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出版大年初四,葉子皆好朋友胡凌雪、李宜芳前來谷家百年.
「我當初怎麼被蒙蔽了雙眼呢,」胡凌雪進入谷家後感慨地說,「回想藍河村的歲月恍如隔世,雖生活單調乏味有時候讓人瘋,窩在山旮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但村民們樸實敦厚誠信待人,整日面對的是一張張真誠的笑容……現在回味起來倍感親切感人至深,哪像現在……身心兩疲憊,累!」
胡凌雪當年返城後去南邊部隊,不久之後結婚了。年前丈夫復員安排到地方,她隨同回來在地方工作。夫妻倆關係一直不好,關係緊張,最近雙方鬧著要離婚,雙方家長反對,礙於家長他們暫時放棄離婚,面和心不合同床異夢等待離婚時機。家庭危機,生活壓力,幾乎讓她窒息,頗為懷念在藍河村的自由自在。
「蒙蔽雙眼?」李宜芳愕然,「被生活蒙蔽雙眼?」
「呵呵,或許吧,誰又能看透生活呢,哪個不是為了生活在奮鬥,在常年奔波抗爭呢。我不是神仙不食五穀雜糧、閒雲野鶴歲月無疆無憂無語逍遙自在,是為生活困擾的普通人而已。不過,」胡凌雪搖搖頭歎息,又忍俊不禁笑起來,「我是被小秋的年齡蒙蔽了。小傢伙當時一副大人樣彷彿玉樹凌風的白馬王子,其實雅嫩可愛得很,我常說他太小不然我倒追他。曾幾何時他長大了,翩翩一佳公子,悔不當初啊,我咋失算了呢。」
葉子和李宜芳不禁莞爾,忍俊不禁,倒也佩服胡凌雪的樂觀幽默,儘管個人生活一團糟,但她苦中作樂,積極向上自得其樂的態度值得借鑒。
「慎言,別亂開玩笑,朱男丫很不錯,一直在照顧著這個家。」葉子提醒。
「你沒照顧?」胡凌雪揶揄,「從他是孤兒開始,你就愛心氾濫默默地竭盡所能照顧他,扮演姐姐和母親雙重角色,無微不至,那份關愛讓人妒忌。不過,我聲明以前勸說你的話現在收回,你當耳旁風隨風飄散,是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朱男丫不怕小秋年齡小企圖嫁給他,為何你不能?小秋能解說朱男丫,為何不能接受你?你是北大高材生,前途不可限量,孰輕孰重有目共睹,除非小秋是傻子不識好歹。」
「越說越不像話了,嘴上帶個把門的。」葉子笑罵。
「不聽朋友言,吃虧在眼前。哼,你不上我上,反正我的糟糕婚姻走到頭了,遲早分道揚鑣各奔前程另尋佳偶,小秋才財兼有,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金龜婿,誰出手快則佔盡先機依偎白馬王子,縱使你我是閨中好友,當仁不讓。」
「嘻嘻!」李宜芳忍俊不禁。
說笑中三女進入書房。谷秋頭懸樑錐刺股般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葉莉嘟著嘴溫馨功課,朱男丫和谷香帶著四個小孩,偕同王巧娃等人上街了。葉子充當女主人的身份端茶倒水接待兩位好友,找到瓜子、點心等擺上桌。
「姐,你們怎麼來了。」葉莉丟下書本喜盈盈地過來湊熱鬧。她正煩呢,谷秋除了一本正經輔導她功課,一副活死人的樣子話不多一句,無聊透頂。
「你該靜心溫習功課。」葉子一笑,接著給谷秋介紹她的同學,「小秋,這是我同學李宜芳,剛大學畢業分配到出版社。你先不要忙了,我跟你商量件事。」
「好。」
