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壽輕輕放下懷裡的狗蛋,雙目無神地掃過柳碧兒、金流鈺,以及哭哭啼啼的葉婉晴,緩緩站了起來……
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兩步,周圍的廝殺聲、吵鬧聲逐漸遠去,身邊奔跑、嘶喊的人們也漸漸模糊不清,暴虐的衝動掃過之後,馮天壽感覺此時的內心竟然是如此的寧靜!
必死之心就是這種感覺嗎?馮天壽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逐漸逼近的流寇以及苦苦掙扎的秦雲河等人,彎腰拾起了地上的半截長矛。
就在此時,一聲如龍吟般的嘶鳴在耳旁猛然炸響!馮天壽下意識地抬頭一望,就見一個黑影從頭上掠過,緊接著,一支銀槍在陽光下爆出灼眼的光芒,如流矢般刺向流寇的頭目!
………………
「團長,前方有煙塵!」
金望野由於遲出幾天,此時一行2o幾人正好趕到了德磬書院的後方不遠處。聽見侍衛的報告後,金望野心中一緊,二話不說就拍馬疾行,隨從官兵看見金望野如此焦急,也都掏出了長槍,極有默契地呈錐子型向土坡方向突擊!
快馬躍上土坡後,金望野正好看見地下一片混亂的廝殺。
運足目力,金望野從嘈雜的人群中望去,正好看見披頭散的金流鈺深正在笑瞇瞇地對著葉婉晴傻笑,一支羽箭就那麼生生地透胸立在那裡;
柳碧兒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自己的三妹,正晃晃晃悠悠地拾起半截長矛……
金望野的臉色很少有現在這麼難看!迅趕來的2o餘人,正好看見金望野如白紙般毫無血色的臉龐,而金望野的眼睛此時也瞇成了針縫般。
一個跟了金望野很長時間的侍衛「鉤子」是第二次見到金望野這個表情,下意識地攥緊了韁繩……
如同刺骨的寒風刮過,金望野從牙縫裡擠出了四個字:
「全……部……屠……盡!」
話剛落音,墨虎似乎就被金望野澎湃的殺氣感染,興奮地向前竄去。在即將接觸人群的時候,墨虎猛然躍起,高亢的嘶鳴伴隨著金望野勢如破竹的投擲上演了令馮天壽終生難忘血腥場面。
眼見長槍奔來,強盜頭子猛提韁繩試圖躲過,無奈槍太快,馬頭一瞬間如煙花般炸開,長槍透體而出,堪堪從強盜頭子面頰刺過。強盜頭子一聲哀嚎跌落在地,立馬被手下保護起來。
穿雲槍打著旋,毫不停留地刺穿兩名強盜的身體才嗡地一聲釘在地上,此時,金望野正好落馬槍頭處!
金望野絲毫不減,就勢提起穿雲槍,對著圍攻秦雲河的等人的強盜衝去,長槍過處,幾無一合之敵。
此時,什麼技法都被拋諸腦後,幾十斤重的穿雲槍就這麼直接地悶在強盜們身上,如被龍尾掃過一般,強盜們後背中槍,當回頭觀望時,長槍已帶著雷霆之勢從前胸透出,一槍一槍,就這麼活生生地將強盜一個一個地以最原始的方式轟成了無數碎肉……
甫一照面,強盜就被殺死5、6個,就在剛才,當看到長槍襲來時,強盜頭子一晃神,以為是踏雪尋梅的飛劍……。反應過來後,再看見這個從天而降的人正在以及其暴力的方式屠戮自己的手下,照這種打法,估計半袋煙的功夫,手下們就會被這個不知哪裡竄出來的人給殺盡了。
摸了把臉,強盜頭子連忙找匹馬坐了上去,下令讓手下與金望野保持距離。
「閣下不會就是傳說中路見不平的俠士吧?」
強盜頭子被一群人拱衛在中間,一邊用布擦拭著臉上血肉翻飛的傷痕,一邊齜著牙,惡毒地盯著金望野問道。
金望野此時正好將秦雲河等人護在身後,沒有理會強盜頭子不陰不陽的話,面對著強盜頭子,吩咐匆匆趕來的2o幾名手下保護好德磬書院車隊的學員。
馮天壽看到金望野的如磐石般的堅毅背影,混亂的思緒與緊繃的神經一下子緩了過來,一**坐在地上與葉婉晴一起抱著金流鈺嚎啕大哭起來。
強盜頭子看金望野沒有說話,並且又來了不少帶著制式長槍的人,心裡一下子也沒了底。自己這邊人數雖然比他們多,但從對戰馬的操控以及冷峻地神情上,強盜頭子知道這幫人明顯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拼還是不拼?
