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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章 夜悼 文 / 重生之一代儒商

    谷秋踩著月色漫步在藍河邊,臉上有幾分成功感,也有幾分淒涼。enxuemi。藍河村副業建設他終於邁出了一步,這一步看似他吃虧,但從他內心情感而言是值得的,畢竟這個地方在他是意義重大,是死後靈魂重生之地。

    跨過藍河,他慢慢地走到谷奶奶和周陽川的墳墓前。谷奶奶他沒見過,在他心裡谷奶奶十分重要,他現在的這個身軀,如果不是谷奶奶培養澆灌,或許他沒有重生的機會。周陽川這個一生充滿傳奇色彩的怪癖人物,對他另眼相待,把所有的愛和希望都無私地給了他。

    「小秋!」

    不知何時李鳳英來了,與谷秋並肩站在周陽川的墳前,她從父親那裡知道谷秋與周陽川的關係,能理解谷秋對周陽川的那份感情,那份深深的懷念。

    「你該回去休息了,白天很多事忙,熬夜對身體不好。」李鳳英關心地勸說。

    谷秋搖搖頭,望著兩座墳墓思緒翩翩。在心靈世界裡,他欠藍河村、谷奶奶、及周陽川的養育和哺育情債,是人情債和道義債,時時刻刻如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壓在心,沉重足以讓他窒息。藍河村的情債他正在一步步償還,策劃藍河村,投資藍河村,是他還債的開始。

    谷奶奶的債務他永遠難以償還,因為人已經去世了,軀體與草木同化。按說將債務轉嫁到下灣村谷姓家族,可是,谷奶奶在最痛苦最艱難時被無情冷酷趕出下灣村,他不知道谷奶奶是否原諒了谷姓家族,他是不會原諒的,寧可背負沉重情債蹣跚趔趄度過終生,不會原諒谷姓家族。然則他將谷奶奶的部分情債轉嫁給朱男丫。

    因為朱男丫是谷奶奶臨終前認可的谷家媳婦。之所以是部分情,是因為他並非真正的谷秋,是陰差陽錯佔用了這個身軀。不可否認他在大眾眼裡是谷秋,使用谷秋的身份無可置疑,他擺脫不了這個身份。對於朱男丫他愛不起來,是位可敬的姐姐而已,可是,從谷奶奶的角度出,朱男丫是谷家人,那就有資格接受他償還的情債,所以,他滿足朱男丫的任何需要,毫不猶豫投資古苑,接受朱家成親要求等。

    周陽川的情債他原本是不欠的。儘管周陽川強迫他拜師,那不是他的意願,因此,在他的觀念裡不算欠情債。可是,隨著與朱男丫成親,及搬到省城安家立業,已及接收地下室古玩及黃金等,一步步地欠下了周陽川的債務。他欠下周陽川債務是必然的,若要在最短時間有足夠收入養家餬口,莫過於倒騰古玩,這恰恰是周陽川強迫傳授給他的知識技能。經營古苑、嵐雅堂、策劃藍河村建設,運作過程體現了精於商道的素能,其商道理念除了重生前受家庭熏陶,而現代經商理念是周陽川傳授。

    同樣地,周陽川把情債強加給他之後瀟灑地離開人世,讓他背負泰山般的債務壓力。周陽川臨終前要求他找到前妻,暗中瞭解情況後在他墳墓前告訴一聲,但不准他正面接觸前妻。他想過把周陽川的債務轉嫁給前妻,如果有兒女更好,然而,這幾年他從沒放棄尋找,然則周陽川的前妻似乎失蹤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不增有過這麼一個人。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導致周陽川家破人亡的元兇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老頭,你活著時蠻不講理,強迫我改變志向,」谷秋望著周陽川的墳墓他暗中歎息,「死後也作怪,給我套上無形沉重枷鎖片刻不得安寧。我愧對你,無顏站在這裡,但你放心,只要她還活在人世間,我會找到她,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也會把欠你的債務還給她。」

