恰好高覽說道:「手下敗將,如此稀鬆的武藝也敢上戰場。」言下甚是不屑。
袁譚聞言便道:「昌將軍,久聞你之勇武,可敢與那人一戰?」昌稀聞言,剛想推辭,見了袁譚那有些期待的目光,腦袋一熱,便道:「自當為公子效命。」言罷,催馬便衝出陣去。
出了陣,被風一吹,當時就冷靜下來了,自己魯莽的性子又犯了,不過此時要緊的是要與孫觀見個高低。雖說孫觀武藝比自己似乎強一些,不過畢竟都是知根知底的,誰想殺誰都不容易。先鬥上幾十個回合再說。那邊孫觀見昌稀出陣,不由的紅了雙眼,催馬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