就在強盜頭子天人交戰的時候,金望野輕輕地將穿雲槍點在了地面上,強盜頭子一看這個動作,以為金望野想要說什麼,便使了個眼色,讓己方的弓箭手準備偷襲。
「老大,您二弟和那個女僕傷情較重,但暫無性命之憂,您三妹沒有大礙!」鉤子策馬感到金望野身邊,說道。
「嗯!」金望野重重地回了一聲,在一幹強盜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冷不丁地一夾馬腹,再次綽起了穿雲槍……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
……
如同狼入羊群一般,一開始,強盜頭子還組織起了幾次群毆性質的抵抗,但被金望野來回衝殺了兩次,就徹底變成了群毆。
眼見手下被一個人殺得抱頭鼠竄,強盜頭子神色凝重地拔出刀,帶著必死的決心吼道:
「弟兄們,為了黃金、為了女人,跟我衝啊!!!!」
看見大當家如此豪氣沖天,強盜們似乎也忘記了害怕,爭先恐後地向金望野撲去。說時遲,那時快,強盜頭子幹練地一拉韁繩,朝著相反的方向,流星趕月般脫離了戰場!
不一會,強盜們現眼前這個人似乎不是用武力可以解決的,逐漸喪失了爭鬥的勇氣,尤其當他們現大當家的身影如同隔著紗幔的出浴美女般僅僅只剩個輪廓時,便一哄而散,朝著不同的方向逃逸開去。
追擊了一會,金望野呼了口氣,用長槍挑飛最後一個跑得比較慢的強盜,一邊任由他呼天搶地求饒,一邊用槍抽著他回到了德磬書院的車隊。
「大哥……」馮天壽小腿一軟,被金望野再次緊緊抱在了懷裡。
金望野一邊輕輕拍著金來娣,一邊擠出笑容安慰道:
「來娣乖,不怕,大哥在這呢,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們了。」
說著話,金望野抱著金來娣快步趕到了金流鈺的身邊,彎腰探了探金流鈺的呼吸與脈搏,現金流鈺雖然全是硬傷,但胸前的那支箭卻是需要趕緊取出來,於是連忙命侍衛尋一輛馬車送金流鈺去前面不遠處的城鎮裡去治療。
與此同時,在金望野的隨從官兵幫助下,德磬書院組織人手將這次遇襲中受傷的人員全部安排好,然後再由金望野分出十人,護送他們與金流鈺一道前往前方治療。
德磬書院的負責人尷尬地走到金望野面前,畢竟之前在鹿鳴的時候,在背後說了一些金望野的壞話,並且這幾天對金流鈺和金來娣的態度也不太好,輕輕咳嗽了一聲,這個負責人說道:
「非常感謝金將軍的仗義相救,鄙人代表德磬書院對金將軍表示真誠地感謝!」
說罷,這個負責人就淺淺地彎了一下腰。
金望野抱著金來娣,嗯了一聲,說道:
「來娣乖,在這等著大哥,大哥去問問那廝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對你們下手的?」
「大哥,我也去看看吧。」馮天壽也很好奇,畢竟自己這幫人就是單純的學生,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即使是沿途順搭進來的幾支商隊,也不是那種富得流油的,照這個強盜團伙的規模,不應該會對自己這幫人下手啊?
兩下了兀自尷尬地書院負責人,馮天壽任由金望野抱著自己走到了哭天喊地的那名強盜面前。
這名強盜正被十來名軍士看管,之前跑出去以及混在人群中的德磬書院保全人員,此時也人模狗樣的拿著鞭子抽打這名強盜,不時地而言相向!
一看金望野走來,人群瞬時裂開一個口子,貶大於辱罵聲暫時告歇,金望野還沒問話,這名強盜就連滾帶爬地抱住了金望野的小腿,哭喊道:
「軍爺啊……,小的實在是點背啊……,小的前些天還在家放牛來著……,然後就被一幫人稀里糊塗裹了進來,說是到地方吆喝吆喝就給銀子……,哪知道碰到軍爺了啊?」
擤了一下鼻涕,這個強盜接著嚷道:
「小的就只是在一邊圍觀,正準備掏瓜子繼續看軍爺勇猛的時候,就被軍爺給一槍撂了下來,小的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做啊……,軍爺饒了小的吧……,讓小的幹什麼都行啊……」
金望野把他往邊上踢了踢,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實在懶得動手,於是一邊拍著金來娣,一邊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強盜一聽這話,以為金望野不會殺自己了,連忙吼道:
「小的叫四方痣,因為**上長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痣,家裡就給取了這個名字,讓軍爺見笑了,哎,軍爺,小的給你擦擦鞋吧?」
說完,四方痣就對著袖子吐了一口唾沫,表情自然地走到金望野身邊,彎下腰要擦鞋……
金望野詫異地笑了笑,往後一躲。
此時,金望野恰好看見四方痣呆呆地表情,嘴邊還掛著口水,雙目無神地站在那裡……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
大概過了四分鐘,四方痣還是這個表情。
馮天壽率先忍不住了,從金望野懷裡跳下來踢了四方痣一腳,問道:
「喂!幹嘛呢?」
「哦……,有點餓了,剛才正好看見對面一朵雲,長得跟饃饃一樣……」
說完,四方痣就自顧自地蹲在地上掏起了口袋。
「大哥,這人好像是個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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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更新度,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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