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谷秋驚愕地盯著李鳳英.
「誰,誰叫我?」
李鳳英故意左顧右盼,裝作沒聽清楚是誰在喊她,為了表現的逼真,她裝模作樣地在門口瞧瞧,又到窗口望望,嘴裡在自語著怎麼沒找到誰在叫她,一點禮貌都不懂。谷秋哭笑不得,乾脆坐在椅子上望著李鳳英作秀。
原來,公社院內不知什麼時候來了近百人男女老少,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在院子裡靜坐,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辦公室。難怪谷秋躲得比兔子都快,這場面誰遇到都怯,他即使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搞不好群眾情緒失控,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躲,他是明智之舉,最佳上策啊!
李鳳英有意無意一瞥谷秋:「大家餓肚子沒辦法呀,當他們聽說闊氣的谷少爺來了,當然希望谷少爺念著鄉里鄉親的面子上,能幫幫忙,給大家一絲希望。不過,谷大少爺好像很絕情,出門沒幾天不認鄉親了。」
「我就知道李大叔費盡心機截客後招犀利,果然。」谷秋苦笑暗忖。「我已經答應把養豬場放在大家最需要的地方,還要我怎麼樣?要不你問問鄉親們,把大家的意見統一起來,我全力以赴解決。」他說。
李鳳英眼睛一亮:「小秋,這話是你說的,老天作證。」
谷秋點點頭。於是,李鳳英和何成龍走了出去。李鳳英果然有辦法,或者說提前安排好的,讓鄉親代表依次言並說出自己的想法。意見很多,無非是要求在自己村辦廠子等等。有人提出要見谷秋,一定要向谷秋訴苦,哪怕他們跪下求谷秋都行。李鳳英因勢利導,表示尊重大家的要求、請出谷秋與大家見面是合理的。但是,當她自以為得計回頭向門裡望去,不由哦的一聲衝進屋裡,人呢,人到哪兒去了?屋裡哪有谷秋的影子,當看到窗子大開,不由急喊道,「他從後窗走了,大家快堵住他,快……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不能讓他溜掉,不然下次找他更難。」
鄉親們一聽谷秋走了,也急了,紛紛追出公社,部分人在公社周圍尋找,部分人向藍河村方向追趕,頓時走得一乾二淨,公社大院裡反而一片清淨。
「這個小秋,」李鳳英不由跺腳,「爹說他是個鬼靈精,我看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下次遇到他,不揪他耳朵才怪。教官,他不但利用了我,連您都利用了,我看你要好好收拾他,不,要命令他考慮鄉親們提出的建議。」
「小秋從後窗溜走了?」李書記終於露面了,進入屋裡掃視幾眼,不由呵呵笑道:「二丫頭,我早提醒過你,小秋很聰明的,看,還是讓他躲過去了。」
「爹,你怎麼幫著那個小精靈鬼說話,」李鳳英粉臉一紅,「人家本來安排的很周全,哪知他從後窗走了。」
李書記笑道:「行了丫頭,他已經答應養豬場由我們安排,這已經很不容了。你知道他這一改變需要很大的勇氣,需要向藍河三村的鄉親們解釋。」
「我才不關心養豬場的事,我關心的是編織廠。」
「呵呵,小秋這孩子我是瞭解的,編織廠他沒答應你,估計是有其它原因,但爹肯定他會把這事放在心上。這不能怪小秋,你想想,他才十七歲,學業也緊,加上他現在策劃的各項投資,已經很忙了。再說他也沒金銀山,丫頭,投資要錢啊!」
李鳳英也能理解,嗔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他跑什麼,氣人。」
「這個我知道,」李書記解釋,「昨天軍區蔣林峰軍長逼迫他參軍入伍,他擔心在村裡耽誤時間多,被蔣林峰抓到軍區當兵,所以他急著處理藍河村的事情,然後躲開蔣林峰。丫頭,這孩子有出息,人人搶他,小秋的時間不能都耽擱,快把鄉親們都打走。」
「好吧。」李鳳英匆匆走了。隨後李書記搖搖頭走出公社,本來他安排公社的拖拉機送谷秋去藍河村,沒想到谷秋溜之大吉,看來用不上了。
「那小精靈鬼逃跑了。」是李鳳英對鄉親們苦笑,然後打走鄉親們。突然,她驚愕地望著公社大門口,忍不住驚呼,「啊,他不是從後窗溜了嗎,怎麼……」但事實擺在眼前,谷秋大模大樣地走出公社,她不是眼花,匆匆跑過去堵住谷秋,「小秋,你不是從後窗逃走了嗎?怎麼回事?」
谷秋本來想避開她,沒想到她眼尖還是被現廖,臉有些紅,想辯解張張口覺得沒必要多說,反正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早知道被現應該等等再出來,但他擔心呆久了李書記再次回到辦公室堵住他,不得已匆忙離開辦公室,結果還是被李書記和李鳳英堵住了。當然,之所以大意,是鄉親們已經走了,他才露面。
「你沒走……藏哪裡了?」李鳳英皺著眉頭想不通,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你藏在桌子底下。好你個小秋,用藏貓貓的花招欺騙了我,欺騙了何教官。」
「啊,真藏在桌子底下?」李書記一怔。
谷秋尷尬地笑笑:「大叔,這是憑空猜測,絕對沒有,我怎能藏在桌子底下呢。」
「呵呵,你藏在哪裡不重要,關鍵是你藏的很成功。」李書記笑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時間緊,事兒多,二丫頭會理解的。現在你坐公社的拖拉機回去,藍河三村的投資很重要,耽誤不得,養豬場的事緩一步我們再談。」
「謝謝大叔理解。」
「理解歸理解,養豬場的事不能拖延。好在你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換個地方而已,不耽誤你的時間。你給朱建功交代清楚後讓他來找我,保證養豬場在其它地方不會比在藍河村差,也不用你多操心。」
「好。」
拖拉著載著谷秋向藍河村駛去,同去的還有李鳳英,她不死心,在盡可能不耽誤谷秋的時間前提下,把編織廠的事談妥。「小秋,既然你沒從窗子離開,也不在桌子底下,你剛才到底藏在哪裡?」李鳳英問。
「門後。」谷秋笑笑。
其實,他藏在房樑上,不承認是怕李鳳英嘲諷他是樑上君子。他剛才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對窗口的痕跡偽造,難能可貴。如果換一個稍有經驗的人會看出一二,繼而引起懷疑,李鳳英當時粗心大意,沒仔細觀察痕跡而上當了。關鍵是他佈置痕跡時忽略了偽造手的痕跡,除非他能跳上窗子不用手來協助,而窗子的高度不用手協助是做不到的。但時間不允許他再偽造手的痕跡。
「真的嗎?」李鳳英懷疑,對谷秋的解釋表示懷疑,她好像注意過門後,難道當時真忽略了?在她眼裡谷秋高深莫測難以捉摸。
「早聽說你平時都神神秘秘的喜歡裝神弄鬼,跟你計較會累死人,還真是。」李鳳英有感而,就這半會她耗費的腦力,過以往一個月的總和。
拖拉機繼續載著兩人向藍河村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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