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壽壓根就沒聽懂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與晴空有著什麼關係,茫然地看著金流鈺,問道:
「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現在還小,不會明白的,等以後長大了再說吧.」
馮天壽有種在前世的幼時面對師傅的感覺,那時師傅也會神神叨叨說些不知所云的話,有些在經歷些磨難之後能頓悟,有些到現在也無法參悟,不禁心裡感慨:那老頭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哎……爹和娘都不理解我。文明的進步總是以一些常人不可理解的思維、事件等作為開端,只不過,這些新穎東西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譁眾取寵的奇淫技巧罷了!」金流鈺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無奈地說著,也打斷了馮天壽天馬行空的思路。
「那……,哥,你們有沒有想過推廣這些東西呢?也許很多人會歡迎呢。」為了試探金流鈺是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馮天壽故作天真地問道。
「很久以前,有人說九方王朝不是世界的中心,結果就被活活燒死了。你說的這些,我們想過,也做過。不過這種事情的難度太大了,因為這些東西一旦普及開來,將會深深地觸動固有的利益集團。到目前為止,我們仍被很多人視為異端,不過,我們堅信努力是不會白費的!」金流鈺握了握拳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
「哥,我全力支持你!」馮天壽自內心地說道。
「呵呵,不說這個了,你現在能聽懂哥在說什麼,哥真的很開心。你以前來到這不是吵著鬧著要出去,就是在哥的設計圖紙上亂塗。」說到這,金流鈺猛地一頓,然後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上次你胡亂在我的圖紙上畫的東西,實在是神來之筆啊,我去取來給你看看。」
看到圖紙時,馮天壽現是一副車輪的改進,在軸承與車底的接口處被胡亂地塗成了螺旋狀!
「這個圖畫讓我突然想到用鐵打做這麼一副螺旋,然後安在車軸上,這樣就可以很好地起到減震作用了!」
此時,馮天壽完全震撼於金流鈺的科學俊傑的形象,能估算出這世同比於歷史某個朝代,說不定汽車的明史就要改寫了。不過自己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之前也很少專門研究過,於是也就樂得做一個精神支持者,安靜地祝福他們。
到了中午,一群人吵著要為金來娣康復慶祝一下,結果被金流鈺以來娣病體初癒,不適合這種鬧哄哄的場合為借口推脫了。
經過幾天的休整,馮天壽逐漸調試好了身體與心態,心中那股焦躁與不安也慢慢平息了下來,準備迎接新的生活。當其衝的大事就是上學堂。
在馮天壽的印象中,九方王朝的教育體系看起來比較簡單,大致可分為兩種。
一種叫做學院,多為王朝與民間的商戶聯合設立,公開招收低年齡段的學生,學費較為低廉,一般只教授一些基本的知識;另一種叫做私塾,有時也被冠以書院、習堂的名稱,招收的學生不限年齡,多為各個學院有名望的先生聯合設立,整個九方王朝一共也就不到15所。
私塾不僅教授的學科全面,而且還針對每個學生提供具體指導,很多學生從學院畢業後,如果仍想繼續深造,就必須繳納高額的學費來到私塾了。
對於這一點,馮天壽感慨了許久。因為除了師傅教自己一點東西、到楊剛的學校旁聽了幾門課程,馮天壽就沒有正兒八經地上過學。
在一個星光依舊燦爛的破曉時分,馮天壽睡眼惺忪地被推上了轎子,在柳碧兒的陪伴下,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顛簸,來到了私塾——德磬書院。
德磬書院是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私塾,最早創辦這所私塾的是舊王朝的第二任太子太保。各大私塾之間經常做一些交流訪問之類的,不僅是為了互通有無,還夾雜著一種攀比的性質。
站在青石台階上,望著「德磬書院」四個古樸的大字,看著來來往往的同窗,馮天壽感到:雖然目前就強迫自己對九方王朝產生強烈的認同感不太現實,但逐漸融入九方王朝並開心地過下去似乎也不是很難,於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柳碧兒的小手,暗暗誓要珍惜上蒼賜予自己的寶貴機會,活出精彩的人生。
「來娣姐姐,聽說你生了場大病,然後變聰明了?」一個型就像半個西瓜皮扣在頭上的女孩突然從路旁竄了出來,嘴裡舔著糖人,攔住了打量德磬書院建築的金來娣。
