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德厚臉色一怔說道:「道長你是說……」
張德亮盯著公孫德厚的眼睛說道:「我是說……有人在盯著你這個城主位子,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取而代之,而這些人在感覺到事態不順之時,又起了別的心思.」
公孫德厚有些迷茫的說道:「事態不順?什麼人會做出如此事情。」
張德亮悠閒的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說道:「這就要城主自己想了,比方說城主的病是如何來的?為什麼貧道在城主體內現了有毒之物?還有先前的府內刺殺,為什麼末二爺會突然和令夫人變的如此敵視?為什麼席夫人會突然想到要席慶入贅進來?而這事末二爺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憑末二爺的性子,會想到這麼多事情嗎?」
一連串的疑問,讓公孫德厚感到有些震驚,他本就不是笨人,只是先前一直忙於府內的事務,那還有時間注意自己的家事,何況他身體一向不好,精力更是有限,只是現在仔細一想方才現不對。
「是啊!二弟的性子粗獷衝動,雖然有著一身不錯的功夫,但對這些人際瑣事卻不是擅長,也不可能想到如此之多,何況他這人交遊廣闊,朋友裡面什麼人都有,要真有那麼幾個交情不錯的在旁煽風點火,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自家娘子,本是賢良淑德之人,怎麼會突然對二弟產生如此大的敵意,弄的叔嫂二人之間的關係如此僵硬,還有自己這身病症,來的也甚是突然詭異,若不是張道長出手相救,到死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公孫德厚臉上陰晴不定的想著事情,張德亮靜靜的坐在旁邊也不打擾他,等到公孫德厚一臉凝重的抬起頭來,兩人目光一對之下,張德亮才開口說道:「城主想清楚了?」
公孫德厚語氣陰沉的說道:「確實有些古怪,只是不知那背後之人是誰,竟然起了這樣陰損的心思,他不但要把我這城主取而代之,還想要把我公孫家弄的雞犬不寧家破人亡,真是歹毒之極!」
張德亮說道:「其實這人也不難猜,城主只要想一想,除了你公孫家之外,誰人最有可能坐上這城主的位置,而最近城主又和那些人產生了衝突,這樣一來,事情自然明瞭拉。」
公孫德厚心下一驚說道:「道長你是說……夏家?」
張德亮笑著說道:「呵呵~這可不是貧道說的,是城主你自己想到的。」
公孫德厚有些無法接受的喃喃說道:「這不可能啊?我們兩家世代交好,從祖上就是姻親關係,說起來我的母親還是夏家的小姐呢,他們又怎會設計陷害與我,何況我……」
張德亮打斷公孫德厚的話語說道:「何況城主還拒絕了夏家的提議,就算夏家家主親自前來,城主也沒有答應他修復地宮法陣的事情,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夏家既然是這北府城的第二大家族,那他就不會甘心一直做第二。
可公孫城主在北府城的聲望地位又是極好,如果明著來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取而代之,便私下找人給城主下了毒,至於往府裡安插幾個夏家的人,憑借你們兩家的關係,那當然是易如反掌,何況末二爺的衝動加上席夫人的多疑,兩相挑撥之下自然水道渠成。」
公孫德厚不敢相信的搖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夏家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張德亮卻不管公孫德厚的反應繼續說道:「可夏家知道,南離席家畢竟鞭長莫及,就算席夫人身為城主夫人,並且成功的讓席慶入贅,到最後也鬥不過他們所支持的末二爺,而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更會在以後越加惡劣,到時再等到適當的時機……比如城主你毒身亡以後,末二爺和席夫人再鬥個兩敗俱傷之時,他們夏家自會取而代之。」
公孫德厚沉默著不再說話,其實他心裡已然信了幾分,但他還是想讓張德亮把話說完,畢竟他現在腦中很是混亂,一時間有些無法理清頭緒。
張德亮歎了口氣說道:「可他們沒有想到,貧道卻陰差陽錯的救了城主,接著他們又鼓動末二爺來刺殺席夫人,如果事成之後,城主定不會原諒末二爺,說不定一怒之下,就行了那大義滅親的事情。
可這樣一來,城主就真正成了孤身一人,內無賢妻外無臂助,而手下軍士大多又是末二爺的弟子,天長日久下來,城主自然會失去手下軍士的支持,到時夏家再有意結交,趁機滲透,雖然這消耗的時間長了些,但早晚也會讓城主變成一具傀儡,而背後真正掌控這北府城的人,確是他們夏家。」
這時公孫德厚已然有些明白了,接著說道:「先是殺我不成,然後消我羽翼離間上下,等這兩件事都失敗後,他們又藉著玲玉的婚事為借口,開始在城中散播謠言來破壞公孫家的名聲,等到百姓激憤之下,他們再從中製造混亂,到時候自然是有心算無意,最後亂中取勝。」
張德亮點點頭說道:「看來城主已然想明白了,那就不需貧道再多說了。」
公孫德厚有些猶豫的想了一下說道:「可是張道長,這畢竟只是我們二人推測出來的,而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卻不能光憑著幾句話就妄下結論啊。
何況夏家不但和我公孫家有姻親關係,他們自己也是這北府城中的百年望族,其間利益關係盤根錯節,影響更是不可小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雖然身為北府城主,但也不好向其他家族交代啊。」
張德亮說道:「城主有此顧慮,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就算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脫精明的獵人。」隨後張德亮附在公孫德厚耳邊說道:「我們當以雷霆之勢,如此這般……」
公孫德厚聽完,臉上有些為難的說道:「道長此計可行?是不是有些冒險了?萬一被人識破之後……」
張德亮滿不在乎的說道:「城主不用擔心,既然他夏家做事在前,我們自當緊隨而後,至於手段如何,城主又何必顧慮呢,難道城主就眼看著公孫家逐漸沒落,最後被弄個家業盡失的後果?」
公孫德厚眉頭時皺時舒的坐在那裡,顯然正在心裡做著某些決定,片刻後終於咬牙說道:「那一切就聽道長的安排。」