    如果能找到人,他不在意正面接觸而違背周陽川的臨終遺言。哼,周陽川蠻橫不可理喻,逼迫他不願做的事多了,他為何要遵守老頭的遺言?沒這個道理。只要能償還債務減去心靈壓力,他會毫不猶豫大加利用。周陽川遺言不准他找前妻,不准找陷害他的人,不准二十歲前拆閱重要遺言,他不假思索全部違背了。

    李鳳英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直望著谷秋的臉龐,關於谷秋的點點滴滴父親給她講過無數次:孤傲自負、偏激固執、直爽真誠、聰明睿智、才華橫溢,大多時候很可愛,偶爾一根筋能把人氣死,至於精於琴棋書畫是誰也沒料到的奇跡,當初大家都不知道他滿腹才華、學車五斗,以為他是識幾個字的小孩而已。所以,李鳳英儘管初次見谷秋,然而瞭解頗多,似乎熟悉多年的朋友或者家人。現在,她不明白一個人臉上會有如此複雜難以捉摸的豐富表情,哀傷、悲傷、孤獨、無助……等等,然而這些表情在谷秋臉上都有了。她的心在抽痛,在滴血,在哭泣,幾次欲言又止又無從安慰。

    「他的心事比誰都重!」她想。

    她猜測婚姻狀況未嘗不是谷秋苦惱的原因之一。儘管谷秋年齡小,但畢竟生活在大城市,是大學研究生,接觸人多面廣,完全有可能遇到心愛的女孩子,卻因為朱男丫而耽誤望而卻步。那太遺憾了。她沒有深刻的體驗,但是,周圍生許許多多類似的淒慘、悲傷婚姻,她見多了。那些嫁給知情,或者與知情相戀的男男女女,後來知情返城後大多被甩了。這幾年農村因改革開放展一日千里,許多人有機會走出山旮旯踏入外面精彩世界,眼花繚亂目迷五色,衡慮困心留戀虛幻繼而讓糟糠妻下堂,甘做現代陳世美,臭名昭著千夫所指。

    姐妹們暗地裡討論過谷秋與朱男丫,一個才華橫溢前途無量,一個年齡大無所特長,都認為兩人不合適,最終谷秋會選擇城裡女孩。然則,谷秋無所動作保持現狀,或許谷秋年齡小想法單純,但給他增加了不少壓力,甚至讓他有時候無所適從,所以谷秋心事重重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她希望谷秋要好好待朱男丫,千萬不要趕時髦做陳世美。

    「小秋,你和丫丫姐……別人沒嚼舌根子吧?」她試探地問。

    思索被打斷,谷秋略微驚愕地望著她。李鳳英頗為尷尬,粉臉微微一紅道:「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世間稀奇古怪無法啟齒的事多去了,在咱們農村類似你跟丫丫姐的事兒比比皆是,一點兒都不稀奇,很多人都過得很好。不過,被人在背後地裡指指點點是不好受,但你千萬不要做糊塗事,多為丫丫姐著想,她挺不容易。」

    哪跟哪啊,谷秋從沒想過與朱男丫分手,不知道關心他的這位李姓姐姐是心血來潮,亦或是有所感,然則此時此刻提出來顯而易見不倫不類。他是聰明人,收起內心難以言說的傷感,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無奈和淒涼,似乎在瞬間精神面貌生急劇變化,讓李鳳英側目。

    月姑娘躲起來了,東方白,村裡的公雞比賽似的鳴叫,催促人們早起,不久萬丈霞光灑向大地,灑在谷秋和李鳳英身上……

    「一夜不睡,身體受得了嗎?」她轉移話題。

    「我們來看看谷奶奶和周大叔。」葉子輕描淡寫地說。

    谷秋搖搖頭望著遠處的山巒,答非所問:「有山有水,民風淳樸,是詩人筆下的世外桃源,不可思議啊。」他深有感觸,留戀往昔的獨居奇峰山的閒雲野鶴生活。

    「得了吧,我怎麼看不出來有多美?咱們農村每個地方都是這樣,沒什麼特殊。別的地方我沒去過,但去過窯通縣很多農村,都大同小異,大家整天忙著上地勞動,揪心晚飯能不能吃飽,生病了有沒有錢抓藥等等。其實,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農村,哪裡都一樣。」