馮天壽知道這個小女孩叫小香瓜,今年只有1o歲,只要小香瓜一出現,秦雲河他們估計也就不遠了,想起金來娣之前與他們的關係,馮天壽一陣憋屈,也沒法怒其不爭。
「來娣姐姐,你要舔一口嗎?」小香瓜把糖人伸到了金來娣嘴邊。
「小香瓜,乖,姐姐剛吃過。」馮天壽婉拒了小香瓜的好意。
「哦,來娣姐姐,變聰明是什麼感覺啊?」小香瓜眼睛撲閃撲閃地,繼續舔著糖人問道。
馮天壽正在琢磨怎麼回答這個非常深奧的問題時,又66續續圍上來幾個人。
「來娣妹妹,聽說你變聰明了啊?」一個氣宇軒昂、高高壯壯的男孩子好奇說道。
「看著沒什麼變化嘛……」接著一個面若冠玉,目光深沉的清瘦男孩上下打量著她。
「那個,來娣妹妹,是不是要慶祝一下你變聰明了呢?請哥幾個去搓一頓吧。」一個左右眼有著明顯大小之分的男孩諂笑著建議道。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從金來娣的記憶力,馮天壽太瞭解金來娣這幫朋友的脾性了。其中,秦雲河很能打架,為人也豪氣,隱約是這幫人的頭子;風暖玉腦子最好使,經常出一些餿主意;一隻眼比較猥瑣,老是喜歡佔小便宜;小香瓜與金來娣走得最近,是一隻比金來娣還天真可愛的蘿莉。
在這些人中,雖然金來娣的家世不算最好,但絕對是家底最厚的一個,所以這群人經常就三兩句好話便騙得金來娣掏銀子給他們花,甚至有的時候,小香瓜為了得到他們的表揚(真是個好孩子!),還會跟金來娣搶著掏銀子,為了這事,金來娣還生過小香瓜的悶氣。
當聽到一隻眼張口又要讓自己請客,知道掙錢不易的馮天壽立時感到一陣不爽,正當馮天壽準備頂回去的時候,柳碧兒竟然習慣性地拿出荷包準備掏銀子。
馮天壽見狀,輕輕地伸手把柳碧兒即將掏出的銀子壓了回去,柳碧兒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金來娣,乖巧地低頭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咦?來娣你這樣就不乖了哦?」風暖玉納悶地看著金來娣的小動作。
這時,小香瓜扒拉扒拉口袋,掏出了一塊銀子,笑呵呵地伸到風暖玉面前。
「香瓜最乖了,香瓜請你們吃飯啊!」
一隻眼伸手就準備接過來,可是手伸到一半,就被秦雲河一把攔住。風暖玉看了看秦雲河依舊陽光的笑容,心領神會地說:
「香瓜乖,在一邊呆著,哥哥呆會跟你說。」
「來娣,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變聰明了就不認我們這些兄弟了?」風暖玉稍稍上前一步,強勢說道。
「哪有啊?不過暖玉哥,人家好不容易恢復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啊?」馮天壽噘著嘴不以為意地回道。
按馮天壽的邏輯,自己在前世好歹也算是混過世、見過場面的,被幾個小屁孩欺負算是怎麼回事?以後要想繼續相處,金來娣的地位肯定是要生變化的,今天就當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了!
「咦?果然是變聰明了,都知道省錢了!不過你家這麼有錢,什麼都不缺,請我們吃頓飯,就當哥幾個給你壯聲勢了怎麼樣?」風暖玉繼續嬉笑道。
「其實我是不在乎這幾個錢,不過你們的心意我可是很看重的哦,就這麼讓我白掏,到時候再哄哄我,說我很乖之類的,你們不覺得是在欺負人家嗎?」馮天壽一步步緊緊相逼,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心意我們下次再表示,不過這次你得先請我們!」風暖玉似乎是一下子不能適應一個傻乎乎的丫頭突然變得尖牙利齒,梗著脖子,有些較真地說道。
馮天壽觀察了一下,現風暖玉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而秦雲河仍舊是滿面春風,「一隻眼」左看右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雖然對他們欺負自己有些不快,但這畢竟還是屬於小孩子之間的瞎鬧,心理年齡已近而立之年馮天壽倒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跟他們玩真的。
考慮到話說得太狠也容易傷感情,這個風暖玉明顯面子很薄,如果再刺激他幾句,估計當場就得翻臉。
小小地計量了一番,馮天壽直接掠過了風暖玉,走到秦雲河旁邊,故作低眉順眼狀,說道:
「雲河哥哥,我現在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了。也許你們會感到有些陌生,不過小妹對哥哥們感情還是和原來一樣深的,小妹明天會在留香閣請大家吃頓好的,跟大家聊聊最近的新鮮事兒。請雲河哥哥一定要來哦。」
說完後,馮天壽就低頭喚了聲「碧兒」,然後拉著還在舔糖人的小香瓜向書院深處走去。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