谷秋爽快地放下筆,坐下來望著葉子,好像忘記跟李宜芳大聲呼,李宜芳來之前瞭解過谷秋,因此沒在意谷秋的失禮之舉。葉莉頓時翹起嘴巴,她死纏爛打百般溝通,谷秋無動於衷置若罔聞,姐姐一句話如奉聖命恭敬有加,兩種截然不同的回應,天壤之別的態度,氣死人。「這傢伙平時裝傻充愣行為怪癖,那半死不活的惡劣態度可惡至極。人家今天跟他說話不下一百句,他嗯噢啊地愛理不理,驕傲的快上天了,哼,現在要多聽話有多聽話,對姐姐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什麼時候搖身一變成可愛聽話的乖寶寶了?可惡。」她不滿地思忖。
「小秋,你有沒有想過把這些年書法、繪畫、論文、翻譯資料等整理出版?」葉子問。
「有。」
嵐雅堂開業之前,資金緊缺,谷秋想過出版書法繪畫等增加財源,並整理了多年的書法繪畫,以及關於法律、教育、反映農村生活、初中高中大學英語資料翻譯、其它外語資料等先後表的文章。後來美國田慧穎和香港古林免費提供服裝,每次成本及利潤近十萬,剎那間從窮小子搖身一變為土財主,財大氣粗,生活寬裕,出版一事則忘之腦後了。
「我跟李宜芳談過你的書法繪畫,昨天我們親自去古苑,你的作品她都看過了。其中大清人物畫、仕女圖、風土人情畫等系列受到愛好者青睞,銷售量非常好,鄉村畫貼近生活,通俗易懂,深受大家喜愛。」葉子一頓,「對此她有些想法,宜芳,你跟小秋說說。」
李宜芳點點頭道:「我的建議是分門別類整理成冊。據我所知,谷秋的這幾年表的文章涉及領域廣,但都是一鱗半爪,興之所至揮筆抒感受,事後置之腦後難窺全貌。以外語資料來說,前前後後表幾十篇文章,受到各方面好評和重視,很多被學校列為輔助教學資料,很多學生在書店尋找太清的外語翻譯資料,大多時候失望而歸。原因很簡單,你的翻譯資料雖然多,卻涉及初中、高中、大學,而且是隨興所至。如果系統地翻譯講解從初中到大學的英語資料,問題迎刃而解。」
谷秋哪有這個心思,頓時皺起眉頭,排斥心態淋漓盡致浮現面龐。
「小秋,我贊成宜芳的建議。」葉子說,「你力求知識淵博,滿腹經綸學車五斗,自比大儒。這沒錯,我們都為你自豪。但是,學以致用不僅僅是指自己,而且給更多人機會。你是否知識淵博自己說了不算,閉門造車出門是否合轍駕上馬路才知道。小秋,不要把自己關進清韻小小的世界裡,走出去吧。」
谷秋沉吟片刻道:「好吧。」
「小秋,你恃才放曠的個性去哪兒了,就這樣低聲下氣妥協啦?」葉莉瞪眼。
眾人忍俊不禁紛紛笑起來。隨後幾人就出版一事深入討論,整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從翌日起,葉子和李宜芳天天耗在谷家整理谷秋的書畫、文稿,不久之後,第一批書畫、文稿出版,其中包括葉子的書畫,已經兩人多年來合作的書畫。採納李宜芳的建議定名太清系列,序言是葉漢章寫的,他是書畫界名家,威望極高,起到了關鍵作用。因此,太清系列銷售市場非常好,頗受讀者歡迎,為此出版社再次加倍印刷。
谷秋在字畫界頗有名聲,他的字畫本身受到讀者歡迎,他的外語資料及一些論文價值很高。這次太清系列出版後受到空前歡迎,也在情理之中。大部分人無法將太清遺士和谷秋聯繫在一起,只有少數人直到二者是一個人。
元宵節後,葉子匆匆返校,谷秋頓時失去監督,也失去耐心,他正編寫的初、高、大英語輔助系列複習叢書,也有放棄的意思,李宜芳為此天天來催促他,然而她苦笑了,谷秋根本不聽她的,直到她給葉子去電報,葉子聯繫到陶文諫,陶文諫氣勢洶洶找上門親自監督,谷秋被迫急需編寫英語複習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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