    谷秋的雅興她被這麼幾句嗆得無影無蹤,意興缺缺。

    「瞪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嗎?」李鳳英笑了,「你這調調我聽多了,是城裡人沒事瞎編亂造,什麼環境美,心境美,胡扯,填不飽肚子啥都不是。更可笑的是,有些人一門心思要逃出農村,但在城裡生活了幾天,回來就唉聲歎氣人五人六幾句,什麼對家鄉感情深厚,覺得家鄉的一草一木最美麗,還說故鄉最有魅力,永遠吸引著他,永遠是牽掛等等。都是扯淡,如果家鄉真如他們說得這麼漂亮絢麗,為何不回來,卻像躲避瘟神似的?若果他們像你一樣想方設法投資家鄉,為大家做些解決困境的事,比什麼多好。」

    話俗理不俗,或許她是對的,谷秋心想。

    兩人沿著藍河邊漫步,在李鳳英眼裡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普通的山山水水,不值一提,她一心想改變貧窮落後的窮鄉僻壤,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谷秋卻感受到輕鬆和愉快,如果此時此刻他身邊相伴的是如李清照般的才女,才子佳人作詩賦詞於清晨,何等地逍遙浪漫,何等地愉悅啊!可惜……

    當天下午,一輛吉普車使進藍河村,停在谷家門口。

    葉莉喜盈盈地衝進院子:「小秋,我就知道你躲在這裡,嘻嘻,蔣大叔料到了,你果然溜回家。躲避不了,快出來乖乖地去軍區,真不懂你,當兵挺帥的,幹嘛要推辭。」

    聽到葉莉大呼小叫,朱媽媽走出屋笑了,葉莉不止一次來過,她認識。「是葉莉呀,來,快進屋。哦,這兩位是……」

    「朱媽媽,」葉莉親暱地挽住朱媽媽的胳膊,「他們是來抓小秋的。」

    「啊?抓……」朱媽媽嚇了一跳。

    「不是你想的那樣,」葉莉解釋,「蔣大叔想讓小秋當兵,小秋不干跑了,蔣大叔氣的吹鬍子瞪眼,非要抓到小秋當兵入伍不可,這不,我就帶他們來了。朱媽媽,小秋人在哪裡,快讓他出來去軍區當兵,我覺得當兵挺好的,多帥氣。」

    原來是這麼回事,朱媽媽鬆了口氣,這小丫頭說話不知輕重,真嚇人。可,這當兵又是哪一出?她犯迷糊,好在谷秋的事從來都是稀奇古怪的,她倒也能接受。「他不在家,跟村裡的領導和長輩商量雞場和漁場的事,中午也沒回來。你們進屋,我去叫他回來。」

    「別,我們自己去找他,小秋鬼得很,聽說我們來了肯定撒腿溜掉。最好來個突然襲擊,他就跑不掉,嘻嘻!」葉莉嘻嘻笑著跨出門,兩名士兵緊跟著。

    可是,他們得到的消息是:漁場雞場選址上午已經敲定,相關事宜谷秋懶得參加,一個人上奇峰山了,這會兒應該在山上。葉莉帶著兩名士兵上山,哪兒有谷秋的影子。

    「小秋最可惡了,」葉莉氣得跺腳,「剛才他肯定在山上,現我們後故意躲起來,這會兒估計已經溜掉了,突然襲擊失敗,想抓到他沒希望了。走,我們先去他家吃飯,然後回城向蔣大叔匯報。」她太瞭解谷秋的個性了,在家守株待兔沒用,谷秋是不會回來的,就這會兒估計已經逃出十里八里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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